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傳說 第四章 獸卵

作者 ︰ 小小

且說那紫金獨角魔蛇,也是內腑破裂,重傷至死,當下連碧落子是生是死也無暇顧及,急惶惶地逃走了。

飛了不遠,發現有個山洞,便直沖過去。待到進入山洞,細察傷勢後,紫金獨角魔蛇心如死灰。

「臭道士,我咒你祖宗十八代。」紫金獨角魔蛇恨恨道,越想越不平,想我堂堂魔蛇,一心修道,從未干過傷天害理之事,竟然落得如此下場,蒼天無眼啊。不,魔蛇一脈,決不能自我而斷。

「回精化魄**。」魔蛇大吼一聲,全身上下,頓時化為一團血霧,血霧不斷涌動。良久,良久,血霧方停止涌動,但愈來愈稀。不久,一顆紫熒熒的獸卵,出現在血霧下面。

「孩子,為母不能為你施展防御術了,一切靠你自己了。」

一顆淚珠從血霧中滑落下來,落地鏗然有聲,見土化為一紫金雙色小珠子。頓時,血霧即消,可與神獸相媲美的紫緊獨角魔蛇真的是魂消魄散一點不存了。

洞中,唯有一大一小兩個珠子,倒也相映成趣。

再說碧柳莊,自從林楠練了那琉璃明王心訣來,覺得身輕如燕,無形之中,氣力更是大漲。上次打獵時,竟一拳打死一頭青皮狼,這讓林楠大吃一驚,心想︰「師傅這琉璃明王心訣倒也挺管用的。」于是,林腩修煉得更加勤了。要是讓碧落子知道,他的好徒兒修煉了半年的明王訣才打死一頭狼,只怕活過來又氣死了。

是夜,五輪幽幽的紫月成五角星型掛在天空。朦朧的月光輕輕地灑在大東山脈上,灑在鐵馬河上,灑在樹木蔥榮的碧柳莊上。林腩盤膝坐在床上,手捏千層不動蓮花印,按師傅所傳的路徑運轉體內真元。紫色的月華縈繞他四周,形成一個紫色的五角星,而紫色五角星的中心,則是一片朦朧的紅光,那正是明霞佩所在之處。林腩的進展雖慢,可由于他天性純樸,加上明霞佩的幫助,所吸收天地靈氣之純,卻為常人所不及,這也為他日後的修煉打下了堅實的基礎。當然,其中緣故,直到林腩成為一代宗師時他才知道的。

第二天,在唧唧喳喳的鳥鳴聲中,林腩做好一切準備後,捎上幾片肉脯,灌上一壺水出發了。紅狐呀紅狐,這次我一定抓住你。林楠嘀咕道。自從上次師傅把**兔吃掉後,紅狐再也不吃林楠那香噴噴的**兔啦。可能是師傅吃兔肉摔到陷阱的事讓紅狐看見了。無奈之下,林楠又換了幾套計策,可紅狐硬是不上當。但林楠一股子牛勁,硬是不放棄。哼,紅狐,我林腩跟你耗上了。

「大黑熊,這麼早就上山了。」二狗子遠遠地向他喊道。

操!林腩最討厭人家叫他大黑熊了。哼,人長得黑就叫大黑熊,那張寡婦白女敕女敕的,豈不叫大白豬?

為了甩掉這個綽號,林楠曾威脅說︰「誰叫我大黑熊,我揍得他滿地找牙。」但威脅無效,于是,林楠的拳頭有了發泄的機會。一天之內,村里所有的小孩的臉都腫得像豬頭。若外人來了,還以為這里是豬頭村呢,結果,大黑熊的頻率從每天的十次變為百次。

