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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都給老子一點!一定要第一個攻進高陽城!」
馬鞭使勁抽打著馬匹,阿勒大聲吼著。身後是煙塵滾滾的騎兵洪流,這次出動的是他自己手下最忠心的人馬。
不久前得知了高陽城防衛空虛的消息,阿勒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甚至沒時間去懷疑真偽,阿勒抓緊時間就召集隊伍沖出了營帳。眼下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能夠放棄呢?投降的漢人,他在遼東見到太多了,根本不屑去懷疑。阿勒始終記得皇太極之前對他的交代,一切能打壓阿濟格甚至搶奪功勞的事都要毫不猶豫去做。之前故意指使瓖紅旗的人馬沖鋒送死,這到搶功勞的時候自然同樣不能給他們機會。雖然手下只有四百余人,但是對付一個沒有任何防御的陳池怎麼可能會拿不下?
眼見身後不遠處又有一支隊伍趕來,阿勒有些著急。不過眼下還是自己速度最快,那些做事照前顧後的家伙只能跟在自己身後吃灰!
哼!
阿勒得意一笑,面容有些猙獰。
眼見高陽城的大門映入眼簾,阿勒忽然吃了一驚。高陽城的大門洞開著,門前站著無數黑壓壓的人群。見到這大隊人馬過來,人群有些騷亂卻沒有人逃跑。前面隱約站著四五個帶頭的,正回頭對眾人呵斥著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漢人們難道都出來投降了?」阿勒眼楮一亮,這可是絕好的功勞啊!只要再抓到那個老頭,看阿濟格還能拿自己有什麼辦法!
大笑著,阿勒得意洋洋指揮眾人道︰「快!再趕幾步!沖進城去!巴吉泰,你帶領手下分出一個牛錄包圍住這些漢人,我們要吃掉這個大功勞!如果有漢人敢不听話膽敢阻撓,統統殺了!哈哈……」
「是!大人,我會好好看住我們的牛羊的!嘿嘿……」嗜血一笑,巴吉泰揮揮手分了兵。
數里的距離,對騎兵而言就如同眨眼一般。阿勒一行迅速就沖到了城門口,隨手一刀砍死邊上一個顫顫發抖的家伙,阿勒哈哈大笑著在百姓身後的城門洞里停住了腳步。佔領了城門也堵住了這些人退縮的可能,阿勒這才放下心來。
「你們去把四個城門都給我佔了!沒有我的命令,任是誰也不開門!明白?」阿勒惡狠狠地吩咐道。
任何人……自然指的不僅僅是漢人。對阿勒的命令心領神會,身邊一人揮揮手帶著大部隊進了城里。眼下還有阿勒以及巴吉泰手下的一百余人。這些人遠遠的將數千百姓包圍在中間,抽出馬刀弓箭了上了弦。馬匹的嘶鳴聲在四周響起,中間的大明百姓們女人抱著孩子,男人抱著女人一個個低著頭擠成一堆滿臉緊張和絕望。
人群的中間,許安和樊胡子站在一口棺材兩邊。兩個人低著頭一動也不動,身後跟著的是張興霸、張興文和周平樹三人。老管家站在許安的身邊,小心翼翼的擋住棺材側面的一個小孔,神情有些緊張。
整個高陽城已經沒有一個守軍了,所有人都月兌下盔甲換上了平民的裝扮。高陽城里大部分人都已經出了城,少數頑固的眼下也顧不上了。許安很清楚,這是一場賭博,賭得就是韃子們想活捉孫承宗,在這之前絕對不會貿然對人群大開殺戒。當然如果孫承宗被韃子發現,那百姓們也願意與他一起死在高陽城下。雖然絕大部分百姓並不知道孫承宗現在人在那里,但是他們卻沒有懷疑這一點。
