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預言師 第八章 鄉下女人的天真無邪

作者 ︰ 沐飛塵

陳決沒想到會提起她的傷心往事,有些後悔,輕輕拍拍她的後背,看著她有些黯然的臉色說︰「嗯,那後來弄明白了嗎?」

「抽根煙吧。」楊牧不知從哪拿出一包煙放到陳決面前。

陳決擺擺手︰「不抽。」

楊牧手撐著額頭,看著陳決︰「當然沒有,如果能弄明白,我也就成了舉世聞名的科學家……從各種資料來看,醫學、心理學都沒有對這方面有太多研究成果,因為目前預言在學術界只是屬于一種宗教上的精神寄托罷了。」喝口水,楊牧補充了一句︰「你怎麼忽然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了,難道最近在寫小說,缺乏靈感了?」

「我寫什麼小說,我那水平寫個演講稿都頭疼,哪還能寫小說,只是想問問而已,沒什麼特別用意。」說到寫小說,陳決就想到了春水。一想到春水,陳決腦子里就又冒出了一個想法︰春水就是寫小說的,說不定她對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知道一點呢,對,去問問她。

既然決定去問春水,就要早點走,晚上跟梁德清還有個約。于是陳決理了理衣領站起來說︰「那天看了一部小說,正好就是關于預言的,你也知道我左右無事,常常想這些無聊的東西。一會還有個飯局,我先走了。」

楊牧點點頭,送他到門口,關心的說︰「晚上一個人在外面注意安全。」

「那當然,為了你我一定會守住身子的,哈哈。」陳決說完便轉身下了樓。

下了樓,陳決直接打車朝《傳說》雜志社駛去。踏進建築恢宏的《傳說》雜志總部,陳決徑直走向春水在十一樓的辦公室。

「陳決?」面對陳決的來訪春水顯得有些意外,因為陳決很少來這里,從他們認識到現在陳決總共來這里的次數不會超過三次。

「倒杯咖啡給我。」陳決點起一支煙,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春水也不問他為什麼來,從咖啡機里倒了杯剛剛煮好的愛爾蘭咖啡遞給陳決。滿屋子的咖啡香味,表示著春水的咖啡機很可能是二十四小時待命,隨時準備工作。

「今天忙嗎?」喝口咖啡,陳決問。

「還好,老樣子,今天審了幾十篇稿子,只過了一篇。」春水坐到陳決身邊。

陳決搖了搖頭︰「又打擊了幾十位作者,看來編輯這份工作也不比我干房產亮堂多少。」

春水一臉認真的點頭說︰「是啊,一閉眼就是那些作者失望的表情,真是罪孽深重。」

「哈哈。嗯,春水,我問你,你相信這個世界有人擁有預言這個能力嗎?」陳決忍不住大笑兩聲。不過他現在可不是來閑聊打屁的,正事要緊。

春水知道他來肯定有事,但不直接問就是為了讓他自己交待,果不其然這麼快他就交待了。沉吟一會春水答道︰「相信吧,你知道我們搞文學的人都喜歡幻想,對于這種東西自然也比較留心,我自己雖然沒有遇到過多少怪事,但還是听人說過不少。」

陳決放下手中的杯子認真的看著春水︰「嗯,然後呢?」

春水仔細的看著陳決的臉色,尋找著蛛絲馬跡,但從陳決的臉上沒有看出任何信息,一如她第一次遇見他一樣︰神秘、深不可測。嘆口氣她說︰「有一次我去四川旅游,在一個叫梅雨村的地方就親身經歷過一件這樣的事……」

陳決抬起手打斷春水的話,接口說︰「是不是一個老人,多次向他人說起自己夢見了自己的死亡,而後不久就真的死了?」

「呵,不是。」春水一笑,「這樣的版本網絡上太多了,不算稀奇,我又何必跟你說。」

「也是,你們搞文學的當然是一肚子奇遇,怎麼會這麼膚淺。」陳決。

「跟膚淺不膚淺又沒什麼關系,我這是在說事實,不是編故事。」春水無奈的搖搖頭繼續說道︰「因為當地很落後,並沒有酒店供旅客住所以就只能寄宿在村民家。」

「你是一個人的?」陳決問。

「嗯,我是一個人去旅游的。」春水點頭。

「你膽子可真大,不怕人家劫財劫色嗎。」陳決驚訝的說。

春水只是笑笑,接著說︰「當天晚上確實是風平浪靜的,我還很享受這種農村的安靜。第二天我很早就起來了,想趁著天氣好多在村里走走,準備下午回省城。在村里瞎逛的時候,我遇到一個女人,跟我差不多年紀,那個女人好像對我這樣外來的游客很感興趣,拉著我手非要我給她說外面的世界。」春水說到這,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天空,仿佛回到了當時那個安靜神秘的村子。

