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並沒有直接帶費柴去見曲露,而是把他帶到附近的一家茶室,陪著他喝茶聊天。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但費柴也並非是全無收獲,因為他終于確定這個戴耳塞的家伙是個女的了,這家伙沒喉結!原來女人還可以辦成這個樣子,長知識了。又聯想起當初曲露說過她是兩面都行的,這位說不定還和她有親熱關系吶。于是他就又盯著耳塞女看,分析她哪些方面像男人,哪些方面又像女人,覺得還挺有意思,卻把耳塞女給看蒙了,問︰「費局,你別這麼看我好嗎?看的我心跳。」
費柴也覺得有些失禮,就笑著收回眼神說︰「對不起啊,只是覺得你挺有吸引力的。」
「真的?」耳塞女一喜,笑道︰「只是可惜了,咱倆性趣可能是一樣的。」
費柴心中暗道︰「果然是那個。」于是也笑著說︰「那喝酒的時候不就有話題了嘛。」
耳塞女笑道︰「也是。」說著接到一個電話,說︰「嗯,我馬上帶他過來。」放下電話後立刻跟費柴說︰「露露只有不到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咱們得快過去了。」說完結了帳,就帶著費柴離開了茶室。
雖然時間不充裕,他們卻還是花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在路上,耳塞女說︰「離遠一點,自由多一點。」
費柴對此頗為理解,說︰「對呀,露露現在紅了,得防狗仔。」
耳塞女笑道︰「也不是,現在狗仔沒太大興趣盯著露露,名氣還不到,除非她有什麼驚天地的八卦。」
曲露早在一家酒樓訂了包間,也有兩三個陪客了,男女都有,費柴一到曲露就站起來迎過來牽了他的手說︰「你可來了,人家好想你哦。」說完還墊腳在他的左右兩頰,輕輕挨了一下臉。
費柴覺得心里挺美的,就笑著說︰「露露,禮重了。」
曲露笑而不語,其他人卻跟著說︰「露露平時總是把你掛在她嘴邊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男朋友呢。」
曲露扭臉說那些人瞎說,又牽了費柴入席。
大家坐定,酒過三巡,曲露就對費柴說︰「我還要去趕一個糖酒會,機票都訂好了,所以不能陪你到盡興,等會我就讓‘駱駝’(耳塞女)陪你,好好陪你喝一台,她酒量很棒的,你要吃要喝要女人都可以找她,嘻嘻。」
費柴一口酒差點噴了,笑道︰「前面倒也罷了,找女人也照她……她不是興趣和我一樣的嗎?」
大家听了都笑,駱駝也笑著推了費柴一把說︰「哎呀,露露的意思是讓我幫你找女人啦,你瞎想什麼呢。」
大家笑了一陣,曲露又歉意地說︰「柴哥,原本在地監局的事兒還沒幫你弄完,宣傳片也只是剛剛公映了,咱們的片子也得獎了,原本打算頒獎禮跟你一起去參加的,可是你要調職了,我也不想去了。」
費柴勸道︰「露露啊,我覺得還是應當去,地監局油水大,別輕易放棄了,而且你的成名,我說了你別氣啊,主要就是地監部的春晚和這部片子,飲水思源還是不能放棄,至于我能不能去不重要,現在你的事業更重要啊。」
露露點頭說︰「是啊,我現在雖然有一點名氣了,可是還趕場的想四處露面,沒辦法現在有這種小名小氣的人太多了,一不留神就會被人忘了。」
費柴笑道︰「所以說了,頒獎禮還是要去,獎也要親自領。和我去不去沒啥關系,我也希望著你是在我的鼓勵幫助下才踏上了人生的一個台階,自此大紅大紫的,也算是我人生的一大功業呀。」
當演員的情緒就是豐富,費柴這麼一說,曲露頓時好像跟感動的樣子,眼楮紅紅的,還用紙巾去擦,周遭人趕緊勸。費柴則只是說了一句話,沒往深里勸,畢竟演員的眼淚,幾分是真幾分是假,實在是不好區分。
等曲露情緒穩定一些了,費柴就又說︰「等會兒也不用駱駝兄弟陪我了,我也想早點回家,家里也知道了消息了,都等著我呢。」
曲露卻說︰「不行!你又不用趕場,跟家里打電話,明天再回去嘛,我還準備了一份禮物給你,明天才能準備好呢。」
費柴說︰「要什麼禮物啊,不用這麼麻煩的。」
曲露卻說︰「這就叫人不到禮到。」又對身邊的人說︰「我和你們說過吧,當初我還想讓柴哥潛規則我吶,結果柴哥人好,一直只為我想,從來沒踫過我,可我早就覺得我就是柴哥的人嘍。」
大家听了都笑到︰「听了你說了八百遍了。」又一人說︰「對了露露姐,那個呢,你怎麼不拿出來給柴哥看看?」
曲露拍手道︰「哎呀,就是就是。」說著就去翻手袋。
費柴問道︰「是什麼呀。」
