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石翼龍張開血盆大口對稚子咆哮著。
充滿瘋狂的殺意,閃耀的眼楮似乎也發出血腥味,眸子盯著稚子光潔的皮膚,仿佛將她鎖定為了獵物。[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在死亡的威脅面前,如果是常人,絕不可能這般鎮定的站立。
「只吃樹果,終究還是太困難了……」
化石翼龍鋸齒一般的利牙證明了它並非是素食精靈,即使葡萄果符合化石翼龍的口味……如果單是以此為食的話,它也就失去了其凶暴的一面而淪為一般的品種了。
稚子沒有見識過其它擁有化石翼龍的訓練師是怎樣培養這一類別的精靈的,但是在她的想法當中,將龍精靈的狂暴野性保留下來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化石翼龍猛的沖撞過來,卻被寒冰構成的牆面所阻擋住了其前進。
稚子在第一時間放出了雷吉艾斯,以寒氣做成了冰壁將它攔下。然後是一發急凍光線,將化石翼龍凍結成了冰塊。
此時的稚子在考慮。
精靈聯盟的規定里,傷害野生精靈是違法的事情,更別說把野生精靈抓來給自己的精靈當食物吃掉了。光是這種想法本身,對于普通人來說就是離經叛道的。雖然一直以來都過著正常人的日子,但是她並未真正將聯盟的規定放在心上。她曾經對同類出手過,自然更加不會在意異類的死活。
化石翼龍用出了火之牙,封鎖住它行動的冰塊迅速融化。在那之後化石翼龍並未繼續試圖攻擊稚子。而是發出了痛苦的悲鳴。
它已經從進食沖動中月兌離,恢復了神智。
「很餓了吧。」
稚子走過去模了模化石翼龍耷拉下來的腦袋。湊到它耳邊對它說。
感受到來自主人這邊的溫暖,化石翼龍抬起頭來,振了振了翅膀。只是稚子知道,它並不是真的恢復了精神,而是依然被自己的本能沖動所糾纏著。
「魯魯」稚子輕聲呼喚了自己的齊魯莉安的名字,而齊魯莉安也以瞬間移動出現在了它的身邊。
拜托了自己的精靈們尋找周圍可能存在的生命跡象後過了數時間。被稚子確定為目標的,是單獨一只野生的暴鯉龍。
暴鯉龍也是龍精靈,由于稚子特別的體質,它對于稚子的靠近沒有絲毫的警惕心。
讓哈克龍用出十萬伏特將它擊倒後收服到精靈球里,這一個過程只是稚子為了確認它是否是野生的存在,隨後稚子同時打開了兩枚精靈球,叫出了饑渴的化石翼龍和重傷而奄奄一息的暴鯉龍。
不是作為同伴的收服,而是作為獵物的收服。
化石翼龍看著眼前的暴鯉龍,再次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它依然在掙扎著。
只是作為主人的稚子已經考慮完畢。看到自己的精靈毫無行動之後,她親自拿出了刀子,結束了暴鯉龍的生命。
在律詩湖得到的小刀異常鋒利,稚子沒多久就剝開鱗片割了一大片肉下來。
她將沾有血絲的肉塊舉到了化石翼龍的面前。
「吃吧。你不是餓了嗎?」
盯著暴鯉龍的肉,化石翼龍的眼中再次露出了凶光。
☆
暴鯉龍身長六米多,不是化石翼龍能夠消化掉的。然後,稚子也叫出了其他龍精靈和她一起肢解暴鯉龍的身體。
暴蠑螈、尖牙陸鯊和沙漠蜻蜓對于開葷沒什麼抗拒,就像化石翼龍用出火之牙那樣,它們也用出火焰噴射將暴鯉龍的肉烤熟之後就吞咽了下去。只有哈克龍一聲不響的鑽回了精靈球里,稚子也沒去強迫它。
「真可憐……那只暴鯉龍。明明不是必須的。」齊魯莉安頭一次對稚子的做法感到不舒服。
齊魯莉安感到相當程度的不安,稚子光從她的表情上就能察覺到。
「很在意?又不是沒有見識過死亡。在天空之柱那一次也有人類和精靈死掉,那時候魯魯好像沒這麼大反應呀。」稚子這樣詢問它。
「不一樣的。這次是稚子你……這次是……暴鯉龍明明什麼錯都沒有,就被你們吃掉了。這很奇怪吧?」
說完,齊魯莉安就將自己和稚子身體接觸的手臂縮了回去,然後一下子跑開了。
「魯魯不要緊吧。要不要我追過去?」太陽精靈將腦袋蹭著稚子的右手開始和她交流起來。
「你不在乎嗎?」
「在乎什麼?」太陽精靈有些不解的反問。
「暴鯉龍被吃掉。不在意嗎?」
「嗯……不知道哦。」太陽精靈晃了晃了腦袋,然後一骨碌爬到了稚子的肩膀上。
稚子拿出叉子戳了一塊暴鯉龍烤肉,遞到了太陽精靈的嘴邊。
「艾菲也吃吃看吧。這可是難得的美味呢。」
…………
如果是暴鯉龍,是不是能夠將暴鯉龍當作食物吃下去?如果自己飼養的精靈當中有暴鯉龍的話……
稚子曾經在水脈圖書館看到過,古時候精靈吃掉人類或者人類吃掉精靈都是很常見的事情。但是吃掉同類這種事情卻是禁忌中的禁忌。
在過去的日子里,精靈和人類是一樣平常的事物。甚至還有人類和精靈通婚的事情曾作為傳說留了下來。
開葷與殺生總是相伴相隨。背負著殺死暴鯉龍這樣的罪業之後,稚子覺得自己日後大概是不可能去收服暴鯉龍作為自己的精靈了。
齊魯莉安後來還是回到了稚子身邊。但是它既不進入精靈球里,也不靠近稚子身邊。而是和稚子保持距離的一路默默跟著。哈克龍在那以後就不願意離開精靈球,即使稚子把它叫了出來它也會主動鑽回去。在殺死那只野生暴鯉龍這件事上,齊魯莉安和哈克龍都算是幫凶,它倆也因此產生了強烈的罪惡感。
「魯魯,如果不願意跟在我身邊的話,回到嘉德麗雅姐姐那里也可以。你的父親也在那里。」
「…………」齊魯莉安一言不發。
「早在你出生之前,我就已經壞掉了。」
「媽媽……當時……」瞬移到了稚子右手邊,齊魯莉安的小手搭了上來。
「嗯,是啊。沙奈當時也知道的。」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會離開的。」
聲音有些發顫的齊魯莉安,按動了稚子腰間的精靈球上的按鈕,躲進了球里。
稚子抬頭看了看天色,將吃飽喝足的龍精靈們一一收回了精靈球里,然後踏上了返回水脈市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