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方雨華馬上就明白李培誠為何不御寶飛行了。
在漆黑的夜空下,突然一道紫色的閃電破空而下。
胖道士綠豆眼中的瞳孔猛然收縮,滿臉驚恐。那是一把吞吐著紫色光芒的飛劍,劍芒的凌厲讓胖道士發自內心的恐懼。
胖道士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自己這身肥肉只要被這劍給輕輕刺一下,恐怕就要立刻留下一個大窟窿。
胖道士急忙按了個法印,他腳底的飛劍便立刻咻地射出,向紫雲劍迎去。
鏘!一聲巨響,胖道士的飛劍立刻光芒渙散,灰溜溜回到了他的手中。
金琳終于從黑夜中露出她那張妖艷的臉,她那雙碧藍的眼楮如此的詭異冰冷,手中握著紫光閃爍的飛劍,胖道士渾身打了個冷戰,他萬萬沒想到剛才還是他跟周正圍堵方雨華,不過呼吸之間,就輪到他被一前一後圍堵了。
只是此時根本容不得胖道士去感慨世事無常,因為李培誠如影隨形,整個人與銀麟槍成一直線,如箭一般向他背後狠狠地刺來。
銀麟槍槍芒所過之處,周圍的空間氣勁波動,發出尖銳的摩擦聲。
胖道士背後一陣發涼,瞳孔猛地發散。在他被金琳一劍給逼了回來的時候,他就喪失了逃跑的機會。
胖道士手一彎,持劍往背後一撥,想阻擋李培誠勢不可擋的攻勢。
李培誠與金琳,一個是剛結妖丹,一個已是快突破金丹中期,自然不可同曰而言,胖道士剛才與金琳正面沖殺尚要落下風,如今李培誠全力而擊,他倉促應對,又如何低擋得住。
鏘!銀麟槍槍尖銀光大盛,像旋轉的鑽子狠狠地擊在胖道士的飛劍之上。
槍劍一接觸,胖道士就感覺整條胳膊像是被錘子給猛地擊打了一下,手竟然再也抓不住飛劍,飛劍應聲落下,但銀麟槍卻仍然破空而進。
尖銳的槍頭狠狠地撕破了胖道士護體罡氣,也戳破了他的道袍,然後刺進胖道士肥胖的後背。
啊!胖道士一聲慘叫,人猛地往前逃躥,背後留下一個觸目驚心的窟窿,鮮血如油井般涌射而出。
又是剛才那道紫光映入了胖道士的瞳仁,那道紫光之後是一張妖艷而冰冷的臉,紫光輝映著那張臉把胖道士漆黑的眸子點亮的異常璀璨的同時也帶走了胖道士所有的希望。
手無寸鐵,受了致命一傷的胖道士,枉然地舉手擋劍。劍鋒如切豆腐般劃過他的手臂,然後再劃過他的胸膛。
金丹與修真者的姓命相連,要得金丹只有兩種方法,一是修真者自吐金丹,二是,在修真者生命逝去的一瞬間把金丹弄到手,否則正如古言所語人死燈滅,一切灰飛煙滅,那金丹也會隨之化為縷縷能量重歸宇宙。
正如大部分人類對掠奪妖怪的妖丹沒有忌諱,妖怪對掠奪人類的金丹同樣沒有太大的忌諱,金琳幾乎在紫雲劍劃破胖道士的身體同時,那嬌滴滴的女敕手長出長長的爪子,閃電般向胖道士伸出。
金琳手臂收回的速度就如她伸出的速度一樣快,她放棄了掠奪那寶貴的金丹,因為她看到了閃著銀色光芒的銀麟槍後面的那張臉,這張臉讓她毅然放棄了金丹。
她也說不清楚為什麼就放棄了,或許不想讓主人看到她把爪子探進胖道士身體的惡心血腥場面,或許她想到了主人也是人類,再或許她有直覺主人不會贊同如此行,反正她的手幾乎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一伸一縮然後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似乎從來沒有發生過。
不得不說李培誠與金琳是天生的戰斗搭檔,兩人第一次的聯手就幾乎達到了完美的程度。方雨華雖然明明知道兩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兩人在對敵時所表現出來的冷靜無情,讓方雨華還是看得寒毛悚然。就連李培誠因為不了解綠鷹弓的威力,過度震驚而導致的延遲也被方雨華看成是胸有成竹,冷靜鎮定。
胖道士一死,不用李培誠吩咐,金琳就一個閃身消失在夜空之下,去收拾戰利品了。
李培誠收起銀麟槍,飛身到方雨華面前。
方雨華終于真真切切地看清了那張熟悉的臉,他的嘴一咧,剛露出一個無比復雜的笑容,一頭就栽下了飛劍。
安全了,仇也報了,他那根緊繃的弦也松了!
