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場中無虛周身之上白光大作,仿佛神人一般,對面那將領模樣的白甲之人,口中發出一聲冷哼,大喝道弓弩手何在,于我亂箭射死此人。只見得此人身後一名小校,雙手舞動之間令旗左右叉開,只見軍陣後方,一名名手持重弩的戰士齊齊開動,霎時間天空中箭矢如傾盆大雨一般朝著無虛兩人撒來。
「我等還是快些想法出陣,免得耽誤了時間。」靳天涯神情間露出些許焦急,大手一張手指之上五彩奇光暴漲,一座散發著五彩奇光的高大牌樓出現在半空之中,牌坊之上金光烈火大作,一團團小孩拳頭大小的雷火從牌坊之上爆出,朝著空中箭雨沖去,飛來的箭矢在雷火的照耀之下很快化作鐵水消散的空氣之中,雷火晝夕不停的朝著軍陣沖去,只見得雷火落下那將軍模樣的男子撐開一個銀色的罩子,臉上掛著一絲哂笑,但是他帳下的兵士便沒有他這般神通,一一隨著雷火消泯于無形,、。
咚咚咚~~~一陣沉悶的戰鼓之聲響起,這鼓聲高亢激昂,似有千軍萬馬奔襲而來,又好似九天落雷震撼人心,只見得方才消泯于無形的將士,此刻又完好無損的站在兩人對面,仿佛剛才之時夢境一般。
「我便不信了,看我滅殺得快,還是你等再生的快。」靳天涯怒道。
雙手一挫,只見牌坊之上,金光烈火狂雷驟然而止,牌坊之上光彩愈發繚繞,吐氣開聲,牌坊之上的雷火按照一個玄奧的軌跡的在空中慢慢組合變化,不多時一只從其外部形狀上看,集龍頭、鹿角、獅眼、虎背、熊腰、蛇鱗、于一體通體色做艷紅的火麒麟出現在半空之中,看著空中的火麒麟,便是無虛心下也悚然一驚,那麒麟搖首做怒吼裝,大嘴一張,一道鮮艷灼熱的光柱朝著軍陣之處照去,光柱所及之處,無數兵士俱都化作塵煙,便是那將領模樣的也未能幸免于難,支撐了數息之後便也隨之消散。
一聲炸響傳來,只見得半空之上,虛浮這一本散發這凌厲戰意的金策,金策之上豪光萬丈,無虛贊道︰「好一件寶貝。」頭頂之上寒蜃劍白光大作,萬千寒意白芒朝著金策圈去,靳天涯啞然失笑。
極遠之處,一聲聲戰鼓之聲,疾如奔喪,似乎巴山老猿啼鳴不止一般,金策在半空之中微顫,「大道之行,天下為公」八個金色大字浮現在半空之中,穩穩的托起了無虛的寒蜃仙劍,周圍劍氣也在金色大字四周的雲氣之下消泯與無聲無形。
清惠這放雖難以月兌困但是自保尚且綽綽有余,正在用力抵擋之時,只听得大鼓之上鼓點疾如暴風驟雨,鼓聲金戈鐵馬充滿了無窮無盡的殺伐之氣,聞之恨不得操起手中兵刃將眼前所見、所想、所聞、所觸的一切事物徹底毀滅。
心下暗道一聲不好,正欲轉身之時,果不其然狄夢萍此時雙眼血紅,整個人如墜入夢魘之中一般,對著清惠森寒一笑,狄夢萍祭起一方羅帕,只見羅帕之上黃雲繚繞,一股束縛之力將清惠緊緊拿下,清惠猝不及防之下被她羅帕緊緊裹住,好在她法寶未離頭頂,一時三刻倒也可以支撐,臉上露出陰狠笑容,狄夢萍雙手一拍,只見羅帕的黃雲之上瞬間結成了萬千土黃色的小珠,這些小珠隨著狄夢萍的掌音,霎時間如乳燕投林一般朝著清惠沖去。
強烈的轟鳴夾雜著舉了的爆炸使得清惠瞬息間臉色煞白,她只覺喉頭一甜一口鮮血便隨之溢出,強行壓下虛浮的氣血,清惠將六陰真水鑒的光圈縮小至僅僅護住自身兩寸見方。
好在狄夢萍這方羅帕之上的戍土神雷神雷,需要許多時間凝聚靈氣轉化,威力雖大但是也不是無窮無盡,接下來的攻擊手斷打在真水鑒上也只能激起些許漣漪,但是受傷的清惠想要突破這方羅帕也並非那樣簡單。
那火焰之上正氣凌然,似乎嚴師慈父一般諄諄告誡,又好似律法王權一般不可侵犯,袁穆心下竟然生不出一絲一毫與之爭鋒之念,凌雲更早早將五行靈旗祭起護在身邊,權利看著袁穆施為。
這是袁穆頭頂之上沖出一道恢宏之際的浩浩紫氣,紫氣出現之後袁穆整個人氣質也似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仿佛凌駕萬物之上的帝王一般,尊貴不可侵犯,袁穆頭腦之中霎時間出現一副畫面,只見虛空之中,一位大帝面白如玉,豐神俊朗,說不出的雍容華貴,大帝頭頂之上一圖一書裹著一面寶圭正在不斷翻騰。
一片星光中大帝身後站著二十八宿,哪二十八宿,有東方青龍七宿「角木蛟、亢金龍、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有南方朱雀七宿︰「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馬、張月鹿、翼火蛇、軫水蚓;有北方玄武七宿︰「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虛日鼠、危月燕、室火豬、壁水獝;更有西方白虎七宿︰「奎木狼、婁金狗、胃土雉、昴日雞、畢月烏、觜火猴、參水猿。
