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冷家冷雄宮冷無痕正一臉陰森,渾身散發著刺骨的冷森殺氣,而虎猛同樣一臉陰森,不過他的眸子里有隱藏不住的興奮,因為冷無痕從稻香源回來後一直沒過好臉色。也是,以前滄瑯島的宮主給他提鞋都不配,如今的島主竟然敢對他冷嘲熱諷,打發叫花子一樣打發他,叫他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冷兄,這雲明小兒太張狂了,在你的地盤上都敢這樣不給你面子!」虎猛扇著火。
很多事情的發生其實總是伴隨著稀奇古怪,本來虎猛在冷無痕身邊一聲不哼,冷無痕的腦袋里只徘徊著張湖畔帶給他的羞辱,但虎猛這句話突然提醒了他,真正想殺張湖畔和黃袍道長的是虎猛,而且很顯然虎猛之前隱瞞了一些事情,至少沒有正兒八經地將張湖畔的實力提出來。
「哼」冷無痕冷哼一聲,接著臉上的陰森一掃而空,渾身的冷森殺氣也消失得無影無蹤,然後緩緩端起桌上的茶杯,用杯蓋輕輕刮了幾下,翹著二郎腿,輕輕泯了一口,道︰「虎猛兄,看來這個雲明不是個好惹的主啊!你那件事看來要擱一擱,你送來的藥材冷某可能無福消受啊!」
虎猛一听臉色猛地沉了下來,眼中的興奮瞬間消失,他突然明白自己高興得太早了,像冷無痕這樣殲詐的人,自己不能表現出一絲猴急,剛才自己的語氣里很顯然透露出了這點意味。
「冷兄這是何意思?莫非冷兄怕了區區武當島島主不成?」虎猛激將道。
冷無痕雖然有時候很霸道很強勢,那是因為他有這個實力。但冷家畢竟以經商聞名青龍國,一旦冷靜下來,冷無痕經商的腦袋立刻想到是賺取最大的利潤,虎猛這樣憋足的激將法是不可能動搖他從虎猛那里賺取更多利潤的貪婪想法。
「呵呵,虎猛兄此言差矣,冷家從來沒怕過任何人,擁有天仙手下的武當島明顯已經不再是一個弱者,冷某需要認真考慮一番有沒有必要冒險去干掉他們。」冷無痕不火不慍地說道,眼神卻在偷偷打量著虎猛的反應。
虎猛並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來冷無痕在抬價,可是他能拂袖而去嗎?冷無痕可以忍受這樣的羞辱,其實那羞辱從某種角度上講也是他自取的,並不能怪別人。但虎猛卻萬萬不能忍受殺子之仇,還有海上數萬精兵,三位頭領(他以為虎強夫婦同樣已經命喪張湖畔之手),當然也包括他落荒而逃的奇恥大辱。更何況現在張湖畔剛好在冷家的勢力領域之內,而且他們這次肯定是去參加博沙島少島主的婚禮。冷衍山脈幾乎橫亙了博沙島半個多東部,正是去太寧仙谷必經之路。以冷衍山脈為中心線,縱四十萬里,橫十萬里是冷家完全控制的領域,這片天地就算鬧翻了天,別人也無法知道。只要張湖畔不繞遠路,張湖畔必定經過冷衍山脈的上空,那時就是冷家最好的下手機會。
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冷家可以說聲無所謂,但虎猛絕對不能!
