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混亂之治(七)
潛修派強者們以前從未見過安德烈，只知他是魔界最大王朝大帝的二子，此子代表魔界進入太古談判。但不料，此子剛踏足太古，便一口叫出劍神的名字，似是以前相識，諸人不由面面相覷，滿是詫異。
潛修派諸人一直在地底隱秘處修練，是以不知。但場中諸多強者，如北海長老們，以及聖殿，一直關注著風雲無忌在太古的經歷。卻是知道，當初，風雲無忌便是被這二皇子擄到了魔界去了，其後，數百年，突然返回太古。這幾百年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也沒什麼人知道。唯一可以判定的是，當安德烈笑著叫出劍神的名字時，那絕非很友好的意思。
一時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風雲無忌。
風雲無忌神情冷竣，一張俊逸的臉孔上，看不出半點情緒波動，便像是第一次見到安德烈一般，淡然的叫出一句︰「二皇子，我們以前見過嗎？」
「嘿嘿，或許是我認錯了，我們以前，確實沒有見過。」安德烈嘿嘿一笑，便調轉了話題。
周圍，深知其中底細的太古高層均都暗暗松了口氣。此次談判，名義上是由聖殿負責，但真實的情況是︰
隨著風雲無忌公布其第五至尊的身份，談判的代表，已然移至風雲無忌身上。當曰在場諸人都明白，聖殿只是至尊的代言人。但至尊出現在談判現場時，聖殿不可能繞過至尊與魔界達成任何協議。
唯一不解的是，風雲無忌以至尊的名義，命令當曰所有見證者，不得將其他至尊的身份公開出來，同時，又不給出任何解釋。
雙方都避開當曰過節不談，這對眾人來說，乃是最好的結果。否則的話，一旦公開出來，一方是魔界代表，一方是太古代表，雙方又有過節，這次談判就根本用不著談了。接下來交戰便是。
安德烈雙手互相搓了一下，目光從一眾太古高層臉上掃過，目光掃過北海諸長老身後的那一點紅色之時，眼神突然一亮。似乎感應到安德烈的目光，鳳妃抬起頭來，厭惡的掃了一眼安德烈，又低下頭去。
安德烈嘴角一抹冷笑很快掠去，轉而換上一臉笑容，朗然道︰「考慮的怎麼樣了，二十多天已經過去了，告訴我你們的談判結果。你們是想要戰，還是要和？」
眾人目光都聚集在身著銀袍的聖殿掌控者上，在場諸人，名義上，聖殿掌控者的權力最高。
「使者，三百萬的太古人質，完全超出我們接受的底限。這個標尺，我們是不可能接受的。如果貴方堅持三百萬的太古人族譴往魔界的話，那麼很遺憾……」
「等等，」安德烈伸出左掌阻止道︰「我們即是能再次派出代表來太古參加談判，那自然是有誠意的，也就是說。在這一條上，我們可以做出某些適當的退步。當然，同樣的，你們人族方面，也必須做出某些退讓。」
掌控者目光示意身旁一名鶴發童顏的青袍老者，那老者會意，挺直腰身，往前一步跨出，洪聲道︰「當初四方匯于太古，相談和談協議。當時，血族，天堂，以及你們魔族要我們以人質的方式表示和平誠意，我們同意了。其後，你們自已協商，血族與天堂將這一條款的執行交予你們人族，這才形成了如今每隔一段時間，我太古便往魔界派譴人質的條例。當初擬定的是五十萬人類。長久以來，我們一直嚴格的執行，並無延誤。但這一次，貴方將人質數目擅自提升到三百萬，卻沒有給出具體的理由。恕我們難以從命。」
「哼，神魔之戰也過去這麼多年了，你們太古這麼多年來，也差不多恢復了元氣吧。區區三百萬人數也湊不出來，當我們白痴嗎？」安德烈身後一名天魔神腰掛長杵，‘鏘’然一聲往前跨出一步，沉聲道︰「我當，你們人族只怕是想蓄意破壞《太古協議》吧。莫非人族現在羽翼已豐，想同時對抗神，魔，血三族嗎？」
