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岸諸人見得數個時辰過去之後,劍駝等人依舊未返,歷天不由有些著急,對著身旁的炎元真人道︰「真人我等不能再等下去了,劍駝率領門下之人,前去探查已經數個時辰了,以他們的實力如果不出意外此時早就該返回,可是直至此時尚且沒有音訊,怕死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我們本就勢單力孤,如果在折損人手,怕是更為不利,我想不如我等現在也過河去,大家集合一處遇到危險生還的可能也大上許多。」
沉思片刻,真人道︰「就依前輩所言,只是萬一我等離去,而劍宗之人歸來,那我等如何聯系。」歷天展顏笑道︰「我有分光化影之數,只需再次設立一個小小的幻陣,諸人來時自能根據氣息,找到我等下落。」
說完之後,歷天雙手之上一道七彩華光閃爍,平地之上之上一個虛虛渺渺的星圖出現在方才諸人所站之處,袁穆眼神一驚,看相歷天的眼神之中充滿了一絲異樣的神色,星圖一閃而沒,周圍再次回復了先前灰暗的顏色。
看著神情飄忽的歷天,袁穆心頭的疑慮越來越強烈,「到底是那里不對那,為什麼我老是把握不住這一線那。」袁穆心中不安的思索道。
此時諸人已經騰身而起,朝著長河對岸飄去,袁穆稍稍猶豫也跟著諸人騰身而起,只是一路之上遠遠跟在諸人身後,奇怪的是諸人毫無阻礙的便穿過了長河,看著對岸景色,眾人臉上都露出一絲難明的神色。
暗淡的天色之下,諸人極目遠望,只能隱約間看到前方一片起伏不定影跡,像是一塊塊亂石堆砌而成,高低不一,縱橫交錯。
待得走近之時,諸人都被眼前的一切震驚了,這里竟然是一片廢墟,而擋在諸人身前的不過是很小的一部分,更加浩渺的廢墟橫向貫穿到極遠之處。
處處可見的殘垣斷壁,磚石瓦礫傾灑一地,似乎是在向著諸人訴說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四周異常空曠,在這朦朧的天色之下使得這里更加顯得幽寂,袁穆諸人緩步朝著廢墟深處走去,「這里原先該是一片連綿成群的宏偉宮殿吧!」看著眼前一片淒涼的景色,袁穆心下想到。
這里是一片佔地極為遼闊的廢墟,那堅實的地基全部是由一種色澤翠綠的巨石堆砌而成,可以想象當年這片殿宇的浩大與雄偉。
此情此景,炎離真人嘆道︰「不想這地底之下,竟然有如此雄偉的建築群,看這些殘存的牆壁之上的花紋不像是近代之物,前輩可知這是那里,距離我們要尋找的禁魔硯所在位置還有多遠。」
臉上露出一絲喜悅,歷天頭也不回的道︰「據傳聞那太昭殿乃是十萬年之前的太一道主殿,那禁魔硯便收藏那里。」
「太一道,我修道多年,也曾便有宇內,從未听聞有太一道這個門派。」炎元真人不解的道。
「太一道當年號稱「道之源流」,鎮派法決《九天玄經》《帝府天兜率真敕》皆是高深無匹的無上妙法,十萬年之前舉派遷往上界,只留下這一座空空如也的建築群,似乎在述說著當年的輝煌,後來數次大戰中,無數人都尋找這處遺址,不想卻早已今深埋地下了。」歷天感慨道。
前些日子,袁穆祭煉衍星圭終于突破了第五層,法寶也有其內在禁止,一般的五重禁止的稱為法器,十重禁止的稱為靈器,二十道禁止的才能稱為寶器,四十重禁止才能稱之為仙器。
五層禁止打開之後,一個頭戴鬧龍紫金冠,身穿乾坤地理袍,腰纏墨玉帶,行走之間龍行虎步的男子出現在袁穆玉圭之中,男子面如滿月,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頷下三縷長髯飄舞,渾身散發著一股高貴之氣。
見得袁穆神念闖入,那人之時雙眼一掃,袁穆便立刻生出一種頂禮膜拜的沖動,並非因為男子修為高深,而是男子仿佛天生便是天地宇宙的皇者一般,高貴不可侵犯,男子微微一笑,使人不自主生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分外親切︰「我乃是寶圭中的器靈,而今寶圭認主,你也算是我主人了。」
聞言袁穆雙目之中閃過一絲異彩,對著男子道︰「你既然是這寶圭之中器靈,當知此寶來歷,我數次危難之際都是多蒙此寶之助才得以逃月兌,還有我從這寶圭之中得到一章功法,無奈其中所講太過晦澀難懂,我參悟數月也僅僅領悟到一絲,還望你能不吝賜教。」
搖頭苦笑一聲男子道︰「如此卻是愛莫能助了,我如今什麼東西都記不起來,只記得自己乃是這寶圭器靈,或許我能力提高之後會記起一些有用的東西吧!」
「你如何才能盡快恢復實力。」袁穆語氣之中含著一絲急切道。
