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龍等人出去後,葛古打開隨身攜帶的一個古樸小木箱。里面排放著一排排銀針,銀針長短不一。
葛古手在銀針上面一拂而過,他的手中就驀然多了五根銀針。
葛古臉色開始變得有些凝重起來,身上終于散發出冷厲的氣勢,整個房間驟然間變得很壓抑。
柳芷芸情不自禁靠近了李培誠,手緊緊扣住李培誠的手。
銀針微微有些變色,散發出絲絲熱量。李培誠知道這是葛古運氣與銀針,給銀針消毒。
消毒過後,葛古小心翼翼地將一根根銀針插入柳啟明的腦袋上。細細的銀針沒入那小小的腦袋,看得柳芷芸眼淚忍不住就流了下來,既心疼又緊張。
李培誠目不轉楮地看著葛古施針,從中吸取經驗。
良久之後,病房里傳來了小孩一聲啼哭,接著房門就打開了。
看到柳芷芸懷抱中還在哇哇哭著的寶貝兒子,柳雲龍自然是對葛古感激不盡。不過葛古卻只是淡然一笑,飄然而去,就連李培誠要送他,都被阻止了。
病房里,柳芷芸將甜甜入睡的柳啟明輕輕放在床上,然後轉身深情地看著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的李培誠。
雖然李培誠對她隱瞞了,但他為她所做的已經足夠說明他是多麼的在乎她。
李培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剛準備開口解釋他身份的問題,柳芷芸卻已經輕輕用手摟住了他的腰,頭溫柔地貼在他的胸膛上。
「你什麼也不用說,我只要知道你對我好就行了。」柳芷芸輕聲喃喃道。
懷中溫香軟玉,耳邊第一次听到柳芷芸溫柔貼心的話,李培誠深邃的眼眸流露出了一絲罕見的柔情,緩緩低頭,溫柔地在柳芷芸的額頭親了一下。
柳芷芸頓時如被觸電一般,身子微微顫抖了起來,抬起了頭,深邃靈動的眼眸迷離地仰視著李培誠。那紅潤的姓感嘴唇微微開啟,露出白潔的貝齒,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一對一直沒有表露心跡,一直保持著理智的男女,終于邁出了大膽的一步。兩人激情地熱吻了,雖然動作都很生硬,但卻非常的**,讓兩人深深迷醉其中,很久才分了開來。
此時的柳芷芸原本白女敕的面頰因為熱吻不知不覺染上了兩抹艷麗的桃紅,微低著頭,顯得格外的嫵媚和嬌艷,李培誠不禁有些看呆了。
「看什麼,人家臉上有花啊?」柳芷芸輕輕推開李培誠,白了李培誠一眼,道。
曾經冷艷的柳芷芸,在奪走了自己初吻的男人面前終于完全展露了女人天生的嬌媚,再不復以前的冷傲,至少在李培誠面前是這樣的。
「嗯,你臉上確實長花了,不,比花還美!」李培誠很認真地說道。
「油嘴滑舌,也不知道你曾經騙了多少女孩子?」柳芷芸又拋了個白眼給李培誠,心里卻歡喜得很。
李培誠聞言,腦子情不自禁地閃過孫曉萱那丫頭。
「怎麼?被我說中了,想起哪位女孩了?」柳芷芸反問道,美眸似乎黯淡了點下來。
據說男人說謊的本事,是有了女人之後才突飛猛進的。李培誠不是位善于說謊的人,但柳芷芸這麼一問,他卻立刻條件反射地回道︰「呵呵,沒有,天天跟你泡圖書館,實驗室,你見過哪位女孩子打過電話給我。」
柳芷芸聞言臉上露出了甜甜的微笑,不再繼續問下去。
因為惦記著李雨菱還在觀察中,也惦記著刺殺的事情,所以柳芷芸拉著李培誠的手出了房間。
走廊里,柳雲龍仍然有些焦慮不安。雖然以前李雨菱無非是他傳宗接代、發泄**的工具,但今天的一槍,卻終于喚起了柳雲龍沉寂多年的感情。他再也無法漠視這個女人。
看到李培誠和柳芷芸手拉手出來,柳雲龍心情好了些。
雖然李培誠現在還是窮小子,但柳雲龍比任何人都清楚,擁有這樣厲害背景和身手的李培誠,比那個韓子榮強上了百倍。
「爸,雨菱的情況怎麼樣?」柳芷芸問道。
「還沒月兌離危險期!」柳雲龍道。
「這次的事情到底是誰干的?」柳芷芸沉默了一會,又問道。
柳雲龍目中閃過一抹殺機,搖了搖頭,道︰「還不清楚,不過肯定是職業殺手,最近一段時間你就不要上學了,安心呆在柳氏山莊吧。」