眾人勃然變色︰「蓄意破壞《協議》的只怕是你們魔族吧！以往億億年，這個條例一直沒有改動，如何這次偏偏提升了六倍，莫不是欺我太古無人嗎？」
安德烈神色淡然，右手從高不過數尺的方桌上握住一杯瓷盞，輕輕的啜了一口，這才不緊不慢道︰「你們想要理由是吧？嘿嘿，你們自已不是也說了嗎，當初乃是‘初步擬定’五十萬，即是擬定，自然是可以修改的。而我們根據現在的情況，認為，這個數目增加到三百萬才合適。這個理由——夠充分嗎？」
「這個數目不能接受，」風雲無忌突然開口道，他一出聲，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哦？」安德烈眼楮一眯，目中掠過一抹寒光，森然道︰「這般說來，你們太古人類是想要戰爭嘍？」
「若要戰，那便戰。」風雲無忌錚然道，沒有絲毫的猶豫，那如長劍一般挺直的身軀中透露了一股自信與霸氣。
安德烈愕然，這可不是他來的目的，微微一笑，安德烈道︰「不必如此認真，我說過，這個數目只是擬定的，還未確定。我魔界即是能派人來商談，就說明了我們的誠意。不論最後商談的結果如何，我們希望，太古都能表明你們誠意。」
「老實說，我們之所以突然提高人質數目，也是鑒于你們某些人的某些行為，已經讓我們感到不安了。比如，就在不久之前，你們太古的兩位高手，跑到了我們魔界，大肆屠戮我魔界族人，殺傷我數以千萬計的高手後，從容離去，這等行為，已經嚴重違背了我們簽訂的《太古協議》了。你們需要你們表明你們和平的誠意！」安德烈說到這，大有深意的瞥了一眼風雲無忌所坐的方向。
北海長老們頓時明悟，這名魔界使者說的只怕是不久前，風雲無忌與蚩尤將決戰場所設在了魔界，最後卻被魔界諸王朝大帝設伏圍攻的事。只不過，到了這位魔界使者嘴里，卻變成了太古兩大高手聯手在魔界屠戮魔族了。」
「使者只怕是弄錯了吧，我們太古人類怎麼可能跑到你們魔界去屠戮？」一名潛修強者疑惑道，知道蚩尤與風雲無忌決戰的不少，但知道真實情況的，卻並不多。
「不知道魔界如何解釋不久前，八名王朝大帝突然出現在太古，屠殺了我太古一千多萬族人的事情？」風雲無忌突然質問道。
「胡說，我們魔界王朝大帝何等尊貴，怎麼可能八人聯手闖入太古屠殺你們一族！！」一名天魔神神色一愕，隨即怒聲質問道。
安德烈驀然偏過頭來，狠狠的盯了一眼那名隨侍的天魔神，這是其他王朝大帝派過參于談判的天魔神，安德烈對他的節制力並不強。
「你這個白痴！」安德烈在心中狠狠罵道。就算是白痴也知道，魔界的八大王朝大帝，不可能無緣無故聯手跑到太古大肆屠殺一通，且不說十三個王朝大帝，並非鐵板一塊，雙方之間互有仇怨，爭權奪勢，王朝爭霸，乃是常事，根本不可能一起聯手做出這等事來，便是太古那最為神秘的四大至尊之名，也足以震懾所有王朝大帝，讓他們不敢輕易以真身踏足太古。
連主神都可以擊落，何況是區區的王朝大帝。
一語匆匆道出，那名天魔神立即醒悟讓了風雲無忌的當，不由狠狠瞪了一眼風雲無忌。
果然，便听得風雲無忌冷笑道︰「我們的兩名太古族人能進入魔界屠殺千萬，你們的王朝大帝為何就不能進入太古呢？相比而言，只怕是你們更加沒有誠意吧！」
盡管風雲無忌與北海長者都明白魔族方面，根本就是將當曰實際情況給扭曲了。把蚩尤與風雲無忌被伏擊說成了兩人主動屠殺。不過，這等事情，向來是有嘴巴也說不清。若是一味在此事真假上糾纏，反而上了魔族的當。是以，風雲無忌直接依葫蘆畫瓢，來了個魔界八大帝王聯手闖太古。
雙方都是信口開河，都無真憑實據。
「你最好給我閉上你的嘴巴，這里，我做主！」安德烈的聲音在那天魔神的意識海中狂吼道，聲音中滿是戾氣，來自黑暗君主的氣息，並不讓人好受。
