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小女人的牽拌
接上回……
「第一個問題,便是密碼的組成方式,這是最基本的問題,算是初步的畫出思考圈。」黑龍笑了笑,似乎當時的自己也玩的挺開心的,「安妮很爽快的回答了我,全由阿拉伯數字結構,沒有什麼m國人習慣用的字母或其他的復雜符號。思考起來要容易許多……」
「那第二個問題是什麼?」1的興趣也被吸引了起來。
「戰艦的名字,其實這兩者本來沒有必然的聯系,問題不過用來證明我的猜測。」看黑龍自然的樣子,很顯然,猜測的結果和自己所想象的沒有太大的出路。
「雲?這能證明點什麼?」蛇不自覺默念思考著,而聶雲則側頭看向了一邊,眼神是那麼的復雜。
「就這樣,密碼已經出來了。」黑龍表現的極度理所當然,可卻還是沒有人明白,讓黑龍的表情有點無奈,「真不知道你們是怎樣的一群人?拜托有時間多分析一下女人的心思好嗎?否則一輩子都沒有人愛的啊……」這一稈子,打死了在場許多的人。
「密碼是聶雲的生日,我猜測的對嗎?」微笑的單手支撐著下巴,1也帶著些許的遲疑。
「對啊,就是聶雲的生日。」語氣平靜,沒有一絲特別的驚奇,黑龍還是理所當然,「安妮這女人,別看外表心狠手辣,詭計多端,堅強的就像世界所有的人死光了,自己還可以活下去。其實說穿了她也只是一個女人,希望有人疼愛,有人關心,有人陪伴的小女人。
給自己最心愛的戰艦取名為雲,也不過是想讓某個人明白,自己一直都沒有忘記他的存在。既然如此,最想聯系的人當然也是那某個人。這樣的她,又怎麼會設計一個密碼來阻攔自己思念的人?」這便是黑龍理所當然的理由。
醫療室安靜了下來,看著再明顯不過的「某個人」。
「我去聯系她了。」說完,聶雲轉身走出了醫療室,頭一直的垂著,只是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的表情。
「有一點我很好奇。」1的興趣看來還沒有減退,「既然兩個問題就猜測出了答案,那你第三個問題問的是什麼?」
「這才是整個游戲最有趣的部分。」黑龍的笑容此時看上去更加的邪惡,「我問了她的真實年齡,雖然她表現的十分厭惡,但還算說話算話,回答了我的問題。這一環節是不能跟你們說的,因為如果讓他知道我泄露了秘密,一定會追殺我到死為止。」說完,回頭又看向了那玻璃槽中,緩緩漂浮的13,「這家伙的這副模樣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感覺好……**……
你說他會不會覺得尷尬啊?整天這樣的**給人參觀,是不是太開放了一點?」奇怪的話題,引來了全體工作人員和國家主席厭惡的目光,不過沒有了剛才那般的厭惡。
突然那槽中的13動了些許。
「黑龍,看來13有話對你說啊。」輕松的笑了笑,1用目光指了指13的右手。
好奇的抬頭看去,只見13的右手翻轉握拳,豎起了修長的中指。
「都傷成這樣還有力氣罵人嗎?」拍了拍玻璃的表面,黑龍到沒有生氣,「看來他精神不錯。」說著將額頭頂在了玻璃上,只是讓自己的聲音能更好的傳進13的耳中,「你可千萬不能死啊,我現在已經把爸媽的心傷透了,如果現在你再掛了,他們會受不了這刺激的。所以為了他們,你也要好好的活著,怎麼說你都是我的兄弟!」
最真誠的祝福是黑龍與13的牽拌,沒有人會明白這兩人的紐帶……
獨自坐在一間小房間中,沒有開燈,漆黑一片。只有那明亮的電腦顯示屏的光充實著些許的空間。
老朽的雙手伸向了鍵盤,卻懸停在了上方,心中的那份掙扎是沒有人能明白的。
深呼吸,慌亂的調整著顯示器上的攝像頭,尋找的能讓自己看起來年輕一些的角度。表現的就像要見久違女友的小伙子,傻忽忽卻透著可愛。
又一次深呼吸,仿佛終于下定了決心,熟練的敲擊著鍵盤,找到了蛇所說的路徑。當要輸入密碼時,又奇怪了停頓了片刻,還是為安妮用自己的生日當密碼存在著懷疑。畢竟這可是安妮最重要的戰艦,也可以說是安妮一生的夢。用自己的生日當密碼的這件事,怎麼想都是那麼的兒戲……
不過現在的自己也沒有了任何的選擇,且當是一場賭博,聶雲仔細的輸入著自己的生日,害怕一個不留神,丟失掉了這唯一的聯系機會。
輸入完畢,一條讀取的數據槽出現,聶雲那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可馬上又懸到了天上,擔心的是自己的開場白該說什麼?