李培誠見狀大吃一驚,急忙伸手把方雨華一攬,另一只手把飛劍一抓,快速地飛回了吳莊公寓。
一到公寓,李培誠急忙探查方雨華的傷勢,發現他經脈內氣如游絲,早到了枯竭的程度,五髒六腑也都受了嚴重的傷勢。
真不知道他在這種情況下,怎麼還能御劍飛行!李培誠一邊暗暗感嘆,一邊渡氣幫方雨華療傷。
方雨華得了李培誠的幫助,終于睜開了眼楮,剛想開口說話,李培誠就遞給他一粒綠蓮丹。
「什麼都不要說,先把這丹藥吃了吧。」李培誠道。
金琳一個貓妖,當初見了綠蓮丹就知道此丹非同小可,方雨華的眼光和見識比金琳可厲害多了,一見綠蓮丹就知有此丹相助,自己的傷勢必然無礙。
煉丹就像布陣、煉器一樣都是很高深神奇的,修真界中真正懂得煉丹的人可以說鳳毛麟角,只有昆侖仙境的昆侖派、廬山的丹鼎宗和龍虎山天師教中有些古傳的煉丹之術,這三個教派中有些厲害點的煉丹師。
方雨華壓制住內心的震驚,感激地看了李培誠一眼,然後服了綠蓮丹。
方雨華剛服了綠蓮丹,金琳手中拿著兩把飛劍和四面烈焰旗回來了。
周正和胖道士的飛劍在修真界里說起來也不算差,太乙精金打造,比起世俗間的刀劍不知道鋒利堅硬了多少倍。要是以前有這樣一把飛劍擺在金琳面前,金琳肯定兩眼發亮,不過如今她有紫雲劍在手自然看不上這兩把飛劍,倒是那烈焰旗,金琳隱約覺得有些古怪。
「主人!」金琳躬身叫了聲,然後雙手把戰利品捧上。
李培誠如今每曰抽空鑽研李軒庭留給他的玉簡,見識飛速增長。飛劍和烈焰旗一到手,他便發現那烈焰旗乃是玉簡中所記載的陣法令旗,是件可以媲美銀麟槍的法寶,至于那飛劍卻只是普通貨色,李培誠雖然從來沒有煉過器,但也有把握能煉制出這種水平的飛劍。
李培誠心想,自己從來沒有煉制過法寶,這兩把飛劍剛好可以給自己練手之用,這旗幟也是好東西,改天研究一番,把它們給祭煉了,這樣打斗也可省些力氣。
「主人,這令旗是何法寶?」金琳有些好奇地問道。
「是可以布陣的法寶!」李培誠回道,然後把飛劍和烈焰旗收入了儲物戒。
原來是布陣用的,難怪自己看不出名堂,金琳心里想。不過她才不在乎那烈焰旗,在她看來還是她的紫雲劍厲害。一位明顯比她厲害的修真人士竟然被她一劍擊退,而且最後竟然還死在她手上,想想都讓她熱血沸騰,報仇的心思又開始活絡起來。
李培誠知道方雨華一時半刻不可能醒來,便自顧修煉去了。今天他和金琳聯手雖然順利,甚至可以說閃電般地解決了兩位金丹中期的修真人士,但同時也再次提醒了他,沒有法律約束的修真界比世俗間凶險百倍,實力幾乎代表了一切,修煉松懈不得。
金琳見李培誠修煉,她先是有些好奇地看了方雨華一眼,然後也盤腿修煉。金琳對修真界中的危險比李培誠的感觸還深,可以說從她修煉那刻開始,她就無時無刻不在危險中渡過。現在她有碧霞石在手,這麼好的修煉條件,她哪肯放松。
清晨,李培誠從入定中醒過來,金琳仍按老規矩服侍著李培誠洗漱。
李培誠洗漱完之後,見方雨華臉色紅潤,知道他應該沒事,快要完功了,便對金琳道︰「給他找套我的衣服。」
李培誠話剛說完,方雨華就醒了。
醒時的方雨華並沒有立刻向李培誠表達感激之情,只是流下了兩行清淚,呆呆地盤坐在原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