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赤木等人告別之後,我心情一直未能徹底平復,干脆也不騎車了,只是慢慢一個人往家走。
路上我一直在思索自己這半年來的所作所為,自從變成今村一雄以來,我一直在為如何提高自己實力和湘北的實力而勞神,心里面隱藏了太多的秘密卻不能說,哪怕是和最親密的人也是如此,若非自己作為作為不是什麼壞事,我都覺得自己是個陰謀家了。但是說到真正融入現在的生活,我怕是還沒有做到。前世的我性格向來是隨遇而安,高不成低不就是我最大的特點,不喜歡勉強別人,也不喜歡別人勉強自己,穿越之後也是如此。我一直認為這樣的性格沒什麼不好,至少我活得開心。可是今天面對流川楓那犀利的言辭,我實在是有些火大。
悶聲悶氣地走在路上,今天麻里不上課,所以只有我一個人走,感覺真是什麼都不順。不過想到麻里,心里還是覺得溫暖了不少,至少在這個湘北還能有這樣一個人可以去理解我,在乎我,讓我不至于感覺自己全然是一個過客。
「今村同學,是你嗎?今村一雄!」耳邊突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連忙抬頭看去,四下張望之後卻看見馬路對面有個小個子在朝我揮手,仔細看去原來是陵南的相田彥一。
「啊,彥一啊!」我也是揮手致意,正好這時路燈變綠了,相田彥一急忙穿過馬路向我走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留著短發,挎著小皮包的干練的白領美女。
相田彌生,我一下子就猜到她的身份。
「今村同學你好,這位是我的姐姐,《籃球周刊》記者相田彌生。姐姐,這位是湘北的今村同學,號稱是湘北下一任副隊長……」彥一一如既往地絮絮叨叨介紹道。
「你好,相田小姐,很高興認識你。」能看到美女總是讓人心情愉悅,至少賞心悅目啊。
「你好今村同學,請問能夠采訪一下你嗎?」相田彌生臉上帶著職業的微笑,讓人很難拒絕。
于是我們一起來到附近的一家咖啡屋,點了三杯咖啡就開始聊起來。我心中有些提防,這相田彌生是仙道的鐵桿粉絲,相田彥一又是陵南的,可別讓他們藉此從我嘴里套到什麼情報。
「今村同學,請問你們湘北對後天與陵南的比賽怎麼看?」相田彌生首先開門見山問道。
「呵呵,陵南是一支很強的球隊,但是我們湘北也不弱,我們全隊對這場比賽都很期待啊。」我開口就是廢話套話,滴水不漏。
「那麼你覺得誰會贏呢?」相田彌生索性直接了當的問道。
「很難講,從之前各自對陣海南的比賽來看,雙方實力只在一線之間,到底誰能贏還要看臨場發揮。」我半是客套半是實話的說道。
「不過練習賽你們湘北可是贏了陵南12分啊!」相田彌生有些耐人尋味地笑著問道,這女人可不好忽悠,非要引誘我說出點什麼有料的東西。
「練習賽和正式比賽不能比啊!」我繼續打哈哈︰「那次練習賽,福田學長可是沒上,我們這邊的宮城和三井兩位學長也缺席了。」
「對了姐姐,上次練習賽,今村同學可是防死了仙道啊!」相田彥一突然冒出來一句。我一听這話心里知道要糟,作為仙道的鐵桿粉絲,相田彌生一听到我這話還不要發飆啊。
「嗯?有這種事?」相田彌生顯然不信,我暗自松了口氣。
「哪里哪里,上次練習賽,仙道可是整整拿了30分啊,這怎麼能叫防死呢。」我輕輕一句把話題帶過。
「不過那30分基本上都是仙道面對流川楓得到的,後來在今村同學的防守之下,仙道就很難得分了。」相田彥一不依不饒,扯著他姐姐的胳膊一邊撒嬌一邊道,看得我一陣惡寒。
「嗯?難道真是這樣?今村你居然能打敗仙道?」相田彌生一下子來勁了,急著追問。
「不能說我打敗了仙道,但是湘北上次的確是打敗了陵南。」我也不好再說別的什麼,直接一句模擬兩可的話交代了。
「這次怕是就沒那麼好運了吧,有了仙道和魚住還有福田,湘北很難擋得住的,除非你今村真能防住仙道。」相田彌生頗有些蓋棺定論地宣判道。頓了頓,她又道︰「更何況听說安西教練後天的比賽不能到場,赤木隊長也是腳傷未愈,就靠你今村和流川楓這些,恐怕湘北是沒有勝算的。」
靠,這個女人簡直是無理取鬧嘛,自己都已經知道一大堆情報了,也分析得頭頭是道,還和我在這里虛與委蛇,難道陵南對後天的比賽是志在必得?想想也是,後天是他們的生死戰,要是再輸那就鐵定沒戲了,這可不是世界杯,還可以有外圍附加賽啊。或者,只是為了打擊我的自信心?
不過就算如此,被她當面看輕也很讓我不爽啊,于是我語氣也不再客氣︰「湘北可不是一人球隊啊,在對陣海南時赤木隊長受傷,宮城前輩提前下場,可我們還是最終獲得了勝利。更何況,嘿嘿……」我沒有再說下去,但意思很明顯,更何況你們陵南還是海南的手下敗將呢,那就更不用再說了吧。
「嗯?」看到我如此不留情面,相田彌生也是一愣,隨即笑了︰「就靠你們,你行嗎?」臉上分明是一絲挑釁。
怒了,沒有什麼比一個美女當面反問你行不行更能讓一個男人惱火了。這里是日本,號稱之國,你要想知道我行不行回頭哥找個地方大家深入探討交流一下就可以了。加上今天之前流川楓給我的一些火氣,哥實在是心情很不爽啊。
我索性毫不留情,直接開口道︰「相田小姐,我們湘北的目標可不是僅僅打進全國大賽那麼簡單,我們的口號一直是稱霸全國。在這之前,我們需要打倒每一個對手。陵南,他只是其中之一罷了。」
「很好,那就讓我看看,湘北能有什麼樣的表現吧!」相田彌生說完這句也不再說什麼,付了咖啡錢就告辭了。我心中不爽,但考慮到今天的話也沒什麼過火的,也就沒怎麼當回事。
事實很快證明我還是小看了這個女人。
第二天的神奈川日報,體育版塊赫然便是相田彌生的大作,《不可一世,湘北氣勢如虹》,光看標題就很夠噱頭。文章連篇累牘講述湘北上下是如何囂張的,對即將到來的與陵南的比賽是志在必得。我作為被采訪者,更是被拉出來作為狂妄自大的典型狠狠剖析了一番。
這他媽算什麼事啊,老子以為這女人只是《籃球周刊》的記者,沒想到也為神奈川日報執筆,這下可好,陵南看到這篇報導不用說也是同仇敵愾,我算是幫了他們大忙了。
「對不起隊長,都是我不好。」這天的訓練中途,我有些抱歉地對赤木說道。
「今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赤木倒是沒有發火,素來知道我為人的他明白我不是狂妄的人。我長嘆一聲,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原來如此,這個女人竟然看扁我們湘北,真是豈有此理。」赤木听我說完也是氣憤難當,一眾隊友更是摩拳擦掌,都想著明天要給陵南狠狠來個下馬威。經過這一攪和,士氣大漲的可不僅僅是陵南啊。
相田彌生,你千算萬算,怕是漏算了這一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