硬的不行,林楠來軟的。「各位少爺小姐們,只要你們不叫我大黑熊,以後我打來的獵物分一半給大家。」在林楠的滿月復期待下,得到的答復依舊是不行。

為什麼大家喜歡叫我大黑熊呢?林楠撓撓腦袋,始終想不通。為此,他曾思考三天三夜,但毫無進展,只得放棄。

其實很簡單,村里的小孩看不慣林楠的力氣過人,同在碧柳莊長大,為什麼他的力氣比我們大?說白了,村里的小孩就是嫉妒林楠。為了維持心中的平衡,他們就給林楠起了個「大黑熊」的綽號。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每當看到林楠惱羞成怒的模樣,村里的小孩格外高興。看來「快樂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這句話是很有市場的。

經過無數努力一一失敗後,林楠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背上這個沉重的外號。看來,大黑熊這個顯赫的綽號是跟他一輩子了。而林楠之所以每天清晨上山去打獵,估計是為了避免和村里的小孩照面。

「哼。」,林楠朝二狗子翻翻白眼,施施然走了。

「嘻嘻,大黑熊生氣了。」二狗子的笑聲遠遠傳來。」他女乃女乃的,這山路平常好好的,今天怎麼這麼難走了。」可能是受王大棍子的影響,林楠有時也是滿嘴粗話。

「他女乃女乃的倒了八輩子霉,一天之內居然摔了八個跟頭。我呸!」在摔了第八個跟頭起來後,林楠甩甩手。難道我什麼時候得罪山神了?靠山吃山,這山神可是萬萬不能得罪的呀!

林楠連忙整束衣裳,跪拜禱告起來︰「萬能的東山大神啊,若您的子民有什麼不敬之處,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還望您多多包涵吧。我回去之後一定會祭您拜您的。」禱告之後,林楠繼續上路。說來也怪,一路上倒是順風順水地到達蝶翠谷。其實這完全是林楠的心理作用。他之所以摔倒,是因為他心情不好,加上山路難行,摔跟頭就在情理之中了。至于他祈禱之後順風順水,那是因為他心情好了,心情好了,還摔跟頭,那豈不是怪事?

每來一次蝶翠谷,林楠就祭拜一次師傅。在他的記憶中,師傅真的是太好了,不但教他功夫,還贈他玉佩。為此,林楠十分感動。特別是練了那個什麼明王訣後,林楠爬樹比猴快,跑步比兔快,游泳比魚快,這種感動更深了。的確,明王琉璃心訣極大地改造了林楠的體質,讓他的身體極度地強壯起來。但遺憾的是,明王訣並沒有改變他的膚色。練了半年的明王訣,林楠的皮膚還是黑不溜秋的。

祭拜師傅後,林楠從鳴霞峰采來香蓮草(香蓮草,產于鳴霞峰,能遮掩人的氣味,對獵人來說,是不可多得的寶物,但香蓮草必須現采現用,且效力只能維持四個時辰),把香蓮草搗碎,涂其汁液于全身上下,這樣能掩蓋自己身上的氣味。否則,以紅狐靈敏的鼻子,只怕在三里之外就聞到自己的味道,躲了起來。紅狐確實狡猾,林楠觀察他們近一年,居然找不到它們的巢穴。不然林楠早就給他們來一個甕中做鱉了。涂好香蓮草後,林楠朝蝶翠谷深處進發。到了紅狐集中出沒的地方,林楠停止了前進,趴在地上,渾身插滿樹枝。趴了近一個時辰,一只紅狐探頭探腦地出現了。只見它藍溜溜的眼楮迅速掃了四周,然後趴在地上,耳朵貼住地面听了一陣,在沒發現什麼癥狀後,又跑了一圈,邊跑邊嗅。終于,它認為安全了,才發出「吱吱」的叫聲。一會兒,大約十多只紅狐跑了出來,其中還有四只小崽子。紅狐雖警覺,卻喜歡日光浴,這是抓紅狐的最佳時機。可惱的是,每次日光浴,必有一只紅狐站崗放哨,這讓林楠恨得直咬牙。這次放哨的是一只高大的紅狐,瞧它那皮毛,估計可賣14個藍月幣。只見它昂著頭,直挺挺地蹲坐在地面上,一雙藍溜溜的眼楮警覺地注視四周。一會兒,見沒什麼情況,它居然眯著眼楮打起了盹。靠!真是個懶狐狸,放哨都打盹。是它,這次的目標就是它。林楠悄悄地爬過去。時爬時停。近了,更近了,只有十米了。這是弓箭最佳的有效距離,即使紅狐听見箭聲,逃也來不及了。若射破了皮,就不值錢了,還是活捉吧。林楠心想,于是把搭上弓箭的手又放了下來。只有三米了,不能再前進了。林楠偷偷地把套索拿了出來,在一端輕輕地打了個活結。

