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自己的,但卓老還是很提心吊膽地擦石,直到整塊毛料的廬山真面目逐漸顯露出來。
全部擦完洗淨,卓老的眼楮跟著一亮。
除了那四分之一的色彩比較淡,種水也沒到玻璃種之外,其它部分的表現近乎完美,無論是那黃橙橙的色彩還是種水及透明度,讓人看著特別舒心,擔心的白棉也沒出現。
秦月抱著紅寶在旁邊嘖嘖贊嘆,「沒有白棉,運氣還真是好呢!要是拋光出來,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呢!」
「讓卓爺爺幫你磨兩個戒面出來,把你那串項鏈里面的黃翡換了吧!」唐翰笑著說道。
秦月眨巴著大眼楮問道,「哥哥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卓爺爺,那就麻煩你了啊!」
「小月你就放心好了,這兩天就好。」卓老一臉的慈祥,心底也在計算著該如何劃線,如果切割。
秦月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我再想辦法把那兩顆老坑的黃翡瓖嵌一下,這塊毛料能出很多鐲子和蛋面的吧!到時候開業的時候一起拿出去好了,嗯,要不只做一個手鐲好了。」
卓老點了點頭說道,「這樣的極品翡翠,肯定能吸引眾多行家及其愛好者的注意。對了,我有個建議,不知道阿翰你能接受不?」
「卓爺爺盡管說就是!」
「我覺得像這樣難得一見地翡翠。我們最好留些做教科書。
「這是自然的啊!」唐翰點了點頭道,「再說了,東西雖然好,要銷售出去還是有些難度的。」
卓老笑道,「這方面就看小欣如何操作,我相信她的能力。」
唐翰點頭笑笑,看來葉欣這段時間的工作做得很不錯,卓老今天已經三番五次地說她的好話了。
笑過之後。唐翰繼續找石頭擦,卓老則思量著該如何劃線,做蛋面還是手鐲。
秦月則繼續指揮著紅寶在毛料堆里嗅來嗅去,她听唐翰說起過這次弄回了不少的寶貝,也就想著讓紅寶和藍寶把它們給找出來。
紅寶最初還在啾啾地叫個不停,秦月又一片隻果就把它給打發了。吃完之後,紅寶就乖乖地去尋寶去了。
卓老還在劃線,準備照他們的意願,把這塊雞油黃翡翠切割開來,先磨制兩個大蛋面放在那串天價地彩虹項鏈上,然後再弄一對手鐲出來為開業盛典造勢的時候,秦月又在那邊大呼小叫起來。
經過剛剛的實彈演習,卓老也大致相信了紅寶和藍寶的超強嗅覺,秦月的聲音讓他心里一驚,難道這里面又會有什麼稀奇的寶貝?
秦月高興地揚著小腦袋說道。「這回紅寶藍寶一致地指了出來,是玻璃種艷綠地。」
卓老今天也不得安寧。听秦月這一喊忙問了出來,「等等。你是說那塊帶癬的毛料?」
「是啊,這可是哥哥花了兩千萬從公盤上賭回來的,不,應該說是從一群虎狼之中搶回來的更合適。」
「那些賭石大亨們都去了?」听秦月這麼一說,卓老更覺驚訝了,這批賭石一到,他只匆匆看了一下,然後就撲到那塊國寶級翡翠上去了。沒想到,還有一塊與之不相上下的翡翠在里面。
「這份毛料是暗標。我也不知道有哪些投標的人,不過我在那里到是遇上了好幾個賭石的老行家。」唐翰實話實說。
卓老看了看外面那依舊觸目驚心的綠癬,這才說道,「阿翰你還真有勇氣啊,要是這些癬進去了的話,可就虧大了。」
「癬要是進不去就發達了啊!反正就是賭嘛!我也不過比他們賭得大一點而已。」唐翰笑著說道,雖然嘴上說得輕巧,唐翰也不由得感概當初的情緒,眾多高手雲集,只有不斷往上提價,才有可能把它給弄回來。
「也是這個道理啊!」卓老嘆著氣說道,現在賭石,不單單看眼光,還得看你身後地家底有多少,要不即便看上了好翡翠,出不了價,照樣得被人家搶去。
秦月這回把兩個小家伙都抱在了身上,低頭對它們說道,「要是再答對的話,我就再獎勵你們一下,一定要把你們喂得肥肥地。」
