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靈當場石化,雷月兌了下巴,緩緩回頭一臉哀怨的看向李殊文說︰「還真有刀叫這名字…?」不待她回答,又惡狠狠的對袁惜說,「二白的人用二白的刀,刀名都二白。給我‘月兌光’賠我的清剛。」
袁惜垂了下眼瞼,徐徐吐了口氣,不急不緩的說︰「先月兌上身還是先月兌…」
頓時整個世界一片寂靜……
「你們是要在這里講相聲嗎?然後等石靈回來送花?!」李殊文滿腦門黑線的看著她們。
公園門口,李殊文等寂靈跨上她的雅馬哈,轉頭看袁惜騎著鈴木停在她們邊上,再次驚奇的說︰「喲,排氣量1800的鈴木,非同尋常啊。」
袁惜剛才對于責任的分攤心里就有點不服,快嘴的回道︰「相對來說我覺得二位的皺紋多得非比尋常。」
李殊文冷哼一聲道︰「早晚你就會知道,我們多的不止是皺紋。」
不過眼看兩人準備就這麼離開,袁惜還是趕緊攔住她們問︰「你們現在去哪?」得到的自然是兩個人冷冷的悶哼聲。
「大家的相同目的,友好一點嘛。」袁惜可沒打算這麼簡單就放走兩人。
李殊文呼一口氣說︰「既然你也知道這些石頭的存在,難道不知道下一站該去哪嗎?你以前靠什麼啊。」
「靠這個。」袁惜炫耀的晃晃手腕上的運動手表,「改造過能探測到石靈,提示方位與距離。不過現在,好像兩千米以內感應不到了。」
「有這種東西?誰幫你改造的?」寂靈探出腦袋來看,終于忍不住好奇,追問起來。
「另一個追尋石頭蹤跡的人,不過他是技術型。你們呢?」袁惜收起腕表。
「切」寂靈不屑,「我們有秘密武器‘眼楮’。」
「你們能憑肉眼看見?」袁惜大大的驚訝。
李殊文抬頭看看天色說︰「剛才那塊石頭是木系,已經不在附近。石靈也沒有迫不及待的吸收五行石的靈力。不完整的石靈尚屬陰,白天它們是不敢輕舉妄動的。」說著看看天色星辰道︰「離破曉也不遠了,這個木系石靈應該是先轉移到安全的地方。所以我們要找到它,在再次天黑之前!」
袁惜大為吃驚道︰「你們怎麼知道這麼多?」
「我說~」寂靈一臉得瑟蔑視的看著袁惜,省略的以四個字涵蓋量豐富的再次諷刺了她;「你個二白。」
「孩子,沒皺紋沒知識。」李殊文說著不想再和她耗時間,準備發動雅馬哈。
「嗨,嗨,等會,我說,你們現在去哪?」袁惜作勢攔在她們的車前,「我們三個聯手怎麼樣?」
李殊文張張嘴正準備拒絕,寂靈搭在她手臂上攔住她,應聲說,「可以,不過你得听我們的。」
「可以互相商量嘛~」袁惜還準備討價還價。
「那就算。」寂靈干脆的拍拍李殊文肩膀,示意她出發。
袁惜想想不容易遇到個同伴,總好過自己一個人孤軍奮戰,特別是明顯這兩人知道的信息比自己多,所以立馬投降說︰「好,好,听你們的。」
李殊文看到寂靈用一個袁惜看不見的角度對她狡黠的眨了眨眼楮,心知肚明這個家伙在打什麼鬼主意,于是說︰「可以,不過,你得坐她的車。」
「為什麼?」寂靈納悶,擺出一臉委屈。
李殊文前傾著身子,對寂靈招招手,示意她附耳悄悄的說︰「如果她想,三分鐘內就可以用她1800排氣量的鈴木把我們甩得沒影子,特別是如果她知道你打她刀神的主意。」
寂靈無奈的撇撇嘴往袁惜的車走去,一邊說,「你丫開的慢一點。」
袁惜不明緣由,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李殊文。
「她膽小。」李殊文轉動了油門,摩托車發出嗡嗡的啟動聲。
「什麼?她膽小??」袁惜心想剛才那氣勢,哪里有膽小的影子。
「嗯,她怕速度快。」李殊文踩起制動,準備出發。
「方向?」袁惜也來不及的上了車,等寂靈坐好拽住自己的衣服。
「我們現在的方位是屬土的艮位近坎西的位置。離這里最近的木系位是西南的巽位。」李殊文語調沒有起伏的講解。
「好,出發。」袁惜活力十足的把鈴木開成全速,摩托車以秒速計算的昂起首來沖刺出去。像月兌韁的野馬轉眼看不見影子,只有揚起的灰塵的軌跡。
隨之傳來的是寂靈的尖叫聲,和越來越來遠的「慢點!去~你~妹~啊~啊~」悠悠揚揚,繞梁三日不去。
