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有兩位身材粗壯的外國大漢靠了過來,還有一位戴著眼鏡的儒雅的男子跑到了那位自認高人一等的英國紳士身邊,焦急地扶起了他,「金伯格先生,你沒事情吧?」
那個叫金伯格的來外什麼風度都沒有了,抹了抹嘴角的血跡,指著我厲聲道,「把他給我打得連他媽都不認識,居然連我都敢打,這個該死下賤的中國人!」那個眼鏡男不愧是最忠實的奴僕,全然不顧惜自己同樣也是中國人的身份,隨聲附和,「對,打,往死里打,駐華使節是一個普通中國人能夠招惹的嗎?確實下賤該死!」為什麼他強調我「普通」呢?自然是因為他作為這個英國駐華大使的翻譯,對官場和富豪的圈子知之甚熟,決沒有見過我這樣的生面孔。而且作為身份高貴的「金領人士」,平常出沒于達官貴族之間,很少欣賞我拍的片子,即使偶爾在報紙和雜志上看過我的照片,可是他那里記得住。
其實那兩個大漢早就想找我的麻煩了,他們月兌掉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一身恐怖的肌肉,然後擺出拳擊手的姿勢,在我身邊游走。
我順手將小優她們趕開,一抖衣衫,似笑非笑地看著這兩個看起來就屬于靠蠻力取勝的家伙,準備在他們撲上來的時候一舉把他們擊倒。其實我還是低估了這兩個保鏢的實力,作為前拳擊重量級世界冠軍,他們的身手都堪稱一流,尤其是在觀察對手的弱點上都有自己獨到的地方。
雖然他們听到了那位英國駐華大使的命令,也听到了翻譯蘊涵著點出我身份的話語,可是就是遲遲出不了拳。他們此刻心里暗暗叫苦,因為我站在那里,就宛若一堵牆一樣,紋絲不動,周身看起來都是破綻,可是想動手的時候卻發覺每一處都不是破綻,而且有一股讓人膽寒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他們一陣心驚肉跳。這樣沒過一會兒,他們的額頭上已經滿是豆粒大的冷汗汗珠,先前威風凜凜主動挑戰的氣勢已經蕩然無存。
我不耐煩地叫道︰「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遲遲不動手?你們不動手我可要動手了哦。」說完,見他們沒什麼反應,不由搖了搖頭,原地騰空而起,飛腿踢處,兩人應聲而倒,引來哄笑一片。
老年爵士樂隊的表演早就在我們開始起紛爭的時候便停止了,而那些對新聞有著異常渴望的記者更是發現了新大陸般將現場的情形原原本本記錄了下來,當然少不了有電視台的記者用小型攝像機將整個事件進行了全場錄制。對于外國人的飛揚跋扈,大家都是敢怒而不敢言,對于我的大打出手都是舉雙手歡迎。尤其是我表現出來的武術功底,更是讓現場掌聲四起。
那位金伯格先生想不到身邊的兩位保鏢竟然如此無用,一個回合就被我給擊倒了,看著我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他色厲內荏地指著我道,「你……你想干什麼?我可是英國駐華大使,有外交豁免權,你不能……不能傷害我……我的身體。」那個眼楮翻譯也是一臉慌張地對我道,「你別過來,金伯格先生如果出了什麼意外,那可是非常嚴重的事件,即使你死一萬次都不能減輕你的罪孽。」
「哦!?」我不屑地看了那個翻譯一眼,然後對著那個金伯格先生道,「真的是這樣嗎?打了你會有很嚴重的後果?」
那個英國大使絲毫沒有覺察出我的語氣有什麼不對,以為我被他的身份所折服,趾高氣揚地道,「沒錯,我是堂堂的英國駐華大使,代表的是不列顛王國的尊嚴,所以如果你現在跪下來求我,也許我可以放過你。」
「那我豈不是很慘?」我裝作可憐的樣子道,目光中滿是嘲弄。
「當然,我會把所有情況知會你國政府,如果沒有我的通融,也許你會被判好幾年刑。要知道你們國家的法律對涉外的案件都特別重視。」說到這里,金伯格臉上滿是興奮的表情。
「是這樣嗎?」我說完走上前去,使勁地踢了他一腳,「那這樣會不會判得重些?」那位金伯格大使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連淚水都流出來。
我繼續踢了一腳,「反正踢都踢了,不踢過癮實在說不過去。」說完,我再次朝著他的肚子踢了一腳,四周響起一邊叫好聲,現場只要是稍微有點良心的都大感痛快。當然也有敗類,那個翻譯護主心切,一下子翻到了金伯格的身上,「你要踢就踢我吧,我不允許你再踢大使先生。你這個下賤的中國人,你會受到報應的。」
我一听他的話,氣就不打一處來,剛開始我還是挺贊賞他這種仗義的舉動的,可是听到他後來的話,卻全然不是那麼回事,在他看來,我這個低賤的中國人毆打一個老外似乎是一件不可饒恕的罪過,而且他還以身為中國人為恥辱,這就不可原諒了。