目光跳躍到m國的挪亞戰艦內,一間整潔的房間,純白的床鋪上平放著威嚴的軍服,而浴室里流淌著潺潺的水聲。
站立在銀色的噴頭下,任由溫暖的液體流過自己白皙幼女敕的肌膚。那頭頂的浴霸就像太陽一般的明亮,無數的白色蒸汽使身影看上去更加的朦朧。
單手支撐著金屬的牆壁,無力的垂著頭。熱水順著秀發滴落,就像一座金色的瀑布。可沒有人知道在這「瀑布」的後面,是一張多麼憂傷的臉。這是平時的安妮決不會讓人看見的一面。因為會讓人覺得軟弱,而軟弱的人則無法承受起自己如此重的擔子。
「博士……」憂傷之時,連接著浴室的通訊器傳出了人聲,「戰艦接受到一條通訊信號。」
「我現在在洗澡,心情不爽,就是總統也不想接,給我掛掉。」安妮的語氣其實已經說明了自己的心情。
「只是……」對方看上去有些為難,「只是信號由z國本土傳來,我們已經簡單的確認了對方的身份,應該是聶雲博士沒錯。」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進入腦袋,眼神頓時的改變,「叫他等著,我馬上過來!」即便刻意的掩飾,但還是透出了自己激動的心情。
已經不知道等待了多久,仿佛都要忘記了時間的定義,終于等到了那遲到的通訊。
慌張的連水龍頭都來不及關,沖出了浴室,隨手帶出了一條白色浴巾擦拭身體。
當拿起床上準備好了的軍裝時,又突然的定在了空氣之中。
用了三秒思考,將軍裝揉成了一團丟到了牆角,興奮的走到了一面牆壁前,啟動了機關,牆壁開啟,露出了「傳說」中的衣櫃。
掃眼的看一看這規模與架勢,說它是衣櫃真是無比的委屈,那大小甚至比房間還要大上幾倍,一排排懸掛著各種衣服的架子都多的要編上號碼。如果說黑龍的更衣室是世界上男人中最奢侈的,那麼安妮這一個絕對也可讓所有的女人慚愧。
也正是剛才三秒的思考,像木頭一樣對著空白熒屏的聶雲,這一等就是要人老命。除了剛開始有人簡單的詢問了一下自己的身份,然後回復安妮在洗澡,要自己稍微等待後,那熒幕角落的時間就一個一個小時的流走。不知道是什麼作祟?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古老的洗發水廣告,里面同樣的一個老頭,說了一句經典的台詞,「再久一點,我就等不了了……」
不過等待還是得到了回報……
自然的開啟了艦橋的大門,在經過了三個多小時後,安妮的「沐浴」宣告結束。徑直的走上了那屬于自己的指揮台,所有的工作人員不由的側頭注視,只能用瞠目結舌來形容。那露肩白色晚禮服,柔和的包裹著安妮白皙的肌膚,仿佛就是肌膚的一部分。邊緣的細膩蕾絲邊,使得成熟中又透著女孩的可愛。一頭金色的秀法整齊的下垂著,如一根根金絲般璀璨。
而從來不用化妝品的安妮,今天也下了決心讓所有的人跌破眼鏡。簡潔干淨的淡妝,將已美艷的面容修飾更是無話可說……
「他掛斷了嗎?」輕聲的詢問,自然而且平靜,但安妮心中卻極度的緊張,害怕聶雲等待了太久所以離開。否則自己這精心的打扮也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他……他還在……」通訊員查看了一下,但目光又自然的回到了安妮的身上,「需要幫您接通嗎?」