恢復實力,談何容易,我依稀能感覺到,現在我自身的力量不足全盛時期的千分之一,而且這寶圭似乎也並不完全,而且似乎是丟失最核心的東西,不過你若是有一些至陽至剛的寶物或者材料煉化入寶圭之中,這樣我就可以借著寶圭之力慢慢提升了,至于你所說的法決這個還需要你自己領悟,要知道除非是低級的功法,一旦是高級的功法則是每個人所領悟到的東西都是截然不同的。」
「師弟再想什麼那。」旁邊的靳天涯見得袁穆失神,忙將他推了一把,看著炎元真人正目光炯炯的看著自己,袁穆不解道︰「師伯有何吩咐?」
真人臉色一肅斥道︰「此處危險重重,你怎可在此緊要關頭心神失守,若方才你的死敵驟然之間對你發動偷襲,此刻你怕是已經凶多吉少了吧!」真人說完之後連連搖頭,袁穆听到此處不禁渾身冷汗淋灕,自己後來修為日漸加深,又輕松取得七峰會武之冠,便起了一些小視天下英雄之心,若是長此以往今後必然會吃大虧,他也是有大慧根的人,聞言恭恭敬敬的對著炎元行禮道︰「多謝師伯提點,袁穆卻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其余諸人眼中都不禁露出一絲贊賞,歷天見得諸人再無他事,便輕聲道︰「我等沿途去尋找那太昭殿,一路之上大家切記不可分散,有什麼異動大家一起查看。」
諸人一路之上小心翼翼,這片遺址太過遼闊只有身在其中才能體會,諸人已經走了一個時辰有余,可是入眼的還是一片斷壁殘垣,看著遠處最為浩大雄偉的幾座大殿,歷天沉聲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遠處的幾處大殿便是我等這次的目的地了。」
眾人隨著他手指方向望去,只見朦朧的天色下遠處依稀可見幾棟分外雄峙大殿,只是天色灰暗,遠遠看上去有些像是張開血盆巨口,要擇人而噬的凶獸一般。
諸人踩過瓦礫時發出一陣陣響聲,在這空曠四野下傳的很遠,路過一座座倒塌的宮殿,終于穿行過這片巨大的廢墟。就在前方,那道斷牆雖然損毀了部分,但也足有四五米高,真不知道當年是何等的雄偉。
眾人恍惚只見已經來到了最中的大殿之前,頓時感覺到一股讓人通體舒泰的的氣息迎面撲來,似有一道神光劃過虛空,映入所有人的眼簾,只見前方百米之處,三座大殿呈三才之勢排列,靜靜矗立在這廢墟中心,也只有這三座大殿看起來還算完整,不似其他殿宇早已經只余殘跡。
大殿之前,一株月桂古樹蒼勁如虯龍,此時已經干枯,只有樹梢之上依稀可見數片綠葉,每一片綠葉都晶瑩剔透,散發出一股月華般的光輝,猶如一片片瑪瑙翡翠。
這棵看起來飽經滄桑的月桂古樹,,怕是數十人合抱也稍顯不及,古老的主干早已經枯死,甚至樹干之中也已經中空,若不是還有數片綠葉點綴其上,整株古樹看起來就如枯死一般。
「若是我門中所記無誤的話,那禁魔硯便在這三座大殿之中,我等先從左右第一座大殿開始尋找。」歷天語氣之中一股壓抑不住的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大殿與古樹相依相呈,古意盎然,讓人似感受到朦朧時光流轉,歲月的變遷,帶給人以無盡的寧靜與蒼古。走到這里,所有人都難掩驚異之色,後方那片宏偉與浩大的宮殿群早已化為廢墟,而這三座大殿卻依然長存,若是其中沒有什麼貓膩恐怕諸人俱都不會相信。
月桂樹又稱桂樹,與月亮淵源甚深。據傳說,在那皎潔的月亮之上,便有一位傾國傾城的絕代仙子對著桂樹日日嘆息神傷。
眼前這株桂樹古樹與古廟相生相伴,皆有不凡之象,讓人不得不驚異。
「為什麼我感覺像是有歷史長河在涌動,眼前這一切仿佛無比久遠,像是經歷了歷史的沉澱。」袁穆聲音帶著一絲異樣的言道。
五十米的距離很短,眾人很快就來到了近前,每個人心中都涌起一種奇異的感覺,眼前所見如一幅陳舊的歷史畫卷,有歲月的氣息在彌漫。
眾人緩步進入大殿,只見空曠的大殿之上寂靜無聲,大殿內一切擺設之上都落滿了厚厚的灰塵,只有最上方依稀可見一個「天」字,雖然不知道經過多少年歲月的侵襲,但是字體看起來玄奧晦澀,似乎這字中包羅萬象一般。
大殿之上陳設極為簡單,嘴上便一尊紫檀木的長榻,其下左右放著數把紫檀木大椅,好奇之下袁穆伸手輕輕一觸,只見瞬息之間那紫檀木大椅便化作塵屑散落一地,想是年深日久之下早已經腐朽,袁穆同行的幾位女子都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輕輕的掩上了口鼻。
「大家四下仔細觀察一下,看看有什麼特異之物。」歷天輕聲道。
諸人一一掃過大殿,一盞銅燈發出一絲豆大的微弱火光,一對火紅瑪瑙鏤空而雕成的兩座麒麟神獸,一張大案,幾本古籍隨手扔在其上,歷天伸手一觸,那古籍早已經化為飛灰飄散在空中了。
「看來,這里已經太久沒有人來過了,以至于這里的每一樣東西都已經腐朽不堪了。」炎元真人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