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扎穩打,領先的可是我們啊!」坐在板凳上的我開始大聲提醒隊友們。一般被逆轉都是自己首先犯錯誤,才給對手以可趁之機。剩下不到十分鐘,領先20多分,只要充分利用每次進攻耗盡時間,不給對方輕易得分的機會,陵南就黔驢技窮了。
「說的沒錯!」赤木也明白其中的關鍵,其余隊友一轉念之間,也就想明了其中關鍵,連連應聲準備防守。
「今村,從來沒有看到你這麼累過!」麻里遞給我一條干毛巾,手里還握著一瓶飲料,一臉擔憂的看著我。
「沒事,只不過以前從來沒這麼拼命過,仙道確實厲害啊!」我一邊安慰她一邊感嘆道,繼續關注場上的形勢,畢竟現在陵南理論上還有翻盤的希望。
在我們左側看台上,海南眾人眼見分差已經拉到22分,基本上懸著的心都放回肚子里了。「仙道是不會放棄的。」牧紳一突然說道,此時場上仙道一個假動作晃開流川楓,隨即突破到禁區邊緣跳投得手,陵南還落後20分。
「少了今村的牽制,仙道面對流川楓,就不需要靠魚住的掩護才能突破了。」高頭教練也是一陣感慨,海南的隊員們想起之前與湘北一戰,都感到一陣後怕。
「陵南怕是要被活生生拖死了。」另一邊的藤真看到一向以速度見長的宮城只是緩慢的帶球過半場,頓時明白了湘北的意圖。花形和高野也是連連點頭,這球陵南當真是輸定了,沒辦法剩下的時間太短了,更何況陵南沒有好的三分射手,追分只能靠兩分球,這很不利的。
比賽的進程正如觀戰的諸人預料的那樣,刻意拖慢比賽節奏的湘北並沒有給嶺南太多機會。雖然卸掉壓力,放開手腳的仙道等人在最後投籃命中率都很高,可是湘北也有得分,並且每一次進攻都充分利用30秒時限,陵南最終無力回天。
終場比分定格在78︰66,湘北奇跡般以和練習賽一樣的比分擊敗陵南。
「哇!」終場哨響的那一剎那,湘北的替補席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吼聲,「冠軍!」「全國大賽!」「我們贏了!」各種語無倫次的話語從我身邊的隊友嘴里冒出來,一向斯文的木暮也變得狂野無比。我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這一刻真正到來的時候,還是由衷的感到一陣興奮。
終于,在我的努力下,湘北可以昂首挺胸,以第一名打進全國大賽了!我心里這樣想著,卻發現自己臉上有些癢癢的,用手一抹卻發現那是我自己的淚水。
轉頭看去,麻里正微笑著看著我,什麼都沒有說,但我知道她心中一定也在分享我的喜悅。沒有擁抱也沒有熱吻,緊緊握著她的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替補席上人群的狂歡迅速蔓延到還未走下場的赤木等人身上,櫻木花道那張狂的笑聲比任何時刻都響亮。「我是天才!」雖然沒能像歷史上那樣在最後時刻拯救球隊,但是天才櫻木對于自信不需要理由。
相比較湘北的興奮難當,陵南的球員對自己的失利一時間很難接受。
「啪!」魚住手里的球滾落在地上,一旁的越野已是忍不住淚水直流。
「別哭了,越野!」池上安慰道,可是他自己的淚水也是直流下來。陵南板凳席上,田剛茂一,這個一向精力充沛的中年人,一瞬間似乎失去了所以力量,呆呆地坐在那里,連流淚都沒有力氣了。在他身邊,總是嘰嘰呱呱的相田彥一已經是哇哇嚎啕大哭。
仙道是陵南唯一一個沒有當場痛哭的,但他的臉上也沒有了一向從容的微笑,只是略有沮喪地喘氣,今天的比賽讓他少有的筋疲力盡。
78︰66,三戰全勝的湘北以神奈川縣大賽冠軍的身份打進全國大賽。海南大學附屬高中以2勝1負第二名的身份打進,而1勝2負的陵南則被淘汰出局。
「請雙方運動員排隊致敬!」裁判員大聲提醒呆立在場上的眾人。當下無論是喜極而泣的赤木,和悲傷逆流成河的陵南眾人,都打疊起最後的精神去排隊。
赤木,魚住,這兩個整整對抗的三年的對手,最後在熱淚中相互擁抱,全場觀眾也給以他們最熱烈的掌聲。此時的我也不再挑釁球迷,畢竟那只是為了比賽,而現在,一切都已經告一段落了。
我看著場上陵南眾人悲痛欲絕,猶豫了半晌還是沒有上去說什麼,只是遠遠看著筋疲力盡的仙道。陵南輸得很可惜,這支球隊論實力至少可以在全國大賽打進八強。但是生在強隊林立的神奈川,他們卻連縣大賽出線都難以做到。
「走吧,接下來該是頒獎儀式了。」牧紳一招呼海南的隊友們前去走下看台,自己卻盯著場上的陵南7號,久久不語。他的隊友們就想的簡單多了,雖然沒能保住連續16年的縣大賽冠軍,但是總算還能打進全國大賽,也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就這樣,在經歷了三周的激烈廝殺,幾番跌宕起伏的聯合決賽之後,本屆縣大賽就此落幕,縣立湘北高中與海南大附中最終獲得了本屆全國大賽的參賽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