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太晚,沒辦法找人找車,關鍵是太冷,周宏與穆雪只能在鎮衛生醫院找一個病房床鋪合衣躺下。
問了值班的護士,明天早上六點就有進縣城的車,到了縣城再搭去杭州的長途車。玉縣在江東省與浙江省交界的地方,縣長途汽車站每天七點都有一班到杭州的長途大巴,走高速大約需要八個小時。
跟周宏同住一室,穆雪感覺有些怪怪的,但旅行途中卻也講究不了那麼多。黑暗中,周宏听到穆雪呼吸有些亂,于是翻過身對著另一面。穆雪睡了沒多久,發覺有些冷,牙齒咯咯地打起架。玉縣這邊的天氣冷得有些邪乎,迷糊之間,穆雪就感覺身上又多了一床被子,感覺好多了,眼皮一沉有餓就睡著了。
沒過多久,穆雪就被一陣男女說話的聲音吵醒。
「要死,大晚上的還真來病人。」一個女人的聲音。
「沒辦法,火車上突然來的。」
「快點。」女人的聲音。
穆雪沒听太真確,過了沒多久,隔壁就傳來一陣悉悉索索月兌衣服的聲音,很快,男人女人各自驚嘆的聲音就響起。穆雪臉一紅,把被子蒙住臉,她知道那是什麼聲音。
周宏听得真切,原來那護士跟醫生有染,故意調到今天晚上值夜班。這算什麼事,鄉間野趣?正听著,遠處一陣輕輕而凌亂的腳步聲傳來,過了沒多久那人就上樓。這時,隔壁男女的申吟聲越發無遮無攔,糟了,周宏听到門外那個人卻站在他們這間門前,還未多想,「砰」的一聲門就被一腳踢開,一個人竄了進來,「啪」的一聲打開開關,直奔穆雪的床。周宏一個翻身就跳起來。那大漢眼前一花看到周宏,神情一愣,道︰「你是誰?」
周宏「噓」了一聲。手指了指隔壁。
大漢連忙躬身道︰「對不起!」隔壁立刻傳來一陣很凌亂的聲音。
穆雪從被窩里伸出腦袋來,臉頰紅紅的看了看周宏。周宏尷尬地一笑,道︰「差點被人捉奸在床!」
穆雪抿著嘴,想笑又覺得羞。隔壁才傳來那大漢的怒吼聲,道︰「奸夫呢?奸夫呢!?」
「哪有什麼奸夫?」女人的嗓門比大漢還要大,「你找啊!你找啊!哪有啊?!」
穆雪豎起耳朵來听,內心為自己八卦而感到羞愧,就听到那大漢好一通找。翻箱倒櫃的,似乎沒有找到。穆雪看了看病房內,陳設很簡單,應該躲不了人。周宏卻伸出手,指了指窗外。穆雪使勁瞪了周宏一眼。
「哪有奸夫啊?!」女人怒聲道︰「我看你是想綠帽子想瘋了!」
「不是,不是……」大漢唯唯諾諾的聲音,「剛才我明明听到有聲音,而且是那種聲音的。」
「老娘自己耍不行啊?別跟我這丟人現眼了。快回去!」
「哦。那你早點睡。」
「滾!」女人振振有詞道。
穆雪瞪大了眼,這也行啊。
大漢退出房間,路過周宏房間的時候敲了敲門,道︰「大兄弟,對不住了哦。」
听著下樓的聲音遠去,穆雪就听到那男人的聲音。男人說道︰「啊呀,嚇死我了。」
「死鬼。快下來,接著來。」
「還來啊。不來了,情緒沒了。」
穆雪從未有過這般遭遇,心跳得那個亂,卻看到周宏笑眯眯地朝自己走來,連忙伸手把被子往上一拉。周宏卻湊了過來,「噓」了一聲,小聲道︰「听!」
穆雪臉頰飛起一片朝霞,啐道︰「你去听牆根,沒人管你!」
周宏搖了搖頭,嘴巴動了幾動,卻沒說話。穆雪眼楮一瞪,周宏點了點頭。穆雪這下也豎起耳朵听起來了。
周宏說的是︰那女的老公沒走。
過了沒多久,穆雪還真听到一陣陣細碎的腳步聲,還真是的,過了沒多久,就听到一記猛烈的「砰」的踢門聲,緊接著就是大漢的怒吼聲,打罵聲,女人的尖叫聲,一瞬間隔壁雞飛狗跳。
早上五點穆雪就起來,她基本沒睡。經過隔壁這一折騰,穆雪也就眯了下眼楮而已。
周宏見穆雪起來,兩個人在走廊上水龍頭那簡單洗漱了一遍,拎著行李就出了衛生院。這麼早也沒人起來做生意,周宏帶著了,牛女乃牛肉干丟給了穆雪一份。兩個人迎著晨風吃開了。
在路過跺著腳等了半個小時,一輛小中巴開了過來,兩個人上了車,很快上來十多個人,穿著都是新衣大抵是到城里走親戚。不多時,小中巴就扭著出了鎮。周宏心中一動,眼前此景,不像是邦德007,倒像是電影《人在途》。周宏心道,從現在開始,自己最好是閉嘴不說話,因為自己好像正在扮演寶強哥的角色。
半個小時後,小中巴就到了玉縣縣城長途汽車站。
兩個人購得去杭州的票,正好還有兩位,車也是十分鐘之後就出發,兩個人上了大巴,周宏心道還好有些運。
下午六點,周宏跟穆雪總算到了杭州浙江大學。
中途經過的地方起了大霧,大巴不得不下了高速,這樣稍微晚了一個小時,總算一路上有驚無險的到了地方。這讓周宏松了一口氣,總算沒想電影里面那般倒霉。
望著浙江大學的校門,周宏道︰「行,到地方了,你進去吧。」
穆雪看著周宏,想說進去坐坐之類的話,但是一想本來就來晚了,還得去導師那報道,一進實驗室就出不來了,也沒辦法招呼周宏,只得說道︰「謝謝你送我過來。」
周宏笑了笑,道︰「這麼客氣,知道你忙,我也正好有事,我們以後有空手機聯系。」
穆雪笑了笑,道︰「那得看你有沒有空?」不等周宏回話,轉身拖著行李箱進學校。
周宏看著穆雪的背影有些發呆,想著過去的這二十多小時,卻也有趣。半個小時,周宏出現在一座其貌像帆船的五星級賓館外。
天安保安公司杭州分公司調度部副經理正在賓館等周宏。副經理領著周宏進了總統套房,周宏四周看了看,沒什麼異樣。副經理暗自點頭,兩個人在客廳落座,副經理把一包材料交給周宏,道︰「這是你這趟任務計劃表,附有要員的背景材料,你仔細看,看完後再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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