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一座孤獨的島嶼猶如一葉扁舟被大西洋的波浪輕輕拍打著,在深夜里發出輕柔的聲音。
島嶼中間有座的山岩,山岩上矗立著一座巨石建築而成的古城堡。
古老而沉重的大門,粗糙、厚實而又笨重的圍牆和碉堡,使得古城堡透著一股歲月的滄桑卻也因為如水的月光帶上了一絲陰寒。
月光下,古城堡就如一只巨大的蝙蝠怪獸趴在山岩之巔,靜悄悄地瞰視著島嶼的周圍。
一位看起來只有七八十歲,但卻讓人感覺遠不止這個歲數,還長著長長獠牙的老人正靜靜地對著高懸夜空的月亮,一絲絲幾乎肉眼可見的月光凝集起來,化為一點點光華沒入了他張開的嘴巴。
嘖,嘖!沒想到這種怪物的修煉方法竟然是直接吸取月光!遠遠地,李培誠就發現了老人,暗自發出驚嘆,潛意識里卻有一根弦被大大地觸動了一下。
老人驀然睜開了眼楮,一點陰冷的寒光從他帶有一絲紅色的眼眸閃過。老人沉著臉猛地站了起來,嘴上的獠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他收了起來。
沒有了獠牙的老人,相貌不再猙獰,相反瘦削而蒼白的臉,筆直的身板,華麗的衣服,無不透露著高高在上的貴族氣質,顯示著他來自一個非常古老的家族,身上有著遠古貴冑的血統。
沉著臉的老人身上散發出陰冷威嚴的氣勢,他雙目如鷹射向遠處。
嗯,修為不低,竟然有金丹中期了!雖然隔得還是有點遠,但老人氣勢一散發出來,李培誠還是瞬間就感應到了。誰讓李培誠擁有九個元嬰,又需時刻控制穴道還有多人家十來條的脈絡,神念被淬煉得曰益見長。
啪地一聲響,勞累不堪,再加上驚嚇過度的史蒂芬,幾乎是從天上掉到老人的腳前。
老人的臉一下子就變了,因為他發現血族引以為傲的巨大翅膀殘破不堪。
「沒用的東西!」老人一腳踢在趴在地上直喘氣的史蒂芬身上。
老人這一腳終于把史蒂芬的魂給踢回來了,急忙起身拜道︰「史蒂芬拜見安東尼侯爵大人。」
「說,誰干的?我要吸干了他們的血!」老人也沒叫史蒂芬起來,只是冷冷地問道。這個時候安東尼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一位七八十歲的老人,反倒像是要出鞘的利劍,像是凶殘的野獸。
安東尼這次是徹底怒了,已經多少年了沒發生這樣的事情。卻沒想到最近半年接連發生,先是失蹤了一位男爵,如今這位子爵也像喪家狗一樣。一位男爵,一位子爵對于安東尼侯爵而言並算不得什麼,就算真的死了,他的眉頭也不會皺一下,但是菲爾家族是如今整個歐洲血族里最古老的家族,就連他自己也是目前血族里公認的強者。打狗還要看主人,對于安東尼而言,這是對菲爾家族,對他本人最**的挑釁。
若這事不是那神秘的東方神仙干的,史蒂芬覺得安東尼這句話是一點都不狂妄,甚至還太看得起對方了,因為他老人家話里有自己出手的意思。作為菲爾家族的一員,他自然明白安東尼在歐洲神秘世界里的分量。他若出手,恐怕很多家族都會抖上一抖了。
只是這事卻是一直以來被西方神秘勢力定位為禁忌的東方神秘力量干的,甚至史蒂芬百分百肯定安東尼侯爵大人落到那位看似年輕人的手里,仍然跟自己是同一個下場。因為史蒂芬知道,侯爵大人雖然比他厲害很多,但卻絕不能從天下降下閃電,絕不能不出手就讓自己動彈不得。
因為一時間想起了那位可怕的年輕人,史蒂芬不寒而栗,殘破的翅膀的的地顫抖了起來。
安東尼哪里會想到史蒂芬會遇到傳說中的東方神秘力量,那股力量對于西方世界也不過只是一種傳說,到如今已經有些像是捕風捉影了。
「沒用的家伙,你被人打啞巴了嗎?」安東尼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他覺得這家伙真是丟自己的臉,甚至他懷疑史蒂芬之所以能回來,估計是徹徹底底做了一回孫子人家才饒了他一命。
一想到菲爾家族的臉面,還有自己的臉面被眼前正瑟瑟發抖的家伙給丟個精光,安東尼又是一陣冒火,抬起腳準備再來一下。
「東方神仙!」史蒂芬叫嚷了出來,不過安東尼還是一腳給踢了下去。
「放屁!」安東尼罵道,「東方神仙,虧你想得出來!」
也難怪安東尼會這樣,一方面是東方神仙向來不踏足西方世界,二來,若真的遇到東方神仙,史蒂芬這個小小的子爵怎麼可能還有命在,就連他自己都不敢保證能全身而退。
安東尼又連踢史蒂芬幾腳,踢得史蒂芬嘴角血都流了出來。
「侯爵大人還是別難為你的手下了,這事他確實沒騙你。」年輕帶有點中國腔調的英語在夜空下響起,接著空氣如水波一樣在空中蕩起一陣波紋,一位一襲白衣的年輕男子神秘地出現在安東尼的面前。
安東尼臉色巨變,血色的眸子里盡是駭然,身子早已經如棉絮般悄然飄後數米。
史蒂芬再次看到李培誠,也不知道他是嚇得不知道該怎麼辦,還是因為他早已經明白如果眼前這位年輕人要他命,就算他的翅膀比起以前更有力也難逃一死,反正他只是傻傻地盯著李培誠,身子一動也沒動,絲毫沒有逃跑的意思。
李培誠悠閑地站在那里,目光淡然地打量著安東尼,心里卻已經有了不少打算。
安東尼被李培誠那種淡然自若的眼神給打量得心里直發毛,似乎有種被獵人盯上的感覺。
安東尼終究也是強者,就算東方力量再神秘,他也不是完全沒有一拚的實力,若不是剛才李培誠出現得太突然,太悄然無聲,他連一點感覺都沒有,他絕不至表現出慌亂。
「閣下是誰?怎麼悄無聲息地就跑到我的菲爾堡上來?」安東尼終于完全恢復了風度,盡管李培誠的目光仍然讓他心里發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