剛剛跟李培誠有了突破姓發展的柳芷芸看了身邊的李培誠一眼,她舍不得離開李培誠,回到那個在外人看來是美麗花園而在她看來卻無異于牢房的柳氏山莊,所以猶豫了一會問道︰「如果有培誠保護我,應該不會比柳氏山莊危險吧?」
柳雲龍沒有回答,看了李培誠一眼,道︰「李先生能單獨跟我談一下嗎?」
李培誠點了點頭,兩個男人沉默地走入一個專門為柳雲龍騰出來的休息室。
休息室有個陽台,兩人站在陽台上,手扶在欄桿上,兩人都默默地眺望著遠方,氣氛有些尷尬和沉悶,畢竟兩個人有過不愉快的過去。
「上次之事,實在對不起,希望李先生不要記在心上!」柳雲龍終于開口了。
雖然到現在李培誠對柳雲龍仍然沒有什麼好感,但他畢竟是柳芷芸的父親,像他這樣的人物,既然開口認錯了,李培誠卻也不能再說什麼。再說李培誠本來就不是一位喜歡記仇的人。
「過去的事,提它做什麼!」李培誠道。
柳雲龍聞言,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猶豫了一下道︰「芷芸從小就失去了母親,我也不是一位合格的父親,所以養成了比較孤僻倔強的姓格,也不懂得體貼人,希望李先生能讓著她一點。」
突然間經歷這麼殘酷的一次生死考驗,親人失而復得。而且現在還處在危機四伏之中,柳雲龍終于開始體會到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
李培誠看了柳雲龍一眼,柳雲龍的表情有些深沉,眼神中流露出自責和擔憂。他感覺得出來,柳雲龍剛才那番話是出自一位父親的肺腑之言。
李培誠剛想回答,突然心生警惕。
一顆子彈破空而至,李培誠臉色一變,兩指如電般劃向空中。
子彈被他牢牢夾在兩指之間,李培誠的雙目如獵鷹般射出冷厲的目光,穿過夜幕,直逼隔這里大概有一百來米的一幢高樓大廈的草壇露台。
接著李培誠腳尖一點,整個人如一只大鳥,飛出陽台。
柳雲龍此時方才徹底回過神來,不可置信地看著李培誠如大鳥般在空中滑翔。這時,他才知道,自己跟李培誠之間的差距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
李培誠滑翔二三十米,然後接連幾下在途中的建築物上借力,整個人如一頭冷狠獰厲的撲食老鷹,向子彈射出的那幢大廈直撲而去。
隱藏在暗處的狙擊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人竟然可以像鳥一樣在空中飛翔。
百米距離的世界紀錄也不過九秒多,對于李培誠而言,這樣短的距離,他全力而為不過幾下的彈跳而已,瞬間他的身影就出現在那幢大廈的高空。
狙擊手兩眼流露出絕望的目光,他知道今天自己栽了,毫無懸念地栽了。這樣恐怖的對手,就算他在三百米,不,五百米外出手,也無法逃過他的追捕。
李培誠可以阻擋得了狙擊手逃跑,但卻阻止不了他自殺。
這是個很冷靜很果毅的殺手,在知道自己無法逃月兌時,毅然選擇了自殺。
李培誠看著躺在自己腳邊,身體在逐漸變得僵硬,皮膚有些黑,身材有些矮,看起來很像是越南人的狙擊手,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因為他想起了柳芷芸,他害怕這樣狙擊手黑漆漆的槍口,躲在某個角落對準柳芷芸。
李培誠擔憂的眼神,漸漸變得冰冷寒冽,甚至帶著股讓人毛孔悚然的殺氣。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自己的女人,除非他倒下了。
李培誠知道過不了一會兒,就會有人趕到,所以掃視了下周圍,腳尖猛地在露台上一蹬,幾個縱身,又飛回了醫院的陽台。
柳雲龍看李培誠的目光再次起了變化,帶著絲恐懼甚至敬畏。
「我已經派人過去了!」柳雲龍的聲音中帶著恭敬,似乎李培誠變成了他的上司。
李培誠一臉冷峻,目光也很冰冷。此時他完全不像原來的他,更像是凶狠的野獸。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