第八十四章︰無能為力
苦惱?這人難不成在自尋煩惱。嬴政詫異的盯著轎子,開口道︰「這位貴人,這些事應該留給當今皇上煩惱吧,你苦惱什麼?」
轎子里頭那人一听,輕笑了下,卻也不回嬴政,轉而淡淡道︰「改明你轉了性參與這國家大事,千萬要記住,當今的皇帝可是得罪不來的。凡事都要留個心,哪些人值得你去為他做事的,心里還得有個數。這樣便可保得住你的性命。今日便到此了吧,萬萬記住我的話。你且退下吧。」
嬴政滿頭霧水的听著這些有的沒的警告,拱了拱手,再看了眼轎子,便轉身離開了。
待嬴政走後,轎子里頭的人便開口道︰「高長恭,這人是個可塑之才。朕正瞧他那邪性,要是放到後宮之中,定然能引起軒然大波。」
高長恭便是戴面具的男子,他連忙低頭道︰「皇上是想借他之力,來壓制住後宮?不過他會願意麼?而且讓他到後宮要嘛成太監,要嘛成宮奴。成了宮奴也是其他妃子底下的食客,這樣一來他會受皇上控制麼?」
轎子中貴人便是當今皇上,他听完高長恭的話,便一言不發,思緒良久才開口道︰「皇後本不能出宮,但這幾日也到了蘇州,靠著太後的指示,說是來為朕挑選妃子。不過她的用意不過是借此出行。怎奈途中卻遇到了杜蕾斯,此時與他結了仇,應該正策劃著刺殺他,或許借皇後之手能將他引進宮去。你且去護他,皇後不管如何對他,仇越結越深最好。只要別讓他死即可。」
「遵命!」
且說嬴政告別了落煙遠,心情大好,漫步在街道上,忽的感覺有人跟蹤,出于好奇是誰,嬴政速度極快的閃進了小巷之中,悄悄躍到屋頂,卻見底下一個身穿青藍長衫的男子,正看著嬴政走進去的巷子,嬴政瞧那男子精裝無比,五官十分立體,與中原人的外貌相差極遠。
正在猜疑他的身份時,那人忽抬起了頭,雙眼如電般直直盯住嬴政,嘴角露出一抹鄙夷的微笑。
嬴政忽覺背後一股陰冷肅殺之氣朝自己而來,立馬轉身過去,卻見一個長相艷麗的女子,手中一柄銀白色的匕首,緩緩的沒入嬴政胸口。
面對這快如閃電的速度,嬴政雙眼睜大,一點放抗的余地都沒有,兩眼一昏便天旋地轉的倒了下去。
昏迷了許久,嬴政意識有點模糊,此時他雙手被吊著,整個人懸在半空,四周房間十分陰暗,猶如地牢一般。
此時嬴政癱軟著,但卻有隱隱約約女人的聲音傳進了自己的雙耳之中。
只听那女人似是瘋癲,一會嘆息,一會傻笑,忽的泣聲道︰「要是個男娃子,母後也不會把你給丟棄,為什麼你偏要是個女孩呢,偏要讓母後割舍掉你這塊骨肉呢。這怪不得母後,要怪也得怪你不爭氣。哦,不對不對,要怪也要怪那些女人,個個都有個小皇子,母後可不能被比下去,母後也得生個小皇子,免得她們來欺壓母後,你應該能體會母後的用心吧。
這一切都要怪那些女人,怪她們逼迫我,怪她們那張得意的嘴臉。哼。」
隨後這女人的聲音漸漸變的尖銳起來,指甲套不斷的抓著桌子,發出嘶嘶刺耳的聲音。
「你瞧瞧母後多疼你,舍不得你在外流浪,現在過來接你。誰知那該死李家把你從別人手中強買過來後如此待你,又把你輸給那姓杜的。為了你,母後定然饒不了他們,這李家已經被母後的手下屠了個精光。開心吧,解恨了吧,母後是不是很疼你呢。
從今往後,你便不用孤苦伶仃的生活著,母後會把你領進宮去,讓你開開心心的生活著。還有你不再叫阿奴了,母後給你取了個名叫趙清旋,喜歡麼,都是同的幾位皇兄一樣,清字輩的。但只能私底下讓我叫著,要是聲張出去,母後可就保不了你。我的旋兒,我的旋兒。我的旋兒…」
