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相繼考試完畢,一家人總算是輕松了許多,費柴也得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工作上。不過其間一家人還是到雲山來玩了幾天,尤倩自然去和範一燕八卦,楊陽卻居然一直和王鈺有通信聯系,所以也有朋友,只有小米最可憐,不但沒啥玩的,反而被黃蕊,司蕾等幾個‘不正經’的阿姨天天捏臉,逗著玩,不到兩天就嚷著要回去了。
不過孩子們還是有點問題要解決下,楊陽因為有語言障礙,怕入學會遇到點困難,而小米則面臨著擇校的問題,原本的小學是干媽蔡夢琳幫著找的,現在費柴和她的‘蜜月期’早已經結束,她絕對不會主動再幫忙了。費柴遠打算讓小米來雲山讀書,一來雲山中學的教育質量其實挺好的,每年高考中榜比例都很高,就是糟在交通上,不過近些年已經有所好轉了,而且費柴本人就主管文教衛,小米在這里上學,那豈不是大受優待?但是對此尤倩很是猶豫,她既離不開南泉的大房子,也離不開兒子,真真的落了一個兩難,好在還有時間,若是能在南泉離家附近找到那麼一所滿意的學校,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只是那樣一來,費柴又省不得上下奔走跑跑關系了。另外還有一點,尤倩始終認為費柴落魄雲山不過是暫時的,早晚還會調回南泉來的,畢竟以前十來年的夫妻兩地分居都過來了,現在這點距離又算得了什麼呢?
至于楊陽語言障礙的問題,以前費柴也帶她看過醫生,都說生理上沒問題,是心理的問題,當時也覺得楊陽還小,只要生活穩定,多給她些關愛,自然就會好的,可是現在都要上大學了,還這樣,往遠離想想,若是大學畢業了還這樣,可怎麼找工作啊。不想還好,越想越著急,猛然想起司蕾有次說她有個學長在做心理醫生,是省城一家頗具規模的心理診所的合伙人兼主治醫師,于是就去問司蕾,司蕾說︰「沒錯啊,不過我師兄說,心理醫生里有很多的。」
費柴笑道︰「所以才找你嘛,你的這個師兄不會也是吧。」
司蕾笑著說︰「就算是,也不敢找我介紹的人下手啊,你等著,我給你聯系,有我聯系好啊,不然掛號你都難。」
費柴暗自尋思︰一個心理診所掛號都難,這得多少人心理有毛病啊。
司蕾的辦事效率還真高,不到兩天就聯系好了他那位師兄把一切都聯系好了,然後對費柴說︰「你可得請我吃頓好的,我為你女兒的病,我都出賣色相了我,我容易嘛。」
費柴笑道︰「請吃飯是一定要請的,但是我說了,若是你這位師兄人真的好,跟了他也不錯啊。」
司蕾忙又是擺手又是搖頭的說︰「不行不行,那家伙是心理專家,你舉手投足啥意思他一眼就能看出來,誰在他面前就跟全-果的一樣,毫無**可言。」
費柴嘆道︰「那這麼說,可是個厲害家伙啊。」
司蕾說︰「可說不是呢?」說完又提出請吃飯不能在縣城,也不能在市里,而是在省城。
費柴就說︰「也對,省城的館子是要高檔些。」
司蕾听了哈哈笑道︰「我說大官人啊,你請人家特別照顧你女兒,不得表示表示啊,我做個陪,就算二合一解決了,我可是為你打算吶。」
費柴連忙道謝。周末時又找範一燕請了一天假,下周三再來上班,就和司蕾黃蕊一起回南泉,而家里費柴早就打了招呼,尤倩又想趁機帶小米一起去玩幾天,還可以試試新買的車。
可是車一共只有五個座,加上司蕾就有六個人了,這麼遠的路,又不敢超載,于是逼得費柴又找沈浩借了一個車,這才算坐下了,可黃蕊看見了忽然改主意說要去省城看老爸,于是就又多了一個人。
大家一行七人周六一早出發,尤倩圖新鮮要開新車,費柴只得依她,只是囑咐她開慢點,他則開了沈浩的車在後面跟著壓陣,總算是一路平安的到了省城。
到了省城首先安排住處,既要看病方便,也要小米游玩方便,最終選了一家酒店住下,黃蕊倒是一進省城就跑回家去了,司蕾雖然家也在省城,但是要聯系師兄,所以費柴也給她開了一間房,免得她來回奔波。
盡管一路前來大家都有些旅途勞頓,但畢竟大家是來辦事的,不是專門來游玩的,于是司蕾就快刀斬亂麻約了她那師兄當晚吃飯,可快到飯點的時候,黃蕊突然打了一個電話來,說家里沒人沒飯吃,問他們這兒有安排沒?費柴當然不好拒絕,就邀請她過來,還問︰「你父親出差了?不在家?」
黃蕊氣鼓鼓地說︰「我從南泉跑來看他,他卻回南泉去陪那個女人去了,郁悶。」
那個女人,顯然就是蔡夢琳了,費柴苦笑一下說︰「你該提早聯系一下的。」然後就把晚飯的地址告訴了她。
