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仙女散花
兩人走出「閑雲閣」。嬴政瞧了下四周,然後轉了個身看著蘇瑾笑道︰「我是不是很有做老師的樣呢?嚇到沒?」
蘇瑾注視著嬴政的雙眼,絲毫沒有羞澀的神情,反而猶如相戀許久的戀人般柔聲道︰「仙人無所不能,不管是做什麼都像!我並沒被嚇到,反而感覺你的出現就像是做夢一樣。」
嬴政哈哈一笑︰「這樣啊,那做豬也想咯」嬴政食指頂著鼻子,做了個豬的模樣,一下逗得蘇瑾開心的笑了。
笑聲中夾雜著萬般的情緒,蘇瑾就在今日把之前的不快和思念一掃而光,迷人的微笑猶如射穿那陰暗天空的陽光,無限美艷。
開懷的笑聲頓時也感染了嬴政。讓嬴政這半年來對于花雲漪,落以妍,阿奴之事的所有不快,瞬間如釋重負,豁然開朗。
兩人雖半年多沒見,但此時話也沒多說,只是靜靜的站立在雪中,微笑的看著對方。他們的情意經由蘇瑾那副畫若隱若現,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但這半年之別卻更加增進兩人之間朦朧的情感。
直到「閑雲閣」內一陣沸騰的聲音,才打破兩人之間美好的對視。
嬴政看了眼不遠處的「閑雲閣」內,有位老師模樣的人走了進去,擔心被發現便對蘇瑾說道︰「走吧。等等被發現。咱們還得耽擱一會。沒準你還回不去呢。」
蘇瑾也看到自己真正的老師走進了閑雲閣,經嬴政一說急聲道︰「這可不行,你好不容來找我,我一定要回去,在也不呆在這破地方了。」
就在這時,「閑雲閣」動靜更大了,一大群學生都涌了出來,連同那位老師,全都朝嬴政這邊看過來。
嬴政還沒等蘇瑾說完,一把摟住了蘇瑾,笑道︰「抓好了。」
還沒當蘇瑾反應過來,嬴政踏著「追星踏月」的輕功,噌的一下,腳法詭異的變動著,轉眼間飛速的離開了眾人的眼線,留下後面一大片的人大聲呼喊︰「天啊,那老師不僅會下棋,還會飛!」
嬴政催動內功,「追星踏月」變化的更加迅捷,絲毫沒有在雪地上留下一點腳印,正如別人看到的,猶如騰空在飛。
蘇瑾緊緊的抱住嬴政,見嬴政忽高忽低的在各個屋檐上跳躍著,這種身臨其境的騰空感讓蘇瑾心中有種莫名的害怕,但當她靠著嬴政的胸脯,感受這他強有力的心跳。抬頭望著他那秀美堅毅的臉龐,便完完全全的放松下來。
因為在這個男人的身旁,那捉模不到的安全感總會踏實的流淌在自己的心中。
嬴政居高臨下,但由于「應天書院」有點大,所以耽誤了不少時間,又加上大雪彌漫,難分方向,頓時也迷了路,瞧著後面沒有人追上來,才稍稍定下心,躍入一片空地。
便將蘇瑾放了下來,順便從袖口中掏出了一副畫,遞給了蘇瑾︰「這是在常州城外你送我的畫,我很喜歡,特別是那首詩。我可是見畫如見人,呵護有加呢,你瞧瞧有沒有損壞。」
蘇瑾心中一陣感動,用縴細的雙手輕輕的撫模著那副畫,抿著嘴搖了下頭,隨即上前一步,直接將嬴政抱住,整個身體靠在了嬴政的懷里。
卻听蘇瑾柔聲道︰「憶君心似西江水,仙人你可知道我很想你麼?這無數個日日夜夜我都在期盼你的到來。現在你終于來了,終于來了!」
嬴政面對著蘇瑾的突然之舉卻也表現的十分安靜,對于蘇瑾他從早先與她的相處的幾日,到後來臨別時的贈畫,以及畫中的詩句,都可以感覺得到這個女孩的特別。
她單純可愛,但卻不同于其他女子嬌羞于自己所愛的人,想愛又不敢說。蘇瑾面對著自己喜歡的,都會很坦然的抒發自己的情感,表達自己的感情,不管用什麼形式,只要是自己愛的,她便會用最讓男人無發抗拒的方式讓自己所愛的人明白她的心意。
嬴政對于這麼一個美麗單純的女孩,怎會不動心,即使還沒達到很愛的份上,但至少有很不錯的好感。
嬴政便伸出雙手輕輕的摟住她,低下了頭輕輕吻著蘇瑾淡香的青絲。輕聲道︰「小別勝新婚,但是這短暫的分別卻讓你度日如年實在是我的過錯。但是你給予我這短暫的溫存,我會給你一世的陪伴。」
蘇瑾听著這話,毫無抵抗力的將嬴政摟得更緊,不願放掉同嬴政一起的一分一秒。雪花漫天飛舞,兩人便在這空地上,久久的相擁著,四周的寒冷卻仍抵不住兩人的火熱。
