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靈循環 第九十六章 那些年,我們一起住的精神病院(三)

作者 ︰ 寂婧

「你明白了嗎?」

袁惜一瞬間有一種心力體力都用盡的感覺,無力的坐在床沿,听見寂靈的話,愕然的抬頭,茫然的問道︰「明白什麼?」

「因為自己的分心,被別人佔了先機,就別埋怨命運的不公平。千萬不要因為自己單純,就可以以同樣的理由要求別人,誰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每個人都是多面的。第三,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寂靈在袁惜眼前晃動的手指,提醒她不要繼續呆萌,「愛情就像是場格斗,無論中間如何,切記開始與結束時都要彬彬有禮,切忌謾罵切忌痛恨,不要侮辱了自己的武者的品格。抬起頭漂漂亮亮的走。」

袁惜沒想到寂靈是故意惹怒自己,引自己和她打一場泄憤,听完雖然氣也消了點,心里也領悟了一些,可畢竟那麼多年的情誼,哪能幾句話說說就能恍然大悟。

「不對,第三不是最後一點。」李殊文從門邊走進來,將手中的咖啡杯放在桌上,走過來從寂靈手中拿過兩把短劍,說道︰「第四,也許你只注意到傷害你的武器,而忽略了這把武器並非在主人手中。」

袁惜本來就反應不快,這時候腦子短路更加听不明白,腦袋一點一點的听完,考慮了半天,問道︰「什麼意思?」

「唉~笨死你算了,意思就是你只看到殷鑒傷害你這個表象,也許他只是誰手中的一把武器。」

「哦……」

「明白了?」

「嗯,大致上……」

「明白就好。」李殊文拍拍她的肩膀,走回桌邊敲擊著電腦說道︰「明白了就來看看我想的辦法吧。」

〞你妹,我好不容易把她拖出來,你又把她推進火坑!〞

李殊文道︰〞你什麼事都往最壞的方面想。〞

〞是你什麼事都往好的方面想吧!〞

〞你想不想談正經事了?〞李殊文篤篤的敲擊著桌面道。

寂靈不服氣的走過來,看著屏幕上很多醫療器械的咨詢,問道︰「什麼辦法?」

「我是這樣想的,首先,你爹醫院的事是在我們發現無窗塔之後,而他所查的三個城市又是圍繞著無窗塔,所以這兩件事之間有聯系,關于這點沒問題吧?」

寂靈皺著眉頭覺得前半句有點牽強,皺著眉說道︰「有,但不是很大,你繼續說。」

「無窗塔里的那個手腳都有四截的人你們記得吧?」

看兩人都點頭,李殊文繼續往下說︰「當時我們認為那個人,是通過手術人為造成的。而你爹所查的正是這三個城市的醫院,這兩件事之間的聯系是不是更加大了?」

「嗯,你一口氣說完。」

「所以我認為搜索的方向有問題。」

「怎麼說?」

「我們要找的事情跟醫療有關,而不是和醫院有關。」

「你之前就這麼說,當時我還沒細想,這兩者究竟有什麼差別?」

李殊文道︰「當然有差別,醫院的事可能和醫療有關,也有小部分的可能不。而醫療的事可沒有規定一定要發生在醫院,或者說正規可查的醫院。」

「這樣說的話,難怪我爹一直沒有找到線索。可是如果這樣,無論任何地方都有了可能性,怎麼查?」

「這就是我要說的辦法,如果你爹收到回饋來的信息.也一定會想到這個辦法。不管對方隱蔽在什麼地方,他一定會用到的是醫療器械,那麼就會留下供銷信息的記錄。而他們那樣的手術,所需要的器械全市有需求的地方只有那麼幾個點,如果有問題在全市幾個醫療器械公司的供銷表上一定一目了然。」

「理論上是這樣不錯,不過如果他們是從外地購買器械呢?」

「大的醫療器械公司一定有市級的營銷中轉點,而小型的公司根本滿足不了他們這種精密手術對器械的種類和要求。」

寂靈說道︰「我是說如果他們是在外地或者生產地,直接采購後自己運過來呢?」

「如果他們真的那麼謹慎,那就不是短期內靠我們的人力所能查出來的事,這種可能性也就只有等下一步考慮了。」

寂靈托著腮幫子,愁眉苦臉的想了會,覺得這條線索完全沒有肯定的依托,太虛無縹緲了,如果猜中了就是以一當十,只要有一個點有差錯就得全部打翻重來。穩妥的辦法也不是沒有,但是難度跟這種通過電腦網絡就能進行的方法,自然是不在同一個層次上的。

