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預言師 第一百五十三章 傷心

作者 ︰ 沐飛塵

洗完澡,陳決真真切切的覺得神清氣爽,仿佛喝了一晚上進入血液中的酒精都隨著氤氳的熱水散去了。光著身子穿著拖鞋的陳決絲毫不以為恥,像條老黃狗一樣在春水家里亂竄。春水也不以為意,畢竟已經很了解他的身體了,除了多少根毛不知道,老二多長、持久力有多強這些東西已是一清二楚了。了解一個男人,首先得了解他的身體,因為男人的身體里藏著很多信息,每一道傷疤,每一根傲骨或者媚骨,都是值得女人去深究的。

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外面的世界已經是萬籟俱寂,玫瑰城里就更為寧靜了,在屋里幾乎听不到外面有任何的人聲,除了秋風吹過落葉的沙沙聲,就只有偶爾傳來幾聲不知名的蟲鳴。

陳決跑到春水的電腦前,翻看著她那些作品,很讓他驚訝的是春水竟然有十幾兆的小說散文隨筆……也就是大約四五百萬字的樣子。四五百萬字擱正常作家來說,至少得寫個四五年。而春水今天也只不過跟陳決差不多大,二十三四的年紀罷了,這要是寫到個五六十歲,那不得有幾千萬字啊。著作等身恐怕就是用來形容她這樣的作家吧。

東西實在太多,陳決看了一會兒就不想看了,到一邊拿起毛筆練書法。春水看看他寫的字,笑說進步不小,看來你這段時間天天練。陳決說那是自然,老是沒文化可不行,咱也得跟得上作家的腳步,不然等哪天作家想通了,一腳把我踹了,重新找個才華橫溢的男人,我多憋屈啊。春水掩口淺笑,說你也算才華橫溢的男人啊,不一定非要會吟詩作對才算有才。

光著的陳決故作深沉的想了想,說真的?如此說來你覺得我有才了?

春水點點頭,說當然了,飽讀詩書也還得有用才行,像你這樣,能夠思考些有深度的東西,比那些學富五車卻不知如何去做個好人的人,不是好了幾萬倍嗎。陳決心中大樂,說這話听起來太舒服了。說罷,就放下毛筆,抱起春水在她臉上狠親一口。

調戲良家女子從來都是陳決的拿手本事,所以春水理所當然的被俘虜。一番**後,陳決躺在床上抽煙,眼望天花板。春水看看他,問道在想什麼?陳決笑笑,在想你。

太老套的回答了,不過對文人來說,越老套的東西他們越喜歡。也許是文人骨子里的懷舊吧,所以對很多在現代人看來不屑一顧的東西,反而格外喜歡。倒是那些極其現代的東西,在文人眼中是不值一提的。

春水趴在他身邊,一只玉手在他胸前游走著,從上到下從前到後,忽然模到他肩膀上有塊新疤,問道你這怎麼弄的?陳決想想,說是前幾天不小心磕的。春水何其聰明,揉著他的肩膀說我看這像打架打的,又跟誰打架了?陳決眼看瞞不過,就老實交待了說這是前些日子幫一個朋友搞的,我跟你說,當時我們只有兩個人,對方二十多人,都是鐵血真爺們,拳拳到肉啊,可我們沒虛,以二當二十,幾分鐘就撂倒七八個純漢子,叼不叼?

心疼的模著他的傷疤,春水說都是大人了,還打架,什麼事非得要用這種方式解決啊。陳決揉一下她胸口,笑道打架又由不得你選擇,人家打上來你不還手不行啊。再說了,這世界就有那麼多人渣,暴力有時候還真就只能用暴力來對付,當時是我的一個兄弟在青石公園被群毆了,我正好在附近就去幫忙了,後來叼了,我讓小楊一個電話,王天宇就帶來幾個高手,操啊,我一看,就我功力最淺,傷自尊了。春水看著他的眼楮,卻看不到任何一丁點傷自尊的表情,說王天宇不是恆遠工程部經理嗎?他也會……

一根煙抽完,陳決又點上一根,接著說你也知道他啊,也是,咱們七大經理常常上財經報紙,都是你們出版業的同行。不過我敢確定,你肯定不知道王天宇是個什麼樣的人。哦對,上次周總宴會的時候你看到他了,也許你對他的印象僅限于帥哥這個詞,但實際上他不只有表明上看起來那麼簡單,揀狠的說,他是黑社會的,而且是頭頭一類人物,振臂一呼,在h市不管有多少小鬼都得老老實實躺下!