曲露說︰「是照片,天卓拍的,只有我這里有一張,我專門留的。」說著拿出一個相框了,費柴一看,居然是他和曲露的合影,這是當時搞宣傳的時候他去慰問大家,大家開玩笑就拍了,也按著宣傳海報的模式,費柴穿著外勤服,頭戴藍色長檐遮陽帽,望著遠方,曲露則帶著頭盔,小鳥依人的樣子,手里還拿著一個地質錘。周天卓不愧是專業攝影家,拍的非常棒,做成海報,不遜于其他的海報。
「真的是俊男美女啊。」駱駝伸著脖子在一邊看著說「看的我都吃醋。」
費柴其實心里很喜歡,但卻笑著遞回去給曲露說︰「你可真行,什麼時候做的啊,我都不知道。」
曲露說︰「是天卓做的,他原本是把這個也算在紀念冊里的,但又說你這人低調,又不是賣臉的,所以就交給我了,我可是天天隨身帶哦。之前也沒經過你允許,可不要生氣哦。」
費柴說︰「行啊,現在我允許了,在你沒結婚嫁人之前,就帶著吧。」
駱駝首先拍手叫好。
這時旁邊有人提醒曲露時間差不多了,曲露只得一邊表示歉意,一邊就準備動身了,費柴也想趁勢要走,卻被駱駝死命壓住不讓起來。其實駱駝雖然樣貌像個男子,卻沒多大力氣,真要如何哪里壓得住費柴?只是費柴也覺得若是硬要走了,好像不太好。
曲露就又叮囑駱駝好好招待費柴,然後又說︰「等這次讓駱駝去弄個熱線手機來,等以後我回省城,你要請我吃飯,來幾次請幾次。」
費柴笑著說︰「沒問題,來一次請八次都行。」說完又想起自己上次打電話的事情,也就順口說了,說了才覺得不太好,萬一在場的人里就有上次那個經紀人呢?自己不等于成了告狀了。
好在曲露卻說︰「可能是山羊那個混蛋吧,我前幾天把他開了,這家伙老扣我電話,我老爸的都給扣了好幾回,實在受不了了。」說著,真的要走了,不然趕不上班機,費柴就一直送到樓下,看著她們坐車走了。
送走了曲露,駱駝就問費柴︰「柴哥,想怎麼玩兒。」
費柴一琢磨還真沒什麼玩的,就說︰「下午就算了吧,我最近不怎麼喝酒,剛才多喝了幾杯,有點暈了。」
駱駝也說︰「就是,白天都沒什麼玩的,咱們開個酒店睡覺吧,來個晝伏夜出。」
費柴想想也對,于是兩人就去酒店,要開房時駱駝忽然問︰「柴哥,有個事兒,我說了你可別說什麼,要是不行,你張張嘴就行。」
費柴說︰「看得出你也是露露的貼心人,有話直說好了。」
駱駝說︰「露露姐臨走前交待了,說全部滿足你的要求,別舍不得錢,但其實我知道,露露姐其實沒賺什麼錢,賺的錢也都又投進去了,典型的高收入高消費,而且周圍五六個人靠著她吃飯,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我就想啊,咱們就隨意點,幫她省點兒唄。當然了,你這個級別的干部,啥沒見過了,要是覺得不合身份就當我沒說。」
費柴笑道︰「你能這麼位露露想真是再好不過了,我很高興她能有你這樣的朋友,其實我也沒想花露露的錢,我看這樣吧,要不咱們……」駱駝沒等費柴把話說完就把他嘴給堵了說︰「得了柴哥,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了,你說出來就等于罵我了,回去露露姐也得罵我,兩檔子罵我可受不起,咱們還是該咋地咋地得了。」
費柴一看忙笑著說︰「好吧,駱駝,我也不說什麼了,就按你的辦,回頭要是露露罵你,你跟我說,我幫你罵回來。」
駱駝笑道︰「果然啊,你果然是個與眾不同的男人,不忘露露姐喜歡你一場。」說著就去櫃台上開房,一張口就是︰「一個商務標間謝謝……」
「一個標間……」費柴楞了,駱駝雖然男性化,但畢竟是個女人,這算是怎麼一檔子事兒啊,到底唱的是哪一出?不過現在制止也有點晚了,反正又不是沒見過女人,怎麼都無所謂了。
開好房,兩人去了房間,商務間很廉價,所以設施也就一般,才進屋,駱駝的手機就響了,她接了,听了沒幾句就對費柴苦著個臉,于是費柴就猜出這家伙挨罵了,就笑著說︰「是露露嗎?電話給我。」
駱駝就說︰「等等等等,柴哥要跟你說話。」說著就像是把一塊燒紅的撰,忙不迭地塞到費柴手里,費柴笑著听到︰「露露啊,還沒登機?」
露露一听是他,才把雌威收了說︰「柴哥啊,還早呢,還差點才能到機場。」然後話鋒一轉說︰「這個駱駝,每次都這樣,凡是讓她招待和我熟點的人了,就出這一招,我這牛身子都去了,還在乎牛尾巴啊,真是的,委屈你了柴哥。」
費柴笑著說︰「怎麼是委屈呢,你有這樣的朋友兼助理是好事啊,總是為你著想。」
「什麼呀。」曲露說「是她自己喜歡些低級地方,你等著看吧,晚上她肯定會建議帶你去可以‘泡女孩’的酒吧,不信走著瞧。」
費柴笑著看了駱駝一眼,然後說︰「泡女孩兒,也沒啥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