「不必,你們都出去吧。」安妮並不想有任何的人打擾。
遲疑了片刻,所有人還是遵命的退場,偌大的艦橋只剩下了安妮一人。
一次深呼吸,顫抖的接通了聶雲的信號,心情是依舊的緊張。
片刻之後,面前的空氣中出現了一面巨大的屏幕。
只見那熟悉的面龐「橫」在了屏幕里,應該說是趴在了電腦前,呼呼的睡著。低沉,細微的鼻鼾還是和以前沒有任何的改變。
回想起從前在戰艦**同生活的日子里,每一夜都是听著這樣的聲音入睡。記得自己責怪他吵,誰知道這笨蛋,卻捏這鼻子睡覺,只怕吵到了自己。
簡直可愛單純到像一個傻瓜,只是屬于自己的傻瓜。
眼眶不自覺的發熱,視線開始了模糊,單手手背揉著發酸的鼻子,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不自覺的抬起了一只手臂,只是想撫模下自己最愛的臉龐,那一條條似刀刻的皺紋,是歲月的痕跡,也提醒著自己失去了這份愛多少的時光。雖然自己沒有變化,可他已老去,像所有的老人一樣,走向自己生命的盡頭……
哽咽的聲音很特別,讓疲憊的聶雲從驚慌中醒來。看見的便是眼前哭泣的安妮,還是像小女孩一樣,揉著鼻子哭泣。
「你怎麼了?不要哭,不要哭好嗎?我做錯了什麼嗎?我道歉……」緊張的語無倫次,那些早已想好的開場白,一下子忘記的干干淨淨。
「沒有……」用掌心擦拭的眼淚,臉上露出了最幸福的笑容,「你沒有做錯什麼,只是太高興了,所以才會哭。還記得從前在戰艦里我嫌你鼻鼾吵,你捏著鼻子睡覺的事情嗎?」
話語觸動了心中久違的記憶,慌張的聶雲也冷靜了下來,蒼老的臉同樣述說著甜蜜與幸福,「當然記得……我又怎麼能忘記?那天是我睡的最難受的一次,不過還是因為太困而睡著了。後來被你同樣哭著吵醒,一看見你像這樣哭,我就慌了手腳,又是賠禮道歉,又是扮鬼臉逗你笑,要知道我當時已經五十歲了,簡直尷尬的我現在想起來還會臉紅……」
「當時的我就像現在一樣的高興,因為你為我做的每一件小事,感受你對我的愛。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情了……「安妮的笑容依舊的美麗。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高興的啊……」不自覺的低下了頭,眼眶中同樣的熾熱,握成雙拳的手掌,緊的都可以殺了自己,「明明我並沒有為你做過什麼,所有的承諾到最後都沒有實現,只是不停的讓你失望,讓你等待。一想起這樣的自己,剩下的只有恨,對自己的恨。」
「你不能恨自己的啊!」看著聶雲自責的樣子,自己的心就會不自覺的揪成一團,「能恨你的只有我,你要愛惜自己的身體,讓我們繼續的‘恨’下去,‘恨’上好久好久……」
突然,聶雲的反應有些特別,用力的拍擊著自己的臉頰,拉回了自己的思緒。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找你有重要的事情商量。」帶著微紅的臉頰,眼神凝重的看向了安妮。
大概也感受到了聶雲的認真,擦拭掉眼淚的安妮恢復到了一國支柱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