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維的蜀軍經過和魏軍的數次激戰,總算是趕到戰場。魏軍各路敗軍匯聚,其聲勢也是頗為壯大。一敗再敗,一退數退,鐘會縱然有經天緯地之才也難以再次運用敗軍作戰。
這一戰的結果依然注定。
「****手掩護,全軍登船!」鐘會頗有不甘心的道。[.]
這的魏軍有五六萬人,登船可是個大工程,非是一時半刻可以結束的。蜀軍那邊兵力大概也是這個數字,其中的漢軍只有不足五千人,余下數萬步騎皆是異族兵將。
鐘會不敢托大,也不想在姜維面前示弱,無奈眼下的形勢已經沒有力拼的力量。沒等蜀軍靠近,****箭矢便相下雨似地射了出去。趁著魏軍登船之際沖殺,雖然可以獲得不錯的戰果,但是異族步騎皆怕弓箭,沖不沖得過去,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沖過去才是姜維要衡量的所在。
蜀軍止步于魏軍射程之外,陣勢整齊的看著魏軍登船。禿發壽闐和姚古那被鐘會困戰半天,心中都有一股怨氣,屢屢要殺上前去,皆被姜維阻止。這兩個老頭堪稱異族中少有的智者,如何不知道此時沖殺要付出極大的損傷?
不過是在各族勇士之前裝裝樣子而已,姜維自然看得出,更沒必要戳破。極力阻止二人的提議,一可顯漢家珍惜兵士的氣度風範,二可成全禿發壽闐和姚古那的勇名,何樂而不為呢。
鐘會這邊撤軍,那邊又是敗績的消息傳了過來。往西方迎擊蜀軍的匈奴騎兵已然在別處登船而去,魏將鄧敦被蜀軍所殺,余騎四散潰逃而回。
「嗯,這劉豹倒還是個人才。」鐘會聞言微微一愣,旋即對劉豹產生了一些興趣。
「請將軍先登船,末將引軍斷後。」王觀此時也不敢接這話茬,只是督促鐘會先行登船。
「好,有勞王將軍了。」鐘會也不推辭,這個時候主將本就是要登船的。
並州刺史原本並非是諸葛緒,不過諸葛緒拉攏了匈奴人有了龐大的實力,朝廷這才用諸葛緒做並州刺史。能借助外族的力量也是好事兒,這些外族也不是什麼善類,魏國北方兵力薄弱,難免使外族們不生異心。
不說反叛作亂之類的事情,只是趁這個時段離開魏國回歸草原,就足以讓魏國的威信一落千丈。
處于種種的考慮,司馬昭才重用諸葛緒這敗軍之將,否則有什麼道理對這連連敗退的前雍州刺史不加懲罰?西線的總指揮必然是鐘會之流,諸葛緒帶領並州軍听令便是了,這倒也無傷大雅。
成為了並州刺史,諸葛緒更加的飛揚跋扈,表面上倒是沒什麼過分的事情,實際上匈奴人在並州的權利已然越來越大。只是這一點,就足以讓諸葛緒人心向背了。要知道這些匈奴人臣服了魏國,可是其地位遠不如漢人,諸葛緒重視匈奴人,漢人如何看得慣?
魏軍盡數登船而去,姜維也率領蜀軍退兵。這一夜的激戰實在是消耗太大,鐘會深謀遠慮,看來這兩河區域還須一番苦戰才是。
回到船中的鐘會看都沒去看諸葛緒一眼,在鐘會眼中這諸葛緒已經是個不堪使用的家伙了。在朝為官的哪個看不出諸葛緒憑仗的是匈奴人呢?換到諸葛緒那個環境下,大部分人恐怕都無法東山再起,就算有這個能力,也沒諸葛緒被匈奴人看中那個運氣。
匈奴左賢王劉豹說戰就戰,說退便退,來去之間毫無猶豫,沖著這一點已經是許多魏國將領難以企及了。這不僅包含對局勢的判斷,更有為將者在軍中的威嚴。鐘會可不會蠢到相信匈奴人會賣命的作戰,這一戰的失利並不出乎自己的意料呢。
「今夜之戰,爾等有何看法?」鐘會把大部分的主要將領都聚集到自己船上問道。
「蜀軍兵力不多,只是那些羌人和鮮卑人實在是太多了。」
「是啊,不知道蜀人做了什麼,那些異族竟然這麼賣命。」
「據我觀察,這些異族軍隊進退符合法度,恐怕是被姜維操練許久了,棘手啊……」
魏將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的議論著,焦點無不落在了蜀漢的少數民族軍隊身上。
照著今天的作戰來看,蜀軍在河南地區也不過是七八千人的兵力,可那些替蜀軍效命的少數民族竟然有六七萬人之眾。這不過是台面上的兵力而已,蜀軍若是能調動七八萬少數民族軍隊,難道就不能調集十七八萬的少數民族軍隊?
「並州的匈奴兵馬,有多少?」鐘會思考半晌,又是拋出一句話。
這句話就不是那麼好接的了,頓時眾將都沒有出聲,一個個在思考說話的份量。對于匈奴人,魏家將領本身就抱有敵意或是抗拒的心里。鐘會這麼問,加上今夜所見,其實大家內心深處也在想著利用這些少數民族,不過情感上恐怕不是那麼容易接受的。
「堂堂大魏,焉何要用蠻人作戰!」有人忍不住叫道。
此語一出,頓時不少將領都隨聲附和,自己身為大魏的武人,保家衛國卻要假以異族的手,這是在是讓人難以接受。
鐘會點了點頭,做了些許安排後只留下了王觀。王觀是並州的重將,並州數任刺史都是把王觀引為臂助。
看到眾將走的干淨,王觀徐徐道︰「並州抵御遼闊,和異族接壤極多,匈奴兵力當有三四萬之眾,不過分屬各部,用起來恐怕極其困難。」
鐘會點頭道︰「三四萬人,似乎有些少了。」
王觀贊道︰「確實如此,匈奴人人習武,若是戰時,聚集十萬八萬也是有的。」
鐘會听了眼楮一亮,旋即不再說些什麼。王觀心中有些話語,想了又想,還是說道︰「蜀國狹小,力量薄弱,視異族為臂助,因此有今日之勢;魏國強大,擁兵百萬,良將千人,對于異族難以產生好感,將軍還請三思啊。」
「我如何不知,異族的戰力你是看到的,若不拔出這根釘子,想重奪失地恐怕難啊。」鐘會長嘆一聲道。
「事關邊防之事,將軍還是稟明晉公為上。」王觀提供一個穩妥的辦法。這攸關邊疆的問題,還是讓上面決定和處理好,鐘會若是一力承擔,恐怕也是難以服眾的。
「王將軍深知我心,匈奴人雖然不能在正面戰場上使用,卻也是有地方一展勇武的。」鐘會詭異一笑,旋即出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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