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人倒霉了連喝水都要塞牙縫,我現在情況正好就是如此。
坐在警車上,湯姆幾人都用疑惑的眼光看著我。不用說我也知道他們心里在想些什麼,一定是認為我的錢來歷不明引出的事端。
恐怕就是這些有問題的髒錢,這才連累了大家吧。我也沒想去向他們解釋這錢到底是什麼來歷,清者自清,如果他們不信任我也沒有辦法。
不過我敢肯定的是錢是「干淨」的,首先「洪興社」根本不可能在美國有勢力,因此不會給美國政府有什麼瓜葛。而且這錢是在臨上飛機的時候才拿給我的,按照護送我到機場的那些人的說法,這錢是臨時從銀行取的,也就是說,即使錢有問題的話,也通過香港銀行把錢給洗干淨了。
再說了,如果錢真的有問題的話,fbi也不可能現在才出現,當我們在銀行存款的時候為什麼不抓現行呢?那可是人贓並獲啊,不可能等現在把錢放入了花旗銀行才動手,那樣中間又加了許多關節,多破案也不利。而且我相信自己的感覺,那個神秘人一直對我照顧有加,沒道理在我到了美國的時候拌我一腳,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蹊蹺。
不過現在這些美國特工一個個如狼似虎,神情嚴肅,想來他們一定是認為我們幾個做了什麼壞事,此刻在車上和他們說什麼都與事無補,只有到了他們的駐地再說吧。雖然不是大事,而且我認為這中間一定存在著什麼誤會,但還是最好不要驚動媒體什麼的,我現在來這里,還是安全第一,什麼事都要低調行事,更是要盡量減少曝光率。
幾輛警車風馳電掣一般從街上疾馳而過,讓那些商務或者是家庭用車疲于躲避,看來這些美國特工很囂張嘛,有事沒事地大張旗鼓,生害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出來執行公務了,恐怕這與聯邦調查局在美國的特殊政治地位有關,使得工作人員飛揚跋扈,自然而然的帶著一股囂張之氣。
為了增加安全保證,一般來說,聯邦調查局在美國各地的各分支機構一般是和地方警察局處于同一地點辦公,而且對案犯的審訊這些都是交由當地的警察審訊的。
我們五個就被帶進了波士頓城西的警察第三十四分局,這里也是聯邦調查局駐波士頓的特工總部。湯姆在車上悄悄地告訴我說,這里同時也是全波士頓最不安全的地方,暴力事件不斷,伴隨著的還有搶劫、盜竊和毒品買賣等骯髒的事情的發生。
警車呼嘯著開進了停場車,那些個抓捕我們的特工粗暴地把我們弄下了車,邊走還邊說髒話。警察局內十分忙亂,不時有警察抓著犯人進進出出,形形色色的人都在走廊走動。許多人被抓進來的時候耷拉著腦袋,也有人趾高氣揚地和警察對罵,當警察開口還擊的時候,便有律師上前警告,總是這里就是美國社會的一個小縮影,精彩極了。
我們幾個被簡單記錄下資料後,便被人帶到了審訊室。我心中叫苦不迭,不知道最近走了什麼運了,連來趟美國都不安穩,這下完了,受苦受難的日子就要開始了。
由于我的特殊膚色,自然而然成為了首當其沖的嫌疑犯。看來美國真的是一個種族歧視比較嚴重的國家,僅僅因為我是東方人便受到這里非同一般的待遇,我心中的郁悶可想而知。
我們五人分別被帶到了不同的審訊室內接受訊問。
大家的心情都糟糕透了,因為我們根本沒有做任何錯事就被莫名其妙地抓到這里來了。而且到美國後所有發生的事情都是一起經歷的,不知道會不會給這些有種族歧視的特工一種錯覺,那便是我們都串通好了的、冥頑不靈的慣犯。
和我想象的一樣,審訊室內氣氛異常詭異,簡單的桌椅板凳,按照某種規則有序地擺放著,在審訊官位置的後面,是一盞探視燈,刺眼的光芒幾乎讓我一時間睜不開眼楮,後來雖然適應了,但那燈光仍然時時刻刻刺激著我的神經,整個審訊室,讓人有一種無法捉模的壓抑感。
這次審訊我的人換做了警察局的兩位專門負責審訊的警官,整個案件此刻他們已經初步了解,按照他們多年來對刑訊的經驗,他們有把握從我的口中挖出他們想要的情報。
此刻,這兩位負責審訊的警官正坐在審訊官的位置上,左面那位是典型的白種人和印地安人的混血,白色的皮膚,高鼻隆額,頭發和眼楮則是黑色的;右面那位則是純種的白人了,金色的頭發,碧藍的眼楮,整個人散發出倔傲的氣息。他們兩位都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他們用凶神惡煞般的眼神看著我,臉上充斥著憎惡感,右手均敲擊著桌面,仿佛我是個惡貫滿盈的凶徒一般,讓他們打心眼兒里感到憤恨。
不過左邊那個高鼻黑眼的警官第一句話便把我給問糊涂了,「老實交待,你們的同伴藏在什麼地方。」他板起臉孔,目光仿佛直射入我靈魂深處。
「我哪兒還有什麼其他同伴,我們朋友五個不是都被你們給抓來了嗎?」我迷惑地問道。我這可不是裝糊涂,我想這一切恐怕只是一場誤會吧,嚴格地說來,我們應該算是受害者。
「我看你最好放聰明點,我們的人已經跟蹤你的同伴很久了,直到今天他們才跟你們接頭。這其中的關鍵我們已經偵察清楚了,你別想著和我們裝傻就可以逃月兌罪責。要知道你們同伴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狡辯是沒有用的。對你們這些黃皮猴子來說,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螞蟻那麼容易。」右面那位金色頭發的白人警察用一種異常惡毒的語氣和我說著,眼光中滿是凶戾。
我真的是被他們越弄越糊涂了,怎麼無緣無故有增加了什麼所謂的同黨呢?據說還是跟蹤很久的樣子,難道這是他們為自己做錯事而選擇的一種逃避方法嗎?居然還故意把我們向一些陌生人身上扯,更把我們說成是窩藏罪犯的同黨。看來這些美國政府的公務人員也很陰毒啊,隨隨便便就扣了我們一頂大帽子。這至少說明了一點,那些高鼻子的老外也喜歡搞一些陰謀詭計什麼的。
「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麼,我只是在朋友家里睡覺而已,其他的我真的沒有做過任何事。」我只能為自己做出這樣蒼白無力的解釋。看來這些警察是先入為主,我是說什麼他們也不相信了。
「別再裝模做樣了,如果你們不是和他們一伙的,哪里來的那麼多錢存入銀行?」左邊那個高鼻黑發的警察氣憤地說道,在他眼里看來,這些東方人都是些冥頑不靈的死硬分子,如果不透露點掌握的情況,是根本不可能動搖的。
而這邊我則暗暗叫苦,居然繞到錢上來了。不過,對于錢我有絕對的把握沒有問題,只是無端被人猜測,還是讓我很難堪。哎,我這下可真是六月天下雪,比竇娥還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