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叔的派頭很像後世那些個身家億萬的富翁,很隨意的裝束在身上依舊能襯顯出他那從容不迫的氣質,很好的宣傳效果。而現在,游泳池里頭已經擠進了好些人,幾位以程叔叔為首的老痞子和王爺們都蹲在游泳池里頭,而李治等一批年青王爺更鐘意跳水,各種丑態畢露的姿勢都在大家的眼前一一呈現。
李叔叔終于爬上了岸,拿著浴巾擦了擦身上,靠在沙灘椅上,在遮陽傘下感受著習習的和風吹拂,邊上,一瓶用蜂密和女乃油混合的防曬霜?管他有沒有防曬效果,至少有滋潤皮膚的效果,正被一位漂亮的宮女給李叔叔細細地抹勻在在身上,李叔叔抿了口酸甜可口的果汁,舒服得差點申吟起來。
「老夫曾記得,三國末期,蜀為魏所滅,劉禪在司馬炎的跟前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此間樂,不思蜀也,賢婿啊,你可是給老夫整出了這麼一個好去處,舒服,怕是這里比哪兒都舒服。」
「岳父大人,小婿乃是奉您的旨意建造的,些許微功算得了什麼,做事本就該勞娛結合,不然,人成天的工作,總不能失去了自己享受美好時候的權利吧。」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調整了下臉上墨鏡的角度,太美了,這景致,唯一遺憾的就是我在後世沒去過海邊,而在大唐,也同樣沒見過大海,只能在這兒意婬出這麼一片沙灘來享受。
「 ,你這小子,成天就知道拍老夫的馬屁,小心老夫抽你。」李叔叔很是樂呵呵地嗔道。我知道,他這不過是跟我開玩笑而已,干笑兩聲,朝著李叔叔吹噓著這些由游泳池開發帶出來的副產品的各種效用。
很是讓李叔叔高興了一把︰「這果汁也是你搞的鬼吧?」
「其實小婿當時做這東西的時候,就是覺得有些果汁味道酸了的。有的呢,卻又太甜不著人喜歡,于是小婿就起了這麼個念頭,做了個小小的榨汁機,榨出汁後,再加上蜂蜜用以調味,所以,比之原果的風味,自然是多了一些區別。」——
「痛快,著實痛快,陛下,您這池子實在是舒服,以河沙鋪底,軟綿綿的,又不擔心擱腳,游得著實痛快,哈呵呵,賢婿,咋樣,改日也給老夫在府里頭整上這麼一個池子?」程叔叔總算和一幫子老兵痞玩完了水,陸續從宦官手中接過了浴巾抹出了身上的水漬,披著浴袍就走了過來。
「那是那是,小婿一定給您老人家府邸設計一個,諸位叔伯若是有興致的話,小佷也當效力。」趕緊從李叔叔身邊的沙灘椅上站了起來,朝著這些個老大人行禮恭順地道。
「瞧瞧,老房家的娃就是懂事,連這嬉水的地都能整出花樣來。」邊上一位老痞子開了口,很慈祥的目光,不過跟程叔叔一樣,屬于是越笑越猙獰的那種。
「那是,也不瞧瞧長了誰家的腦袋,要是你家的,怕是能把這整成一個泥水窪子。」另一位不甘寂寞地來上了這麼一句,立即,倆老漢唾沫紛飛地開罵起來,在李叔叔眼前污言穢語不斷,看得我冷汗直滴,啥人,偷瞄了眼李叔叔,老家伙正在裝睡看熱鬧。
大唐大明宮里頭硬生生的多了倆讓人喜愛的腳丫,哦,說錯了,是叫仙人足履游泳池才對,由此產生的後果是,我家的工匠們都由干活的轉變成了包工頭,好些個機靈都分派了出去,為在長安城的各位世家門閥,豪門勛貴們建設新的夏天休閑娛樂場所游泳池。
害的我家的建築進度進入了緩慢期,有些生氣,可這也沒辦法,誰讓只有房府的工匠們干過這活計呢?
而休閑型的沙灘裝已經不僅僅只在游泳池邊流行了,甚至連老爺子在家中乘涼的時候都這麼穿,自然,內褲已經成為了一種新時尚,想想也是,有了這種清爽而又簡便的褲頭,誰願意在自己的上勒一條毛巾玩?
