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木凡兩人被帶走後,通連這才出現在黃元跟前,一臉歉意道;「給黃少添麻煩了!」
黃元整理了一下衣衫,推掉王雪給自己擦雪的手,轉臉看向通連臉色難看的問道;「這小子是干什麼的?」
通連看了下門口木凡消失的身影,眼神泛著寒光道;「————黑道上的!」
「原來只是一個混混!」听到通連的回答,黃元這才從之前隊長的電話中回過神來,面色陰冷道;「記仇又怎麼樣!隊長也太高看他了!」
通連不明白黃元話里的意思,也沒再插嘴,看了眼已經沒有任何打斗跡象的酒吧內周圍,對這間第一次來的酒吧頓時有了好感,扭了扭脖子,隨便找了一張新的桌椅三人坐下繼續喝酒。
當木凡跟蜚蠊被考著送進門外的警車內後,沒有任何停留就是帶走了。只是此時酒吧門口與木凡擦肩而過的兩人停下了腳步。
一個面色紅潤五十來歲的老者轉頭看向身旁的中年人好奇的問道;「老張,你確定那小子就是上次來學校單挑百十人的人?」
「沒錯!就那天在學校里的場景,估計想忘了他都難!」燕京大學的主任章明看著遠去的警車,肯定的點頭道;「如果不是听你說起過這小子最近的事跡,我估計到現在還接受不了那天發生的事情!」
「看來這小子到哪里都是個惹事的主!」顧永年搖頭苦笑,眼神中沒有半點不善的色彩,反而給人一種欣賞的感覺。
「不對啊!按理來說,就算是他惹了點事,也不會有人來考他吧?剛剛那小子可是一臉的平靜,這種人如果遇到這種事情不是早就暴躁起來了?」章明轉頭看向顧永年,不解道;「校長,你確定你說的那個人跟來我們學校鬧事的人是一個人?就這樣隨便被帶走了太不現實了吧?」
「奧?那你說該怎樣才現實?」听到這話,顧永年頗有意味的看著章明。
「現在出來能惹事的哪個不是身後跟著一幫關系!對他們來說,像今天這樣跟被當做小偷一樣抓走的應該是莫大的恥辱,當然也不會發生!所以」
「所以你覺得不該有警車來抓他即使有也是來請他去吃飯的?」顧永年笑著看著一臉疑惑的章明道;
「這個社會對那些有錢有勢的人來說,警車就是他們的私家車難道不對嗎?」
「也許是個脾氣古怪的流氓吧!」看著章明很嚴肅認真的表情,顧永年哈哈大笑起來,說道。「走吧,今天我們來這里可是辦正事的!待會你只管敞開了肚子喝酒,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听到喝酒,章明頓時笑得一臉的菊花,拋掉剛才的疑惑,跟著顧永年朝著酒吧走去。只是走在前方的顧永年雖然一臉的歡笑,但心里還是在思忖著木凡按常理來說本不該出現的舉動。
此時坐在酒吧內方敏兩人嘆息著,直到董卿面色紅潤的出現在身旁,這才轉開話題。
「這麼快就完事了?」梅姐看著雖然衣衫整齊,但頭發有些凌亂,明顯剛剛上完床後的董卿,沒好氣的問道;
董卿從包里掏出鏡子,補了補妝,得意道;「不完事我還在這里過夜啊?」
方敏好奇道;「一次似乎滿足不了你吧?」
「哎!別提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做到一半,那帥哥就急匆匆離開了,搞的我你不知道有多尷尬!沒過多久又回來了,但老娘興致全無,草草了事就出來了!還是回家吧,萬一當家的出差突然回來,我不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補完妝,董卿端起方敏的酒大口的喝起來,
「就你!洗干淨了不還照樣出去風流!」梅姐看了看董卿沒帶的胸部,大笑道;
三人說說笑笑,喝完酒也是離開了,只是回去的路上梅姐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添油加醋的給董卿說了一遍。最後董卿從頭到腳將木凡罵了一個遍!而在董卿貴族法則的教條下,對于今天的事情,方敏算是勉強接受了生活是屬于有錢有勢人的生活的看法。而木凡則成為了方敏接受這種看法的最好教材。
木凡跟蜚蠊被直接帶到了市局分屬的一個審訊室內,無論刑警隊的審訊人無論怎麼恐嚇詢問,木凡只是保持沉默,而蜚蠊是沒有力氣說話。
十幾分鐘過去了,審訊室里只有兩個刑警憤怒的聲音。
「小子,實話告訴你,你今天交代不交代,都逃不掉進監獄的結果!我們這也只是走走過場!所以你最好配合一下!」
「行啊小子,來到這里嘴還這麼牢固的我見的多了,但那些人也只是嘴硬一時,待會我就讓你知道沉默的代價!王杰,先把這小子帶到隔壁屋里!」此時穿著汗衫,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對著一旁做筆記的青年憤怒道;
而就在這時,房門被打開,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走了進來,氣質上明顯比這兩位要沉穩的多。
見來人,王杰兩人都是站起,一臉笑意的看向中年人道;「田隊您怎麼來了?這種小事可不用你麻煩,我們哥倆能解決,這種事情我們倆可是遇到的多了去了。」
因為招惹的是薛震黃元有身份的人,所以按照慣例中年人都會過問一下,以免出了漏洞不好交代,田隊長正想詢問審訊結果,掃視了一眼蹲在地上的身影,平靜的面孔頓時緊繃起來。
