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陽又想起念珠中的那些怪獸,現在基本可以肯定,之所以噴水的怪蛇取代了過去那些渾身冒著火的怪物,是由自己體內真元的變化引起的。想必念珠中的幻境可以根據進入者的弱點幻化出相克制的東西。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念珠還真是一個修習技能的好東西。
他在床上躺了半會,體力並沒恢復多少,內腑依然炙熱難當,身上卻越來越冷。這一回除了真元全失的虛月兌,還加上了極重的內傷,看來這麼躺下去也沒什麼用。
他想再汲取一些真元,看看能不能恢復體力。試了幾回,不管用哪種元丹,只要吸得一絲元息,體內便如刀割一般,實在難以忍受,最後只得放棄。
這一次雖然差點送了小命,卻沒能讓秦漠陽放棄對功法的渴望,他想︰這次不成功是因為火克金,如果找到能相生的元丹,再試一下,說不定就成了。不過如何去弄元丹倒是個大問題,但不管怎麼樣,有個方向總比悶頭瞎撞強得多。
秦漠陽安慰了一會自己,翻出手機看了看,發現自己昏迷了三天。他還真有點害怕藍月會給父母打小報告,當下收拾了東西,強忍著疼痛,艱難地返回了學校。
進到宿舍躺下來,同室的同學見到他臉色不好,不由多問了幾句。秦漠陽說在醫院看了看,問題不大,休息休息就行了。等人都出去打飯,他爬起來照了照鏡子,才發現自己的臉色不是一般得難看︰枯黃憔悴不說,整個人就像是被抽干了一樣,一點精氣神都沒有。
「居然搞成這副德性,最悲慘的修道者大概就是我了吧?」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听到手機響了,便接了起來。和藍月說了幾句話,雖然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實在不雅,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躲著不見人總是不成,想了想便下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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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成這樣了?你不是從來不得病的麼?」藍月顧不得這會樓下來往的學生眾多,上前拉住秦漠陽的手,關切地問道。
「誰說的?我小時候就大病過一場,後來一直小心保養才沒得過病。」
「那你這幾天干什麼去了,一直在醫院?」
「是啊。」秦漠陽順口答道,見梁曉雅怔怔地看著自己,淚水在眼楮里打轉,故作輕松地說︰「沒事,醫生說了,養幾天就好了。」
「你得的是什麼病啊?」藍月又問道。
「還是小時候落下的毛病,大概是水土不服引起的。」秦漠陽苦著臉說道。
「那你也應該和我們說一聲,有病了身邊總得有個人照顧啊。」藍月抱怨道。
「你吃飯了麼?」梁曉雅在藍月身後小聲問道。
秦漠陽被她一提,確實感到肚子餓了,但身體非常虛弱,希望能快點應付了這兩個女生好回去休息,實在不想再折騰,便說︰「嗯,吃過了。」
「你這病,絕對不是水土不服引起的。」這時一直站在一旁的姜延和插話道。
秦漠陽見過姜延和兩面,知道他是藍月的同班同學,因為並不熟,剛才只是對他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這時听到他突然插話,不由有些心虛。
「那你說是什麼病?」藍月扭頭問道。
「氣虛體弱,中氣不足。」姜延答道,又上前一步對秦漠陽說︰「能不能讓我給你號號脈?」
「號脈?」秦漠陽不由細細打量了姜延和一眼,看不出什麼特別,也感覺不到惡意。不過這家伙剛才那兩句話倒像是有些門道。
沒等秦漠陽說話藍月已經把他的右手舉到姜延和面前,說︰「你號吧,看你能號出什麼名堂。」
姜延和微笑著點點頭,左手托住秦漠陽右手,右手食指在秦漠陽的掌心緩緩地來回劃動。藍月見了嗤笑道︰「你這是號的哪門子的脈,在看手相算命呢吧?」
秦漠陽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一震。姜延和所用的手法,他曾在《玄元真訣》上看到過。如果這家伙不是誤打誤撞地瞎比劃,那說明一件事︰這個青年是個修道之士,而且極可能和昆侖派有關。
果然姜延和緩緩劃了兩下後,秦漠陽就感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淡淡氣息在自己手心里跳動。不過這時再要扎月兌,未免太著痕跡。而且這種氣感非常微弱,如果換了普通人,恐怕根本察覺不到。
秦漠陽硬著頭皮任由對方在自己手心亂劃,心想︰「以關陽老道的修為都看不出我身體的名堂,你一個毛頭小子能有多大能耐?更何況我現在半點真元都沒有。」
說來也怪,他醒轉後想從元丹中引氣,哪怕只是一絲一毫都會痛楚難當,可姜延和所弄的這股真元在他手心中轉動,卻讓他感到十分舒暢。
過了一會,秦漠陽感到那股氣息散去,姜延和收回手說︰「看來你小時候的那場病真的不輕,以後一定要多多留意了。」
「唉!」秦漠陽愁眉苦臉的點了點頭,心中暗暗松了口氣。
藍月問道︰「你看出什麼來了?」
「還好,問題不大,休息休息應該就沒事了。」姜延和說。
「全是廢話。」藍月撇了撇嘴,見秦漠陽一副隨時有可能倒下的樣子,說︰「那你快上去休息吧,有事給我們打電話。」
秦漠陽也正巴不得她這麼說,交待藍月不要把這事和他父母說,沖三人擺了擺手,回到宿舍一頭扎在床上,雖然不困,卻再也不想起來。心想︰「那個姜延和不是一般人,再到他一定要留意了。也不知道學校里除了這家伙,還有沒有修道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