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這群野仙的最後面,由于我是魂魄狀態,而且又不是單純死人的那種魂魄,再加上我跟的距離比較遠,因此他們根本發現不了我。
據不知名的的一本破書上介紹,之說以不知名,因為破的都沒名字了。其實我挺幸運的,看過許多古老的殘書。野仙一般是不會群聚的,尤其今天,這場面聲勢浩大,不光是胡黃兩家,還有常家,看著著裝,應該還有灰仙。他們的衣服太好辨認了,狐仙白色衣服,黃仙黃色衣服,柳仙黑色衣服,灰仙不用說了,灰色衣服。
這麼多家聚在一起,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情,難道跟當時給我圍巾的那個小黃皮子有什麼關系?我跟著他們向西方飛去,再往西就過了江,江那邊是江西,是內蒙古,我們稱老韃子。在江中間的位置有一個小島,他們全都飛向了那邊。
那邊我是知道的,有很多人經常到那邊打黃皮子,有時候根本不用打,因為人們都說那里是黃皮子的祖墳,以前打過黃皮子的人基本上全死了,輕的也傻的傻,殘的殘。都說那里很邪性,人們就算大魚也離那里遠遠地。
其中到這里死的最邪的是我們村的于大能,本名叫于潔,為啥叫于大能呢?不是因為他啥都會,而是他特能吹,所有村里人給起了外號,叫于大能。這家伙還有個兒子,那年是十五還是十六歲我記不清楚了,那時候我也不大。這爺倆都是出了名的二溜子,整天偷雞模狗敲寡婦門的,反正沒他不敢干的,但是他爺倆有錢,更沒人敢惹。為啥呢?他爺倆有槍。
他家是這里的老戶,相當于以前的老獵戶,等解放了槍也沒上繳,沒事還打打獵。其中就包括打黃皮子。這也是我听來的故事。
這天于大能和他的兒子閑著沒事干,就要出去打黃皮子,黃皮子皮毛可以賣錢,狼毫其實就是黃皮子身上的,不是狼身上的。爺倆閑著沒事干,又找了一個村里的人,老聾子,這老聾子姓田,具體叫甜啥誰也不知道。因為耳朵背,所以就光他叫老聾子。
這老聾子是村里的老實人,這爺倆叫他去當然沒好事,是讓他幫著劃船,外加扛東西,打打零。老聾子是老實人,膽子也小,不敢得罪他倆,這一天就跟出去了。
三個人出去,來到河邊上了船,劃到了我面前的這座島上,三個人往里面走,于大能和他兒子絲毫不懼,可是這老聾子還是有點發 ,在那叨叨個不停,請求仙家原諒什麼的。于大能和他兒子倒不怕,徑直的往里面走,扛著獵槍,左右看著,尋找目標。
「熊蛋包!這就怕成這樣了,老子打了這麼多年也沒看見哪個仙家。」于大能說著啐了一口唾沫,看了一眼老聾子,「趕緊跟上!還敢說自己是東北老爺們,你怕個啥?咱們有槍!」
老聾子不敢怠慢,跟著往里面走,保不準這爺倆一來氣把自己打死在這荒郊野外的,只好硬著頭皮跟著。這草地好像被人踩過一樣,徑直的有一條小道,就算于大能和他兒子總來,也不能踩出這麼多的腳印吧。除了這爺倆更不可能有人敢來,難道?老聾子不讓自己瞎想。跟著繼續往里面走。
越走這草地上的路越寬,突然前面竄出一個黃皮子,通體的毛皮都有些發黑了,于大能一看就是有年頭的黃皮子,架起槍就來了一槍,這于大能到底是有年頭的獵戶,將黃皮子一槍斃命。
于大能的兒子上前撿起黃皮子,發現黃皮子居然瞪了自己一眼,突然要了自己手指一下,直接咬掉了一節。黃皮子掉在了地上,于大能一見自己兒子居然被黃皮子咬了,怒從心中起,又補了一槍,這回徹底把黃皮子打死了。
于大能讓老聾子給他兒子包扎了一下,決定一定要端了這黃皮子的老窩,于是往更深處走去。老聾子這下心里真發毛了,「劉哥!咱們還是回去吧!我有點害怕!」
「你怕啥?再說回去一槍打死你!」于大能的兒子看樣子也被咬的火了,瞪著眼楮惡狠狠的看著老聾子,好像想一口吞了他一樣,老聾子咽了一口唾沫,只要繼續跟著往里面走。
