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來,在這里開個洞。」秦漠陽指著島邊上的一處冰面說道。湖面的冰非常清澈,似乎人一踩上去就會裂開,實際上卻厚達兩米多。秦漠陽有心考較一下,看看凌空的拳頭到底有多厲害。
凌空依言走到跟前,猶豫著說︰「在這里開洞,會不會嚇走我們要捕的魚?」
「怎麼可能呢,那魚在千米之下,來吧。」
凌空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大喝一聲,揮拳打向冰面。只听轟的一聲大響,冰面上出現了一個直徑兩米左右的大坑。
島上的婁聃岳看得暗暗咋舌,堅冰之硬不亞于頑石。凌空似乎沒費多大勁,就將兩米多厚的冰面打穿。也不知道秦漠陽是怎麼找到這個家伙的。
「讓我先下去試試吧。」凌空打碎冰面後說。
「好。」秦漠陽取出避水珠交給凌空。
凌空接了之後便跳進了湖水里。秦漠陽透過水面,見凌空一路下潛,到了大概七十多米深的地方便看不見了。被他命名為「將軍」的灰鳥從他懷里鑽了出來,在冰窟窿周圍跳來跳去,好奇地看著下面。
婁聃岳從島上走了過來,看了看那個大窟窿,說︰「他識得九色魚麼?」
「他既然主動要求下去,應該是認識的。」
「哦。」婁聃岳又想問,給了凌空避水珠就不怕他拿著跑了?見秦漠陽專注地看著水面,便忍住了。
過了幾分鐘,破開冰的湖面又結上了一層薄冰,秦漠陽將冰敲碎。如此反復了多次,過了半小時的樣子,終于見到了凌空的身影。
凌空躍上了冰面,搖了搖頭,說︰「我只潛到七八百米的樣子,見不到那魚。」
秦漠陽說︰「我來試試。」接過避水珠跳了下去。
婁聃岳見凌空站在窟窿邊上,像秦漠陽剛才的樣子,不停的敲碎新結的冰。過了大概半小時,秦漠陽從湖中躍了出來,說︰「行動不便,十分難受。不過多試幾次,應該把握大一些。」
深水之中壓力奇大,他下到千米左右,感到行動較平時難了百倍,避水珠所分開水的範圍也比在淺水時小的多。
凌空道︰「讓我再下去試試。」
「不要太勉強。」秦漠陽把避水珠拋過去說道。
這一回凌空下到大概八百多米深,距離千米還差了些。再換秦漠陽下去時,下潛的深度倒是夠了,可行動緩慢,要抓魚卻是妄想。這樣折騰了幾回,距離目標始終差了一截,但秦漠陽第四次下去時見到了九色魚,說明這個地方倒是沒選錯。可看得見抓不著卻讓人更加郁悶。
婁聃岳說︰「先歇一會吧,我們慢慢來,也不急這一時片刻。」
秦漠陽停下來才發現早已經過了中午,光顧著想捕魚,忘了吃飯的時間,省起婁聃岳和凌空恐怕要餓壞了,忙拿出吃食分給大家。見灰鳥將軍還在窟窿邊上蹦達,叫道︰「將軍,過來!」
將軍听到招喚飛了過來,快到秦漠陽跟前時,突然興奮的鳴叫兩聲,從他頭頂掠過向島上飛去。三人轉頭朝島上望去,見島邊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人,是個頭發很長的青年男子,穿著白色古典長衣。這種服飾一般華夏國人只在年節和一些重要的慶典時才穿,而且很少穿出來在外走動。
將軍飛到那青年跟前,落在了他伸出的右手上,不斷鳴叫著。
「那人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那里的?」婁聃岳驚訝地問道,但沒人能回答他。
三人所在的位置到小島邊上不過三十多米的樣子,以秦漠陽耳目之靈,居然對于那里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毫無查覺。
將軍在那青年的手上叫了一會,又飛了回來,卻不落下,朝著秦漠陽叫了幾聲,似乎是想讓他過去。
「將軍認識那家伙?」秦漠陽尋思著,「那家伙肯定不是普通人,不過好像沒什麼惡意,上去認識一下也沒壞處。」想到這便朝島上走去。婁聃岳和凌空也收起了手里的吃食,跟著他過去。
那青年長身玉立,氣宇軒昂,白衣長發,立于冰天雪地之中,似乎和身周一切融為了一體。秦漠陽一之下,便有些好感,抱了抱拳正想打招呼,那青年瞥到他手指上的玉貔貅,說︰「原來是先極宗的。」
「是啊,這位大哥怎麼稱呼?」秦漠陽說道。
白衣青年不答,揚起頭說︰「先極宗的人還沒有死絕麼?」
「你說什麼?!」秦漠陽聞言大怒,先前那一點點好感立時蕩然無存,指著青年的鼻子說︰「有種再說一遍!」別說他現在對先極宗已經有了認同感,就憑戴在手指上的玉貔貅,這種話便是最嚴重的挑釁。
白衣青年冷哼一聲,用極其不屑的目光掃了秦漠陽一眼。
秦漠陽也不再跟他費話,雙手一揚便攻了上去。
「雷霆九式?」青年的話語中透出些意外,抬起一只手,轟的一聲巨響,秦漠陽的攻勢便被封堵回來。
凌空見兩人動起手來聲勢驚人,連忙護著婁聃岳朝後撤,剛轉身跑了兩步,兩人交手的罡氣涌來將他頂地飛了起來。幸好這一下只是余波,凌空略一調整便穩住了身形,見將軍被罡氣吹到了身前,伸出一只手將其托住,帶著婁聃岳遠遠避開。
秦漠陽搶攻數次,均被那青年用一只手就給擋了回來。心想︰「這家伙知道‘雷霆九式’,我得換一種功法。」心念動處,連使了七種無名書上威力最大的招數。
「居然還會劫天訣?不簡單嘛。」青年隨手招架,有如閑庭信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