眾多星宿如眾星捧月一般簇擁著這位大帝,大帝面的微笑,一句句妙語從大帝嘴中發出,乍一听淺顯易懂,但是越听越是心驚,那篇功法又不由自主的浮現在袁穆心頭,《紫薇星帝訣》,此法不修功德,不修來世,不求發力,講的是以自身丹田為日月星辰,修至大成之後自身便是日月星斗,便是天上星斗也可隨意支配,呼之則來揮之即去。
筆者書來復雜,其實這一切也不過在霎那之間,只見得小圭之上紫色華光大作,仿佛帝王臨世一般,半空中的大幡也發出一絲輕微的顫抖,只見大幡之上光暈流轉,一個大大的諫字浮現在半空之中,似乎一位秉筆直書的臣子正在質問帝王一般。
嘴角掛起一絲輕笑,袁穆雙手結成一個古樸的印記,只見得寶圭之上一條浩浩的紫氣,出現在半空之中,紫氣瞬息間便幾乎彌漫了整個空間,服人卻不凌人,治人卻不欺人,有威嚴、有仁慈、有博愛、亦有一種殺伐。
大幡掙扎了數下之後,似乎猶豫不決一般,嘴中一聲炸響之後,大幡被袁穆緊緊的握在手上,只見門戶之中霎時間光芒盡散,兩人又回到了大殿之上,如果不是袁穆手中大幡恐怕會以為自身方才處身在夢境之中一般。
這是大殿之上已經不復方才一般,袁穆四下打量,只見得大殿原本供奉祭祀之處,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個方圓十尺開外的血紅色小池,一股濃郁刺鼻的血腥味充斥在大殿之上,只見得池水不住翻滾,池水之上一方五色毫光閃爍的硯台正灑下一片彩光將血池團團圍住,即使身在血池一丈開外的袁穆,也為這血池中的凶厲之氣所震驚。
這時候袁穆身後傳來幾聲炸響,無虛等人陸續出得陣法,這大陣本是一體,袁穆收走鎮壓一方的法寶,其余陣勢便出現破綻不再完滿,所以眾人相繼月兌陣而出,只有最後月兌困的清惠臉色難看,看向狄夢萍的眼神之中多了些許復雜的意味。
眾人也留意到大殿之上離奇的變化了,原來三才之中天居其上,建築方位以左為尊,歷天見得血池眼中狂熱的神色一閃即逝,不過這還是被袁穆看在眼里,心下不由一沉,寶圭中器靈也曾言此人看起來並非想象中一般簡單,一股不安襲上心頭。
「這便是那禁魔硯。「歷天壓下激動的情緒緩緩道,炎元真人臉上閃過一絲憂色,看情形這方硯台似乎在鎮壓著什麼絕世凶物一般,倘若此時取走硯台無異于驅狼逐虎,「這大硯似乎正鎮壓著某些邪物,我此時才完全明白,方才那陣法正氣恢宏,便是為了防止這凶厲四溢,只是這布陣之人怕也難以了道,這無數歲月之後,此處竟然會變成一座廢墟,一座死城吧!」炎元真人嘆道。
「不然,真人所言雖在情理之中,但是不免有些片面,那魔域之中魔物眾多,一旦出世恐怕世俗間瞬間便會淪為人間煉獄,到時怕是十室九空,這血池之中即使再凶險也不會威脅到世俗之人,真人因為在下之言可在理否。」歷天含著一絲焦急道。
「這。」真人臉上露出一絲為難之色,任誰都看得出這血池之中詭異凶險,若是冒然之下取走硯台,會有怎樣的後果,誰也不知,即使性情不羈的炎元真人也心下猶豫不覺。
「師伯,我倒是覺得前輩所言更為可行一些,畢竟以我等修為即使不能徹底湮滅此處,也可以封印此次數十載,總好過魔界出世肆虐人間。」無虛沉吟片刻道。
凌雲也覺得無虛這話在理,也勸道︰「炎元師伯,我也覺得前輩之法可行,況且迫在眉睫還需快速決斷,此時距離七日之期已經為時不遠。」
將眾人表情一一收至眼底,炎元真人看著沉吟不語的袁穆道︰「你覺得此事如何處理。」
沒想到炎元真人竟然會問及自己,袁穆思索片刻道︰「師伯我也以為既然到了此地,那麼這禁魔硯勢在必得,畢竟諸多門派還在對我們翹首以待。」袁穆隱隱覺得這歷天雖來歷行為極是可疑,但是諸人既然已經來到此地,卻不能如此空手而歸,于人于己都無法交代。
「既然大家都贊同前輩說法,那在下也不便多說什麼。」炎元真人嘆道。
「凌雲,你過來。」歷天對著凌雲揮手示意道,語氣雖然看似平靜,但是他那微微顫抖的身軀便說明此時的他內心是如何的不平靜。
「你持此符印前去摘下禁魔硯,看到、听到、觸到任何東西都莫要回頭。」說完之後從懷中掏出一張灰白色的符咒,端詳了片刻,嘆息一聲伸手遞給身邊的凌雲。
眼中閃過一絲莫名之色,凌雲看了諸人一眼,最後停在袁穆身上,遙遙對著袁穆輕輕頷首,凌雲頭也不回的朝著血池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