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幻神水,幾人騰雲駕霧,順風順水,很快抵達了幻神門。
「哦!楠哥哥回來啦。」一直守侯在幻神門旁的風霓裳歡天喜地,猛地撲了上去。
「嘔心死了。哼!心里就一個楠哥哥,分明偏心。」鐵大牛心中嘀咕,當然不敢說出來了,風霓裳的脾氣他可是知道了,若說出來,只怕他今天就得變豬頭了。
「老樹回來了?」正在睡覺的潤木長老一翻而起,光芒一閃,出現啊幻神門外。「呵呵,真的是老樹回來了,真有你的,幻神海都闖過來了。」潤木長老呵呵大笑,臉上滿是藏不住的驚訝。
「我都說楠哥哥一定沒事,絕對會回來的。」風霓裳摟住林楠的手,滿臉的幸福蕩漾。
「呵呵,那昨天又是誰哭鼻子啊?」
「不來了,潤木爺爺你壞死了。」風霓裳臉上大紅,撒嬌似的說道。
「噫,老樹,你的頭發怎麼全白了,土木呢?」
土木?幾人的笑容立刻凝固在臉上,「土木,他,他,去了啦。」神樹長老鼻子一酸,老淚幾乎要掉下來,忙轉過身去,用衣袖拭了拭眼角的淚水。
「土木死了!」潤木長老瞳孔放大,「土木怎會死了呢?神樹,你這個老大是怎麼當的?」潤木長老青筋直跳,雙手狠狠地掐住了神樹長老的脖子(注︰神樹長老,潤木長老,巨木長老,土木長老四人感情深厚,結為異性兄弟,神樹長老老大,潤木長老老二,巨木長老老三,土木長老老四)
「喂,喂,快放手,這樣會出人命的。」鐵大牛慌手慌腳地勸阻。
「對呀,別沖動,人死不能復生。」林楠連忙勸阻潤木長老。
潤木長老這才松了手,神樹長老滿臉愧疚︰「對,我是沒照顧好土木,我該死啊。」神樹長老居然捶胸頓足,淚落如雨。
「神樹長老,別,別傷心,這不是你的錯,當時情形那麼亂,何況你也中了藍元毒水呀。」林楠又滿頭油汗地安慰神樹長老。
「喂,老樹,別難過了,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啥都好,就是脾氣不好,說說當時的情形吧。對了,剛才沒傷著你吧。」
幾人了出來。潤木長老听了,長嘆一聲︰「天意使然啊,走,咱們回族林吧。」
「對,對,琴猴子和青木還等著用幻神水呢!」
幾人很快出現在族林內。見五人居然從幻神海回來了,整個幻神族都轟動了,早有人去稟報族長了。
「呵呵,各位遠道辛苦了。」族長親自出迎。
「不苦,不苦。」鐵大牛趕緊回答。
「咦?怎麼不見土木長老?」族長問道。
「土木再也回不來了。」神樹長老和巨木長老神情黯然。
「呵呵,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他們兩人還等著急救呢?」
幻神水果然神效無比,才一滴幻神水,不但治好琴詩書和青木,連帶風霓裳的內傷也治好了。「神水,果然是神水啊。」眾幻神族人大開眼界,紛紛跪下祈禱︰「幻木紛紛,神跡無邊,水澤天下」
「喂,琴猴子,他們在干什麼?」
「笨,在祈禱嘛,這還看不出來?」
「俺是說他們那些話有什麼隱含意義?」
「取其每句首字,合起來即是幻神水。」
「呵呵,還是讀書人心細。」鐵大牛拍拍琴詩書的肩膀。而剩下的那些幻神水被族長當寶貝收了起來。「呵呵,有這袋幻神水,神魔大戰又多了幾份勝算。」
是夜,幻神族狂歡。第二天,四人繼續上路。不到半日,即抵達九龍山。
「呵!已到了九龍山,我們步行吧。」琴詩書松了「流雲乘風術」,停在地上。
「為什麼不飛了呢?」鐵大牛咕噥道。「九龍山的雲頭里有離風罡,對飛行極為不利,還是步行保險牢靠啊。」琴詩書向來膽小如鼠,能避自然則避了。
「格格,楠哥哥,這只蜈蚣還可愛,取名字了嗎?」風霓裳笑著問。
風霓裳不問,林楠倒把那只金翅蜈蚣忘記了,「沒有,就叫金翅吧。」
