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路燈昏暗,但周宏還是一眼就認出羅子欣來。[蟲不知小說網]
這個女人也不怕冷,穿著跟夏日時並沒有太大區別,身材盡顯。
追在羅子欣身後的男人面目有幾分凶惡,看起來不像是個好人。
「小姐,打表就是三百,你給兩百算怎麼回事啊?」一口純正的京片子。
羅子欣扭過頭冷聲道︰「你別以為我沒看到你做手腳,從宣直門到這里最多一百五十,我給你兩百算多的了。」說著,羅子欣就轉頭,再也不願看司機一眼,不想腳剛邁出,手卻被抓住。羅子欣大惱,道︰「你松開手!」
「小妞,還真夠烈的啊!」司機顯是欺羅子欣是外鄉人。
「我數三下!」羅子欣厲聲道,她從未有過這樣的遭遇,也算她倒霉,怎麼就踫上這麼一個黑心司機。
「你數多少下都沒用,不給錢就不準走!」說著,司機扯著脖子大聲喊︰「大家快來看,這不要臉天上人間的小姐,賺了這麼多錢,卻要賴我們這些風吹雨淋司機的錢!」
羅子欣的臉頓時青一陣白一陣,整個人憤怒到極點。
天上人間的小姐!這就像鞭子一般狠狠地抽著她心里。
居然拿她比那些不要臉的小姐!
可是她來燕京,不就是來陪那個人的嗎?在那個人面前,自己不是尊嚴喪盡跟小姐一樣嗎?
羅子欣臉通紅,不過轉瞬間,她忽然想到她已經不是過去的羅子欣了,她獲得自由了。[蟲不知小說網]那個人召她過來後,瘋狂兩天後,他對她說︰你自由了。
從那別墅出來後,羅子欣一個人盲目地走在大街上,有種剛剛獲得自由的迷茫感,想哭卻哭不出來。
父親听了她的電話,良久說不出話了,最後才說︰這些年,辛苦你了!
那一刻,羅子欣淚流滿面。
但是,回過頭去想,那些記憶中並不全是受欺凌與受蹂躪。
那個人也有痛她惜她的時候,而每當那樣的時候,那人是這世界最完美的情人。在羅子欣深處,對那人其實有一絲愛戀,若不是理智如她知道不可能捕獲那個男人的心,羅子欣會奮不顧身地愛上那個男人。
他,太優秀了!
那種看似屈辱的,卻帶著變態一般的快樂,羅子欣同樣也享受著的。
現在,終于過去了。
他說她自由了,那羅子欣是真自由,從此兩個人再不相干了。牽扯不斷,那人不會做出那麼沒品的事。羅子欣可以正常地活著了,可以為自己活著了,因此,即便是燕京這樣經常性空氣污染指數很高的天氣里,羅子欣也能聞到幾許清新的空氣。
羅子欣並沒有馬上離開燕京,而是好好陪了下老弟羅子強,然後自己四處游玩了一下。
現在,眼前這個粗鄙男人口中冒出的污言穢語,一下把羅子欣徹底激怒了︰「你再不放手我就打110了!」
「你打吧,警察會有時間管你這破事!要不這樣,好好陪我一下,錢我就不要了!」說著,司機就伸手拽羅子欣。
羅子欣神色大變,很可能自己遇到傳說中的黑車,所以這司機才這麼肆無忌憚。這可怎麼辦?羅子欣另一個手就伸向自己的包,想掏出里面的辣椒水。這樣的防狼武器,她也是必備的,不想這司機早已準備,又抓住她這只手,這一下,羅子欣兩個手都被人抓住,推推搡搡之間整個人就站不住就要被司機拉到懷里。
羅子欣剛要大聲喊救命,一個人過來,像是很隨意地擠進她跟司機之間。羅子欣就听到司機一陣「哎喲」聲,然後整個人就彎如蝦弓一般。
「滾!」一個男人的聲音如雷炸一般。
司機連退十多步,一坐在地上,爬起來,也不拍趕緊轉身跑路。
羅子欣松了一口氣,正要開口感謝突然冒出的「壯士」,卻發現「壯士」不是別人,卻是一年多沒見到周宏,「啊」了半一句,整個人就定在那。
一家咖啡廳。
羅子欣與周宏面對面坐著。
除那個男人之外,就算眼前這個周宏曾經讓自己「欲仙欲死過一次,羅子欣盯著周宏英俊的面龐,禁不住想。
周宏跟那個男人還真有些相像,但沒有陰騭氣,渾身上下有一種讓人覺得舒服的味道。
周宏被羅子欣盯得有些不好意思,道︰「怎麼呢?盯著我看!」
「你變了,更有男人味。」
周宏啞然失笑,羅子欣說他變,其實羅子欣也有些變,以前的羅子欣不管如何,都是「繃」著的,但現在的羅子欣,卻隱隱透著幾分放松。
羅子欣要感謝周宏,請他喝一杯,而周宏見著羅子欣卻也心動,想到林燕同學曾經跟他的獻策,找到強大的第三方。這第三方要讓市里面足夠忌諱,平衡股權,這樣新巨偉就能獲得更穩定的股權結構。
周宏眼前一亮,羅子欣就是最佳的選擇。
周宏一直在苦惱找不到合適的第三方,越州的陳海生顯然不合適。
羅子欣家中的官方背景,同時又極具商業頭腦,她一但進入新巨偉,局面就變成四國鼎立。按照林燕的股權設計,周宏聯合其中一家都可以達到控股的地步,這樣反而更安全更穩定。而農專有了錢,可以投入現在正在大力推進的獼猴桃種植項目,周宏有了錢,林燕的那個蔬菜基地周宏計劃中的生態農莊也就有了堅實的物質基礎。
一轉念間,周宏發覺,此時此刻在燕京遇到羅子欣,不得不說是因緣聚會。
可是,她行嗎?周宏有顧慮。
「你也越來越漂亮了。」周宏不吝贊語。
羅子欣微微一笑,道︰「你倒也是會說話了。」
「人若敬我一尺,我當還他一丈。」周宏淡然道。
羅子欣點了點頭,道︰「你讓我不得不月兌離羅蒙德,我要怎麼好好敬你?」
周宏故作驚詫之色,道︰「羅總怎麼不在羅蒙德呢?」
羅子欣盯著周宏看了一會,不像有假,收回目光,輕輕晃動著湯勺,道︰「早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