「呼」,套索化做一道烏光,閃電般射向放哨的紅狐,而此時的紅狐忽然睜開眼楮,「吱」放哨的紅狐發出一聲尖叫,正躺著曬陽光的紅狐頓時翻身而起,四下逃竄。「哈哈,來不及啦。」林楠兩眼放光,仿佛看到藍汪汪的藍月幣堆在他面前。紅狐本能地一縮脖子,十拿十穩的一擊居然落空了。死里逃生的紅狐大喜,發足狂奔。煮熟的鴨子又飛了,林楠如何心甘,立馬狂追。幸虧這些天來林楠勤練琉璃明王心訣,跑步的速度居然與紅狐不相上下。這一人一狐一口氣跑上了一百里,好在林楠習的是琉璃明王心訣,氣脈悠長,要不然早就被這只紅狐給累死了。而那紅狐,早已氣喘吁吁,估計快撐不住了。

前面有一個山洞,紅狐大喜,一頭撞了過去,希望能夠藉山洞擺月兌林楠。林楠大驚失色,生怕就此前功盡棄,趕緊加快速度,期翼能趕在紅狐進入山洞之前將它抓住。但十米的差距,豈能說消就消。終于,紅狐進了山洞。林楠有點失望,但決不放棄,毅然沖了進去。哈,原來是一個死洞,害我白白擔心一場,林楠大喜。經過幾番搏斗,紅狐終于被抓住了。

而林楠,則興奮地哼起歌來。待到把紅狐結結實實捆好,林楠發現天色已晚,要知道,夜里是野獸的天下,在夜里行路,那是十分危險的。生了堆火,林楠準備在石洞過夜。本來林楠打算活捉一只紅狐回去的,這樣好向村民夸耀,但又擔心睡覺時紅狐逃走。無奈之下,林楠只好把紅狐活活掐死。成為天下第一只被活活掐死的紅狐,這只紅狐也可以名垂青史了。剝了紅狐皮後,林楠小心把它折起來,藏在懷里。然後大吃了一頓烤紅狐肉,倒頭就睡。

第二天,當林楠準備離開時,才發現這里有一顆蛋卵。好漂亮的蛋卵啊,紫熒熒的,仿佛有光在上面流動,若孵出來,一定是一只美麗的鳥雀。咦,這里還有一顆珠子,紫金雙色,入手溫潤如玉,清涼若水,端的不是什麼凡品。毫無疑問,這珠和卵都成了林楠的收藏品。回家路上,林楠疾步如飛,一下子來到了蝶翠谷。

蝶翠谷有三寶︰彩蝶,翠梅,雪狐猴。彩蝶是指七彩紫霜蝶,它的膽,即七巧玲瓏膽,通體生涼,能退暑氣,存食物半月不壞,實在是夏日避暑的極品。為了找彩蝶,林楠翻遍了整個蝶翠谷,不見絲毫蹤影,無意中找到了翠梅。翠梅,即翠玉梅,產于蝶翠谷中的玄冰潭畔,味美汁多,其香無比,吃過之後,齒頰留香,三日不絕。而雪狐猴,只是村民的傳說,沒人見過,它的存在,只怕是一個大大的問號。掐指算來,翠玉梅應該成熟了,看看天色尚早,林楠尋思道︰不如采些翠玉梅回去,給阿爹嘗嘗鮮,讓村民開開眼界。說干就干,一會兒工夫,林楠手上就多了一疊翠玉梅。「哇,真香,我忍不住了,吃一顆吧,反正有這麼多。」林楠每次都這麼想,如此再三,待到村口時,只剩下一顆翠玉梅了。