「金翅不好,叫乖乖。」
「乖個屁!叫棒槌,棒槌多威風啊。」鐵大牛牛眼一翻,當場推翻了風霓裳的乖乖。
「棒你個頭,就流雲,乘風流雲,好有詩意啊。」琴詩書的眼中仿佛全是白雲。
「狗屁!」鐵大牛恨恨吐了口口水。幾人吵得不可開交。
「別吵了,還是叫金翅吧。」林楠實在受不了幾人的噪聲污染,忙出來打圓場。金翅蜈蚣矜鳴一聲,圍著林楠飛了三圈,似乎很滿意這個名字。
「好,就叫金翅吧。」幾人終于達成一致。
九龍山,故如其名,形似蒼龍,但九龍山並非一座山,而是九座山,因山似龍走,人們就把它合稱九龍山。該山縱橫兩千里,荒蕪人煙,瘴氣沖天,怪獸橫行,即使是九龍山上空,也布滿離風罡,凶險莫測,何況九龍山盛產洪荒異獸,故絕少有人來此窮山惡水,說不定四人是九龍山的第一批訪客呢。一路行來,樹木蔥蘢。鳥鳴聲聲,幽谷泉響,實在是風景絕美之地。「好一派樂土,恁地與傳聞不符。」鐵大牛這個莽夫,居然指點江山、激揚文字。
「一派樂土,是嗎?今天是晦月日,百獸回避。毒氣潛藏,故天藍地闊。待明天,哼!瘴氣沖天,毒煙彌漫,怪獸橫行,你才知道什麼叫人間地獄。」
鐵大牛被琴詩書這一諷刺,窩了一肚子的火,一拳就擊向他旁邊的一棵大樹,隆隆,那棵竟被鐵大牛一拳擊倒,聲勢震天。
呀!那可是鋼岩木,可竟得起百吒神雷的轟擊,居然被鐵大牛一拳擊倒,這麼說他的實力竟被我還強上三分,難道他在幻神海有什麼奇遇不成?琴詩書心中驚詫,嘴上卻說︰「好威風,好煞氣,不過對一棵樹發什麼飆,有種明天打怪獸去。」
「你」鐵大牛大怒,袖子一甩,「達怪售就打怪獸,誰怕誰!」
天看將黑了,四人挑了塊背風干燥且地勢較高的地方扎營,準備過夜。甕甕,仿佛千萬架戰斗機飛來,鐵大牛立即豎起耳朵,捏緊拳頭,抖顫地問︰「琴猴子,這是什麼怪獸啊?」
「哪是什麼怪獸,分明是一群蚊子,呵!沒見識的大蠢牛。」金角大笑。
鐵大牛訕訕松了拳頭,待蚊子近身,竟是黑壓壓的一片。鐵大牛忙慌手慌腳地拍打蚊子,奈何蚊子無孔不入,那穿過拳風的花腳蚊子特張狂,狠狠地叮了鐵大牛幾口,頓時脖子上,胳膊上腫了幾個大紅包,其癢無比。「嗚嗚,癢死我了」鐵大牛拼命抓撓,那大紅包竟被抓得鮮血淋灕。這下可好,漫天的蚊子對準鐵大牛一人飛了過來。
「救,救命啊!」鐵大牛抱頭就往林楠那里鑽。
「嘿嘿,幾只蚊子就嚇成這樣,明天還打怪獸?我呸!」琴詩書在一旁幸災樂禍,奇怪的是蚊子卻一只也不近他的身。
「琴猴子,為什麼蚊子不咬你?」鐵大牛很奇怪。
「笨,我抹了遮香草,蚊子避之都來不及呢。」
「難道你們都抹了遮香草?」鐵大牛用祈求的目光望著林楠、風霓裳,兩人點了點頭。「嗷」鐵大牛仿佛狼一樣嚎叫,「你們幾個混蛋,竟串通起來合謀對付俺,俺跟你們拼了。」
「怎麼,不想要遮香草了?」琴詩書拿著把遮香草搖了搖。鐵大牛立即收起拳頭,陪著笑臉走了過來。
「剛才誰說要拼命啊?」琴詩書漫不經心地說。「沒有,絕對沒有,剛才是一條狼在叫。」鐵大牛居然信誓旦旦。
「哦,既然是狼叫,那我就不計較了,給,遮香草。」
接過遮香草,鐵大牛眉花眼笑,當寶貝一樣小心翼翼地收起來。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鐵大牛又發出一陣殺豬般的叫喊。三人一看,捧月復大笑,原來鐵大牛身上爬滿了旱螞蝗,連頭上都是,黑黑的一片,委實可怕。
「救,救命啊。」鐵大牛的聲音都發抖了,可見他內心是何等恐慌。這個憨厚的漢子,沒有被困難嚇倒,沒有被死亡嚇倒,現在,小小的旱螞蝗就把他給嚇倒了。「嘻嘻!」金角大樂,還跳起了扭尾巴舞。「蟲蟻散!」風霓裳灑出一陣白粉,那黑黑的旱螞蝗化做一陣輕煙消失了。
