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方法了,听了上官燕兒說出這話,趙志高也是精神為之一振,便要靜靜听著她說出下文。「我見過宗叔叔獵獸之時,常常會騎到獸的身上,然後便運起靈魂契約,將獸降服,我想對付眼前這蠱雕,也是可以用這一招吧。」
听了這話,趙志高有此不可思異的盯著眼前這如仙子一般柔弱的少女,再想像一下她是如何騎上那凶神惡煞般的蠱雕,那將是一幅怎樣的場景啊。
「你真打算沖過去騎到這蠱雕的身上。」趙志高試探性的問了一下,卻立刻遭到了上官燕兒的一個撇嘴。
「當然不是我啦,我武功太差,只怕沒有沖過去,便被它咬死了,騎到它身上的任務,就交給你啦。」上官燕兒這一指,便完全的推到了趙志高的身上。
「我?可是,我完全不會靈魂契約的施展啊,就連這個,也是剛剛听說的,你要我如何做呢?」趙志高听了這個,便只能感嘆說在戶人家的小姐,還真是異想天開的緊啊。
「我教你啊,你看著我的眼楮。」
听了上官燕兒的這句話,趙志高望了過去,卻見上官燕兒雙目向他凝視著,緩步走了過來,眼如秋水,卻是看得趙志高的心中一顫,他的眼神,卻已是不自覺的被吸引了過去,只覺得這點漆般的雙眸之中,似有許多的話語要說。
而他的大腦在這一觸之間,竟接收到了許多的訊息,有文字,有圖案,源源不斷的涌了進來。霎那間,他對于靈魂契約便有了更清楚的了解。
「好了。」上官燕兒輕輕的說了句,顯然,這般訊息的傳遞還是挺耗費心力,也讓她潔白的面頰之上泛起了些許的紅暈。
趙志高立在那兒,微微蘊量了下,便向兩獸戰斗的方向,疾沖了過去。
靈魂契約,不愧是個好東西,對付獸類用這個倒是一本萬利的事情啊。趙志高一邊體會著靈魂契約的施展之發,一邊在心里想著。他卻不知道,這方法施展起來,說是簡單,實際上卻是有著極大的風險。
而對于上官燕兒來說,倒是個無心之失。她自幼便是精神力量強大無比,在與窮奇締結靈魂契約之時,並沒有覺得太過困難。而他所見到的宗少白,更是這方面極厲害的一位高手,自然是手到擒來,舉重若輕。話說回來,她是沒見過精神力量不夠之時,被凶猛反噬的後果,輕則神智昏迷,重卻是當場死亡。
所以她在完全不知道趙志高的精神力量之時,便讓他去施展這靈魂契約,簡直是讓他去送死一般。
趙志高渾然不知其中的凶險之處,幾個縱躍之間,便加入了兩獸的戰局之中,小紅的身上已是血跡斑斑,然而,它卻是恍若無痛一般,繼續的向蠱雕發動猛烈的攻擊。而反觀蠱雕,卻是如閑庭信步一般,極盡騰挪之勢,時不時乘著小紅的撲勢未竭之時,在它的背上狠狠的啄上一口。
它早已見到了趙志高撲過來的身姿,但是卻恍若不覺,明顯沒有將他看在眼里。趙志高卻是借此機會,悄然沖上了前,他的手縮至胸前,尋找著最佳的時佳。
又是一下,蠱雕狠狠的啄上了小紅,讓它痛得狂吼不已之時,蠱雕悄然飛退,而趙志高卻是在這一刻,猛然發動了,他的身形極快,飛撲向蠱雕的背後。
就在他快要接近蠱雕的後背之時,蠱雕的背後似乎有著一雙眼楮,長達二丈的尾部一掃,便要絞住趙志高的身體。
間不容發之際,趙志高在空中一個猛烈的扭身,避開了這一擊,同時,又與蠱雕的距離近了一些。然而蠱雕的尾似乎有著靈性一般,如影隨形的滑過一條美麗的弧紅,抽了過來。眼見趙志高氣力已竭,避無可避之際。
他的左右手上,各有一道光芒燦爛的閃出,爆裂聲中,他的身形堪堪又平挪了兩尺的距離,避開了這如雷霆般的一掃。與此同時,他的右掌揚起,耀眼的光華之中,一道長約兩米,細如鴿蛋的「罡雷鎖鏈」伸將開來,鏈如靈蛇,在空中輕蕩一下,猛烈的向著蠱雕的前胸襲去。蠱雕正為兩下都沒有擊到趙志高而惱怒無比之時,卻見到這燦若光華的一招,帶著無盡的氣勢襲來,當下也是不及再行攻擊,只好伸出前掌,在憤怒的吼聲中,擋住這充滿殺氣的一招。
就是此刻,趙志高又是迅捷的向前疾沖兩步,撲上了蠱雕的背部,一把抱住了蠱雕的脖頸,開始施展起靈魂契約起來。
他的一縷精神凝在一起,慢慢的向外伸去。
好痛,趙志高只覺得精神的凝聚比起氣息的凝聚要復雜得多,花了很長時間才凝成了一絲,而且讓他的頭奇痛無比,但他也不敢多作停歇,便用這一絲精神之力,向著蠱雕的腦中延伸了過去。
