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舌戰小老頭
「遺愛賢佷。」李叔叔灌了一大口茶水，潤了潤發干的喉嚨開口喚我。
「小將在！」趕緊跳起來站到軍帳中央，腰板挺得筆直，很有氣概地腳分成八字步抱拳立定。這一亮相，讓眾老漢都目光溫和了許些。
「呵呵，這樣吧，你就說說這訓軍操演之法，讓諸位叔伯也听評一番，如何？」
「小佷，小將遵命。」嘴里答應著，腦袋瓜開始高速轉過，訓軍操演？不就是軍訓那一套嗎？有啥，咋可是來自後現代的軍訓受訓者，役備役的小官，這有啥，條條理理都能你掰出道理來。
「軍訓，是新學期的第一課？咳咳咳，」趕緊狂咳一氣，他媽的，差點就成背高中軍訓手冊了，頓了頓乘這幫久經沙場的血腥老漢還未醒悟過來之前繼續道︰「小將以為︰訓軍操演，不光是讓將士們學會上戰場殺敵立功，更是要教他們怎樣做人，怎樣吃苦耐勞，怎樣迎接挑戰，怎樣把握自由與紀律的尺度……去煆煉，去磨礪，其目的是︰增強國防意識與集體主義觀念，深刻領悟「立德、力學、力行、立新」的真正含義；培養團結互助的作風，增強集體凝聚力與戰斗力……不但要領略我大唐士兵們無私奉獻的偉大精神以及不怕困難的崇高品質，也要發揚我們「同心協力，艱苦奮斗」的光榮傳統。我們要堅持鐵一般的紀律，嚴于律己，服從命令，堅決完成各項訓練任務；希望大家用頑強的意志，用敢于吃苦、勇于拼搏，發揚「流血流汗不流淚，掉皮掉肉不掉隊」的精神。徹底完成軍訓使命……」砸砸嘴，說完了。
咋就沒人鼓個掌捏？小心翼翼地左右偷看下，兩排坐得直愣愣的老漢正眨巴著眼，還沒回過味來？
「果然精彩！呵呵呵……」托塔天王伯伯第一個表達到對我這一番話的肯定，很快，響起了熱烈的掌聲，程處亮拍地也很激烈，不過從他那張有點扭曲的臉上。我可以感受到，這丫的很嫉妒，嘿嘿嘿。
「賢佷未負老夫厚望爾……」李叔叔也同樣笑得很開心，很帥地把兩排門牙很閃亮的露在嘴外，讓人想起了高露潔的廣告。
「老夫听得興起，倒也想考考這位房家的子佷，不知陛下允否？……」啥意思，這位頭發都快掉光的大爺想干啥。看咱這小年青太出風頭了想打壓俺不成？剛才介紹的時候沒仔細听，主要是忙著看程處亮那貨耍寶去了。
「老夫長孫順德……」鼻孔有點大，倆鼻毛全往外伸，看樣子這位老大爺頭抬地太高了。
「小佷不敢，只是怕有污眾位叔伯耳目矣……」長孫？听了這名。俺小心肝不由得一跳，長孫陰人家的親戚不成？
「長孫大人，此一渾鈍小兒，豈能與長孫兄這樣歷時數十年之沙場。赫赫戰功的沙場名將所比呢？看在老夫薄面上罷了……」李績大叔站了出來插話道，看得出，這位大叔人品很好，我更看到，長孫順德這老東西那不純潔的目光很陰毒。
「陛下剛才也出言，讓吾等考教這賢佷一二，有何不可？」這位大爺眨眨濁黃的老眼道。
「多謝李將軍的厚愛，也謝謝這位長孫老伯父的教誨。小佷一試也無不可。」小瞧咱不是？鐵血軍事論壇拍磚的常客，還怕你個沒讀過《戰爭論》、《毛公兵法》、不知道啥叫閃擊戰不知道啥叫斬首戰略地小老頭不成？
「呵呵，倒還是老夫多嘴了。」李績大叔很陰地笑了笑，扭身坐下，一副準備看熱鬧的架勢。