嬴政摟著蘇瑾,一把將她抱起,腳尖一點跳到旁邊一處遮雪的地方,然後沖著蘇瑾神秘一笑︰「還記得常州之別我答應你送你一副畫的。等會你可要睜大眼楮哦,這幅畫是為你而作,但她只能在一瞬間才能顯現出她最美麗的一面。」
蘇瑾好奇的看著這個男人的臉龐,猜到這男人又要做一些不符常理的事,不過這四周並無畫畫的筆和紙,他要怎麼畫呢?還沒等她思考,嬴政便踏入那片空地里,踩著他那敏捷的步伐,滑行于空地當中。
嬴政步伐不斷加快,但在雪地里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來回的交接著。但是不同于之前踏雪無痕般,反而是腳尖在雪地上留出了絲絲痕跡。
蘇瑾仍是看不出個所以然,只是瞧著嬴政速度極快,在那片空地上不停歇的穿梭著。
嬴政的力道逐步加深,因為雪實在是太大了,力道小會覆蓋住那些痕跡,固此,為了讓自己的杰作能迅速成功的完成,嬴政將魔功提了數成,將腳下的痕跡深深印刻在雪地當中。
慢慢的輪廓不斷的形成,蘇瑾蹲了下來,頭側看著地面,仍是瞧不出什麼花樣來,嬴政看著她那可愛俏皮的模樣,隨著最後急轉直下的曲線,便跳了回來。
看著蘇瑾溫柔的笑道︰「這就是我為你作的畫。」
蘇瑾鼓著嘴,仔細盯著地面,只是看見一些腳步踏出來的痕跡並無其他便疑問道︰「我怎麼瞧不出畫的樣貌呢?」
嬴政嘿嘿一笑,上前拍出一掌,周身的梅花便掉落了下來,蘇瑾拍掌道︰「不愧是仙人,還有這等法力呢。」
嬴政拍拍胸脯得意道︰「那是。以後再多施點法力給你看。現在呢趕緊撿起這些散落的梅花吧。」說完便俯身用自己的衣服撿起了一地的花朵。
蘇瑾雖然不知嬴政賣的是什麼關子,瞧他那貪玩樣,趕緊也湊上去幫著撿。待到差不多時,嬴政讓蘇瑾接著這些梅花,便再次將她抱起,隨即輕跳而上,踏著屋檐,接著高大的枯木直直蹦到高空中。
迎面寒風雖冷冽,但蘇瑾甚覺仙人又在使出騰雲駕霧的法力,頓時來了勁高聲歡呼起來,絲毫不理會迎面的寒冷。
高度不斷上升,嬴政感覺差不多時便說道︰「瑾娃,往下看去。」
蘇瑾趕緊往下一望,雖然很高,但卻也不怎麼害怕,這時她發現剛剛仙人畫出的模樣似乎有一個人的形狀,但是四處都是白雪,仍是看不出個所以然。
這時嬴政繼續道︰「瑾娃。準備仙女散花咯。」
蘇瑾也很接受嬴政這個稱呼,听到他說仙女散花,便將懷中的梅花,一並灑向空地。
頓時,天空猶如突降紅雨,鮮艷的飄落下來,一點點的鑽入剛剛嬴政踏進去的痕跡中,雪中不斷覆蓋住層層紅色,就在蘇瑾拍手好玩時,下面的一幕讓她自己給驚呆了,底下因著紅色印記,不斷顯現出正副圖的模樣,待梅花落盡,蘇瑾看著那幅圖大大的吸了口氣,雙眼忽的濕潤,抬頭望著那個沖著自己微笑的男人,她除了感動還是感動。
在大雪不斷飄零而下,那些痕跡不斷被掩埋下,正如嬴政所說的這畫只能在瞬間才能展現出她最美麗的一刻,畫上的人逐漸的消失了。
蘇瑾望著底下消失的自己,真的是被那剛才的一幕感動到了,她不知這仙人用的是什麼法力,這種畫法還沒見過,但是那模樣確確實實就是自己,就在梅花散盡的最後一刻,那種無與倫比的美麗就這樣展現在她的面前了。這種難以形容的興奮很感動,早已讓這個單純感性的女孩,濕潤了眼眶。
在緩緩降落的瞬間,更加「肆無忌憚」的抱著眼前這個男人。
高空給一個人帶來了空虛感,但卻給兩個人帶來了依靠感。這唯美的雪景,這只有瞬間的美艷,卻永永久久的刻在兩人的記憶當中。
緩緩落地,嬴政看著懷中的女孩濕潤的眼楮,輕輕的低下頭用那薄薄的嘴唇擦拭了她那歡喜的淚水,溫柔道︰「那幅畫是我送給你的。雖然只有瞬間的驚艷,但是卻留給了我們永久的回憶。我不會讓她孤零的留在這寒冷的地面,而是會讓她永久的活在我的溫暖的心中。我們不要那短暫的溫存,而是要那永久的相伴。」
蘇瑾輕聲自語道︰「不要那短暫的溫存,而是要拿永久的相伴!?」
嬴政堅定的點了點頭,隨即踏出一步,腳尖接力而上,如同消失的畫一般,漸漸的消散在茫茫的雪景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