「怎麼了?」看寂靈半天不說話,李殊文追問道。

「沒什麼……」

「有什麼想法就說出來,是不是覺得這樣太不穩妥?」

「嗯,為什麼不先去那一塊住宅區查查看呢?」

這些顧慮李殊文也早就想到,所以猜到寂靈是在猶豫什麼,這時用手指敲著電腦,想了一會說道︰「要是偷著查這麼大的範圍,要耗費的時間很長,要想找個理由光明正大的搜查,難度又太大,我不是沒想過。而且如果對方是那麼謹慎的人,應該不會讓急救車停的地方,就是他們的大本營所在地,應該還會有一次中轉,我們未必能找到線索。」

「那可不一定,即使那里是個中轉站,可能這條鎖鏈上很重要的一環,否則殷鑒怎麼會出現在哪里。」

「所以呢?」

「所以我建議查了一片區域,如果真的沒有結果,再按你的方法進行。」

「可是。」李殊文道︰「如果沒有結果還好說,如果查處什麼,恐怕會非常危險。」

寂靈勾起嘴角笑道︰「我寧願接近真相的危險,也不要漫無目的的安全。」

李殊文搖搖頭無奈的撓撓頭,說道︰「這樣吧,三個人兩票勝。袁惜,你怎麼看?」

「我剛才有沒有告訴你們?」

袁惜無頭無腦的一句話,把另兩人听的一頭霧水,茫然的問道︰「告訴什麼?」

「那個女人我見過。」

寂靈和李殊文莫名其妙的面面相覷,明明在說醫院和住宅區的事,哪里冒出來的女人。還是李殊文先反應過來,猶猶豫豫的問道︰「你說和殷鑒在一起的哪個?」

「嗯。」

「哦,你在哪見到她的?」

「夢里。」

「夢里?」李殊文驚詫起來,還以為袁惜不過是因為還在糾結那事,所以想起一段陳年往事,考慮著怎麼把話題轉回到正題上來,卻沒想到是這個答案,注意力集中了過來。

「嗯,還記得我今天早上被你們打起來,說做了一個很長的卻一點印象也沒有的夢嗎?」

李殊文回答道︰「嗯,記得,不過你確定以前沒有見過她。」

「我非常確定。」

「也許是一種‘即視感’,也就是平常所說的,一種莫名其妙的似曾相識感,不必在意。夢里人的面目都是很模糊的,你怎麼會記得那麼清楚。」

「不是。」袁惜想也不想的否定道︰「我非常非常確定!在夢里她也是那樣,聲音都一樣,除了有點髒,那種神情都一模一樣,絕對就是她。」

「你想起來夢的全部內容了?」

「嗯。」袁惜一個細節也不放過的敘述了一遍自己所能記得的全部內容。

「最後只剩下了你,剛才那女人,還有一個年紀很小的女孩,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殷鑒?」

袁惜拼命的點頭。

「看來你這夢很不尋常啊。」李殊文抿了口咖啡,問寂靈道︰「你有什麼看法?」

「沒什麼,預知夢吧。」

「好吧,這個問題先放在一邊。」李殊文將話題轉回來,「我和寂靈現在想出來兩條路,決定不了采取哪一種,公平投票,你是選擇搜索住宅區還是選擇檢查醫療供銷。」

「我剛才說的就是這件事啊。」

李殊文拍拍自己的腦門,恍然大悟的說道︰「這麼說你也是選擇先搜索住宅區了是吧。」

「唉,好吧。」李殊文嘆口氣,繼續說道︰「我想想……做這件事之前,我們需要先安排好兩件事,第一是通知阿瞞和張道琨這些人,我們下一步的去向,萬一我們折進去了,起碼冒險也有了價值不是嗎?」

「嗯,當然,也可以隨時將調查到的信息輸送出去。不過為什麼不通知顧行之?」

李殊文擺擺手,不讓寂靈打斷自己,也不回答她的問題,繼續說道︰「第二是最難的,這麼大規模的搜查,該想個什麼做借口呢?」

「這個我已經有了個想法。」

「哦?」沒想到寂靈已經先一步有了主意,李殊文刮目相看的抬抬眉問道︰「什麼辦法?快說說看。」

寂靈將李殊文的電腦轉過來,搜索了幾個界面出來,說道︰「你沒怎麼注意的醫療信息。」

仔細的看著寂靈搜索出來的幾條信息,一些是關于北京爆發的蜱蟲病,已經造成了十人死亡,另一些是關于蜱蟲的詳細介紹。這是一種外形有點像甲蟲的吸血寄生蟲,通過叮咬會傳染多種傳染病,分布的範圍也很廣,只是很少出現類似這次的大規模爆發,而四川也正是它分布的區域之一

「你想利用這個?」李殊文狐疑的望向寂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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