「敵萬騎重騎，與你同樣的一萬輕騎，期限一月可贏否？」小老頭眨巴眨巴眼，很吊的表情。很長輩的眼神。靠。還當是啥難題目，這道題。怕是俺教地初二學生都能贏死你個小老頭。
咱不自滿也不難倒，露倆門牙，很謙虛地拱拱手︰「長孫伯父，小將倒想請教，如何戰法？我攻還是守，雙方訓練如何，城池幾何，地形山川……」亂七八糟問了一大堆，小老頭被問得一愣一愣的。砸著沒牙的嘴半天才道︰「訓練相同，敵據三座小城，無河，地形甚坦，三城相據不過一日之期……」半晌才答了出來。
「多謝謝老大臣指點，若是小佷指揮，想來，不出半月，必能取之……」太可惜了，手里沒雞毛扇子，不然咱還能文武雙全下。
「哦？」這一次出聲的是托塔天王李靖伯伯，目中精芒一閃，旋及暗去，又閉目不言，倒是李績大叔跳到我跟前︰「房家後生，莫要狂言，若是老夫執掌萬人輕騎攻擊萬人重騎，也不敢言勝……」
「可是這位長孫伯父非是要我陣戰，且不要求我盡數消滅敵方地有生力量，只要我贏，這當然簡單了。」嘿嘿嘿，是啊，這不就跟當年國共雙方的戰爭很相似嗎？
李績大叔一臉黑線，陰聲陰聲地道︰「你倒是與老夫說說怎個贏法，若有理，老夫第一個願舉你為中郎將，若不是……嘿嘿嘿。」笑的跟貓頭鷹似的。
「叔叔莫急，且听小佷道來，贏的方法有許多種，要消滅敵方的有生力量，或者是截斷敵方的補給，又或者分敵而殲之，總之，敵強我弱時，敵進我退，敵我力量相平衡時，敵疲我擾，當敵方的力量無法與我形成戰術上或者戰略上地優勢時。敵退我進，而我軍恰為輕騎兵，最為適宜這一戰略思想……」很好，長篇大論拋出，新式的戰略戰術思想讓人耳目一新，一幫子血腥老漢都啞巴了，沒話說了吧？
李績大叔表情很沉著，但我還是看到了。他那握得發白的手指暴露了他此刻內心的激動，廢話，能不激動嗎？游擊戰的經典思想咱都搬出來了，只要是有戰略頭腦地軍方人士，不明白這種戰略思想的重要性才怪。
李叔叔從剛才的喜悅轉變為痴愣，保持著僵硬地笑容，目光很可怕，害地我背上寒毛炸起。若不是明白李叔叔的性取向，怕是本公子現在肯定扒掉衣甲跑路也不願意呆在這了。
長孫小老頭很憤憤地道︰「豎子，老夫上沙場，每陣必定爭先，像你那般作戰畏首畏尾。實在是丟我大唐軍威……」老小子沒想到一句話引到了咱一番經典地戰爭思想，見一個二個的軍事高官都目露精光，或若有所思，或驚疑不定。不由得惱羞成怒盛怒，口水差點噴到我臉上。
老貨，本不想跟你這走路都打顫地老家伙，嘰歪，你還敢頂上來？管你是啥子東東。
瞪圓了眼，頂這老家伙跟前︰「小佷倒想問問這位老大人，什麼是戰爭。戰爭中的目的和手段是什麼？戰爭的意義？戰爭中的士兵的勞累與否和士氣的高低對于戰役有何重要性？……」《戰爭論》是本好書，很可恨。我不太喜歡過于枯燥的東西，也就是翻看了下目錄，隨手翻過幾次而已，別地記不住，目錄上那百十來個字總是能記住的，也不想想每天老師都要干啥，備課，還不就是背書嗎？憑咱的記憶力。連目錄都記不住。怕是丟人都丟到月球去了。
問的這位小老頭，臘黃的老臉發出了紅光。抖抖瑟瑟地手指頭指著我，半天吭不出一個屁，很有隨時一口氣接不上來隨時蹬腿地架勢。