越走里面越空曠,路越寬,居然出現了一個小泥屋,院子里坐著一個黑衣老頭,嘴上叼這個煙袋鍋子,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看見于大能來了,磕了磕煙袋鍋子,起了身。
老聾子一看這老頭就不是善茬子,這麼個島上怎麼可能會有人住著,而且還是一個黑衣老頭,這大夏天的,不熱嗎?而且這老頭起身的姿態根本就不像這麼大歲數的人,難道是?老聾子還是壓住了自己的想法,沒敢再在于大能父子倆面前說話。
「先生,放下屠刀,廣積善德為妙,閻王已經快找你下去了,我們胡家與你無冤無仇,何苦這般呢?」那老頭果然是黃仙。老聾子嚇得牙都有點打顫了。
「你個老黃皮子,少廢話,你咬折了我兒子的手指,拿命陪吧!」說著一槍打向那個黑衣老頭,正中腦門。
可是定眼一看,于大能打死的不是別人,竟然是自己的兒子。接下來于大能不動了,老聾子喊了他幾聲,可還是沒有回應,慢慢的于大能自己回了頭,眼楮鼻子嘴,耳朵全流出了血,張嘴想說話,可是一張嘴還是流出的全是血。
老聾子這下子麻爪了,媽呀一聲撒腿就跑,跑到岸邊,老聾子匆忙上了船,眼看就劃到岸邊了,船突然翻了一個個。把他扣在了底下,好在老聾子也識一點水性,使個狗刨往上游,剛一露頭,就看見岸上站著一個黃衣小老太太,旁邊還有那個黑衣老頭。
緊接著老聾子就感到又一股無形的力量把他往水里面拽,老聾子趕緊求饒︰「太爺太女乃饒命,小的沒做過什麼壞事啊,今天來這里也是被他們逼的啊!」
「你沒做過什麼壞事?遠了不說,說近的,去年你借了村里老李太太一筐雞蛋,你知道老李太太眼神不好,根本看不清東西,就把筐倒扣著裝上雞蛋送了回去,說是還的一筐!這筆賬閻王爺給你記著呢,下輩子你就做一只雞還蛋吧!」說著黑衣老頭和黃衣老太太就不見了。
再後來老聾子沒多久也死了,不過老李太太家倒是真多了一只雞,這只母雞讓村里人很羨慕,每天早中晚各下一個蛋,而且全是雙簧的。等雞三個月死的時候,老李太太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只雞對自己說︰「借一筐,還半筐,閻王叫我來還賬。借三月,還三月,如今再也不相缺!」
如今這幫野仙再次群聚到這里,來到島上,全都站在地上,有條不紊的往里面走著,排在前面的,始終就是那個黑衣的人和黃衣服的老太太。那個就是黃三太爺黃三太女乃嗎?各位看官不要以為我叫錯了。這黃家又黃三太爺黃三太女乃,胡家又胡三太爺胡三太女乃。
這群野仙全都圍成了一個圈,圈中間是一個類似土地廟的建築物,看不清楚是什麼,我蹲在一棵樹尖上看著。他們把那個小黃皮子押了出來,綁在了那個建築物的類似墓碑的東西上。
一個人出來說話了,看樣子應該是狐仙︰「你們黃家人偷了我們的寶貝,今天要她命來償!」
「我黃三豈是忽而反而之人,這丫頭隨你們處置,我不在插手,今天灰家也在,就做個見證人!」那黑衣的中年人說話雖然平和,淡定,但是卻透著不可言喻的威懾力。
「好!晚輩是受老太爺,老太女乃所托,前來處置這丫頭的!一切就讓我來!」說著一個看上去很年輕的黃衣男子走了出來,收一下子變成了鋒利的爪子,向著那個小黃皮子刺去。
這野仙的事情雖然與我無關,我不該插手,但是那個小黃皮子怎麼說也幫過我,我豈能袖手旁觀,一運氣,趕在那爪子刺在她脖子上的時候一見擋住。又抬起一腳,將他踢飛。全場的野仙全都吃了一驚,全都看著我這個不速之客。
那個被我一腳踢飛的小狐狸又攻過來,我把劍又背到後背上。「你太慢了,盾!」一個大大的八卦圖閃現,把那個小狐狸不知道彈哪里去了,周圍的雪飛揚的到處都是︰「哎呀哎呀!玩得有點過火了,雖然不知道你們有什麼過節,但是今天有我在,說也別想動她一根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