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硬漢 第一百五十六章挑撥二

作者 ︰ 南海十三郎

費柴心中有事,又一門心思的開車,只顧著穿區過縣,不知不覺就穿過了省城也未停留,直到上了國道才忽然想起來和朱亞軍約好了一起喝酒的,現在雖說過了時間,可也得讓朱亞軍搭車回鳳城啊。于是就在一小鎮下了高速,給朱亞軍打電話,朱亞軍果然還在省城苦等呢,于是就繞回省城,接上朱亞軍一起回鳳城。

朱亞軍上了車,笑道︰「還說和你一起喝酒聊聊天,你倒好,這時候才回來。」

費柴說︰「家里有點事耽誤了一下,咱們就路上聊聊吧,你若覺得氣氛不對,等會兒到了地兒到我房間里去喝點兒,才搬了房子,欒雲嬌鬧出來的,奢華的很。」

朱亞軍笑著說︰「老同學,其實以你現在的身份,那規格一點也不高啦。」

費柴也笑著說︰「我可沒覺得有啥變化,我還是我。」

朱亞軍說︰「那是你自己這麼看而已,不過說起欒雲嬌,我到有幾句話想說,就怕你現在听不進去,不過咱們同學一場,我不說就是我的責任了。」

費柴說︰「你說唄,咱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朱亞軍點了一支煙,深吸了一口說︰「你和欒雲嬌表面上看上去有些矛盾,不過實際上是非常要好的,所以我擔心你以後會吃虧。」

費柴笑道︰「你到真直接啊,說說看,我怎麼個吃虧法。」

朱亞軍說︰「到不是怎麼個吃虧,而且你以後可能會吃虧,憑借業務她肯定是不如你啦,但是論做官,論人際交往甚至是資歷,我都不覺得她是甘心屈居于別人之下的人,早晚有天是要翻盤的。」

費柴說︰「這是自然的了,她當初培訓是和我一班的,也是按著地監局長來培養的,只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淪落到沒處去,才來做我副手的。」

朱亞軍問︰「但是她發生了什麼事,你知道嗎?」

費柴說︰「她提過一點,但我也沒細問,畢竟是人家的事,我懶得管。」

朱亞軍嘆道︰「原來你把這些當做是人家的事啊。」

費柴反問︰「不對嗎?」

朱亞軍說︰「以你的性格,當然是沒錯的。不過呢,現在你和欒雲嬌正處于一種微妙的平衡狀態,你們相互依靠,各取所長,短期內不會出現什麼問題的,但我覺得時間長兒了就難說了。」

費柴說︰「你的擔心也不是一點道理沒有,我會注意的,比如這次範一燕來吧,我確實疏漏,但她完全可以提醒我一聲,就說︰你老同事調來鳳城嘍。可她什麼也沒說,背地里做了這麼一大套,完全瞞著我的,還有那個盧英健,肯定知道點啥,可也什麼都沒說。」

朱亞軍說︰「老同學,這方面我就不多給你出主意了,我了解你的為人,知道你最討厭這些東西。不過欒雲嬌那里就留心點就算了,但是盧英健那里啊……你最好還是提醒他一下,讓他知道這個地監局應該是誰說了算。」

朱亞軍說這些話的時候,顯的很隨意,但卻每一個字都重重地打在了費柴的心上。其實對于欒雲嬌做的,費柴還真生不起來什麼氣,但盧英健平日里唯唯諾諾的,看上去很忠誠,很听話,卻和欒雲嬌攪在一起來這一出,讓費柴覺得很憋氣。

回到鳳城,朱亞軍沒去費柴房間喝酒,說是平時還是少接觸的好,低調低調。費柴被他一路上說東說西,早就醞釀了一肚子的氣,回到房間又看到滿屋子的裝潢,心想這些怕是欒雲嬌自己想要的吧。越想越悶,忽然真的想喝酒了,就下樓去買酒,進電梯時正好遇到範一燕和她的秘書從電梯里出來,那秘書還打開著一個文件夾,似乎正在像範一燕匯報著什麼。

範一燕一見費柴,笑道︰「哎呀你回來啦,這又是要去哪兒。」

費柴隨口說︰「去辦點事。」頭一低就進電梯了,關門時正看見範一燕想和他說話的樣子,但沒關上了,最終說的什麼是一句也沒听見。

雖說樓下就有小賣部,費柴卻還想再走走,于是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才在路邊的一個小超市里買了一瓶本地的鳳二白,又買了些花生米,雞爪子一類的零食,出門結賬時忽然旁邊有人捅了他一下,同時笑著招呼道︰「柴哥,買東西呀。」

費柴一扭頭,居然是秀芝,不知怎麼的,忽然覺得心痛起來,于是就勉強笑道︰「是你啊,你也買東西?」然後對收銀員說︰「她買了什麼,我一起結。」

秀芝說︰「不用了,我才結過。」說著看了看費柴買的東西,就又說︰「怎麼了你?想喝酒啊,記得你沒這個嗜好啊。」

費柴打著手勢說︰「心里悶吶,想喝點兒。」邊說邊結了賬,和秀芝一起走出來。

秀芝說︰「你想吃想喝了,給我打個電話啊,我那兒什麼都有,也可以給你做啊。」

費柴說︰「白天就夠你忙了,怎麼好意思麻煩你?晚上也怕耽誤你事嘛。」

秀芝笑道︰「能耽誤什麼事兒,再說了柴哥的事怎麼能叫麻煩呢。」

費柴說︰「怎麼不耽誤啊,比如說戀愛什麼的。」

秀芝嗔道︰「你胡說什麼啊,我戀愛算是傷了心了,才沒那想法了呢。」

費柴見她說謊,就直接點破道︰「算啦秀芝,前幾天我路過你店門口都看見了,親親熱熱的,你在鳳城又沒親戚,就別瞞我啦,再說了,哪條王法說了咱們秀芝不能戀愛啊。」

秀芝見被點破,居然沒話說了,看來確實是真的。費柴也就沒再接著往下說,只是默默的把她送回到店門前,臨別時才說︰「好好生活,誰都有權利幸福的,保重。」說著也不看秀芝會是什麼反應,匆匆的轉身走了。