司蕾的這個師兄高大英俊,談吐不凡,費柴一看就頓生好感,說了很多拜托的話,師兄說︰「你來求醫,也是我的客人,你付錢,我當然是要盡全力的。」
司蕾一旁說︰「那不行,要打折,但治療不能打折。」
師兄寬厚地笑道︰「好好,蕾蕾都這麼說了,我又和費兄這麼投緣,肯定是沒問題的。」
費柴見司蕾和這師兄言談舉止間很是隨便,又多帶挑逗之意,就越發的覺得這兩人關系不一般,于是結賬走人之時就故意拉開距離給二人多留點空間,誰知到了門口一回頭卻嚇了一跳,黃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挽上了師兄的胳膊,司蕾則臉色鐵青地走在一旁,最要命的是那個師兄對于黃蕊挽著他的胳膊居然沒有一點反對的意思,于是費柴心說︰「糟了,這多少還是我給帶的。」
回到房間,費柴越想越覺得對不住司蕾,想人家司蕾為了楊陽的事情,跑前跑後的,可就因為自己多了一句嘴,讓黃蕊就搶了人家的準男友,若是司蕾不幫自己,這事沒準就不會發生,于是就對尤倩說︰「我越想越不對頭,想去小蕾的房間看看,看現在也不是太晚。」
尤倩說︰「感情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其實今晚的事情我也看見了,要嚴格的說呢,也說不上誰對誰錯,可既然小蕾是在幫咱們的,去關心一下也好,但是說話穩著點,要是人家原本就沒那意思,咱們反倒是多此一舉了。」
費柴諾諾稱是,于是就只穿了拖鞋,前去敲司蕾的門,司蕾一開門,費柴見她可能才洗了澡,頭發還只是半干,臉蛋卻是紅撲撲的,就像剛剛開放的桃花,費柴還問道一股酒氣,聯想起在宴請師兄的席桌上,她一直是在喝飲料的,顯然這丫頭心里發悶,正在借酒澆愁呢。
「沒事兒。」費柴說「見你一個人住,你嫂子叫我過來看看。」
司蕾勉強笑了一下說︰「嗯,那進來吧。」
費柴進了屋,見床頭櫃上放了一瓶紅酒,已經喝了小半瓶,還散亂著幾個已經拆開的食品袋,無非是些魚干花生一類的小吃,就笑道︰「挺會享受啊,是不是晚上我請客你沒吃飽啊,要不我帶你出去宵夜?」
司蕾上床坐了,把當做睡衣的寬大t恤往下拉著直至蓋住了腿,然後才搖頭說︰「懶得動。」說著,抱著膝蓋,下巴放在膝蓋上發愣。
費柴嘆了一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沉默了幾秒鐘,司蕾扭臉看著酒瓶子說︰「你來點兒不?」
費柴說︰「算了吧,我今晚喝的夠多了。」
司蕾于是抓過酒瓶子來灌了一大口,放下後不到一兩秒鐘又灌了一大口,然後對費柴說︰「你怎麼不跟我搶啊。」
費柴問︰「我跟你搶什麼啊。」
司蕾說︰「酒瓶子啊,電視劇里的女豬腳都是這樣的,她要喝酒,男主不讓喝,就搶。」
費柴笑著說︰「那可是電視劇啊,再說了,小蕾啊,你是個非常棒,非常堅強的女孩兒,既然你要借酒澆愁,一定是有你充分的理由的,而且一瓶紅酒也不多,我沒必要攔著你,或許你喝醉了,睡一夜,明天就又是嶄新的一天呢。」
司蕾苦笑道︰「你真是和別人不一樣呢。是啊,我今晚很煩啊,暗戀了幾年的男人被人家一晚上就撈走了,而且還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呢。」
費柴說︰「都說人生如戲,有時候生活里還真會遇到些戲劇化的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呢。」
司蕾說︰「可不是嘛,剛剛不就演了一出嘛,不過嘛……」司蕾說著把眼看著費柴,故意借著酒力讓那眼神變的迷離,說︰「我們都覺得小蕊其實是跟你有一腿的,怎麼?清白?」
費柴趕緊說︰「哎呀,那可是絕對的清白啊,怎麼大家都這麼看?」
司蕾咯咯咯的笑著又灌了一大口酒說︰「那是啊,小蕊平時也老做出副你特別照顧她的姿態來,而且你看啊你在市里,她就在市里,你到雲山了,她也就到雲山了,誰看了都會產生聯想了,還有啊,你在南泉的房子,那麼便宜的租給她,可不是和金屋藏嬌差不多嘛。」
費柴故作輕松地說︰「誰聯想都無所謂啦,只要你嫂子不聯想就行了。」
「是啊。」司蕾說著,把酒瓶往床頭櫃上一戳,平躺了下去「嫂子人又漂亮又賢惠,真是難得的好女人。」
費柴忽然發現,司蕾的身材原來是極好的,即便是平躺著,胸前還是隆起兩座堅實的山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