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太極圖一定代表著什麼,也許離得近一點可以看出些門道。」
其實以秦漠陽的視力,這十多米高的殿頂看得相當清楚。可那太極圖緩緩轉動之下,像是隱藏在迷霧之中,讓他生起到跟前一看究竟的念頭。
他運起真元,使出從無名書上看來的身法,身子冉冉升起。
這門身法需要五行真元驅使,比他過去運用的那些簡單的縱躍自然是高明多了,其間的繁雜程度也不可同日而語。但秦漠陽感到馭使真元比過去控制單一的元息還要來得容易,他只是心中一想,真元便生出相應的變化。身法雖然是初次使用,卻像是熟練已久。
靠近太極圖看了看,他忍不住伸手去觸了一下不斷旋轉的中心,頓時感到那里面傳來一股吸力。沒等他做出反應,只覺得眼前一花,整個身體從太極圖中穿了出去。
外面是一個圓形的平台,正中便是他穿過來的那個太極圖。上方皓月當空,月光灑將下來,卻只照亮了平台,台子之外一片漆黑。平台好似把這附近的月光都吸納了過來,在那個太極圖上方,竟然形成了一個非常明顯的光柱,月輝瀉入了那緩緩轉動太極圖中,像是一股清泉在不停地流入。
在太極圖周圍一圈的八個方位上各有一個圓形的小石台,看上去像是供人練功是打坐用的。八個圓台不知立在這里多少年了,有多少人在上面坐過,石台表面溜光平滑,幾可當鏡子來用。
平台上寒風凜冽,幸好秦漠陽自吃了「先天無極丹」後就寒暑不懼,現在又有真元護體,對這些全然不在乎。
「原來這太極圖竟然是大殿的門,通達這個平台。周圍的月華都注過來,應該是受到陣法的吸引。《玄元真訣》上說,月華旺盛的地方五行之氣特別充裕,因此多有靈獸、異獸出沒。先極宗到底還是修道門派,除了煉丹制藥,打坐練功仍是必修課吧!」
秦漠陽一邊想著一邊到最近的那個小石台上坐了下來,閉目調息。雖然身體里已經融合了五行元息,卻還是感應不到天地間的五行之氣,這個結果多少讓他有一點失望。
他在台子上轉了一圈,沒看出陣法的所在。台子之外什麼也看不到,這個地方仿佛是懸于虛空之中。抬頭看了看空中的圓月,似乎比平常所見要大了不少。
沒有更多的發現,他伸手觸了一下台子正中的太極圖,倏忽一下就進到了大殿里面。再進到丹房將玉貔貅放進大丹爐中,如同進來時一樣,身子一震,到了那間有一半陷入山壁的房中。
出得房來,山谷的景色卻讓他一愣。剛才在平台上還是明月當空,山谷中卻是艷陽高照,似乎還是正午。不由想道︰「難道那個大殿和玉貔貅一樣,是一個完全獨立的空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先極宗的前輩們可真不得了啊!」
道行高深的修士可以闢出空間,或以心意相通,或以陣法帶動,兩種方式各有優劣。像玉貔貅中的空間,就算是靠陣法帶動的。若是修為到了極深之處,不但所闢空間極大,更可在其中衍生出日月星辰、山川河流,便像是創造了一個世界。
秦漠陽原本對這些說法將信將疑,這回在那圓形大殿中走了一遭,不由有些相信了,並對開創出那個空間的先極宗前輩產生了由衷的敬意。
「不知道那個大丹爐能不能帶走,要不然每次進去也太費事了。」他回到房內,將手按在丹爐上,心意一動,大丹爐便從原地消失了,進到了玉貔貅里。更奇的是碩大的丹爐進入玉貔貅中後,變得如同普通香爐般大小,並沒有像秦漠陽之前想的那樣,佔滿了玉貔貅中的空間。
帶上這個丹爐,等于是把秘境中的所有東西都帶在了身邊,秦漠陽滿意的笑了笑,自語道︰「這樣才對嘛!」返身向外走去。
牌樓外的一塊平地上有一座土墳,墳前石碑上寫著「先師苦塵之墓」,看字體是出于婁聃岳之手。秦漠陽進來時便看到了,當時急于尋書,只是匆匆一瞥。這回出谷便到了墳前恭敬的磕了幾個頭。
這番進谷,因機緣巧合,受益良多。尋其根源,皆是拜先極宗所賜。向作古的先輩磕頭行禮也是理所應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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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病剛好就不安分,太過分了!」藍月一邊吃一邊說道,絲毫不顧忌大庭廣眾這樣做有損淑女形象。天冷之後,她們又回到了食堂就餐。
「是太過分了。」坐在她對面的梁曉雅附和著說。批判秦漠陽的逃課行為已經成了這些天她們兩個吃飯時的保留曲目,梁曉雅也由開始的不置一辭到現在的小聲附和。
兩人邊說邊吃,似乎這樣很能增進食欲,突然听到有人說道︰「背後說人壞話可不好啊!」
梁曉雅听到這個思念已久的聲音,心里一陣激動,抬起頭來便看到了神采奕奕的秦漠陽。藍月卻頭也不抬,裝作沒有听見。
秦漠陽笑了笑,在梁曉雅旁邊坐了下來。梁曉雅問道︰「你上哪去啦?又不上課。」
「上課?今天有課麼?」秦漠陽听得有些發愣。
「嘿,他連學都不想上了,還上什麼課啊!」藍月嗤笑道。
「不就是一晚上沒回宿舍嘛,至于像你說的這麼嚴重麼?」
「一晚上?你蒙誰啊?」藍月上下掃了秦漠陽一眼,非常不屑地說道。
秦漠陽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梁曉雅,問道︰「我很久沒上課了麼?」
「差一天兩個星期,也不是很久。」藍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