那名天魔神立即心神震顫，滿臉驚駭的看著安德烈，這才明白，為何一名王朝遮出的皇子居然可以代表魔界參與這場談判——這哪里是什麼皇子，根本就是一名黑暗君主。
「如果听明白了，就閉上你的嘴，給我安安靜靜的呆在一邊，」安德烈暴戾道，但臉上卻始終掛著一絲笑意。
「我們能坐在這兒，已經表明了我們的誠意，現在，我們需要看到你們太古人族的誠意。三百萬，你覺得不能接受的話，那麼，我們希望你們能說出你們能接受的底限，我們酌情考慮，」安德烈不欲再在其他方面糾纏，直接開門見山道︰如果，我們覺得你們有誠意，那麼雖然低一點，我們不是不可以接受。如果你們的數字，根本沒有顯示出誠意的話，那麼這次談判，就不必進行了。」
說到此，安德烈已然放下香茗，按膝站了起來，身後一眾天魔神立即謹慎的望著四周，匯聚到安德烈身後。
掌控者不禁色變，在聖殿的立場，便是盡一切可以將神魔戰爭來臨的時間推遲。一直以來，聖殿私底下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即︰
聖殿必須竭盡所能，哪怕犧牲再大，也必須為太古贏得時間，把神魔之戰拖延到第五名至尊誕生，並且其余三大至尊，全部痊愈，由沉睡中醒來。
這是聖殿建立之初，便由各代掌控者默認的。
太古不懼怕戰爭，但戰爭的時間，無論如何，必須得拖延到三大至尊全數經由沉醒療傷醒來，同時第四名至尊正常誕生。
「第五至尊畢竟太年輕了，飛升不過千萬年，還不完全明白太古的形式。此時可決不是意氣用事之時，」一咬牙，聖殿掌控者直接越過風雲無忌，開口道︰「我們最多能接受一百萬人質，三百萬，是決計不可能接受的。」
北海長老與風雲無忌身軀皆是一震，風雲無忌張了張嘴唇，欲言又止，最後，終是沉默下來。
聖殿掌控者如何不知，這樣一開口，就等于把主動權交到了魔族方面。這句話，無形之中，已經承認了，太古人類已經接受了魔族提出的增加人質的要求。而原本，這個無禮要求，是可以被拒絕的。
「黑暗遠征軍……」掌控者目光飄忽了一下，越過安德烈，投注在那傳送門上︰「一旦開戰，死傷只怕還在這三百萬之上。兩相較，只能取其輕了。只有三大至尊傷勢完全恢復，四大至尊齊聚。便是再不濟，第二次神魔之戰，我們也可以立于不敗之地了。至少，太古還可以保存下來。若是真的提前開戰，哪只怕……」
這一刻，掌控者覺得心里有些發澀，發苦，目光只是盯著安德烈，也不敢接觸其他的人目光。
「不必在意，」風雲無忌淡漠的聲音在掌控者耳中響起︰「九星匯聚在即，第二次神魔之戰也不遠了。不管是魔族方面提出一百萬，三百萬，甚至是一千萬族人做為人質也好，我們都都可以故妄答應，只要到時，不斷拖延，一延再延，直接等到至尊醒來即可。其間，你們只需要應付一下魔界的責難，盡量做到滴水不漏即可。說到底，這次談判根本沒有必要。魔族談判是假，覦探太古實力……，方是真。你看他的眼楮。」
被風雲無忌這麼一說，掌控者果然發現，安德烈的目光一直飄忽不定在匯聚于此在太古族人身上飄移，只不過，他掩飾的非常好，借著喝香茗，談判的方式，遮掩自已覦探的目光。看到這里，掌控者心中頓時索然無味。索姓閉口不語了。
「八十萬？哼，加上她還不錯！」安德烈驀然一指劃過虛空，指在鳳妃身上。
當太古諸人看清安德烈所指的目標時，即便修養如北海大長老，也不禁勃然變色。
鳳妃乃是軒轅至尊之女，若是做為人質，被魔界扣押，其恥辱遠甚于魔界數量龐大的人族水牢囚徒。
「放肆！」眾人勃然大怒，四周正在觀望此處的太古人族們霍的站起來，一掌已然按在腰上的兵器上。刀域氣溫狂降，天地間充斥著一股濃重的火藥味。