「後來呢?你揀重點的說。」陳決忍不住問。

「我們聊了很久,跟她說了很多城市里的事,才知道原來她從沒出過這個村,平時除了電視,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後來我說要走,她不給我走,硬拉著我去她家過一夜。你知道嗎,她家竟然還是那種茅草屋,很窮很窮的,窮的讓我想到杜甫晚年住的那間簡陋草堂。你猜後來怎麼了?」春水清澈的眼楮望向陳決。

「我哪知道。」陳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點上了一根煙,他現在已經完全被春水的話給吸引住了,春水也不愧是本市最大雜志的副主編,隨便說說就把一向以淡定自詡的陳決給惹急了。

春水掩著嘴笑出來聲,好一會兒她才忍住笑,肅起臉說︰「第二天,是二零零八年五月十二日!」

陳決很奇怪她為什麼忽然說出當時的時間,不過三秒鐘之後他就想通了︰那天是四川汶川地震,當天十四點二十八分,里氏八點零級地震。

「我的天!」雖然這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但想到這,陳決還是不由自主的起身一把拉住春水的手,仔細的從上到下打量春水,就像在看她有沒有受傷。

「當時我的行程安排是十一日回市區,準備十二日在賓館把那幾天的游記稿寫一寫,若不是那個女人硬拉著我去她家,我可能就死在賓館的廢墟里了。第二天下午我正在那個女人家門外向她道別,地震就發生了。也幸好是在農村,房屋不高也不多,當時我拉著她和她年邁的父母往外面空地一跑,什麼事都沒。呵,可差點就沒機會認識你了。」說到最後一句,春水輕輕掙月兌了陳決的手。

陳決一臉的寂寥︰「你倒沒什麼,死了干脆,也不用在這世上受苦受難。我可就慘了,沒有你,我一個人多孤獨啊。」

春水笑著模一下他的臉,低聲道︰「說,這樣的話你跟多少個女人說過。」

「我這是即興發揮,第一次說,看你那小心眼樣。」陳決很喜歡春水說話的方式,永遠的不可捉模,從來不會說上一句就能讓別人猜出下一句。所以陳決很喜歡和春水聊天,男人嘛,不可捉模的女人才是最誘人的。

「說我小心眼是吧,那我不說了。」春水說著就坐上自己的辦公椅,面對電腦,一臉認真工作狀。

「哎,我錯了我錯了,明天帶你逛街好不好。」陳決立刻識相的認錯,「剛剛說到你們躲過了地震,按照我的猜想,之後你肯定問她什麼了。」善于及時轉移話題也是陳經理的一大優點。

春水點點頭,接著說︰「嗯,我當時心中就想,若不是她預感到地震,何以那麼熱情的非要拉我在她家住一晚,救我一條命。于是我就問她,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有地震,他躊躇了很久才悄悄對我說她前幾天就有異感,心里慌慌的,一睡覺就夢到村里房子都倒塌了。而就在十一號那天,這種異樣感非常強烈,甚至在清醒的時候腦子里也會不斷浮現災難來臨時的情景。」

「一個鄉下的女孩,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你這種不會瞧不起她的人,自然對你有很大的好感,所以她救你並不是偶然而是必然。」陳決。

「對。」終于把這件往事說完了,春水嘆口氣搖搖頭,喝了一大口咖啡。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春水說︰「你問這個做什麼?雖然事實在這,但我想沒有人會相信的,甚至我自己有時候都會想,這只是一個鄉下女孩的幻想與現實之間來了個巧合而已。」

陳決是相信春水的,他知道她不會編個故事來騙自己。以前他是不怎麼相信這些玄乎的事情,但是前幾天那個夢的預言,似乎已經開始動搖他的世界觀了。他開始覺得這個世界太深邃,沒有人能窺破其中的玄機,沒有人能拿出一種無盡世界的終極解釋。但同時,他心里還是很抗拒預言這個詞的,畢竟太背離現實了。

抬手敲敲額頭陳決說︰「沒什麼,隨便問問。幾點了?」

「七點半,你回家還是去哪?」春水也不多問,她知道如果陳決想告訴她一件事,不用她問他也會主動說;如果不想告訴她,那她又何必問讓他為難。她是個很聰明的女人,當然,陳決身邊的女人大多是聰明的,笨女人陳決也不願意與其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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