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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個人生死搏殺,便更多人思及老祖宗的瘋狂,仰天大笑中,瘋狂將外衣扯開,露出虯實雙臂與隆起的胸膛,鋼牙咬住長劍,雙腿盤馬擰身,轉眼便將一個匈奴人扯過來橫在馬上,一劍下去,熱血噴灑在胸膛,更加刺激起滔天的瘋狂。
「糾糾老秦,
勇赴國難;
血不流干,
死不休戰!」
不知是誰,低沉唱起了這首早已給老老秦人忘懷的戰歌,第二句時候,身邊戰友袍澤跟著唱起,接著便是第三個,第四個……
「血不流干,死不休戰,殺!」鐵樾猩紅著眼楮,猛然將一個匈奴人膀子剁下,伸手一撈,一把彎刀跳舞般在他手中綻放出死亡的花骨朵,便在那失去膀子的匈奴人給疼死剎那間,鐵樾身前兩人給他滿臉瘋狂駭住心神,脖子一痛,鐵樾哈哈大笑︰「老子這一次能回去,說什麼也要上將軍給老子……殺……升官!」
「你殺幾個人啊才?這麼……早……想著升官,不害……臊!」
身後一個什長長劍已經斷裂,雙手挽著一雙彎刀橫掃直劈,抽空向鐵樾笑道。
「鄭小高,你個叫驢,老子殺了……老子殺了四十……比……比你狗日的多多了……」鐵樾一句話說出口,嚇壞了對陣的匈奴人,他們只看見這廝悍不畏死拼命殺人,卻沒數到底有多少同伴給他殺死,听他這麼一說,登時便有人高叫上來要為同伴報仇,卻忘了真正的絕代凶人李寇便在身邊,只有胸口巨大疼痛傳來時候,才艱難回頭看見那一雙紅彤彤不似人有的眼楮。
「下馬,老子看著!」簡簡單單一句話,但鐵樾等人大叫一聲,毫不猶豫便跳下馬去將沒有了的聲息的弟兄背在身上,轉頭低聲道︰「好兄弟,咱,回家!」
李寇身上已經全部給鮮血包裹了,看不出來是自己的還是匈奴人的,只是他牢牢記著弟兄們的人數,終于有鐵樾一聲大叫「將軍,弟兄們都在這兒了」時候,他才出言問道︰「一百四十三人,可足夠了?」
「一百四十三人,無一漏失!」鐵樾狠狠叫道。
「好,咱回家!」
李寇返身便向著西方殺去,沿途不斷有彎刀落下來,少數不能躲開的,便給他讓開重要部位,只留下道道血光崩現出來。
周勃便在他身後三四步處,見得一個個敵人給他殺死,又見他滿身傷痕也沒有皺眉一下,失聲直叫道︰「好漢子,周勃從此願相隨!」這時候,英布也已殺出,眼看便到了眾人眼前。
……
已經沒有敵人敢阻擋這一支忘卻了生死的軍隊,也再沒有一個匈奴人敢往日那樣雖然心下欽服秦人卻總以為自己更是勇士而忘情廝殺,這一群血鑄的漢子奔馬過來,一面懾于李寇當先那鐵矛,一面卻也無膽再追,眼睜睜看著他們便遠離了要離開去。
「壞人,救我!」忽然間,驚慌如剛出世的黃鶯般一聲驚叫傳入李寇耳朵,皺眉去看時候,卻正是亂軍中那白衣女子身旁小姑娘阿琪。
李寇轉頭向英布叫道︰「帶著弟兄們先走,某去去便回!」
英布也知眾人已無力再殺,便是當中最勇猛的周勃,身上也有了數十傷痕,當下深深看了李寇一眼,慨然道︰「主上且去,布隨後便來!」
李寇點點頭,抬手打斷聞言都要轉馬的眾人道︰「某雖有傷,但要萬馬千鈞重救三兩個人,卻也不至于送了性命。有小紅馬,便是你們走出三百里,日落之前,某定然趕上,快走!」
眾人咬咬牙,一斥候叫道︰「將軍且去,若事不可為,日落之前不見將軍,屬下,定然要殺回來,將軍說過,絕不丟下一個好兄弟!」
