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26
所以每年的今天你都會來這里栽一棵樹,以紀念你那位青梅竹馬的朋友?陳決看向窗外那棵新栽上的,不知叫什麼名字的樹。綠色小說白玉點點頭,說今天也就是那年我落水的日子。其實也沒什麼,我只不過是想表達一下對他的歉意。現在又找不到他人在哪,我也只能做到這樣了。
「你倒真是有心啊,過去了那麼多年,況且你那時候還只是個孩子,現在就算能找到他又如何,你準備以身相許來補償他嗎?」陳決笑道。
白玉淺淺的喝口水,水杯里有一股淡淡的煙味,顯然是陳決口中的。她有點恍惚的呆了幾秒鐘,然後說︰「也許是我心覺愧疚吧,我想換做是誰都會心有愧疚的。人一愧疚,就總想做些什麼來補償一下,與其說是想補償自己所愧對的人,不如說是為了解放自己的內心。」
陳決點上一根煙,把窗子打開一條縫,裝作非常了解白玉心情的樣子。很顯然,白玉一直沒有從這份愧疚中走出來,從那年開始就一直活在這種不健康的心理中。女人果真都是專情的,一件事能記個十幾年,從天真無邪的童年記到秀色可餐傾國傾城的成年。
兩人又在車里坐著聊了一個多小時才離開。是陳決開的車,白玉有些不舍的最後看了眼這片樹林,呢喃說了句‘明年再見’。
中午還跟上回一樣,吃的是海鮮。陳決就坐在她旁邊,相距不到二十公分,方便隨時揩油。因為既然白玉不反感陳決揩她油,陳決又何必要裝作是柳下惠的後代呢,能揩就揩,莫要浪費了這大好機會和白玉的那份默許的情意。
期間,陳決跟白玉聊起工作上的事,白玉笑說自從認識你之後我特地買了幾期財經雜志,又上網查了查,原來你是房地產界的名人啊,真不得了。陳決說那是當然,不然我也沒底氣跟你這樣的女人搭訕。白玉動作優雅的吃著毛蟹,說那你這樣就有底氣了啊?陳決立刻就說還是不一定,萬一你是啥軍區大佬家的千金,或者是中央政要的孩子,我就算身價再高十倍也還是枉然。白玉不置可否的抿口紅酒,說身份就有那麼重要嗎?只要我們聊得來就可以做朋友,跟家世背景又沒關系。陳決搖頭道,有很大關系,大家都說圈子圈子,圈子這東西就是根據身份背景來形成的,皇帝和乞丐是可以說上幾句話,但也僅僅只能說上幾句話而已,不能指望這一天一地還能擦出什麼友情的火花,不現實。
「自以為是。」百余一言以蔽之。
「……」陳決撓撓頭,沒反駁,繼續埋頭對付桌上那只一千多塊錢的澳龍。
「沾點這個吧,消火的。」白玉將自己調的佐料碗放到陳決面前。
陳決撕一塊澳龍肉沾上點佐料,不禁連連點頭稱好吃,你老實交代,是不是經常做這樣的調料給別的男人吃?陳決說這話的時候,那表情就跟老公在逼問自己老婆是不是出軌了一樣。白玉笑而不答,笑容頗具深意。
而後發生了一件令陳決在許多之後想起,仍然覺得尷尬無比的事。
他跟白玉去洗手間的時候踫到了楊牧!