對于他這麼強烈的要求我不可能不滿足他,就在我剛想拳腳相向的時候,外面警報聲響起,接著荷槍實彈的警察沖了進來,「全部不許動,都給我趴在地上。」
我還沒有回過神來,一槍托就打在我頭上。
不是我想反抗,可是那個警察被我護體的真氣給彈了出去,頓時五六只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我的腦袋。
我剛想分辨幾句,可是臉頰上卻立馬挨了一記耳光,「媽的,連警察都敢反抗。」那個翻譯精神一下子就來了,從地上爬了起來,「警官,你們來得正好,這個暴民居然敢毆打英國駐華大使金伯格先生,我要求你們把他帶回去好好審問,我不希望為此產生外交糾紛從而影響到上海的國際聲譽。」
那個金伯格也捂著肚子從地上站了起來,「我要告他,還要知會你們的政府,我在上海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我要你們一定要嚴懲凶手,否則引起的一切的後果由你們負責。」
那些警察一听慌了,居然涉及到涉外案件,這還了得?當然由于酒吧里燈光昏暗,他們也沒發現我是誰,當即就把我給銬上了。
我連忙掙扎,「難道你們不調查清楚就亂抓人?」那些被警察指著腦袋趴在地上的記者也紛紛鼓噪起來,「是那個外國人不對,為什麼要抓他……」可是話還沒說完,迎來的又是一頓拳腳相向。
劉依菲她們是女孩子,受到的待遇相對要好一些,可是也被槍指著聚攏在一起,做在吧案旁邊的吧凳上。
那個翻譯並不想放過和我有關的人,他指著劉依菲和安以萱道,「她們都是賣婬的女孩子,在這里兜售姿色,被金伯格先生拒絕了這個小子就過來報復,你們也要把她們給抓起來好好審問,我懷疑她們是一伙的。」
這個翻譯的話幾乎把我給氣瘋了,完全就是顛倒黑白的話語嘛。當我想再次開口辯解的時候,迎來的又是一頓拳腳。我心中不由嘆息一聲,想不到現實居然如此黑暗,居然連給我辯解的機會都沒有,難道還有公正可言嗎?
于是,小優她們和我一起,被全副武裝的警察帶上了警車,而金伯格和翻譯得意地笑了起來,那兩個被我擊倒的保鏢也討好地跟著訕笑著。他們心里清楚地知道這次居然會被一個看起來並不強壯的人一舉擊倒,在金伯格的心中恐怕掉價掉得厲害,這次甚至有可能要面臨著失業的危險。
不過,他們心底還是覺得我的功夫實在是太厲害了,和電影里演的差不多,尤其是去年夏天的時候在英國看的那部《踢館》里面就有這樣的凌空飛踢的功夫,那時候自己還以為是騙人的。
不對!?那個中國人好面熟,他好像就是那部戲里的男主角。天啊,想不到他居然會在中國出現,看來這次情況不會簡單就完了。想到這里,兩個老外幾乎是同時叫出聲來,「那個中國人是勞倫斯.張!金伯格先生,這次麻煩大了!」
金伯格和翻譯正在得意地笑著,猛听到兩位保鏢的話,不由一怔。金伯格不悅地道,「什麼事情這麼慌張?你們的事情我還沒過問呢,你們不是說你們是世界拳擊冠軍嗎?為什麼那個中國人一下子就把你們兩個給擺平了?你先說,萊特瑞爾。」
被叫做萊特瑞爾的保鏢氣急敗壞地道,「剛才那個青年是好萊塢最炙手可熱的電影明星之一,他去年拍攝的《踢館》是全球最賣座的影片。我擔心我們會遭受他的報復!」
金伯格一下子就愣住了,「這怎麼可能?你確認?」金伯格依稀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不信你可以問克里斯托弗,他去年也看過那部影片,這個東方小子的表演留給了我們深刻的印象,現在想起來,我們才發覺原來他所表演的功夫都是真的。」萊特瑞爾著急地道。
「我可以做證,他就是勞倫斯.張,在好萊塢還有金牌導演和偶像歌手的美稱。因為我女兒就是他的fans,她的床頭上還貼有那個小子的畫報。」另一位叫做克里斯托弗的保鏢的話證實了金伯格現在的處境有些不妙。
那個翻譯也覺得情況有些不妥了,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個小子居然是在外國功成名就後歸國的名人,不過他到底有幾分鬼才,眼珠子骨碌碌一轉,連忙獻上計策,「當務之急,我們應該馬上給上海的警察部門施壓,只要他們咬著這個年輕人不是那個美國影星就行了,畢竟這個勞倫斯.張也受到了那些警察的不公正待遇,那些警察也擔心他的報復。」
金伯格一听覺得很有道理,連忙和翻譯一起在兩位保鏢的簇擁下向上海市公安局外灘分局趕去,爭取把事情壓下來。可是他們卻沒想到現場的觀眾中大部分都是記者,他們的丑行早已經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