「林呀子,總算把你盼回來了,我可擔心得一夜沒睡覺。」看到林楠回來,站在村口的王大棍子急急喊道。

「阿爹,讓你擔心了。看,我抓到什麼了?」林楠一把掏出紅狐皮,迎風一抖,燦爛的紅狐皮仿佛綢緞一樣柔軟,呼啦啦地被風吹得直響,如一團紅紅的火焰在燃燒。

「哇,紅狐皮。」王大棍子兩眼放光,仿佛看到一堆金燦燦的金幣放在他面前。「12個藍月幣,12個藍月幣呀。」王大棍子傻了,只是重復地念道。

「阿爹,給。」林楠把最後一個翠玉梅遞給王大棍子。

「天啦,是翠玉梅,這可是個好東西呀。蝶翠三寶,我王大棍子終于見過蝶翠三寶了。」王大棍子興奮得雙腳直跳,一把搶過林楠,猛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林呀子啊,你真是我命中的福星。」,那句老到牙的話又蹦了出來。

「阿爹,你的口真臭。」林楠使勁地揉揉臉。

「恩,好吃,真好吃,這蝶翠三寶還真他媽的不是蓋的。」王大棍子一口把翠玉梅吞了去,使勁地嚼著,看那猴急的模樣,的的確確是一個實足的小人。「這下,我的口臭也治好了。」王大棍子口沫四賤。

「看,大黑熊回來了。」

「紅狐?真的是紅狐皮啊。」村里一陣雞飛狗跳,呼啦啦一大群人圍了過來。「看,看,看,這可是我干兒子剝下的紅狐皮。」王大棍子搖著,昂首挺胸,仿佛一個打仗得勝的將軍,可配上他那尖嘴猴腮的面容,實在滑稽可笑。

「讓一讓,讓一讓,讓我看看。」,「讓我模一下。」,「讓我也模一下。」,

「鐵柱子,你攔住我了,麻煩你低一下頭。」聲音此起彼伏,把若大的村口嚷得像鬧市一樣。後來的人看不到,急了,三下五除二,急忙上樹,再後來的人一見,紛紛效仿,一時間,村口的樹上站滿了人。

「哇,大黑熊好厲害啊,居然抓住了紅狐。」二狗子的口氣滿是羨慕。「就是,就是。」山娃子,狗蛋子等幾個人紛紛附和。

「各位,」,王大棍子直嚷嚷,「今天下午我王大棍子擺酒,請各位過來喝酒。」,「噢」,碧柳莊一片沸騰。

回家後,王大棍子趕緊藏好紅狐皮,然後宰豬殺羊準備酒席。是日,碧柳莊狂歡,

夜,又悄悄降臨了,喧囂了一天的碧柳莊重于安靜下來。「酒,酒。給我酒。」王大棍子正在夢囈,呼嚕打得震天響。「酒有什麼好喝的。」林楠想不通,搖搖頭進了自己的房間。「終于安靜了。」白天擺酒席的事可把林楠累壞了,現在才有時間來欣賞這個可愛的鳥蛋。小心翼翼地把鳥蛋放在桌子上,林楠仔細地觀摩起來。一般的鳥蛋是橢圓型的,而該蛋卻是圓圓的,像一個球;蛋殼也怪怪的,是紫色的。林楠見過各種鳥蛋,有紅殼的,有白殼的,有青殼的,就是沒見過紫殼的。還有,這蛋未免太大了,足足有兩斤重,畢竟身高1米,翼展4米的疾風之鷹所產的蛋不過半斤,這鳥媽媽真是大得不可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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