「姑女乃女乃,求求你,給俺一點蟲蟻散吧。」鐵大牛一把抱住風霓裳的腿,跪在地上求喊。
「快,快放手,我給你就是了。」風霓裳緊張無比,滿臉通紅,慌忙給了鐵大牛一包蟲蟻散。鐵大牛哈哈大笑,仿佛天真的孩童找到了他最喜歡的玩具。「哼!把俺當傻子。」鐵大牛表面上高興,心中卻大為不滿,對琴詩書更是恨之入骨,這樣陰毒的主意,只有那個陰損的人才想的出來,定要找個機會好好修理他。
有了遮香草與蟲蟻散,那些煩人的蚊子小蟲再也沒有來聒噪了。鐵大牛心情大好,疾步如飛。前面是一道林子,上空布滿紫紅色的煙霧。金日已早早升起,煙霧理應消散,但那紫紅色的煙霧卻緊緊縈繞不去。
「嘿嘿,那就是有名的枯葉瘴了。」琴詩書指著紫紅色的煙霧說道。枯葉瘴,奇毒無比,修真界極少有解藥,因為很少有人來九龍山,也絕少有人中枯葉瘴,何況枯葉瘴的解藥用藥復雜,極為難煉,而且很難保存,故整個修真界沒幾人有枯葉瘴的解藥。若中了枯葉瘴,那是極為麻煩的。
「是瘴氣?」鐵大牛腿肚子直抽筋,他寧願和怪獸打十場,也不願和這鬼勞子瘴氣有什麼糾纏。「俺們還是繞道而走吧。」對于瘴氣,鐵大牛向來膽怯。
「九龍山到處都是瘴氣,你能繞到哪兒去?你昨天不是說九龍山是樂土嗎?」
「這個?意外,純屬意外!」鐵大牛居然撿上琴詩書的話。
「哼!」琴詩書沒話說了,「走吧,還磨蹭什麼?」
「好。」鐵大牛應了聲,雙腳卻兀自站立不動。「有沒有枯葉瘴的解藥啊?」
「沒有,枯葉瘴雖有萬種毒氣匯集而成,可對修真界的人來說,只要真元護身即可安然無恙。」
听說能避瘴氣,鐵大牛愁眉頓消,整個人神采飛揚。「俺皮粗肉厚,還是俺打頭陣。」說完鐵大牛一陣風似的沖進林子。林楠正想進,琴詩書一把拉住他,說︰「枯葉瘴已現,馭風獸必出,先讓鐵大牛吃吃苦頭,咱們再上不。」
「不,我們不能那樣沒義氣。」林楠掙開琴詩書的手,毅然走進林子。琴詩書搖了搖頭,也鑽了進去。
林中瘴氣比較厚,紫紅的一片,最多能看三丈。讓人的視覺大受限制。地上全是枯葉,腳踏上去,枯葉,陷了下去,咯吱咯吱地響,形成一個淺淺的腳印;待人走後,那枯葉慢慢上彈,恢復原狀,一切仿佛沒發生過似的。
「哈哈,林小個子,你也來了,這里面可真古怪,紫紅紫紅的,像新娘的紅頭巾,真他娘的晃眼。」
可能是喝了幻神水的緣故,那瘴氣對林楠毫無影響,他竟能看一二里遠。「大牛,小心,前面飛來了十幾只怪獸。」林楠好心提醒鐵大牛。
「怪獸?」鐵大牛立即警覺起來。「在哪里,在哪里啊?」
「在前面大約兩里處,大家做好準備。」
颼颼,才一會兒,那怪獸即抵達四人面前,亮閃閃的眼楮似夜空里的星星,好奇的打量四人。
「是飛鼠,一種和善的風系魔獸,以松果榛仁為食,譏餓時也捕捉鳥類。」琴詩書忙向四人解說,矜夸起自己的學問來。四人忙好奇地打量飛鼠。只見它們長得和老鼠差不多,不過體形大了點,大約二十斤一只,這或許是他們為什麼叫飛鼠的緣故吧。可尾巴大大的,毛蓬蓬的,像極了松鼠的尾巴,這些飛鼠就已尾巴掌管方向,駕風而行,流暢自然。
「飛鼠的皮毛光滑鮮艷,乃上等毛皮,值不少錢;尾毛可制筆,名揚天下的濰湖筆即是用飛鼠的尾毛制作的,另外飛鼠肉鮮女敕清香,乃一絕世美味。」
听說飛鼠的肉乃絕世美味,鐵大牛大喜,揚起海碗大的拳頭,準備打下一只來嘗嘗鮮。「你敢!」風霓裳狠狠地盯了鐵大牛一眼,「這麼善良的動物你竟忍心打死它?」
鐵大牛訕訕放下了拳頭,「哈哈,俺哪里舍得打它,俺只是在做舉手操。」呵呵,想不到憨厚的鐵大牛居然也學會了撒謊,可見琴詩書對他的影響之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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