田成深吸一口氣,壓著嗓子對王杰道;「把手銬解開!」
「隊長這….」
「解開!」王杰兩人對視一眼不明所以正要詢問,田隊長頓時面色難看的吼起來。知道田隊長脾氣的兩人沒敢再多問什麼,立即就是幫木凡兩人解開手銬,田成擺了擺手,王杰兩人知趣的關上門離開了。
屋子里只剩下木凡三人,田成這才搬過來一張椅子放在木凡面前,表情難堪,小心翼翼道;「對不住!如果知道是您,也就不會有現在的事情了!您多擔待!他們都不清楚怎麼回事!所以」
「你也不清楚怎麼回事吧,」木凡看著眼前這個打過一次交道的中年人,一臉的淡漠。
「是是是!所以還請您原諒,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訓一下這些不長眼的人!」田成擔憂的看著木凡。
「能不能先給他找個醫生?」木凡沒有理睬田隊長的殷勤,指了指身旁坐在地上靠著牆壁一身血跡的蜚蠊。
此時听到木凡說起,田隊長這才注意到蜚蠊,這也難怪他會如此疏忽,實在是上次木凡出現在市局內給他帶來的沖擊太大了。
田成立即打了一個電話喊來救護車,但當其扭頭看向那滿身是傷,但眼神灼灼的盯著自己的男人,田成眉頭緊皺,思索了好一陣後,眼楮突然放大,看著對方質疑的問道;「你是…蜚蠊?」
「難得排長還記得我!」蜚蠊從第一次見到田成,就認出這個是自己在部隊里當了自己幾年的連長。所以眼楮始終沒離開過他身上。
「真是是你小子!」听到蜚蠊的聲音,田成確定這就是自己在部隊里最爭氣也是給自己最長臉的兵!想當年一個營里還挑不出一個適合當特種兵的,而偏偏他的連里出來一個,怎能印象不深刻。
見到這個亦師亦友的上級,蜚蠊那張臃腫的臉露出了一絲勉強的微笑。
「連長這幾年過得還好吧?」
「哎!一言難盡啊先不說這些了!」田成看著此時滿身血跡的蜚蠊,頓時神情低迷到了極點,站起快步走了出去,回來的時候手里端著一盆熱水,一句話都沒說,只是用熱毛巾小心翼翼的給蜚蠊擦拭著臉上的血跡。
直到擦掉臉上所有的血跡,田成所熟悉的那張面孔才浮現出來,只是有些臃腫,看著一臉傻笑的蜚蠊,田成臉色黯然,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自從你進了特種部隊,我以為你過得很好……」
「我沒事!」蜚蠊堅毅道;
「你該來找我的,」
「在部隊里給連長找麻煩,不想出來後還麻煩你」
「戰友之間需要這個嗎?」听到蜚蠊的話,田成嚴肅的可怕。
「就因為不需要這個,所以我不會去找你!」蜚蠊難得的一臉溫和。
看著蜚蠊剛毅的面孔,田成沒有再說什麼,轉頭看向安靜看著自己的木凡,換了一種表情,不再是低聲下氣,而是以平等的身份,替自己的戰友真誠的向木凡致敬道;「謝謝你!」
木凡聳肩,揉了揉臉,沒有回答田隊長的謝意,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問道;「你有煙嗎?」
田成起初楞了一下,隨即笑道;「有,」
然後從口袋里掏出一盒中華,抽了一根遞給木凡,然後給木凡點上火。
木凡猛抽了三口,這才覺得舒坦,給了田成一個笑臉道;「謝了,」
田成沒有回答,只是搖頭苦笑,雖然田成不知道木凡的背景,但就憑上次局長及各位領導親自送到門口的場面,後來在被局長訓罵的過程中多少得知一點那個找他來要人的女孩的背景,斷定他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只是他現在有些迷糊,憑木凡的背景,應該跟黃元薛震等官二代多少認識的吧?怎麼今天跟小偷一樣被抓進來了?
木凡沉默了片刻後,突然看向田成好奇道;「今天這麼給面子,是不是因為李晨曦那丫頭?她什麼背景?」
听到木凡這話,田成恍如被雷劈了一樣,怪異的看著木凡,愣了下後不肯定到;「你跟李小姐不是朋友嗎?你不了解她?」
「我算是她的半個老師,只知道她還是個學生,其他的就不清楚了,長得挺好看,所以沒好意思問,害怕人家懷疑咱對她有別的企圖,多不好意思啊是吧」木凡沒有坐在田成搬來的椅子上,而是跟蜚蠊一樣,盤腿坐在了地上,抽著煙,拉家常一樣說道著。
初見時候的冷酷,之前的冷漠,此時的市民嘴臉,這讓田成對木凡的看法混亂了太多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對待這位神人!
「這個我也不清楚,您最好還是親自去問李小姐吧,」田成苦著臉歉意道;
「這樣啊」木凡沉默了片刻後,再次問道;「如果下次還遇到這種事情,那丫頭在你這里還好不好使?」
別說在他這個小小的刑警大隊隊長來說,就是市局局長都裝孫子了,看向木凡詢問的眼神,田成苦笑道,「估計一路綠燈吧!即使我這里不好使,我給上面傳個話,什麼事也都能辦成!」
听到這話,木凡微楞,舌忝了舌忝嘴唇,然後笑呵呵道;「那你把你的電話號碼給我唄,下次再遇到這種事,就不用這麼丟人被送來這里了」
蜚蠊跟田成的表情拉成了一條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