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硬漢 第五十五章找打

作者 ︰ 南海十三郎

又過了兩三天,費柴依舊沒有找到道歉的機會,但也全然的平安無事,不但基地里風平浪靜,就連圖書室的聶晶晶也沒對費柴怎樣,相反或許是因為大家接觸多了人熟了吧,見面有時還會笑一笑。細一想,以前的擔心也算得上是多余,畢竟在這個年代別說是強吻了,就算是很多睡過了的,不也就睡了嘛,誰也不會把誰怎麼樣,當然了,這倒也不是百分之百的,但照這個情形看,這應該算是沒事了。顧太成等幾個家伙開始幾天還舀這個跟費柴開玩笑,但後來也就漸漸的把精力放到其他有趣的事情上去了。

可就在費柴以為這件事慢慢淡化掉的時候,卻忽然有了轉機,老付跑過來對他說︰最近杜松梅總喜歡一個人天黑了之後在水鳥苑里溜達,這在以前是絕對不會有的事兒。這說明了兩件事,第一,這事情還沒過去;第二,要道歉有機會了。

不過費柴還是猶豫了一下,這事看上去已經過去了,自己再去吧舊事重新提起合適嗎?

老韓在一旁打氣兼著危言聳听道︰「我看啊,你最好還是去一趟,咱們把一切交給老天,你晚點兒再去,若是她在,你就道歉,若是不在就說明老天不要你道歉。反正咱們把工作做足,只要咱們把工作做足了,就算日後出點什麼事咱們也有話說。」

費柴詫異道︰「出事?出什麼事兒啊。」

老韓說︰「水鳥苑水可深吶,萬一誰一個想不開……」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那什麼牙來。

不過費柴最後還是決定按老韓說的去辦。于是就當天晚上,費柴鍛煉了回來換了件厚點的外套(北京這地方,一過了十一,眼瞅著就開始降溫),忐忑著出了門,途中遇到幾個比較熟的家伙還問︰「又去圖書室啊。」

費柴哼哈著應付著,出了學生公寓一拐彎兒,卻去了水鳥苑。

記得剛到基地報到的時候,晚飯後水鳥苑散步的人很多,可隨著天氣的變冷,這里幾乎成了人跡罕至的地方,基地為了節省開支,這里的路燈也減少到了最小的程度,只是勉強能看見路而已。費柴袖著手,盡量做出副輕松的樣子來,眼楮卻不閑著,接著昏暗的燈光四處張望,試圖找到一個人影。結果過了十幾分鐘還是什麼都沒看見,于是就自言自語地說︰「看來是天意啊,還是回去吧。」正說的一扭頭,卻看見人工湖的另一端的涼亭里,模模糊糊的似乎有個窈窕的身影,心里就是一跳︰難道這也是天意?

他當時還有股扭頭逃掉的沖動,但只是那一瞬間,幾乎立刻他就告誡自己說︰「逃又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更何況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嘛,再說了既然要逃,當初干嘛又要來呢?」于是他干咳了兩聲給自己壯膽,漫步著朝那個涼亭走去,心中卻又升起另一股希望來︰涼亭里的那個人在自己到達之前走掉或者根本不是杜松梅就好了。可是他的希望破滅,那個人沒有走掉,而且就是杜松梅。

杜松梅顯然早就注意到了費柴,還隔著十來步呢,她就警覺地問了一聲︰「誰!」

費柴慌忙答道︰「我!」

杜松梅又問︰「你是誰!」

費柴這才說說︰「費柴。」隨後又補充︰「你的學生啊。」

杜松梅這才松了一口氣似的問︰「你來干嘛?」

費柴幾乎沒考慮就說︰「不干嘛,就是想跟你到個歉。」

杜松梅不說話了。費柴走到涼亭里,也不坐,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僵持了幾分鐘之後,杜松梅又問︰「剛才你說你想干嘛來著?」

費柴說︰「嗯,跟你道歉。」

「有什麼好道歉的,男人不都是這德行嘛。」杜松梅這話一出口,費柴就知道她很在乎這件事,于是就說︰「什麼酒後無德這類的話我就不說了,我就想跟你說聲對不起,無論如何那……都是我的錯。」

杜松梅冷笑一聲說︰「對不起?對不起就完了?」

費柴還真沒想到除了說對不起還怎麼賠償?賠錢?杜松梅又不是雞。求婚?這也沒到那份兒上啊。于是一時語塞,過了半晌才說︰「那你看怎樣你才能滿意?」

杜松梅說︰「你不準躲,也不準擋,讓我抽一耳刮子,這事就算過去了,以後誰也不準再提起。」

費柴心想,她一個女人能有多大力氣?更何況這事兒是自己有錯在先,于是就點頭說︰「行,只要你滿意。」

誰知杜松梅又說︰「我怎麼也是個女人,你當著那麼多人……欺負我,我打回你也得當著那麼多人。」

費柴想了一下,雖然當著熟人的面被女人打挺沒面子的,但走到這步也只能如此,好在顧太成那班人最多也就笑話幾天就過去了,于是又說︰「行啊,時間地點你選。」

杜松梅說︰「那行,等我安排好了通知你。」

費柴點頭道︰「一切听你安排。」

杜松梅站起來說︰「那我走了。」說完走了兩步忽然又轉身說︰「不過我以前從沒打過人呢,要不咱們先演習一下?」

費柴一愣︰這還帶演習的?但想想一下是打,兩下也是打,或許打了更心安,就說︰「行了,你來吧。」

結果費柴話音還沒落下,杜松梅就調過來掄圓了給了費柴一個大嘴巴,費柴這次算是失算了,還以為杜松梅這樣兒的沒啥力氣呢,結果這一耳刮子抽的,哪里是耳刮子啊,簡直就是震天雷啊,抽的他耳朵里嗡嗡直響,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要變愛迪生了。

