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封閉在容器里而無法行動。頭上被套上了束縛裝置而無法使用超能力。
不過她已經不介意了。反正是即將熄滅的生命之火,被怎樣對待也都無所謂了。哪怕曾想過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卻也沒有繼續深究下去。作為人類而言,她已經沒有思考的余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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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歐奇希斯和裂空坐的激戰中被重創果然不假,竟然虛弱到這種程度,難怪會變成人類的樣子。大概是企圖以此來爭取修養的時間吧。」
「精靈的智力有那麼高嗎?」
「不要小看精靈。不過現在這樣子已經沒關系了,接下來只要收復它就可以了。」
啪,被丟到她身上的精靈球卻沒有任何反應,這出乎了白大衣研究員的意料之外。
「算了,先帶回去再說。」
☆
距離捕獲目標,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周。別說是暴動了,此刻的她連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雖然深信著這是代歐奇希斯變換了形態,但出乎研究人員預料的是,對于目標的分析結果顯示,這是人類。
和人類的基因完全一致,不,在那之前,光是存在核酸基因這件事情似乎就已經證明了這名小女孩並非是由精靈所變成。精靈們雖然有類似于基因的遺傳信息,但是構成他們身體的物質卻和人類截然不同。而且從她體內也沒有搜尋到寶石的痕跡。
……
「切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萬一這真的是人類……」雖然有些瘋子,但這里多數都還是觀念正常的人類。**解剖這種事情,別說是去做,就連想象都會讓他們覺得不安起來。
「怎麼,怕了嗎?那你們之前做那些實驗的時候怎麼沒有害怕?」
仿佛是想起了什麼,白大衣研究員快速敲擊鍵盤,然後一排陳列架被展現了出來。
「看看這些,別被它的外表蒙蔽了。人類怎麼會有自我再生的能力。這怪物上次殺了我們隕星團那麼多人。你該不會忘了吧。」
「羅特,別輕舉妄動。現在基拉祈下落不明,基拉祈對我們隕星團有多重要,身為干部你應該不會不知道。」
「哼,蘭斯,上次算你命大,沒被壓死。現在反而幫這怪物說起好話來了?」
「羅特博士和蘭斯博士,現在不是爭吵的時間吧。干部集會的時間快要到了,首領也快到了,請稍微克制一點。」
「暫時不要輕舉妄動,等首領見過了以後再做判斷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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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小時後。
就在隕星團高層進行著首腦會議的時候。
封閉容器內的她睜開了眼。然而,那是怎樣的一雙眼楮,茫然而空洞,沒有絲毫焦距又仿佛將一切都納入眼中。那已然不是她。
下一個瞬間,容器之內便已經空無一物。
——瞬間移動——
她站在容器外面觀察者自己的身體,這並不是熟悉的。對于一向使用電磁波來感知這個世界的它而言,眼楮這種僅僅只能接受光**長的器官是很微妙的體驗。
周圍的儀器設備帶來的不適感、從極高的空中傳來的壓迫感、以及遠方那遙遠而又熟悉的親近感。
現在還不是合適的時機。並非是它意識到這一點。而是她這麼告訴它。
下一刻,她的赤瞳中恢復了屬于人類的光澤。
來自于代歐奇希斯的念視能力此刻也能夠被她使用。即使是失去了意識的狀態下仍然能夠保持對周圍的觀察。
雖然先前無法醒來,但這段時間的經歷卻能記得清清楚楚。對于自己所受到的對待,本來以為自己會無所謂的,現在看來卻不能不在意。膚淺的自己做出了膚淺的認識,而作為代價的結果……
此刻的她只想盡情地發泄一番,否則的話,她覺得自己大概會壞掉。
☆
轟然倒塌的大樓中竟然還有幸存者,不得不稱贊其生命力頑強。
然而她沒有讓困在里面的人活下去的打算。光是知道那些人可能還活著這就讓她非常非常不舒服。
在完全憑借感情支配的行動下,她不斷進行冥想來提升自己的超能力等級,以她的身體為中心而成形的氣場甚至能讓生物窒息。蘊含著她全部的不爽的精神增壓丟向了地面。肉眼可見的波動席卷了倒塌後的大樓廢墟,接而產生崩解般的連鎖反應。
隕星團高層們就這樣無聲無息的人間蒸發。
☆
暈倒在了路邊的赤身**的幼女。像死尸一樣躺在路邊。
有人看到了,卻只是冷漠的走過。有人看到,然後把她帶回了自己的住所。那是路過的人口販子。
她已經記不起自己有多久沒吃東西了,一個月,或者更長的時間。先前是由培養槽里的營養液維持著生命所以才沒有饑餓感。然而不斷透支使用超能力不僅讓自己重新變成了一個普通人也造成了體力的大量消耗,在發泄完畢之後沒多久,終究是昏迷了過去。
所以當吃到熱呼呼的食物的時候,淚腺卻是不由自主的分泌出了亮晶晶的液體。理智告訴她這完全不算什麼,但是內心深處,卻察覺到溫暖。就仿佛和基拉祈剛剛來到這個世界那幾天一樣。
準確來說,這是她穿越至今,第一次吃到的熟食。
然後和其他的個頭差不多的孩子們住在了一起,接受說話、寫字之類的啟蒙教育。沒有絲毫的娛樂只有不斷的填鴨式教學,而成績則直接影響到飯菜供應的好壞。大概也是為了吃上好飯的關系,她重新學習這個世界的人類語言的進度沒有她自己所想象的那麼困難。對孩子而言絕對算不上是好的對待,她卻已經相當滿足了。
不過這樣的日子終究有結束的那一刻。對她而言將課程完成的時刻,也是某個時期的句點。
她被賣到了娼寮。知道了把她救起的人是人口販子,也是這時候的事。
「這個孩子很有資質,以後會成為花魁也說不定。」年輕的老鴇的話,一旁的她也听到了。
「名字是?」
「是撿來的孩子,我還沒有給她起名。所以你來決定好了。」
「年齡大概是四歲對吧?而且听起來好象是徹徹底底的黑戶?」
「肯定不是神奧地區出生的,至于其他地區就不清楚了。不過那也沒關系吧?」
「看她的氣質說不定是什麼大家族的後代。以後被人找上門來我可吃不消。」
「至少目前擔任的聯盟執事家族中沒有,這點可以放心。」
「既然這樣,你就叫稚子吧。」忽然間老鴇低下頭來,對她說。
那是很漂亮也很年輕的女人,而且穿著也很端莊,完全無法讓她將眼前之人和娼寮的老鴇聯系到一起。
「怎麼了,不喜歡嗎?」看到她愣神,年輕的老鴇便輕聲詢問起來。
「不是。只是覺得……」
「叫我琴子姐姐好了。稚子本來我女兒的名字,不過她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所以這個名字就送給你了。」
「女兒……」
「不用太在意。那麼和叔叔告別吧。」
牽著她對人口販子揮了揮手,然後琴子從包包里拿出了精靈球。
揚起的沙塵讓她有些睜不開眼,緊接著就是身體一輕。
琴子抱著她一起坐到了沙漠蜻蜓的背上。在坐穩之後,沙漠蜻蜓起飛了。
和念力浮空是完全不同的感覺,也不同于坐飛機的感受。在不知不覺中,她在琴子的懷里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