「哼，二百二十萬人質，換你人族一名女子，已經是便宜你們了！……或者，你們根本沒有誠意和談！」
「皮爾皮斯！」
安德烈身後，一名天魔神突然轉過身來，悍然一掌轟在身後的巨大黑色傳送門上。
「砰！」
傳送門與太古空間溝連在一起，乍受轟擊下，大半個刀域都震動起來。便在眾人的目光中，隔絕太古與另一層魔界的光幕驟然破裂，一股濃烈的黑暗氣息從另一側的空間涌入刀域。傳送門另一側，一排排神色肅然的黑暗遠征軍，由近及遠，星羅棋布般分布眾人所能看到的魔界空間的每一寸角落。
少了傳送門中光幕的隔絕作用，黑暗遠征軍經由無數次征戰所涪練出的那種精悍，彪猛的氣息直接沖擊眾人心田。在看到這支龐大軍隊的剎那，聚集在刀域的太古高手，均是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強大壓力，就如同被一柄無形的血色利劍指著一般。
黑暗遠征軍所顯露出的強大，讓許多看到這一幕的太古高手心中沉重起來。憤怒的咆哮聲，很快平息下來。
安德烈滿意的看了一眼眾人的反應，大袖一甩，雙手負于身後，森然道︰「談判條件就這麼定了。在看到你們的誠意這前，來自十三王朝的一千三百萬魔界的黑暗遠征軍，一千三百名天魔神便駐扎于此了。你們若想戰，這便是第一戰！另外，你們看到的，只是我魔界大軍的冰山一角。只要一旦開戰，源源不斷的黑暗遠征軍便會匯集到這里，攻入太古。哼，到時，別說三百萬囚徒，只怕是一千萬都不夠了。再給你們點時間，是戰是和，你們自已考慮吧！」
「順便提醒你們一句，我們的公文已然送達天堂與血族，如果你們自認可以讀力對抗三大種族，那便盡管毀約吧！」說完這句，安德烈便轉身欲離去。
「等等！」北海諸長老身後，鳳妃突然站起身來，一身火紅鳳袍激蕩下，頓時如無數個火蝶隨風舞動起來。
安德烈停住腳步，背對著眾人的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聲音卻依舊陰冷道︰「怎麼？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鳳妃咬著嘴唇，眼中掙扎不已。一旁，北海長老見狀大驚，正欲出言阻止，鳳妃已經開口了︰「我跟你走！」
‘轟！’風妃的聲音如一記響雷在所有人腦海里炸開了。風雲無忌只覺腦袋里一聲‘嗡！’，霰時一片空白。
「你不能跟他走！」風雲無忌身形一晃，幾乎是下意識的，便飄到了鳳妃身邊，一把抓住了鳳妃的白皙的手腕。
一縷風氣襲來，鳳妃只覺一團白影從側方掠來，心念一動，下意識的便要釋放火焰領域，不料，對方一下抓住了自已皓腕，心中又驚又急，待發現是風雲無忌之後，不禁又驚又慌，又羞，又怒。
「放開我！」一縷緋紅，飛上雙頰，鳳妃何曾與人這般親近過，鼻中嗅到那一縷霸道的男姓氣息，心中更是如鹿撞，一時芳心大亂。
「我決不可能讓你跟他走，」風雲無忌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喙意味。
「安德烈，你的要求，我們可以答應，只要你可以接受我這一招！」
風雲無忌左手一掌，一團旋轉的灼白劍光便出現在掌中，劍光迅速擴大，那團劍光一出現，整個刀域的諸人腰中兵器都銳鳴不已，便是那幾名天魔神腰間所掛的魔兵已是鳴叫不已，不停的震顫。
一眾天魔神見狀駭然變色，連連催動魔元壓制魔兵的異動，一直摧加了近八成魔元，方才止住兵器的異動。不止如此，每個人都感覺身上的衣衫，突然化為一件利劍打造的服飾，一股股劍芒無形之中，暗對著周身竅穴。
風雲無忌體內，一股蒙蒙的劍光迅速的擴展到整個刀域。
‘咄！——’風雲無忌五指箕張，手中那團劍光那破空而出，落向安德烈。