這女人便是承帝李皇後元姬,葉承德,端木華的背後主子。嬴政正是被她派身邊的高手緝拿回來的。此時嬴政已經意識清醒,听著這最後一句話不斷的重復著,聲音夾雜著哀怨,好生的刺人心。
嬴政將頭一抬,發覺自己雙手被吊住,整個人懸在半空,忽的掙扎一下,胸前的傷口一下子裂的更大,嬴政吃痛的喊了一聲,隨即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這一動靜忽的驚醒了在他面前的李元姬。
李元姬懷中抱著昏迷的阿奴,雙眼冷冷的看著嬴政。嬴政大口的喘著粗氣,瞧著眼前這雍容華貴的女人,才發覺她懷里的阿奴,急忙喊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但如果與我有仇的話盡管來針對我,但我家阿奴是無辜的,如果你膽敢動她一根汗毛,我傾盡家產也要滅了你。」
李元姬听完,淡淡的瞥了一眼嬴政,輕笑道︰「呦,還傾盡家產,今兒個還不知你可否走得出這個牢房呢。」
「你是誰?你到底想怎樣?」嬴政怒道,
「呵呵,要知道本宮是誰,你還沒哪個能耐。就因為你這不知死活的家伙破壞了本宮的財源,今兒個本宮不想怎樣,就想好好的折磨你一番。哈哈哈,朱雀把人給我帶進來。」李元姬媚眼一下子陰冷道。嬴政此時才有點明白這人來歷,大概就是端木華背後的大人物吧。
這時那名跟蹤嬴政的男子,從旁邊推門而入,懷里抱著被捆得嚴實正在掙扎的落以妍。嬴政心中一急喊道︰「快放了她,我說過了,你要針對的話就來找我,何必連小孩女人都不放過。妍兒,妍兒!」
听到嬴政的叫喊,落以妍將頭轉了過去,看著嬴政胸前血跡斑斑,什麼都不顧心疼的問道︰「騙子啊,你受傷了!這到底怎麼了。疼不疼啊。不要擔心我,我沒事的。」
「嘖嘖,好一對苦命的鴛鴦,看來你們好上了是不假,今日本宮也算是考驗考驗你們一番。」李元姬听著落以妍兩人的言語,便淡淡道。
「你這個瘋婆娘,生意上贏不過我,就來陰的。你到底要如何?」嬴政瞧那女人嘴臉打心底的不舒服。
「唉,敢這般罵我的你還是第二個。我不想如何,只想讓你明白,並不是身上的疼痛才是最痛的,我要讓你的心一步步的被痛給蠶食掉,讓你慢慢的受盡心痛的折磨,哈哈哈。朱雀把她掉起來!」李元姬雙目瘋狂的瞪著嬴政,詭異的笑道,忽然又轉而溫柔的輕撫著阿奴的臉,似乎怕吵醒她。
朱雀聞言便將死命掙扎的落以妍,同嬴政那般懸吊起來。
嬴政兩眼無力的看著落以妍,顯然胸前的傷著實讓他吃痛許久,剛又激動了下,傷口擴的更大,現在又點血流不止。但嬴政仍舊給予落以妍堅定的眼神,溫柔的沖著落以妍微笑道︰「沒事的,有我在。」
落以妍原本害怕的內心,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看著嬴政蒼白的臉,心疼的落下了淚水︰「嗯,有你在我不怕。到是你個騙子傷成這樣了,我知道一定會很疼的,但不緊你疼我心里也會很疼的。」
嬴政心中一暖,看著落以妍那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頰而下,梨花帶雨,楚楚動人的感動著自己,嬴政故作堅定,仍舊擺出以往那嬉皮笑臉的感覺笑道「死不了,死不了。哈哈」
李元姬看著兩人微微嘆氣,「也罷,讓你們在談會情,等會就不要怪本宮太薄情了。朱雀拿鞭出來。」