陳決是先尿完尿的,站在洗手的地方等白玉,白玉出來後兩人正準備去包廂里接著吃的時候,只見楊牧也從女洗手間出來,和陳決四目相對。楊牧瞥了眼旁邊的白玉,用眼神示意陳決該不該打招呼。陳決愣了三秒鐘連忙道,小楊,這是白玉,我新認識的朋友。這是…這是我女朋友楊牧。
楊牧伸出手︰「你好。」
白玉點點頭跟楊牧握了個手︰「你好。」
龍虎相見的感覺,兩個女人眼神對上的一瞬間,陳決竟然覺得外面的寒風忽然吹了進來,讓他遍體生寒。
「一起吃個便飯啊?」白玉那表情就像是個跟老公出來吃飯的少婦,踫上了老公的前女友,很大方的風姿。
「不了,我跟客戶一起來的。」楊牧搖搖頭。
「那好吧,那陳決我在包廂里等你啊。」白玉說完就優雅端莊的走了,留下偷偷吞咽口水的陳決。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你去吧。」楊牧終于先開口。
「你得相信我,我跟她剛剛認識,總共才見過三次面…」陳決抽著煙,沒敢看楊牧的眼楮。
「呵,我沒說什麼吧,你緊張什麼,去吧,去陪她。我也得去陪客戶了,晚上要是有時間就來我家。」楊牧捏了下陳決的臉,風情萬種的離開。
「好的好的,你洗好在床上等我。」陳決快步上前在楊牧的耳邊輕輕說出這句話,然後就一溜煙跑進屬于自己和白玉的包廂。
而後陳決就更沒敢看白玉,只敢低頭吃海鮮。白玉吃完自己碗碟中的魚,似乎吃飽了,放下筷子,抬手綰了下鬢角的發說道︰「你在想什麼?」
陳決嘴里含著澳龍肉,抬眼看她一眼,又低下頭聲音很虛的答道︰「我在想你肯定覺得我不是個好男人了,都有女朋友還想勾引你。」
「呵呵…」白玉毫無征兆的笑了起來,就好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事。頓了頓她說道︰「如果優秀的男人和愚蠢平庸的男人都擁有一樣的待遇,那優秀的意義又何在呢?」
「嗯?」陳決完全不知白玉所雲,一臉茫然。
白玉如玉一般的手在陳決的手背上敲了幾下,悠悠道︰「雖然我不認為男人可以同時擁有很多女人,雖然我也認為愛情必然要是專一的、排他的。但是,我還是覺得一個優秀的男人,一個女人必定是拿不住他的。」
陳決張大嘴,口中被咀嚼到稀巴爛的澳龍肉慢慢滑落到碗中。用驚訝這個詞已經無法形容陳決此刻的心情了,如果非要形容,那麼用震驚和難以置信來形容最貼切。陳決從第一眼見到白玉,就認為她就算不強勢,也必定是非常有**性的一個女人,一個非常有**性的女人對感情的要求肯定是非常高的。可是……可是她竟然能說出這樣具有封建思想的話,簡直就是……就是狗改了吃屎嘛!
陳決震驚了足足有一分鐘,白玉笑笑又接著道︰「但是你能否勾引成功我,可就不一定了。」
「小事,我有信心。」陳決下意識的月兌口而出,然後才驚覺自己一不小心就露出了真實面目,立刻就干咳兩聲想要岔開話題︰「那你覺得我女朋友漂不漂亮?」
「何止是漂亮。」說到楊牧,白玉滿臉的贊許︰「簡直就是傾國傾城,我要是男人我也喜歡。」
陳決哈哈大笑,吐出積壓在胸口好一會兒的氣。真他娘的懸疑,陳決感覺自己就跟在演懸疑劇似的,前面是主角快要被殺死的鋪墊,最後才來個終極釋疑,然後主角屁事都沒有,拍拍輕松的哼起小調了。
不對!陳決一想到楊牧,立刻就從輕松的狀態回復到之前的緊張。這邊白玉是解決了,沒事了,但晚上還得去楊牧那受審,操啊,不知道會不會被楊牧給亂刀分尸扔進垃圾桶里,好可怕……想到晚上,陳決一陣頭疼加蛋疼。
「還有什麼評論?」喝口果汁,陳決命令自己不要想那麼多,走一步看一步。
白玉想了想答道︰「還有就是氣場很強,她是做什麼工作的。」
「跟我也是同事。」陳決答。
「哦…我想起來了。」白玉眉頭皺了三秒鐘,又展開︰「楊牧,財經雜志上也有她,好像是恆遠的秘書部部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難怪、難怪。江湖中人的氣息太濃,說真的,跟她握手的那瞬間,我有點心虛的感覺。」
陳決細細品味了下白玉的話,嘴角露出一個笑。沒有說話,但是他的心里在說,當然心虛了,小楊的氣場連男人都扛不住,何況你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個連恆遠都不知道的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哈哈。
「你別亂想了,我心虛是從女人看女人的角度來說的,簡單說就是我覺得她比我更有魅力,更能吸引到男人,是帶著點嫉妒心理的心虛。你明白嗎?」白玉為自己辯解,卻見陳決仍是一臉看不清的表情。
這一天過的確實很充實啊,陳決開著車,在去往楊牧家的路上。中午吃完海鮮後兩人又去逛了公園,在公園里,由于海鮮的緣故陳決覺得胃有點不舒服,于是就自以為是的跑去買了兩碗龜苓膏來,說是下火的。白玉看著陳決幾口就把龜苓膏吃完了,才開口問道︰「誰告訴你吃海鮮上火的?」
「听人說的啊,怎麼?不上火嗎?」陳決又迷茫了。
「吃海鮮一般情況下是不會上火的,又不是吃燒烤。」白玉看著手中陳決給的龜苓膏,直搖頭。
「……咳,不好意思,不過根據我的經驗來看,但凡吃完這些東西基本上都要消消火,反正消消火又沒壞處,對吧?」陳決狡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