光這一票的目錄，已經完全震撼了在場的大唐軍方高級將領，完全傻眼了，很神奇的目光盯著本公子，似乎我就是戰神轉世。
「賢佷啊……莫要太出風頭了，木秀于林風必摧之。」軍營地門外，李績大叔過我跟前時又低又疾的一句話讓我心暖不已，感動，像這般子不為咱這小年青說話的也就他一人。
「遺愛賢佷，我大唐兵家又多一俊杰爾，老夫甚慰之，切莫自滿而過之。」趕緊俯首行禮，這幫子老爺們怎麼了，一人過我面前，就要吭哧一聲，是在檢閱還是在瞻仰？
「好，你比你爹強多了，有空，多收拾我家那倆活寶，他娘的，好事不干，壞事爛事一堆接一堆。」尉遲大叔果然憨厚耿直，這話說得跟在段大將軍後頭的尉遲寶林一臉黑線，很灰溜溜，作俯首貼耳狀。
「不錯，不過，老夫不希望又見一紙上談兵之趙恬，望賢佷早日成大器……」段大將軍果然很嚴肅，這連樣近乎咒人的話也說得出口，還好，本公子氣沉丹田，很用心，很真摯地點點腦袋。
一巴掌拍本公子肩膀上，巴掌主人的臉出現在我跟前︰「小子，能，不愧是我那七妹的夫君，改日，來家里聚聚，咱哥幾個好好喝上一頓家宴，順便相互討教一下兵法，可別忘記了，哇哈哈哈……」笑聲也很像程叔叔，不過沒那份底氣，也沒那種敢橫在馬路中間走地氣概，看樣子，程處亮這貨還得鍛煉個一二十年。
「賢婿……好！今日替老夫好好地漲了一回臉。」李叔叔嘴都合不攏，眼楮成縫了都，一個勁地在我跟前磨嘰。
「小佷也是亂拳亂打一氣，哪能擔叔叔如此夸贊……」
「唔？怎麼還稱小佷？」李叔叔作蘊怒狀，一干軍方高層人士都把腦袋扭了過來，一對對凶悍的鷹目都透射著八卦的精芒。
程處亮眼中凶光邊閃，很咬牙切齒那種，當然，目標是咱這個受氣的小將軍。
「小，小婿，見過岳父泰山老丈人。」認了吧，再不認，誰知道惱羞成怒的李叔叔會不會抽大捧捧揍咱這雙臂無力抵抗的小年青。還有一點，本公子不知道現在咱稱呼老婆的爹，干脆全拉出來，讓李叔叔自己當選擇題。
「岳父泰山老大人？」李叔叔有點呆滯地重復著我那很長的稱呼，邊上地一位大將軍，尉遲大叔直接暴笑出聲︰「哇哈哈哈，房二郎這小混蛋，有你這樣稱呼外舅地嗎？」另外幾位也不是啥好貨，一個二個笑的東歪西倒，程處亮更過份，笑地差點拍地了，氣地老子七竅生煙，還好，李叔叔替我報了仇，一黑腳踢這丫的上︰「小混蛋，笑甚子，還不一邊去！我家那清河怎麼會喜歡上你這整天就知道舞刀弄捧的臭小子。」
程處亮干巴巴地陪笑倆聲拍拍溜到一邊去了。
「外舅？」太牛了吧，這是啥稱呼，舅舅我知道是啥意思，就是俺娘的兄弟，可是這外舅，難不成這位李叔叔還跟我娘有叔伯關系不成？
看著我那迷茫得如此純真的雙眼，李叔叔吭哧半天，扯扯嘴角︰「賢婿……這岳父泰山老丈人這稱呼是啥意思？老丈人老夫倒是明白了，可這岳父泰山，老夫不甚明了，還望賢佷給老夫解釋一二。」
目光有點陰森，難道李叔叔這老貨也是穿越來的，知道泰山是位光著在森林里吃野果的智商發育不完全者？
「岳父泰山老丈人，是……是……」腦筋急轉彎題目又來了，李叔叔的表情越來越難道，臉上的黑線是越來越多，咋辦？泰山，除了那光的，還有啥子？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