第二根煙抽完後,陳決終于沒有再點第三根,而是坐起身喝口水,看眼窗外黑洞洞的天色,繼續說道,其實我不太喜歡王天宇,那個男人太陰、也太狠,你說他商人嘴臉吧,不對,他屬于那種適合賺黑錢的人,就是說你讓他開個大妓院或者帶領一大班殺手殺人越貨,他肯定能做的很好。這樣的男人你知道的,不對我胃口……陳決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維中,也不理春水,自顧自的說起來。這一說,就是半個小時,期間甚至說到了王天宇對楊牧的覬覦。說到這的時候,陳決是面帶微笑的,偶爾還會哈哈大笑兩聲,一點不顧周邊住戶。也幸好房子的隔音效果好,要是擱一般普通小區,那笑聲絕對會引來某些大媽們的怒吼。

當他說到楊牧的時候,春水顯然有些惆悵的輕嘆了一聲。但他沒有注意到春水的表情,依然故我的說小楊真是個好女人,跟我口味一樣。哈哈,可憐王天宇一片痴心,可是咱們小楊看都不看他一眼。眼巴巴的看著美女,卻沒福氣享受,太解氣了。

「楊牧一心都在你身上,當然對別的男人沒興趣了。」春水終于說話,一臉的哀怨淒婉,當得起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的閨怨啊。

陳決愣了愣,似乎這才回過神,想起自己不是一個人在自言自語。有點尷尬的又點上一根煙,在春水耳邊親一口,說吃醋了啊?

春水言不由衷的搖搖頭,回答說還好。陳決撓撓頭,說吃醋還有還好這種說法嗎?吃就吃、不吃就不吃,還好是什麼意思呢?

「沒良心的。」春水概括道。

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了,可是兩個人卻一點都不困。陳決不困是因為在春水家,珠玉在懷,如何能視而不見的睡覺?而春水不困是因為說到了楊牧,那個她自知比不上的女人,恐怕會是她最強大的情敵。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情敵若沒見面,那麼也是在準備著眼紅。

陳決總歸不是傻子,雖說對于吃醋這個詞沒多少理解,但看春水一副哀怨到讓人想死的表情,還是忍不住擁緊她的肩膀,說別多想,我不是在這嗎,至少今晚我是屬于你的。頓了頓,他長嘆一聲又道,說實話,小楊以後前途無量,非我能比的,只不過現在她沒有野心,一旦她有了野心,自己出去干,我敢說不出十年,就能拼出一番天下,像咱們恆遠這種級別的。

春水眼中出現一種迷霧般的光彩,沉吟了幾分鐘,忽然說道︰「你喜歡她嗎?」

「她是個好朋友,好知己,我的所有想法她基本上都知道。」陳決沒有直接回答,把春水擁的更緊了。

嗯,唉……春水嘆口氣,苦笑。

唱首歌給我听吧,要古風的,溫柔的……陳決將頭枕在她的胸口,喃喃道。

凌晨三點。

陳決躺在春水懷里睡著了,安靜的睡著,平穩的呼吸。春水還在輕聲唱歌,古曲古詞,此刻她就唐朝教坊中的歌女,唱著文人雅士們所做的詞。詩人的詩會在千年前擊中歌女的心,正如同此時此刻擊中春水的心……

妾本深宮伎,層城閉九重。

君王歡愛盡,歌舞為誰容。

唱到這首詩,春水忽然淚流滿面,像個棄婦一般,默默無言的落著無聲的淚,為的是身邊這個也許會負心的男人。不過她很快就停止落淚,想了首溫暖的流行歌曲唱起來。她沒有自己想象的堅強,但也沒有想象中那樣脆弱,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是這樣。面對一件事的時候,很多情況下我們並不知道自己內心的真正想法。好比我愛著一個人,而這個人將要離開或者拋棄我,我以為我會失去活下去的勇氣,或者我會覺得自己根本無所謂,沒什麼大不了的。但真正到了愛人拋棄我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沒有那麼舍不得她,也沒有那麼不在乎她。我很傷心,但沒傷心到要死不活的地步。只是有些傷心,偶爾想起你的時候會落淚,但更多的是我清楚人生還得繼續,生活得充滿斗志的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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