朱雀領命,立馬從腰間掏出一條黑色長鞭。嬴政雙眉緊鎖,看了眼落以妍點了下頭,鼓勵她不要害怕。
「姓杜,今日我便想讓你知道,不要以為自己有多厲害,當你在毫無能力還手的情況,你還覺得你腦袋有多好用麼?今日我便讓你深深的感受下,命運掌握在別人手中的無奈。
你胸前的傷口離你的心髒還差幾公分,傷不致死。但是只要你情緒稍稍激動,傷口會裂開便加快血液流出,但外在的心痛與內在的心痛夾雜在一起會是怎樣的感覺呢!?今日本宮讓你嘗嘗。」李元姬柔聲細語表情陰冷的說道。
嬴政此時的身體開始變得虛弱,面對李元姬那冷艷的面孔,輕哼一聲,不去理會。
李元姬很有深意的笑了下,朝著落以妍說道︰「接下來我會讓朱雀鞭打姓杜的,按他的傷勢,估計挨不了幾鞭便一命嗚呼。但是有個辦法可以救他,就是接下來的每一鞭如果有人替他承受,便可以讓他暫時躲過一劫,不知落小姐可否有這個打算呢!」
「你個瘋婆娘,有事沖著我來。妍兒,妍兒千萬別听她的,你女兒家身子受不了幾鞭,我身體硬朗還行的。妍兒乖听話。」嬴政心中一急,呼的噴出了一口血來。
落以妍看著嬴政這般虛弱,心疼的不行,眼淚止不住,沖著李元姬拼命點頭,︰「我願意,我願意,千萬別打騙子,他受不了這些鞭子的,求你放了他吧,騙子的一切我來承擔,不管你想對他怎樣。」
「哼放了他,我還想折磨著他呢,朱雀既然她願意,那麼動手吧,記住不能打臉,她還有利用的價值呢。」李元姬狠聲道。
嬴政流血過多,意識有點模糊,有氣無力的看著李元姬,面對眼前的一切深深的無力感讓他倍感絕望,落以妍的雙眸已經不滿淚水,一旁不斷的喚著︰「騙子,騙子。我在呢,別倒下。我在呢。」
嬴政緩緩的睜開眼,此時朱雀已經揚起長鞭,在嬴政十分悲痛欲絕的眼線中,重重的揮在了落以妍的身上,鞭聲極重,夾帶刺肉的感覺,不留余地的印在落以妍身上,落以妍嘴角緊閉,強忍著疼痛,但眼淚還是簌簌的流了下來,仍舊關懷的望著嬴政。
嬴政這時已經強掩不住心中不舍,視線一下也模糊了,望著落以妍嬴政早已說不出話,用盡力氣的搖著頭,鞭打在落以妍的痛已經深深的烙疼了嬴政的內心。
鞭子連續著抽打著,入肉的疼痛讓落以妍整個人不斷的癱軟下來,漸漸的支持不住,最後對著嬴政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便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嬴政這時才明白什麼是心內外傷融在一起的感覺,想要咆哮出來怎奈已無力出聲,只能安靜的看著一臉白皙的落以妍。
「是不是很痛,很痛?這種感覺好受麼?不要總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在強大壓迫感下,便能體會到自己有多渺小,無能為力卻要睜眼的面對著這種感覺好受吧,哈哈,本宮今日便要這般無情的踐踏著你的內心。」
嬴政無力的嘆息著,也從李元姬的話語中體會到她所說的一切,看來自己不願面對的現實今日便這般發生了,要不是自己武功不行,權力不夠花雲漪也不會仍舊受控于人,要是自己足夠強大就能好好的保護自己所愛的女人。原來自己平時自以自己有多了不起,但在真正危機時刻,才真能感受到自己的無知。
吵雜聲中阿奴已被驚醒,望著眼前這一幕,幼小的孩子一時嚇傻了,見到嬴政微微一息,阿奴哇的就從李元姬手中掙月兌而出,大聲的哭喊道︰「阿爹,阿奴好怕,阿爹你怎麼了?」