大哥還是顯得比較封建和保守,還是一身的長衫,不過嘛,對于短褲的喜愛不亞余其他人,至少大哥從我這兒就敲詐過好幾條。
「你媳婦也快生了吧?」老爺子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果汁,嗯,老人家牙不太好,平日里最是不喜吃水果,可自從那種簡單的榨汁機出現之後,家中的水果消耗量大增,就連我們那新降生的二妹房珌也沾了不少的光。
「是的父親,怕是也就這月底或者是下月初了。」我恭敬地答了一聲,嗯,很緊張,現在宮女姐姐已經成為了我們家中的重點保護對象,加上懷的又是雙胎,在已經養好了身子的娘親嚴令下,宮女姐姐每天最多也就只能在室內溜達幾圈,而且身邊還必須隨時有人看護著,就連晚上睡覺的時候,也得有侍女伴在一旁,家里頭已經請了兩位穩婆蹲守在家中押陣,而孫神醫也給我做了表態,有什麼用得到他的地方,盡管開言。
而袁道長甚至還給我了一道符咒,讓我貼在宮女姐姐的門口,說是有驅邪佑吉之效,不管了,病急亂投醫,反正只要別人說好的,咱都照樣整上,就連李淳風也硬被我拽來在房門上繪下了好幾張符,據李淳風說,一般人還不給他畫的,這是要耗他的精氣神的累活。
「呵呵,好啊,從去年到今年,咱們府上可是喜事兒不斷啊,你大哥有後了,現下你的三媳婦就更厲害,一來就倆。」老爺子很滿意現在的幸福生活,他最希望的就是子孫滿堂,如今娘親已經給他誕下了三個男兒,二閨女,還求哈?大兒子也有了後,二兒子更能耐,一來就倆。
老爺子沉聲道︰「昨日,陛下召我等商議政事,似乎真動了易儲之念。」
老爺子這話不由得讓我一愣,難不成太子哥就壓制不住自己的脾氣犯事了?我急忙開口問道︰「太子?父親,太子又怎麼了?」
「太子眼下正于東宮閉門思過,能怎麼了?」老爺子略皺了皺眉頭,看了我與大一哥一眼,方才開言道︰「整日里深居簡出,幾位太子的老師都言太子眼下已翻然悔悟往日之過,不過嘛,陛下有這想法倒也不喜然,太子也太令陛下夫望了。今日,陛下又再議魏王泰入駐武德殿一事,諫儀大夫褚遂良向陛下進言,就魏王泰的開支超過太子一事,以諫陛下,陛下允之,你魏征叔父直言若是魏王泰此時以入武德殿而居,必讓太子惶惶,朝野震動,不利于國。陛下猶豫了好久方允之,幸好老夫等人從旁進言,今日,陛下倒也沒有再提立魏王泰為太子之事。不過,齊王佑又在封地犯了事,陛下震怒,已令使臣前往其封地責之,並讓齊王佑于王府中閉門思過,唉,陛下這些個成年的皇子,沒一個能讓人省心的,嗯,吳王殿下倒還識趣,知帝位與己無緣,從不像他那些個弟弟們一般整日就想著怎麼去結交大巨以為朋黨——
听了這話,我這才發現,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齊王佑看樣子是要憋不住了,對李叔叔的怨念怕是已經接近了頂點,若是他一鬧出啥子事,那太子最多也就數月之內要造反了,李治,嗯,看來,還得再好好教下,雖然他現在對我可謂是言听計從,可問題是帝王家中哪有什麼親情可言,雖然李治現在不是皇位的熱門人選,所以才能涉足這個大染缸,若是他日,太子一被廢,魏王泰無法得儲位,李治就會出現在人們的視線里。
而這一階段的少年心性恰巧是最不穩定的時候,我不能光光依就他的信任,更重要的是,要有自己的勢力,不然,長孫陰長成為了首輔之後,怕是我這個李治的師長,就會成為他掌握軟弱可欺的幼帝的絆腳石,這一點,是宮女姐姐替我點出來的,我這才發觀,原來我已經踏足在了懸崖的邊緣。
程鸞鸞已經被我調配去了我的新院子去訓練那些個親兵暗探,無論怎樣,她都至少能讓這些親兵的戰力提升一個台階,我不僅僅是要把那些個宮女姐姐抽調出來的人培養成一幫精英諜報人員,更是想讓他們變成既能打探情報,又能取人性命的一幫多面手,在這個危機四伏即將來臨的時刻,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保險,我不想任人宰割,為了我的妻兒,為了房府一家老小,也為了到如今我為大唐所做的那些變革,我也決不會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