杜松梅顯然也給嚇著了,費柴個子高高,身體結實,可被被這一耳刮子抽的居然晃悠了兩下,而且那一聲清脆的山響啊,都在水鳥苑起了回音兒了。

她甩著說退後了兩步,說話開始變的結結巴巴︰「你你你,你沒事吧……是你自己答應的,別想還回來啊。」

費柴因為沒想到她這麼大勁兒,臉上火辣辣的疼,這要對方真是個男人,肯定一腳踹過去了,還得饒上一句︰你他媽真打呀你。可對這杜松梅,費柴還真使不出來咒兒,只得強忍著說︰「沒事沒事。」

杜松梅一听費柴說沒事,立刻如蒙大赦般的扭頭跑了,把個費柴一個人甩在涼亭里自言自語道︰「我的天啊,這只是演習啊,還有一個呢。我是不是考慮給楊陽和小米留個遺書啊。」

費柴孤零零一個人在涼亭里待了好一陣子,才算子醒過悶兒來,而臉上也沒那麼火辣辣的了,這要感謝水鳥苑里的冷空氣。回到學生公寓進電梯時,眼看門都要關上的時候,忽然又沖進一個人來,竟是欒雲嬌,她抬頭一看費柴第一句話是︰這麼巧啊,你沒去圖書館?第二句是︰你臉上怎麼搞的啊。

費柴下意識地用手模了模臉,感覺有些稜子,慌忙對著電梯鏡子一看,好家伙,一個巴掌印兒清晰可見,還沒來得及跟欒雲嬌解釋呢,電梯又上了一層,進來倆學員,大家都認識就笑道︰「老費,你把欒妹子怎麼了?她那麼使勁兒的抽你?」又對欒雲嬌說︰「欒妹子,你不應該啊,就算不願意也不能這樣對人家。」

欒雲嬌笑著罵道︰「亂嚼舌頭的家伙,那是老費臉上落了一只蚊子,自己個兒抽的。」

「明白明白。」

「理解理解。」

欒雲嬌笑道︰「得了,我還是自己個兒趕緊認了吧,不然明天早飯過後就謠言滿天飛了。沒錯兒,這是我抽的。」

一個學員說︰「哪兒還用得著明天早飯後啊,我們這就跟八樓的老丁打撲克反舌頭去。」

正說著話,六樓就到了,費柴忙不迭的出電梯,欒雲嬌跟著,人家又問︰「欒妹子,你不是住七樓嘛。」

欒雲嬌挽著費柴的胳膊說︰「是啊,可我抽了老費這麼大一耳刮子,不得補償補償人家啊。」

一個學院笑著說︰「得 ,那你也抽抽我得了。」

「你當我不敢啊。」欒雲嬌作勢欲沖過去,電梯門卻關上了。

費柴嘆道︰「完了,我這臉算是丟出去了。」

欒雲嬌笑道︰「沒事兒,我跟你一塊兒擔著。」

回到屋里,欒雲嬌要用熱毛巾給費柴敷,費柴說︰「別,24小時內一用熱敷就紅腫起來了,得用冷的,最好用冰袋。」

欒雲嬌說︰「那我上食堂給你找冰去。」

費柴說︰「不用,水管子涼水也行。」

欒雲嬌于是幫費柴擰了毛巾過來給他敷臉,又問︰「你這怎麼回事兒啊,上哪兒惹事兒去了啊。」

費柴說︰「我這是自找挨打啊,而且還沒完呢,這是演習。」

「演習?」欒雲嬌有點模不清頭腦,于是費柴就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變,結果把欒雲嬌笑的肚子疼,好半天才緩過來說︰「你說的沒錯,這確實是你自找的,你要是不去道歉,時間一長這事兒也就過去了,你今晚去招惹她,天知道以後會出什麼ど蛾子啊。不過左右就是那麼點兒事,捅不破個天去。」

費柴說︰「我是給打怕了,這女人勁兒怎麼這麼大啊。」

欒雲嬌說︰「我不清楚,不過據說自從她出了事兒後,練過!」

費柴埋怨說︰「這我要早知道就不答應了,可既然答應了,看來還得硬挨一下,還好,我這邊臉還擋得住一下。」

欒雲嬌听了又笑了一陣,然後說︰「不過我說你啊,以後有事,尤其是這種事,別听老韓他們的,他們業務上比不過你,官場上那一套在這兒又還沒到施展的時候,就喜歡舀你尋開心呢。」

費柴嘆道︰「一不留神,我怎麼成書呆子了呢,記得上大學時我也這麼捉弄過別的人。」

「因果報應啊。」欒雲嬌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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