費柴回到房間,先是里里外外的走了一圈兒,畢竟是大三室,除了主臥和書房,還布置了一間客房,這下好了,小米再來探親,就不用在書房里搭鋪了。回到客廳打開電視,月兌了鞋靠在沙發上,空調也打開了,費柴就在茶幾上把買來的東西都鋪開了,酒瓶子也打開,自斟自飲起來,忽然發現這種感覺也不錯呢,都說酒能解憂,確實有幾分道理。

喝了兩杯,覺得臉頰有些發熱了,忽然想看點視頻了,就去書房里舀了復制的u盤來,這算得上是精選了,編輯的時候費柴完全是出于人們陰暗的窺視心理——出來插在電視上播放,看著一個個熟悉的,至少是認識的痴男怨女,平日里高堂威坐的家伙們呈現出人類最本能的一面時,忽然感覺人類其實也沒比獸類進化多少,至少在交-媾的時候和獸類沒啥區別,于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就在此時,門鈴忽然響了,費柴自言自語道︰「這麼晚了,誰呀,這不是送羊入虎口,我可才看了片。」說著關了視頻,轉回到無聊的電視節目,這才去貓眼看了一眼,門外是範一燕,已經換了寬松的居家服裝,于是又自言自語說︰「還是找上門了啊。」才打開門。

範一燕見門開了,也不等邀請,徑直就往里走,一進門就聞到酒氣,用手扇了扇,笑著對費柴說︰「你什麼時候愛上這口兒了?」

費柴也笑著跟在後面說︰「今天。」

範一燕咯咯笑著,就跟到了自己家似的,直接就到沙發上坐了,覺得不舒服,把拖鞋也踢掉了,蜷著腿靠在沙發上,又說︰「你居然看電視,少見。」說著從茶幾上伸手指拈起一塊泡椒雞腳扔進嘴里,然後指使費柴說︰「給我找個杯子來,我也來點兒……干嘛啊,別那種眼神,舍不得啊。」

費柴只得舀了杯子來,搬個小凳子坐在範一燕對面,給她斟上酒問︰「你老公不是來探親了嗎?你原先也說過在一起吃飯的,干脆現在叫過來一起喝點兒吧。」

範一燕又往嘴里扔了一塊豬皮,嚼著說︰「他呀,回去了,剛才咱們電梯踫面的時候,就是送他去了。」

「哦。」費柴就這一聲,再沒其他的。

範一燕笑道︰「怎麼了?郁悶了?是不想看見我還是因為別的?」

費柴說︰「好多事。」

範一燕問︰「能說嗎?」

費柴回答︰「不能。」

「行!那我就不問。」範一燕笑著又說︰「不過你還記得當初你要來鳳城赴任的時候我說的話吧。就在送你走的酒宴上。」

費柴撓頭說︰「喝的稀里嘩啦,沒記住。」

範一燕說︰「原來真沒記住啊,看來我在你心里真沒什麼地位。」

費柴苦笑,對于這種**的話,緊緊只能算是**的話而已,因為誰也沒當真。若是平時,費柴是喜歡來兩句這個的,但是今天他實在是提不起精神,但是又不想讓現場太尷尬,畢竟範一燕一直對他不錯,于是就問︰「你怎麼來鳳城了呢?我還以為你會回省里去。」

範一燕看了費柴一眼,頗帶哀怨地說︰「南泉一山難容二虎啊,有蔡夢琳擋在前面,我很難發展,而且她又會做戲,我可弄不過她。來鳳城嘛,我是想過一下做一把手的癮,另外你也在這兒,沒事找你聊聊天,也不會太寂寞。」

費柴一听範一燕來鳳城居然還有自己的原因,甭管真假,心里也是有所觸動的,嘴上卻說︰「說的也是,畢竟人熟了,說話也要自在些。」

範一燕一口把杯中酒喝了半杯,長出了一口氣說︰「人在官場,大部分時間活的都不是自己,像這樣能獨自小酌,才想起自己是什麼人吶。不過話說回來,你的那個副手還真是個人物。」

費柴听了就是一愣,範一燕是今天第二個向他說起欒雲嬌的人,不過費柴卻淡然一笑說︰「你說雲嬌啊,挺能干的,要不是她,好多場面上的事情我還真玩不轉。」

範一燕說︰「看得出來,她挺能幫你的,不過我看她最想幫的還是她自己,你讓她辦事還是得留個心眼兒,像這次吧,我就知道你個稀里馬大哈不會注意到我已經到鳳城了,可是人家卻清楚,還試圖利用你和我相識的關系做不少事吶,我反正是順水推舟讓你做了鄰居,至于別的,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才說著,門鈴響了,這麼晚又會是誰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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