「哥哥,讓我來擦好嗎?」唐翰和卓老搖頭的時候,秦月又說道。
唐翰狠狠瞪了她一眼,秦月眨巴著大眼楮敵不過唐翰地目光,而後垂下頭去,一副很委屈的樣子,「不理哥哥了,我跟紅寶藍寶玩去。」
唐翰這回沒再去縱容她,讓她自己折騰去。
卓老這才想著先完成手頭的工作再說,秦月這小丫頭還真是會搗鼓人,不過像她這樣的小孩子本該是在學校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孩子一起玩耍的。
但想起當初退學的時候,秦月曾淚眼汪汪對他說起過她在學校的生活,以及那一堆地理由,卓老又不知道該作何選擇。
有時候太過聰明也不是件好事,以秦月的年紀上高中,肯定會被認為是怪物,在初三就是這樣。雖然人們都說年齡不是問題,但太過地話也會成為眾矢之的,沒哪個正常的孩子願意對一個小屁孩服輸,即便她是真正的天才。
他看過的案例不少,就算是親生兄妹也會因為這樣的原因鬧矛盾,更別說現在這些在家里備受寵愛,個性鮮明的孩子們了。
想當初,唐翰是把這個責任推到他頭上的,其實唐翰自己應該很清楚,以秦月的個性,沒誰能勸得了她,卓老再德高望重也不行。
唐翰說的話也許還有一定的威懾力,但從他離開國內去緬甸之後,秦月這小丫頭就無法無天了,香港珠寶展回來之後,秦月只去上了一天學,還是去和學校說再見的。
想到這些,再看秦月大驚小怪,大呼小叫,卓老一點都不覺得驚奇,在一般人的印象中,天才往往是和瘋子神經病劃等號的,還好,秦月沒這方面的毛病。
才剛念叨著,過不了一會,秦月又興奮得叫了起來,這回說是玻璃種的福祿壽喜,還讓紅寶藍寶把幾樣
給點了出來。
看著秦月那燦爛無比的笑臉,卓老也在納悶,怎麼秦月這個小丫頭的精力這麼旺盛,也不遺余力地弄些新鮮驚奇的東西出來。
正在擦石的唐翰也不得不佩服,秦月還真有辦法,紅寶和藍寶也太爭氣了。
卓老劃好線之後,就被秦月拖過去擦弄那塊帶癬的毛料,雖然嘴上不說,但大家心里都清楚,這是印證自己眼光最好的機會。
「哥哥,我去拿相機來拍幾張好嗎?論壇上的朋友們都等著看呢!」秦月對唐翰還是有分畏懼,即便她也知道唐翰喜歡寵著她,呵護她。
唐翰點了點頭,他不是自私自利的人,在不損害自己的利益的前提下,也盡量滿足他們的需求,只是這庫房別人不能隨便進來,拍幾張照片就好。
秦月這才放開兩只小老鼠,蹦跳著出去了,唐翰心底清楚,又是她練習攝影技術的時候了。
「壇子上很多人都想看擦石,切石呢!」秦月走後唐翰笑著對卓老解釋道。
卓老卻笑著說道,「差不多所有賭石的人都願意當免費的啦啦隊,拿個相機做個留戀也好,擦掉之後,別人就沒辦法做參考了。我可提醒你啊,你這也是在培養自己的對手啊!」
「不要緊的,不是每個人都有辦法接觸這一行地。讓別人多點了解也有利于文化的傳播嘛!好像說得太過了!」唐翰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阿翰你說得對,要是不留下點證據的話,等哪一天翡翠開采完了,賭石這種另類的文化也會跟著湮沒無蹤。」卓老卻正色說道。
「想要銷售翡翠,對翡翠文化的宣傳也是一個重要因素。」唐翰點頭道。
秦月很快拿著相機回來了,對著即將開擦的翡翠毛料拍了起來,那樣子看起來還真有些專業,唐翰才剛夸了兩句。小丫頭又快飛上天去了。
拍完沒打光的整體照片之後,秦月又讓唐翰打著強光手電照了幾張,還笑著說道,「說不定這些照片會成為經典地教材呢!」
唐翰笑了起來,他甚至可以想象到秦月把這些東西放在網上是什麼樣子的,圖片資料外加她個人的文字解說。說不定又會引起別人的追捧,滿足她小小的驕傲心理。
正式開始擦石的時候,秦月則緊跟在卓老身邊,這時候她還不忘惋惜剛剛地雞油黃翡擦開的過程沒能拍下來。
卓老就安慰她說那塊翡翠毛料沒這塊帶癬的有代表性,這才叫真正的賭石!這樣的賭石才是驚心動魄!