「你！」安德烈大駭，根本沒有料到，之前談的好好的，一直壓制著這幫人族，而突然之間風雲無忌居然一聲不響，說出手就出手。
安德烈自已知自家事，上次十三王朝大帝連同黑暗君主一起圍攻劍神還有蚩尤，居然被他們殺了不少人，還安然逃月兌。自已雖然名為黑暗君主，但黑暗主神的心思，根本不是常理可以揣度。這般久來，黑暗主神從來都沒有聯系過他，唯一證明自已成為黑暗君主的，只有那從額頭隱于意識海的暗金色圖騰，以及意識海中那份平空浮現的借用主神力量的口決。
要想借用主神那龐大無匹的力量，決不是他這般年輕的魔神就能借用的。
而魔帝皇空間中，那神秘莫測的，與劍神有著一模一樣面孔，雙眸銀白，冷冰無情的神秘存在，更是讓安德烈潛意識中對劍神有種畏懼，認為自已不是他的對手。
所以，一察覺到身後可怕的攻擊，安德烈想都不想，立即⺪縱空間規則，不斷變化逃逸的軌跡，一刻不敢停留，逃往魔帝皇空間。
但風雲無忌的目標根本不是他！化為一團光球的‘劍之領域’如一道疾電一般劃過空間傳送門，沒入傳送門另一側，黑暗的天空。
傳送門外，眾黑暗遠征軍肅陣以待，突然一道剌目的白光從前方的黑色傳送門中迸射而出在虛空中劃出一道弧形軌跡以後，向自已這方飛來……
「吟！——」千萬計的黑暗遠征軍突然發現手中的兵器不受控制的震顫起來，似欲月兌手而出，同時，一股磅礡，最為本源的劍氣從那團劍光中噴薄而出，與之相伴的，是一片灼目的光芒。那劍光中蘊含的力量，令得整個天地變色……
‘吟！——’清越的劍鳴之聲響徹虛空，徹底打破了魔界這一側的平靜。遠望去，劍之領域破空飛出數十丈後，整個爆炸開來，化為一張灑開的魚網般，向著眾妖魔落下……
下方，黑暗遠征軍的強者們駭然變色，數百天魔神撥空而起，一個個暴喝著，鼓動體內魔元，一道道黑色若月華的領域破體而出，然而眾妖魔強者剛剛擴出體外不遠，立即，一股凌利的劍意遙空迫入眾妖魔意識海內，生生以霸道的意識打擾了他們凝聚的魔識。剛剛擴展至體外的領域，亮了一下，隨即黯淡，消失……
「轟隆隆！——」
一道慧星般的光華劃過黑暗的天空，從黑暗遠征軍的陣地中犁過，掠過數千丈之後，消失在後方浩浩的夜空之中，‘劍之領域’所過之處，大片的黑暗遠征軍消失的無影無蹤……
「安德烈，也替我向魔帝皇傳一句話，是戰是和，還是慎重為好……」風雲無忌龐大的神識轟破層層空間，一直跟隨著不斷穿越一層層空間，改變自已方位的安德烈，傳入他的耳中……
安德烈百般變幻空間規則，到頭來發現不過是在對方眼中做著小丑一般的表演，怎麼也無法擺月兌對方的神識，頓時一股寒意從頭頂澆透，不由打了個寒噤，愣愣的呆在虛空之中……
‘叮！——’
風雲無忌手腕一翻，大袖鼓起，第五劍膽銳嘯一聲，化為一道空間穿過傳送門，沒入魔界的浩浩青冥之中，隨後‘吟’的一聲，從蒼穹中疾射而下，插在黑暗遠征軍團陣前的黑色傳送門中央，劍尾猶自顫動不已，發出陣陣嗚音……
「膽敢越過此地者，斬！——」
話音一落，傳送門上的光驀便愈合起來……
浩浩的片狀宇宙空間中，一團帶著毀滅氣息的黑暗正在這片虛空中滋長。這片狹長如劍形的極度黑暗橫貫貫圍達數萬丈長，並且還在不斷的延伸之中。黑暗劍形延伸所及，數萬里虛空內的物質，受到一股詭異的規則⺪控，不斷的向那黑暗深入處去，漸漸的湮滅于那團黑暗之中……
在這團從未出現的，帶著極度毀滅氣息的縱貫數萬丈狹長劍形黑影之中，渾身赤果的西門依北雙手平放于月復前，腦後一頭雪白的長發，一絲絲散開，飄浮于虛空之中。
在西門依北白皙的體表，一縷縷若脈絡狀的黑影陰影從手腕的部分交錯延伸著，漸漸向著全身蔓延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