李元姬眼疾手快拉住了阿奴,卻听見阿奴這般叫喚著,眼神肅殺的看著嬴政,又往回瞪著阿奴怒喊道︰「是誰讓你這樣叫的,是不是他,是不是他。本宮才是你的親娘,你膽敢這般亂叫別人爹。」
李元姬瘋狂的扯弄這阿奴的身體,阿奴哭的更加大聲不停的叫喊著︰「阿爹,阿爹…」
嬴政身體晃了下,眼皮半睜著望著阿奴,想要喊出聲,卻絲毫沒有一丁點力氣。李元姬瞧著阿奴仍舊不停的喊著嬴政爹,眼楮都瞪紅了,伸出手來,用力的掌在阿奴的嘴巴上,「你再給我叫一聲試試!」
阿奴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之感覺嘴巴火辣辣的痛,但仍舊朝著嬴政奔過去,仍是那般高喊著「阿爹,阿爹。」
李元姬拽著阿奴,怒不可遏一連串的扇了阿奴幾巴掌,直至阿奴嘴角腫了起來,血絲布滿著阿奴的整張臉龐,可阿奴還是那般叫喚著,李元姬近似于瘋狂,舉起手宛然不把阿奴當成自己的女兒,重重的扇了下去,阿奴嘴角流出血來,整個人處于暈眩,最終聲嘶力竭的喊了一聲「阿爹」,在李元姬巴掌下也癱軟下去。
嬴政心口絞痛,拼著最後一口力,雙眼瞪著李元姬,月兌口道︰「我會記得你!」胸口血霧噴薄而出,望著自己疼愛的女人和女孩,難過的合上了雙眼。
朱雀急忙上前探了探嬴政的氣息,並回稟李元姬道「尚還有一口氣息。要殺了他嗎?」
李元姬將阿奴緊緊樓在懷中,撫模著阿奴凌亂的發絲,看也不看朱雀一眼只是淡淡道︰「這樣讓他死了也太不值了,我打算將他喜愛的落小姐納進宮中給皇上做妃子,一來到了後宮,落小姐可沒那份權勢,必然受控于我那麼江蘇一帶的落煙遠就沒什麼好怕的了,也算是為葉承德轄制住了一個。而來讓這個姓杜的與那落家小姐永遠的擱在宮牆的內外,讓這姓杜的生不如死哈哈哈。哎,看著所愛的人投身于別人的懷抱,而且又是凌駕萬人之上的皇上之中,姓杜的會是有什麼樣的感覺呢。哈哈。端木華,葉承德你們進來吧。」
這時早在門外恭候許久,的葉承德和端木華走了進來,看著眼前的一幕,對于李元姬的手段望塵莫及,更是心里頭深深的怕著自己這位主子,兩人進來急忙跪地請了個安。
李元姬︰「淡淡道。姓杜的本宮且饒他一命,隨便將他丟在街上,活不活得下來一切看天意了。而落小姐你們尋個法子送她回去,過幾日我便會到落府一趟納她進宮。而我懷中的小女娃本宮看著喜歡打算領進宮做本宮的貼身宮女。今日這事也算是幫你們出口惡氣,好好的效忠本宮就有你們的好處,本宮也不會容得別人欺到你們身上。這事算了解,這段時間還是收斂一點,皇上還蘇州呢。沒有其他的事那都散去吧。」
兩人領命隨後接走落以妍,便迅速的離開了。朱雀在李元姬的指示下,扛著嬴政趁著夜深人靜隨意的丟棄在街道上,消失在這茫茫夜色中。
這一日,所有的一切,絲毫都不保留的刻在嬴政腦海里,不管他是否能活著,但他內心的恨已經慢慢的浸染在他的心中,一個不能保護好自己女人的男人就是個失敗的男人,就算死了他也要向這女人討回自己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
這個女人的瘋狂,他是領教,但是他心里篤定,來日必定讓她血債血還,要以數倍瘋狂的手段,讓那個瘋女人也能深深的感受到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