這場景緩慢而清晰,精神的細線如同走在一條犬牙交錯的路上,一點點的向前延伸,前方是一片淡紅色的煙霧,迷幻而美麗。
進去了,趙志高艱難的控制著這縷精神,向淡紅色的煙霧處伸了進去。突然,他猶如撞上了一塊鐵板,這縷精神嘎然停止,而這一撞卻是如同在趙志高的腦海之中,有如一聲巨鐘的鳴響,差點讓他被震得暈了過去。
而他的喉頭一甜,也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上官燕兒站在那兒,看著這詭異的場景,剛剛的打斗在趙志高飛撲上蠱雕的後背之後,立刻停止,蠱雕呆立在那兒,閉上了眼楮,嘴里發出些奇怪的聲音。小紅卻是意猶味盡,它剛剛被蠱雕打得很慘,見此良機,便要趁機報仇血恨,但是剛欲動手,便被上官燕兒叫住,只能不甘心的停住了手。
「趙志高,你快醒過來啊。」上官燕兒走到近前,心里輕輕的喚著。然而,趙志高的一縷鮮血噴出,卻是讓她嚇得不知所措,眼中更是流出了兩滴淚水。
「怎麼會這樣呢?趙志高,你快醒過來啊。」上官燕兒眼望著這呆立的蠱雕,還有緊抱著蠱雕不放的趙志高,一時之間,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微風蕩在空氣之中,拂起片片落葉,林中一片寂靜,便只有兩人兩獸,立在那兒,站得如化石一般。
而趙志高的精神,卻似在風中飄蕩一般,已完全沒有了意識,他的一線意識,在蠱雕體內那團淡紅色的霧氣之中,被數道精神之力猛烈的拉扯著,似要將這股精神,從他的體內剝離出去。有幾次,似乎要剝離出去了,但還是有一股力量,將它拉回到了趙志高的體內。
那股細線,就這樣來回的拉扯著,如風中之燭,微弱卻沒有熄滅。
蠱雕和趙志高,俱都昏迷著。
「上官燕兒~~」呼喚聲中,三道身影極快的從天而降,落在上官燕兒的身前。
為首一人,方面大耳,眼神之中透著威嚴之色,他看向上官燕兒的眼神卻是溫柔無比,輕輕的說道,
「燕兒,怎麼單獨出來這麼久的時間,擔心死我了。」
在他的身後,也是兩個年約三十多歲的人,一人身穿白色長衫,一人身穿紫色長衫,俱都是俊朗不凡。那穿白色長衫之人見到眼這景象,先是一驚,繼而大喜道,
「蠱雕。」
上官燕兒眼見得三人從空中落下,卻是不自禁的哇一聲哭了出來,哽咽著說道,
「爸,宗叔叔,祖叔叔,你們,救救趙志高啊。」
想是她在這兒呆了很久的時間,也無法喚醒趙志高,無計可施之下,突然見到了幾位親人,壓抑的感情在瞬間爆發了出來,眼淚卻是止不住的往下流著。
「快別哭了,我的乖女兒。」這方面大耳之人原來就是上官燕兒的父親,名叫上官洪,只是看他長得如此威猛,倒也很難相像如何生了這樣一個嬌柔可人的女兒出來。他一邊安慰著上官燕兒,一邊看向那穿白色長衫的人,口里說道,
「宗少白,你去看看那年輕人怎麼了。」
「是,上官大人。」宗少白走了過去,細細看了半天,大驚道,
「看樣子,這少年似乎是施展了靈魂契約啊。」
「是的,是我教他的。」上官燕兒止住了哭泣,哽咽著將剛剛的事情了出來,宗少白听著,臉上卻浮出了憂色。
「宗叔叔,你一定要救救他啊。」上官燕兒最後說道。
「胡鬧。」宗少白卻是將袖子一拂,口里說道,
「這靈魂契約,怎麼能就這樣教給其他人呢,又怎麼能誰都可以施展呢,要知道稍有不慎,便有性命的危險啊。看眼前這情況,這蠱雕的靈魂之力明顯要大過這少年的,但是他們同時沒能醒過來,卻也是件奇怪的事情,無論怎樣,短時間內都會分出個結果的啊。」
「難道說,這靈魂契約還沒有施展完成。」宗少白站在那兒,自言自語的說道。
「宗少白,現在應當如何做呢。」上官洪看著宗少白,客氣的問道,他們雖是主卑有別,但一望過去,卻明顯有著一種過命的情誼。
「上官大人,我這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不如先帶回府中,讓我好生研究一番。」听了上官洪的問話,宗少白躬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