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憂郁的周日
有日,小李子攜手下數人野游尋聖,以解被小徐處處打壓的郁悶,悠悠蕩蕩,偷得浮生半日閑。偶至一小廟,一時興起也抽了簽,問問因果。
李靖看廟祝在自己左近,便佔個先。只見那廟祝接過簽,說道︰「簽八十八,下下。」說完遞過一紙簽文。
李靖問言,心中不禁忐忑。接過微黃的簽紙,輕輕念起簽文「獨釣寒潭,中途興闌,水寒魚不餌,空載月明還。」
一時,諸人盡皆無言,只是緊了緊手中的簽,不知是進是退。
尉遲敬德不愧沙場老將,稍頓之後便輕聲喝到︰「大丈夫處世,但求無愧于心,勝敗居付笑談。況讖者,虛無縹緲事也,何須掛懷!」言罷,自雄糾糾氣昂昂走上前,將自己手中之簽遞與廟祝。
「簽十一,下下。」
尉遲敬德虎著臉,刷的展開簽紙,差點將之撕為兩段。只見簽文曰「深潭月,照鏡影,一場空,安報信。」
饒尉遲文墨不深,亦明簽文之意,一時手背青筋盡現,虎臂微顫。
長孫無忌老成持重,不見悲喜,亦遞出簽文。
「簽五十五,中下」
「細雨蒙蒙濕,江邊路不通,道途音信遠,憑仗借東風。」長孫無忌聲音依舊清平,只是幾句念完,眼中掠過一陣茫然。
「簽一十八,下」
房玄齡嘴角微弧,似是冷笑,接過簽紙,再看也不看那枯瘦廟祝一眼。展紙吟到「心戚戚,口啾啾,一番思慮一番憂,說了休時又不休。」便再合不上嘴,只是對著手中的簽紙出神
雖接連失利,小李子依舊溫文爾雅,風流瀟灑。看見手下皆若有所失,不由輕嘆一聲,亦走上前去,遞出手中簽支。
「簽九五」廟祝不波的聲音泛起一點幾不能覺察的微瀾。
龐玉在一邊,見同僚心神不守,又听廟祝之言,忍不住湊上前來,提聲曰︰「恭喜主公,九五之數大吉!證我主必登大寶!」
諸人問言皆震,亦上前來圍住小李子,歌功頌德不止,這個言小徐螳臂擋車,那個指小徐克日必亡。一時間,將那先前抑郁皆一掃而空。
小李子微笑不語,將部下奉承盡皆收下。接過廟祝遞來鮮黃簽紙,心中也輕輕一蕩。群臣見主公所得簽紙與眾不同,更深信乃是祥瑞,愈加阿諛不止。小李子輕按心中喜悅,展紙念道︰「樂之極憂將至,巽兌分明吉與凶,未能光大終幽暗,日落西山返照中。」
一時群臣悸然。
小李子心神大震,回想往日種種,雙手抖顫。卻發現簽文之末似有蹊蹺。強自鎮定,細細分辨,只見簽紙邊腳處寫了6個比蒼蠅腿還細的楷書,鐵劃銀鉤,潑有王右軍之風
「另︰你已經死了。」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