李殊文沒忍住,抿抿嘴唇笑出來。卻沒有立刻發動追上去,反而熄了火下車,走到路邊花壇,蹲子隨手撿起一個斷枝,在泥地上畫了巽的八卦符,念了幾句咒語,符號蹭的躥起微微的青色火苗又迅速的熄滅。做完這些李殊文才上車,追著袁惜和寂靈的方向追去。
三人一路行到太陽偏西。
「天快黑了,會跑這麼遠嗎?我們是不是偏了方向?」寂靈的頭發被揚到半空,頂著風速眯起眼楮,死死拽著袁惜的衣服,扯著嗓子問,聲音被順風送進李殊文耳中。
李殊文抬頭看看天色,皺著眉頭沒說話。袁惜抬手看看腕表的方位顯示,「應該不會太偏離。」
寂靈看袁惜居然單手騎車,當時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吼道︰「喂,你不要放手好不好!很危險的!安全第一…一…!」
「轉西!!」李殊文突兀的喊了出來,落于之後的她不等另兩人應聲,車頭一轉徑直往沒有路的一叢低矮山群駛去。
袁惜听到後死命捏住剎車,別轉車頭,車尾繼續向前甩去。高速的摩托車發出野獸咆哮一般的聲音,輪胎和地面摩擦,劃出一道飛揚的灰色弧線。袁惜單腳支撐住極度傾斜的鈴木。「我這輩子十有**是死在奔馳中的摩托車上。」寂靈還算反應的快,也只來得及單手緊緊勒住袁惜的腰,嚇的臉色發白罵道。要是再慢點,一個沒抓緊估計就給甩下車了。還不等她緩過氣來,摩托車又已經加速沖出去。
路越來越顛簸,就算是兩部性能還算不錯的越野摩托車,也不得不放慢速度。
到了山前寂靈率先跳下車,李殊文伸手指了個方向,寂靈心領神會的先奔了過去。于是就出現了故事開頭那一幕。
袁惜收回思緒,也不再和寂靈糾結這個是石頭還是濕泥的小問題,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李殊文,于是問道︰「那你被拖下來後發生了什麼,怎麼會昏迷的?」
「我被拖進它們的老巢,一個幾米寬的水潭,盤踞的全是你妹的豬腿那麼粗的藤蔓啊,真他妹的惡心。經過一番殊死搏斗魚死網破,我才將它們消滅當然自損也不小,最後一根見鬼的藤蔓垂死掙扎偷襲我,被拍昏掉在水潭里。」寂靈說著下意識模模自己的頸項後面,心有余悸。
袁惜覺得重點根本不在殊死搏斗魚死網破,搞不好半路撞在石頭上她就已經昏了。
「會不會這幾個水潭都是相連,李殊文在水下看見我,就把繩子系在我身上,然後把我拖了上岸?」寂靈說完自己都覺得破綻百出,如果是這樣,沒理由現在這方寸之地看不見李殊文的蹤跡。
袁惜這時已經緩過來,看水里一直沒動靜,也站起來四處去再觀察一遍,嘴里否定寂靈的假設道︰「李殊文說這黑水能夠吸光吸聲,所以在水下她不可能做到看見你,並且確定是你,還把繩子解開捆在你身上這一系列事情。而且…」袁惜說到這心里一動,轉身去看寂靈,果然這家伙蹲到水邊去驗證這黑水的古怪去了,怒斥道︰「你不要命了!快回來!而且李殊文不是自己潛下水,是被什麼東西攻擊拖下水的!」
寂靈卻沒反應,愣愣的注視著水面毫不動彈,樣子有點像中了魔障。喊了兩聲沒反應,袁惜警惕的用手電掃向她瞪視的方向。只見水面上凸出一塊黑乎乎的半圓體,如果不是那半圓體上那一雙反光的銅鈴眼,會以為不過是一塊礁石罷了。那東西離岸邊十米左右,虧的寂靈好眼力,居然在黑暗中看見,一動不敢動的對峙著。可袁惜的手電打破僵局,那東西腦袋一轉看向袁惜這邊,在水中居然就這麼猛然一發力凌空跳起,像踩在地面一樣步履如飛,就朝袁惜直面撲來。
「丟掉手電跑!」寂靈嘴里喊著,身體也反應迅速的往前趴倒,那怪獸在寂靈頭頂上凌空掠過。袁惜听得寂靈的話,立刻明白這怪獸長期處在黑暗中,對光線應該是敏感卻又視力不清。
丟開手電人則反向縱身一躍翻滾著地。狼眼手電的抗摔力強,丟出去後滾到水邊停住,光線連閃都沒閃一下。怪獸果然被光線吸引,轉身又朝手電撲去,當然是抓不到東西,但爪子一撥手電徹底滾進水底,整個空間陷入一片黑暗當中。
袁惜一下愣住,不敢出聲也不敢動,甚至連氣都不敢喘,寂靈明顯和她反應一樣。瞬間安靜的可怕,似乎連空氣的流動都靜止,時間凝固在這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