趾高氣揚拍馬來到眾人面前,阿勒用馬鞭指著前面帶頭的樊老漢以及另幾個在高陽很有威望的老人道︰「你們是什麼人?這是怎麼回事?哼!想耍陰謀詭異嗎?我阿勒不介意把你們全部殺光!」
「大人饒命!」樊老漢抽抽眼角滿臉不忿,小心翼翼站出來對阿勒抱拳道︰「大人!我們都是高陽的百姓!大人軍威重如泰山,百姓們不敢惹怒大人軍顏。老朽在此帶領高陽城的百姓前來投降,還請大人看在百姓們的誠意上饒恕我等性命。大人憐惜,我等感念大人恩德,定會向長生天祈求大人長壽平安……啊……」
「誰讓你說話的!給老子跪下!」話音未落,樊老漢被阿勒一鞭子抽到在地。樊老漢捂著臉慘叫一聲,鮮血順著臉頰流下來。
「爹!」人群里一種騷動,樊胡子低叫一聲,卻被許安使個眼色拉住。
對樊胡子搖搖頭,許安靜靜的看著樊胡子咬緊牙齒、握緊拳頭、強忍著平靜了下來。
「大人饒命!」將樊老漢攙扶著跪倒在地上,隨行的幾人忙跪在地上大喊。
樊老漢渾身顫抖跪倒在地,狠狠咬緊的牙齒里緩緩滲出了血絲。幸好臉上已經滿是血污,卻沒有被阿勒幾人發現。
「哼哼……無能的漢人!」冷笑兩聲,阿勒十分滿意剛才下馬威的成果。騎著馬繞著百姓走了走。用馬鞭指著眾人,阿勒道︰「都給我老實交代!這些人都是來向老子投降的?里面沒有奸細吧?給我說實話,別以為老子不敢殺人!我記得高陽城里有一個叫孫承宗的老家伙,他人呢?」
「大人饒命!鄉親們都是可憐的苦哈哈,哪里會有什麼奸細?何況在大人面前,誰敢當奸細?」連連磕頭,樊老漢身邊一人道︰「至于孫大人,我們也不知道啊!孫大人是何等官威,我們這些貧苦百姓怎麼會知道他的去處呢?孫府高門大院,我們尋常百姓那是看也不能去看的啊!大人饒命,還請大人饒恕我們這些不懂事的泥腿子。」
「哼!諒你們也不敢!」阿勒倒是很自信。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饒恕我們的性命!」眾人驚喜,在領頭幾人的指揮下一齊跪了下來。
「哈哈……」阿勒得意洋洋的大笑著。忽然就看到了人群里那口棺材,阿勒眼楮一凝。指著棺材,阿勒不滿的道︰「該死的!那是什麼?為什麼這里會有一口棺材?真是晦氣,你們想死嗎?」
「大人饒命!請大人听小人說。」強忍著坐起來,樊老漢恭敬的對阿勒磕了個頭。見阿勒表情緩和,樊老漢道︰「大人!那口棺材里躺著的是大清國的子民,所以還請大人原諒。他原本是大清國遼東廣寧城附近的村民,上次大人們來直隸的時候他和他的兒子還專門為大人們運送過物資。因為意外,他留在了我們高陽。不久前老人因為年邁而去世,他的兩個兒子希望能將老人埋回故土。還請大人知道,老人的大兒子名叫賈圓清,現在正在大清皇上的身邊做事。這個……不知道大人您有沒有听說過。」
「賈圓清?糟糕的姓氏,名字倒不錯。他真的在皇上身邊做事?」暗暗點頭,阿勒隱約記得皇太極曾經偶然提起過這個名字。想了想,阿勒放過了這件事。
「不敢欺瞞大人!」樊老漢偷偷松了口氣,幾個知情的老人也悄悄抹去了額頭上的汗水。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至于你們……好吧!我阿勒大人就饒恕你們這些卑賤的家伙了!從現在起,你們這些家伙就是我阿勒大人的私人財物!听到沒有?都跟著我,不久後我帶你們回大清養羊擠女乃!哈哈……」哈哈大笑,阿勒調轉了馬頭。