有艷綠在外面,卓老也對紅寶和藍寶的準確性產生了懷疑,它們怎麼能區別其中有沒有癬?它們也不是萬能的,但是,能做到這樣,就已經非常非常不錯了。消息一旦傳出去的話,估計會引來很多人追搶的。還得提醒他們注意才好。
「如果是睡癬的話,里面就該沒有癬對吧!如果表面那是直癬地話就很危險了。對吧!卓爺爺!」秦月解放了紅寶藍寶,自己做起了記者,唐翰則想象她是在為自己準備台詞,不同的是,這個台詞將化作文字解釋地形式。
卓老一邊擦石,一面和她探討起來,他心底也在祈禱,這癬最好不要進去吃綠。要不然,這塊翡翠的價值就大大地降低。要是再深入一點,這次賭石就會血本無歸。
秦月一面拍照,一面全程追蹤報道,只樂壞了兩只小老鼠,不用再受秦月地欺負了。
表面的綠癬如影隨行,繞著送花和蟒帶上面,因為確信唐翰不會將它轉賣,卓老也就從那綠癬上下手,先把有綠癬的地方擦了再說。他心底也暗自慶幸,這癬多得驚人,難怪那些賭石行家們也不敢輕易下手,出的價格也不敢太高,這才成全了唐翰這初出茅廬的小伙子。
卓老往下擦石,擦到一公分多的時候,秦月就囓了起來,「都擦了這麼多了,怎麼還會有癬啊!以前有人表面是橫癬,下面是豎癬,後面可是賭垮了的。」
「癬一般都是和綠糾纏在一起的啊!或許過一會就消失了呢!當初我可是听了翡翠王地話,他說這是橫癬,當然,周緯他們另有看法。小月說那千年難得一見的事情應該不會發生地!」為了對自己負責,也對身邊的人負責,唐翰還是沒對卓老說自己身負異能的事情,以後的話,最多怪罪到兩只小老鼠身上,希望它們不要怨恨自己才好。
秦月說得卓老也有些心慌意亂起來,真怕這癬一直往下,或者,怕橫下面還有豎癬,總之,有癬就是一個非常不好的信號。
屏住了呼吸,卓老下手也慢了起來,電砂輪磨著翡翠毛料的發出嗤嗤的聲音也有些讓人心驚,但那綠癬卻尤其讓人心焦。
秦月舉著相機又拍了一張之後,忽然高興得叫了起來,「這癬好像比剛才淡了呢!」
卓老一看,正如秦月所說,癬已經淡了很多,如果不出預料的話,很快就到底了,這也算是很厚的癬了。
手上更用勁了,秦月再拍照片的時候,發現卓老擦的地方,癬已經消失了。
再對比一下,已經擦了差不多三公分的樣子,下面盡是養眼的,純淨的艷綠。
卓老也松了一口氣,「原來這癬深入這麼深啊!害得我差點都沒信心了。」
「我更是如此,要是賭垮了,估計得被人罵死了!」
「嫂子才不會罵你呢!」秦月朝他得意地笑了起來,她作假的水準還是比較高,但為了保守唐翰的秘密,也只好暫時委屈一下卓老了。
卓老看著著這份翡翠,想了想問道,「阿翰,外面就不要擦了吧!直接切開如何?」
「好,這樣帶癬的地方說不定也可以利用。」唐翰點頭道。
卓老會心地笑了起來,「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