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一下子涼透了,這兩個老祖宗肯定是來要我命的。上次送的兩個妞兒肯定不滿意,誰讓咱不是搞藝術的的呢?其實我曾經也有過一身的藝術細菌,但是全被泯滅了。打個比方,我小時候喜歡吹口琴,我們村里有個放羊的老頭總吹,我沒事听得那個美。
回家就跟我爸說了,我爸跟我說︰「那玩意沒用,只要功夫深,吹口哨比那個還好听!」我信了,以至于後來練就了一身打鳥神功,吹口哨拎著夾子滿樹林子打鳥。流氓都跟我學吹口哨,說我吹得好。
扯遠了,胖子等著大眼珠了看著,也難怪,他是第一次看見。我第二次看見也還是吃了一驚,被嚇得夠嗆。這黑白無常比畫像嚇人太多了。
「你小子我看是活膩了!」黑無常一臉嚴肅的看著我,典型的索命鬼形象。白無常依舊露著個長舌頭,在那嗚嗚的說什麼,反正我一句也沒听清楚。這時候黑無常又拍了一下白無常,舌頭又咬折了,這才說出話來。
「我看你小子也是活膩了!」說著白無常手上多了一條鎖鏈,用白眼仁盯著我看,我也不知道他能看見什麼。
我徹底傻了,本來還是心存僥幸的,可是看來這下子真要去陰曹地府了。不過你要是知道自己馬上死了,還真就什麼都看的開了,我喝了一口面湯壓驚。強忍著恐懼跟他說︰「怎麼了二位爺?上次的貨不滿意嗎?」
胖子不知道這件事情,自然听不懂,他突然改變了目光看我,好像我成了走私販毒的似的。
只听白無常道︰「上次我讓你小子給我們哥倆送一個日本和美國的,可是一上床老子發現不是,她說的分明是漢語!」
「天下太窮!」黑無常附和著包無常說了這麼一句。這時黑無常也把自己手里的鎖鏈晃了晃,嘩啦嘩啦的響。
我徹底懵了,明明燒的是日本和美國的,怎麼成了中國的了?︰「二位爺,您別嚇唬小人了,我的確是按二位爺的要求量身定做的,正宗的進口貨,不可能有假!」我剛說完,胖子看我的眼神更變了,顯然他真的把我當成人販子了。但是我現在也沒空跟他解釋。
「你小子胡說!我後來問她了,她說她是留洋回來的,一個是日本的留學生,一個是美國的留學生!」白無常說著,露出一臉的怒相,其實他不用這樣就很嚇人了。黑無常又在旁邊附和了一句︰「對!留學生!」
我徹底被搞糊涂了,我燒的替身怎麼還成了留學生了?這燒替身還有留學生的?「小人真不知道,要不過些天再送二位幾個吧!這回真的是正宗的!」我說得很肯定。哪知黑白無常突然不說話了,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有點迷糊。
「我們這次來不是找你們的,而是找對面那桌的人的。對了,你千萬不要再給我燒洋妞兒了,尤其是東北的女留學生,太虎了!」我這才發現黑白無常臉上全都有被撓過的痕跡,剛才只顧著害怕,啥都忘了。
「對面那桌怎麼了?」我問道。
「那兩男一女其實是人販子,現在正因為做成了一樁買賣而高興呢!不過他們壞事做盡,今天陽壽盡了,我們前來索命。」
說完白無常的鎖鏈扔出去,套在了那女人的脖子上,黑無常的鎖鏈也扔了出去,套在了一個男人的脖子上。只見兩個黑影從**里飛出來,原來勾魂這麼簡單。
「怎麼還剩下一個?」
「那個陽壽還未盡,還有一個月的壽命,按你們陽間的話說,就是等著法律的制裁吧!」
我看這兩個活祖宗要走了,捏了一把冷汗,還好不是來找我的,原來只是踫巧路過。連忙裝出殷勤的樣子說︰「二位爺慢走!有空常來玩啊!」
這時黑白無常卻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向了我,我心咯 一下,白手里又多了一條鎖鏈。突然扔向我,我感到自己脖子上一涼,魂魄都快飛出去了,那種窒息的感覺,不是來自**,而是靈魂。
胖子上來一把抓住鎖鏈,猛地一扯,居然從白無常手里把鎖鏈搶了過來。我如獲大赦,哈哈的直喘氣。
「犯渾!不用怕他們,說白了也只是兩個陰差罷了,不用這麼怕他們,這東西就跟狗一樣,你越跑,越怕,他就越追著你咬。」胖子惡狠狠地盯著黑白無常,怎麼剛才他的表情是裝出來的?
可是他這話未免有些太過了,怎麼說對方也是負責勾魂的陰差啊!得罪他們怎麼都不是很好,可是話都說出去了,也收不回來了。這時候黑白無常兩個人嘿嘿的笑著,我第一次听到這麼詭異的笑聲,像烏鴉在叫,又像厲鬼的哀嚎。
隨著他們兩個笑聲,整個屋子的溫度一下子降了下來,要是真打起來,我和胖子也只好放手一搏了。
「年輕人果然有膽量!」白無常突然停止笑聲,「不如我們賭一場吧!如果你們能找到他們今天拐走的孩子,我就告訴你們指仙的所在地。如果你們輸了,那就跟我乖乖的下地獄,如何?」
他這明擺著是難為人,世界這麼大,我上哪找去?可是沒了指針,我找指仙也是大海撈針。這是在賭命的游戲,弱勢的一方是我,「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又能如何?跑是跑不掉的,只好硬著頭皮上了,我看了一眼胖子,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在那開始吃面。
我一咬牙,對他們說了一句︰「好!一言為定!」
「年輕人爽快,我告訴你那個鬼嬰的特征,脖子上有個項圈,白白胖胖的,左手斷了一個手指!」說完黑白無常牽著兩個無精打采的魂魄走了。
小面館里頓時亂了起來,無緣無故死了兩個人,我和胖子也被留在了這里,說到時候要作證人。
「犯渾!我說你小子就是倒霉催的,怎麼跟這麼兩個鬼差都結上梁子了?我看你這輩子就是跟鬼有緣,趕明個娶個鬼媳婦得了!」胖子說完喝了一口酒,盯著對面那桌,剩下的那個人傻傻的坐在那里。
我苦笑了一下,或許我真的是倒霉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