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陽見兩人將要交手,往後退了幾步,到了院牆邊上,準備好好觀摩一下修道人士之間的較量。在此之前,他也見過玄功對拼,但其時不明所以,只不過是在看熱鬧。現在他不管是理論還是實踐,都非當時可比。
齊雲宗的青年道士左手捏個法訣,右手前探,一道若有若無的罡氣便出現在身前,緩緩向前推進。宋勉仍然保持抱拳作揖的姿勢,身前出幻化出一道薄霧似的罡氣迎了上去。
兩人之間也就是十幾米的距離,招勢發得雖緩,兩道罡氣卻很快就接觸。
秦漠陽見到這架勢,連忙運功護體。誰知那兩道罡氣撞在一起卻並沒有激出氣浪,甚至連一點聲響都沒有,反而合在了一起,緩緩轉動起來。心想︰「難道道門之間的比試,都打得這麼斯文?」
宋勉和齊雲道士之間形成了一個旋渦,旋轉漸漸變快,所帶起的風勢也越來越強。院子里剛才打斗時所造成的殘木、碎草、沙石被旋渦帶著轉了起來,範圍不斷擴大。
宋勉和齊雲道士都是一手捏了法訣,另一手驅動真元,揮向兩人之間的旋渦。
秦漠陽見那旋渦開始變幻色彩,卻沒有如他想象的那樣變成龍卷風,一時之間不明白這場比拼的關鍵之所在。再看場中打斗的兩人,齊雲道士面無表情,宋勉依然保持微笑,由此來看,似乎宋勉佔了上風。
再過片刻,旋渦逐漸接近齊雲道士,他面色也沉重起來,大喝一聲,雙手急翻,旋渦中紅光大盛,快速飛往宋勉這邊。
宋勉長吸口氣,單掌平伸,旋渦中的紅光便黯淡下來,轉為青色,再度逼近齊雲宗那青年道士。
這時秦漠陽也看出來,只要是旋渦到了誰跟前,那便是輸了。眼見齊雲宗那小道接連變換法訣,旋渦卻仍然離他越來越近,料得宋勉得勝已經成定局,不由代他高興。
齊雲宗那青年再支撐一會,嘴角涌出血來。他剛才被秦漠陽打的那下,已經傷到經脈。雖然不算嚴重,卻經不起他再全力驅使真元。
宋勉見對方力已將盡,將旋渦推向對方身前兩米處便不再發力,再拼下去,不免會使對方受極重的傷,說道︰「道兄,承讓了。你有傷在先,我們就此罷手吧。」
齊雲宗的道士說不出話來,輕輕點了點頭。宋勉見他認輸,便減了力道,旋渦的轉速也緩了下來。突然間那青年噴出一口鮮血,喝道︰「疾!」雙掌光忙大漲,旋渦立即飛速轉了起來,並迅速朝宋勉涌到。
宋勉沒料到對方剛剛認輸,卻又使出拼命的打法,只得拼盡全力抵住這一擊。
秦漠陽見齊雲宗那道士使詐,心頭火起,便想縱身上去給那家伙來上一下「劫氣斬」。但這時兩人所激發的罡氣,較剛才凌厲了數倍,竟讓他無法向前。
「都停手!」這時院外一個聲音大喝道。
拼斗的兩人此時已經是全力一搏,別說已經無暇理會,就是想停手也已經不能夠。伴隨著「轟」的一聲大響,罡氣四射。
宋勉苦修二十余年的真元堪堪抵住這一下。他功力雖然高過秦漠陽許多,但對真元的掌控卻是大有不如,真元回撤之時又全力發出,已經傷了自己的經脈,跌坐在地上。
秦漠陽听到剛才喝停的那聲音有些耳熟,但這時卻顧不上理會,激射出的罡氣將他掀起重重砸在院牆上,把磚牆撞塌了一塊,五髒六腑就像被翻了起來似的。幸好他已經學會了運功護體,身體遠較常人強壯,這一下還經受得起。
院中那七個木雕被卷向四周,有幾個甚至被拋出了院子外很遠,卻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耳鼻中滲出血來。董金隆因為趴伏在地上,受到的沖擊最小,只是被卷到了牆角,但卻有無數的碎石磚塊打到了他身上,差點被活埋起來。
一招之後,院子里還站著的只有那個齊雲宗的青年道士。他一手捂著胸口,咧開嘴大笑起來。剛笑了一聲,噴出口血來。這次卻不是拼力作法,而是傷重力竭,倒在了地上。
「較藝何至于性命相搏?你們的師長是怎麼教你們的?」
秦漠陽听到這個聲音便是剛才喊停的那人,從碎磚堆里爬了起來,見院子里多了個灰色道袍的老道,卻是玉泉觀的關陽道長,忍不住指著齊雲宗那青年道士說︰「是這家伙耍詐!」
關陽道長看了秦漠陽一眼,並不理會他的話,轉向齊雲宗那道士問道︰「你師父是誰?」
青年道士初見關陽時有些驚慌,但很快就平靜下來,說道︰「晚輩苗思天,見過關陽真人。家師道號玉銘。」邊說邊掙扎著站了起來,朝關陽行了一禮。
關陽道長點了點頭,說︰「你來此行事,可得到你師父允許麼?」
苗思天說︰「晚輩已經查明,這里的人都是修魔之輩,行的更是違法之事。秦州警方已經在準備處理他們,晚輩如此行事,不過稍盡綿力而已。」
「你們又為何打了起來?」關陽道長看一眼宋勉,又問道。
苗思天說︰「我和宋道兄有些誤會,又因學藝不精,下手沒有分寸。」又對宋勉說︰「宋道兄,在下這里向你陪過了。」
宋勉在關陽到院子時已經站了起來,這時便苦笑著點了點頭。
關陽道長說︰「既如此,那你先回去養傷吧。」
苗思天又行了一禮,說︰「那晚輩告辭了。」
秦漠陽見苗思天信口雌黃,胡說八道一番關陽就輕易放他走了,心中著實不忿。正想質問幾句,見宋勉朝自己眨了下眼楮,便住了口。苗思天從他身邊經過時,似乎想說什麼,最終也沒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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