李寇重重點頭,拍馬便殺回去,英布高喝一聲,眾人催馬便狂奔而去,只留下一地的牽掛下來。
白衣女子已然全身桃花般,那高大白馬雖然也精神奕奕,卻已經變作了「赤兔」,她一雙素手,揮灑開來便似九天仙女,玉排皓齒緊咬紅唇,手上不斷有想要佔便宜的匈奴人給她武器刺死馬下。
小姑娘阿琪這時候再也感受不到匈奴人的好,只恨不得眼前這些匈奴的人馬全部死去。她知道阿姐要殺出去也不是很難,但自己武藝不濟,若要解勸阿姐自己離開,那是說什麼也不會的。
卻她手上一把長劍越來越沉重,抽空喊了一聲後,片刻見有血人一路沖殺而來,登時熱淚便流下臉頰,嘴唇濕潤弱弱低泣一聲「壞人」,再也捏不住手中長劍了。
身子一輕,小姑娘騰空而起,卻她再也沒有感受過絕望,滿臉淚水卻欣喜道︰「壞人,你是個好人呢!」
「閉嘴!」將小姑娘放在馬前,李寇暴喝一聲,向白衣女子叫道︰「能不能支持?」
「還可以殺出去!」白衣女子見得李寇回來,嘴角勉強扯起一個笑容來,卻見李寇臉上兩道血痕——那是鮮血下面的眉頭——一皺道︰「你受傷了?」
「沒事的,輕傷,咱出去罷!」白衣女子看著滿身都是血的李寇,再也沒有覺著這人那麼殘忍那麼討厭,自己也控制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高大暴戾的身板一眼,柔聲便說出這句話來。
「壞人,不要忘了我的馬!」阿琪見得李寇黏糊糊的連向西邊看去,便急忙叫道。
李寇一呆,低下頭看去時候,阿琪滿臉都是可憐兮兮的小心,自己卻奇怪不能升起責備的心情,無奈之下只好點點頭,卻見那馬兒不用去牽便緊跟在小紅馬身後,縱馬便向西方殺出去。
白衣女子跟在李寇左後方,卻李寇鐵矛過處,自己只需要緊跟著他奔跑,又見不住的有彎刀掃過來,而他本能閃開,卻壓低身子而留下傷痕時候,心下禁不住一疼想道︰「原來,他果真是個好人!」
卻阿琪在李寇懷中看得清楚,那一身衣甲早已破碎,遮不住敵人擲來的彎刀留下血呼呼傷口,只將小姑娘心疼用手要去捂住時候,淚水模糊雙手不听使喚。
「壞人,阿姐和我,姓嬴!」不知道為什麼,阿琪再也忍不住將自己的小秘密對李寇保留,輕聲說出來時候,卻忽然感覺李寇雙臂已經沒有擺動,極力轉頭看去時候,眼前已經沒有了敵人。
「你說什麼?」李寇低頭來問,方才他顧著向後去看那白衣女子跟上來沒有,根本沒去听小姑娘說話。
「我阿姐姓嬴!」小姑娘不知為什麼,說出這句話時候,又莫名其妙心下一陣不高興。
李寇「咳咳」兩聲,忽然一骨碌栽倒馬下去,阿琪只覺腰間給一只手一托,自己端端正正卻安坐在了馬背上。
駭然轉頭去,李寇背上一支狼牙箭,從胸口穿出來,滴滴答答掉落的,這一次卻真真正正是自己的鮮血。
小姑娘心下一痛,急忙要勒馬時候,白衣女子手中兵器上揚,當當兩聲,兩支狼牙箭從小姑娘頭頂飛過,直駭得小姑娘一低頭,小紅馬便竄出了數丈去。
「別慌,走!」便在小姑娘撇嘴要哭出來時候,身後白衣女子聲音傳來。她驚喜回頭去,果然李寇已經在白衣女子馬上,只不過四肢軟軟隨著戰馬顛簸晃動,不見他那生龍活虎模樣。
「不要問,快走!」白衣女子給鮮血染紅的雙頰有些發熱,卻這時候不能多作計較,只好這樣叫一聲,三匹馬奔騰起來,匈奴人再也不能追近。
「你跟他剛才說了什麼?」
「沒什麼嘛,阿姐,這個……這個壞人,不會有事的,是不是?」
「哼!」
「是不是嘛,阿姐,快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