「哈哈,冷兄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雲明小賊再厲害,只要他經過冷衍山脈上空,難道還能翻出冷家的手掌!」
這個道理冷無痕自然知道,不過他仍然面無表情的喝著茶,不贊同也不否定。
虎猛終于坐不住了,說不定等會張湖畔就飛過了冷衍山脈,到時後悔就莫及了。
「加同樣數量的藥材和海族高手!」虎猛痛苦地說道,心里在滴血。
冷無痕動容了,這個條件優厚得他根本找不出任何理由拒絕,其實就算虎猛不加碼冷無痕最終也會出手。因為這個機會實在太好了,冷衍山脈的上空,只要冷家有心算計,除非三位大王、太寧仙人,或者大批人馬,否則根本不可能逃月兌得了冷家的圍攻,更何況還加上虎猛這樣強悍的天仙相助。張湖畔再厲害,冷無痕也不相信他能比自己厲害,甚至他認為只要張湖畔經過冷衍山脈的上空,那就等于虎猛給冷家送仙石、送人才來了。
博沙島東部有座高聳雲霄,高萬丈多的觀天峰,觀天教的總壇道觀就坐落在仙霧繚繞的觀天峰頂,觀天教也是由此得名。
此時張湖畔和黃袍道長正跟觀天教的掌教嚴真仙人還有兩位長老,一位是嚴炫,一位是嚴誠,進行著友好的交談。
嚴真仙人從嚴炫嘴里早就知道張湖畔的厲害,所以雖然看到張湖畔一副普通打扮絲毫不敢輕視,只是看到黃袍道長恭敬地稱張湖畔為大哥時才感覺到有些震驚,同時也越發地認為張湖畔這人看似普通,其實不簡單。
嚴真仙人和嚴誠跟嚴炫仙人一樣臉頰清秀,長須飄飄,頗有仙風道骨之儀。
「听聞門下弟子曾得罪雲明島主,貧道深感慚愧!」嚴真仙人一臉愧疚地說道。
不愧為一教之主,這演戲的功夫倒是到家了,張湖畔邊暗自想著邊笑著道︰「呵呵,不打不相識,嚴真仙人不必在意。」
大家寒暄了片刻,張湖畔便提出了此次前來的真正目的。
觀天教掌教嚴真仙人的態度果然同張湖畔和黃袍道長所想的一樣,他很樂意看到張湖畔等人和冷家鬧出點動靜,但觀天教目前絕不會參合進這件事。觀天教之所以不參合進這件事說白了也就是嚴真不相信張湖畔有這等實力,雖然他知道張湖畔不簡單,但他不認為張湖畔已經不簡單到可以傷了冷家的元氣。
張湖畔本就沒準備觀天教參與進來,他只是想告訴觀天教武當島和玄關島是站在觀天教這邊的,並好意地告訴他們冷家的實力一旦受挫之後,他們不要坐失時機,當然如果觀天教需要張湖畔幫助,武當島也樂意派出些人馬暗中幫助觀天教。從冷家與虎猛走在一起時,張湖畔就知道武當派與冷家之間已經沒有任何和解機會,張湖畔雖然不喜歡多造殺孽,但該殺時,他絕不含糊,所以他才提出派兵協助觀天教的建議。
對于張湖畔最後一個善意,嚴真仙人雖然沒有拒絕,不過看他的表情很顯然不相信帶著一群二劫鼠妖參加博沙島少島主婚禮的武當島島主有實力支援觀天教,除非他自己親自出手。
張湖畔懶得點明自己家里還有好幾位天仙,數十位八劫高手,反正一旦這次冷家真的對自己動手,自己就一定狠狠殺他幾個天仙,然後派人協助觀天教一股作氣地滅了直系家屬,張湖畔可不希望以後武當派的商店動不動發生什麼恐怖襲擊。冷家既然要和虎猛合作,要對自己動手,他們就應該有同樣被殺戮的覺醒。
告別了觀天教後,張湖畔先去了趟鼠妖們的老窩,這些鼠妖的實力太弱了,張湖畔乾坤戒里還有不少好丹,雖然七劫丹他們目前似乎還消受不起,但五劫丹還是勉強消受得起。于是給每位鼠妖發了粒五劫丹,喜得鼠妖們幾乎要用他們的尖嘴親張湖畔的鞋子。
在鼠妖洞府呆了四天,這四天內,張湖畔的分身幫著鼠妖們護法,勉強讓他們渡了五次仙劫,而他自己則靜心研究了一番先天靈竹。
先天靈物往往擁有獨特的功能,它們可以說是完全的渾然天成,在它們上面作太多的手腳只會起畫蛇添足的反作用,所以張湖畔需要好好的研究一番,看看這先天法寶究竟擁有什麼獨特的功能,怎樣才能在上面布置上畫龍點楮的陣法。可惜四天的時間實在太短,張湖畔連個屁都沒研究出來,好在真元與神念不停地在靈竹探索,與靈竹增添了些親切感,好歹算是一個收獲。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句話用在張湖畔身上再合適不過。雖然從黃袍道長的嘴里知道冷衍山脈是冷家勢力完全控制的地盤,也是冷家埋伏圍攻他們的最好地方,張湖畔仍然不選擇繞路,而是準備直接從冷衍山脈上空橫穿而過。
「大哥,為什麼我們要從冷衍山脈穿飛?那里是冷家的地盤,冷家和虎猛可以肆無忌憚地在那里圍攻我們,我們恐怕會很難走月兌!」黃袍道長不解地問道,雖然說他相信張湖畔的實力,但那並不意味著他認為張湖畔可以一人獨擋冷無痕和虎猛兩大強悍得恐怖的天仙,畢竟在大海之上如果認真計較起來,張湖畔與虎猛一對一似乎略落下風。如果不是因為知道張湖畔還有十二個分身,黃袍道長估計會直接否定張湖畔這個計劃。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