正當阿勒打算放過這群百姓的時候,後面緊跟而來的騎兵們終于到了。看看阿勒又看看跪了一地的百姓,領頭的那人露出不滿的神情。拍馬來到阿勒面前,領頭的這名叫庫拉的頭領道︰「阿勒大人,這是怎麼回事?這些卑賤的家伙已經被你降服了麼?高陽城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高陽城被我阿勒攻下來了!」得意的指著城頭上豎起的滿清瓖黃旗幟,阿勒大笑道︰「不過是區區小城,在我阿勒眼里就跟土雞瓦狗一樣!你看,這不是輕松是攻佔下來了麼?哈哈……根據我們滿清的規矩,這座城里的人口財物都是我阿勒的啦!你們誰也不許動!」
「你……」庫拉氣極,卻只能生生忍耐下來。惡狠狠地瞪著阿勒,庫拉道︰「我不跟你計較,一切都還要讓阿濟格大人定奪。不過,那個叫孫承宗的人呢?他可是阿濟格大人點名要的。」
「肯定在城里某個地方躲著呢!」滿不在乎,阿勒道︰「不需要多久我就可以把這個老家伙從地窖里找出來,這里就不麻煩你操心啦!」
「難道不在這人群里嗎?」庫拉強忍著怒氣,指著身後的百姓道︰「阿勒大人有沒有好好搜查過這些人?如果那個孫承宗就躲在這些人里面,那該怎麼辦?如果出了差錯,阿勒大人也不好跟阿濟格大人交代不是麼?」
「當我是傻子嗎?要你嗦!」不滿的哼一聲,阿勒懶洋洋地對手下道︰「你們听到庫拉大人的話沒有?庫拉大人懷疑我們的牛羊里藏著那個叫孫承宗的家伙,你們給我好好檢查!都仔細一點,另外注意別傷了我們的牛羊!」
這家伙就這麼堂而皇之把這些人當成他的私有物了麼?
眾人哄笑,庫拉氣的要死。不過眼下拿阿勒沒有辦法,庫拉也是無可奈何。已經封鎖了的高陽城自然不用擔心,庫拉眼楮死死盯著人群。見大明百姓乖巧的按照阿勒手下的意思一個個排成排通過檢查,庫拉心里生出一絲疑惑。
難道孫承宗真不在這些人中?
阿濟格大人剛才收到一封秘信需要耽擱一會,眼下離大人到來還需要一點時間,庫拉沒有絲毫辦法能指使阿勒做事。眼下唯一能做的,就只是睜大眼楮看能不能找出蛛絲馬跡了。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喝著馬女乃酒的阿勒,庫拉心里都是不滿。
……
在韃子的包圍下,百姓們擠擠挨挨排成了一條長龍。數十個韃子分成兩隊卡在前面,讓百姓一個個從他們眼皮底下走過。被留上的財物,被留上的戴的首飾或其他值錢的物品,沒有人反抗。時不時會有人被拉到一邊仔細檢查甚至毆打,百姓們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不敢有任何動作。
每一個老人都是韃子認真檢查的目標,稍微有懷疑就會被拉到一邊。基本上已經可以想象他們的命運,但是眾人卻不敢反抗。
高陽城已經被攻破,還能做什麼呢?守城時那滿身的勇武和壯烈已經消失殆盡,老百姓沒有太大的勇氣和志向,只能隨遇而安隨波逐流。再說眼下也確實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百姓們只能接受命運。
許安和樊胡子扶著棺材走到了韃子面前。似乎是剛才听到了與阿勒的對話,韃子揮揮手放過了這個晦氣且礙眼的東西。眼見韃子攔住老管家正對著一幅圖畫認真比較,許安略微有些緊張。
雖然老管家的相貌和孫承宗相差很遠,但是許安依舊緊張。見韃子檢查一陣後幸運的放過了老人,許安激動的幾乎要笑出來。眼下最大的危機已經度過,接下來只要想辦法離開韃子的視線,逃跑也就有機會了不是麼?
「慢!」
正想著,忽然發生了意外。那名叫庫拉的韃子忽然走了過來,揮手派手下攔住了抬棺的張興霸,張興文,周平樹和樊胡子手下的一個年輕小兵。看看許安等人又看看阿勒,庫拉道︰「阿勒大人,這個棺材可是能藏下一個人的,不需要檢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