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裁判員吹哨,這樣的犯規太惡劣了,點球!
葉玉虎操刀主罰,球進了,一比零!
廖學兵幾乎想扔飛刀,在場邊又叫又跳︰「你們這幫飯桶!用吃飯的垃圾!用點心好不好?才開場五分鐘就丟球,你們想終身殘廢嗎?」
李前有點委屈,事先礙于兵哥的話放不開手腳,而且面對一群乳毛未月兌的學生仔,也多少有些托大了。迫于兵哥的婬威,不敢多說,默默跑回位置上站好。
學生們喜上眉梢,朝老廖怪叫的有之,月兌下外衣揮舞的有之,大呼萬歲的有之。黑超球員們灰頭土臉,一個個不敢抬頭正視。葉玉虎心思較細,冷眼觀察廖學兵的行為,暗忖︰「廖老師說這是他請來的,照理應該是他的朋友才對,可是怎麼會把他們罵得狗血淋頭?最重要的是那幫人也不敢回嘴,真是詭異。」
李前等人心里正矛盾著,想「合理」沖撞吧,這些小伙子怕經不住一下,想玩技巧吧,剛被兵哥發了一場威,大多數人心驚膽戰,不在狀態,最重要的是兵哥看著,萬一出現失誤,還不被打死才怪。而且他們拿不準主意,兵哥是要大勝來羞辱他的學生還是小勝來激勵學生。
要是按照正常情況踢,這群由學生組成的烏合之眾最多花二成實力就可以簡單拿下。
黑超隊員終究沒那麼好的脾氣,十號方立家在進攻的時候被鏟斷兩次,遲遲打不開局面,火氣愈積愈旺。
廖學兵說是教練,其實什麼都不懂,看到失利就破口大罵,看到情況好轉就眉開眼笑,全靠李前在場上指揮調度,才沒出更大的漏子。
慕容藍落跟在旁邊,陪他一起歡笑怒罵。
「七號!爭頂啊!怎麼反應那麼慢!」
其實七號在球場內看到的局勢比廖學兵明朗得多,自己所處的位置上前爭頂不光爭不上,還會破壞隊友的進攻路線,听老廖喊話,不由無奈苦笑。
「四號!你怎麼還不快點突破!」
四號帶球前行,遇到包抄,本想傳球,老廖又是一通瞎指揮。
「李前,你還傻站著干嘛,沖上去搶球啊!」
李前那個位置至關重要,與其他幾名隊員形成堅固的防線,牢牢守住葉玉虎等人的沖擊,搶球另有別人代勞,听老廖胡亂叫嚷,再也忍耐不住,叫過一名替補隊員將自己替補下場。這不是正規比賽,李前朝裁判示意後就下來了。
「李前!你怎麼擅自下場!人命關天的事你用點心好不好!」廖學兵裝模作樣捋起袖子朝他走去。
「兵,兵哥……」李前努力回想應該怎麼委婉地說話,痛悔當年念書太少,不懂得文縐縐的語言,諂笑道︰「兵哥,其實是這樣的……我……我……」他囁嚅了很久也沒把話說得完整,只見廖學兵的臉笑意越來越濃,終于痛下決心,大聲道︰「我,我發現兵哥您不懂足球!」
「哦?」廖學兵直勾勾地看著李前,看得他背心冷汗奔流,才撓撓頭大笑道︰「哈哈,讓你看出來了。這樣吧,你給我分解一下場上的局勢如何,大家就算共同進步嘛!」
李前心頭落下大石,呼出一口長氣,暗道︰「他媽的,說句話還真難。」氣息平復下來,沒那麼緊張了,才指著場上奔跑的球員,分析什麼是四四二陣形,什麼是三五一陣形,在面對什麼樣的對手該采用什麼陣形。或者是根據自己的隊員前鋒、後衛的能力決定又是什麼陣形。
然後再講解越位規則、跑位的意識,中場控制的重要性,如何過人,如何判斷對手的意圖,應當在什麼時候出腳鏟人而不讓裁判吹哨。他說話結結巴巴,詞不達意,廖學兵機靈過人,倒也听得明白,慢慢收起小覷之心。
「你看,你們班那個十號穿過中場了,再看看,我們有兩名隊員上去防守,形成夾擊之勢,這個情況下我剛才所站的那個位置就不必再上去了,否則容易被人鑽空子。」
廖學兵連連點頭。
「你看,果然逼得十號把球回傳,破壞掉他們的一次進攻,孔則思開始啟動了,趁著他們傳球,搶到了球。孔則思是八號中場,他的速度很快。這次相當于一次防守反擊,你看,馬上有人接應,足球是人多的游戲,講究配合。」李前說得高興,沖場上大喊︰「搞死他們!」
廖學兵在他的指點下漸漸漲了見識,模著下巴說︰「我看你們怎麼有點縛手縛腳,不敢出擊?總是打不開局面?」
李前賠笑道︰「兵哥,我們怕您的學生受傷,只使出了十分之一二的功力而已。」
見自己的學生猛撞黑超隊員,那幫隊員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廖學兵恍然大悟︰「明白了,這幾個小兔崽子太猖狂,你滅滅他們的氣焰,踢傷幾個不要緊,重要是不能讓裁判判罰。」
李前早就盼著這話,聞言雀躍萬分。
黑超隊前鋒方立家剛帶球沖入禁區,對方一人橫鏟而來,他躲避不及,腳踝處挨了一下,重重摔在地上,正想發火,見邊上廖學兵木無表情地看著,只好忍氣吞聲,欲尋找裁判說理,可裁判壓根沒看見。
二年二班叫囂不已︰「不想踢就滾回家去,別死賴著不動!」
方立家一輩子沒踢過這麼郁悶的球,突然看到李前悄悄給離場邊最近的隊員傳達了什麼話。這話很快傳遍黑超隊員,「兵哥說發揮出你們真正的實力,宰了他們!」末尾加上一句︰「藝術地讓他們受點輕傷就行了,不能太過分。」方立家熱血沖上腦袋︰「對,宰了他們!」
胖子林小肯一直沒感到壓力,還沒覺得如何,在中場爭頂頭球,孔則思突然竄了出來,兩人狠狠撞在一塊,林小肯諾大的身軀飛出好幾米遠,癱在草地上哼哼唧唧。孔則思接了球立即傳給前鋒。崔政找裁判評理,裁判回他一個白眼︰「合理沖撞,你激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