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呀飛,林楠不知飛了多遠,也不知飛到了什麼地方。當林楠醒來時,身邊圍著巧巧和金翅。見到林楠醒來,巧巧十分高興,「主人,你醒了。」
「這是哪里,金角呢?」
「金角的傷勢太重,只怕一年半載休想出來了。至于我們身處何處,主人還是先檢查一下自己的傷勢再說吧。」巧巧的話似乎很不樂觀。
林楠盤膝而坐,用心調息一下真元。啊?不提不打緊,一運吃一驚。林楠的一顆心頓時涼了半截,體內的真元只有一半,也就是說他現在大概有三百年的真元。三百年的真元,相對常人來說,這確實是夠深厚的了,但要想對付紫蓮侍者,不啻于痴人論夢。真元少了倒是小事,最惱火的是體內的經脈受了大震動,其中三條主脈若非修養三個月,是不可能流通真元的。但精神力有了大幅度的增長,漲幅大概有百分之五十。
「唉!救人如救火,只好邊調養傷勢,邊修煉精神力,希望找到長老時,可以用精神力發動七系法術了。」林楠嘆了口氣說道。「巧巧,你去打听一下我們現在在什麼位置。金翅,你給我護法,我想用精神力研究一下七系法術。」
「好的,主人,但要小心啊。」說完巧巧化做一團五彩光芒飛走了。林楠把精神力大把大把地撒向四周,希望向上次一樣感應到水元素。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沒半點反應。「唉!我的腦袋真的是被打糊涂了,這里沒有海,哪會有很多水元素?還不如試試土元素呢?」林楠恍然大悟。于是把漫漫的精神力撒向那厚實的大地。精神力的延伸仿佛林楠視覺、觸覺、听覺的延長,通過精神力,林楠看到了地表下深褐色的土壤,黑油油的蟋蟀,灰乎乎的土撥鼠,以及在土撥鼠廢棄的洞穴中做窩的大山雀……
林楠的精神力以林楠為基點,呈立體網狀向四面及地下輻射。精神力的前進似乎也是象網線一樣,是一根一根的,大約過一段的距離,就形成一個精神力交匯點,然後精神力再以此交匯點繼續前進,和人體的神經系統十分的相似。在漫漫的精神力探測中,林楠仿佛看到了樹木花草的生長,感應到它們散發出來的氣息。它們對林楠放出來的精神力似乎十分害怕,相互間用林楠不了解的奇特方式在交流。林楠不斷地發出善意的信息,說自己不會傷害它們,請它們盡管放心。也許是林楠放出的信息起了作用,那些樹木花草間的信息漸漸變的緩和起來,終于,它們對林楠沒有了敵意,還試探著發出一股信息波。
「你好,善良的人。」
啊?林楠的身軀急劇抖動起來,他實在沒想到樹木花草會給他回信息。林楠軀體抖動的如此厲害,以至金翅以為林楠發現了敵人,整個身子都弓了起來,眼球做三百六十度旋轉觀察四周。林楠也感覺到了金翅精神的波動,忙發出一股信息,「金翅,沒事,只是我一時激動罷了。」金翅很疑惑,不斷地轉動它的小腦袋,以為剛才的聲音是自己的幻覺,畢竟金翅還不會講人語,而自己的主人林楠也不懂它們蜈蚣的交流方式。
「金翅,不用疑惑,是主人我用精神力和你交流。」
金翅听了,有點興奮,又有點害怕。「是,是你嗎,主人?」金翅試著用蜈蚣語發出一股信息。蜈蚣語是什麼,林楠一點也不懂,但金翅那精神力的波動,他一清二楚。
「是我,你的主人。」發出這股信息後,林楠很興奮,想不到自己居然還可以和金翅溝通,那不是意味著自己也可以通過精神力進入人體的大腦,從而提取他大腦里的信息,那麼他的想法自己不是清清楚楚?林楠越想越興奮。
「偷窺別人的心靈是很不道德的,何況神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的發生,一般在人的心靈上放了把靈魂枷鎖,沒有足夠的精神力及完美的技巧,你是無法進入他人的內心世界的。」一股溫和的信息傳了過來,溫溫藹藹的,讓人如濡冬日的陽光。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心中的想法?」林楠一下子害怕起來了,想不到自己的心靈世界居然被別人察知,這絕對是自己難以忍受的。
「我還沒有進入你的心靈世界,你就這麼害怕,要是進入你的心靈世界,你豈不是嚇壞了。」那股溫和的信息緩緩響了起來。
「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察知我心中的想法的?」林楠慌了神,漫漫的精神力海潮般瘋狂掃視四周,希望能抓住那股信息的來源。
「你不用找了,憑你目前的修為,你是無法找到我的,看你這麼緊張,我就透露一點信息給你吧,精神力是一種元神力,但它也不是萬能的,它也有許多限制的。」
「你到底是誰?」林楠快瘋了。
「我也是一個修真界人士,只不過看到你如此年輕,就對精神力有一定的了解,因此忍不住想指點你一下。哈哈」
「告訴我吧,你是誰,求你了。」
「好吧,你听好了。洞天有萬傾,生死了一痕,普渡為眾生,天宇任我行。哈哈」那股信息越來越遠,慢慢消失了。
「打什麼啞謎,要說就干脆點,說什麼乩語,誰懂啊?」林楠心中很不滿,感覺自己似乎被人耍了。「善良的人啊,你不要氣餒,總有一天會超越那個人的。」那些花草樹木的信息傳了過來,溫溫宛宛,汩汩滔滔,讓林楠的心神仿佛沉浸在牛乳中一般。
「謝謝你們,我沒事,對了,你們能察覺那股信息的來源嗎?」
「那股信息跳躍多變,他沒鎖住我們的精神波已經是萬幸了,我們怎能察知他的來源。不過看他那股溫和的信息,絕對是一個善良的人發出來的。雖然我們不能給你提供有用的信息,但一點可以肯定,那股信息來自遙遠的地方,那股信息至少跨越了兩萬里才來到這里的。」
「跨越兩萬里?」林楠頓時呆住了,要知道他的精神力最多能遍布五百里,當處于五百里時,他的元神有一種撕裂的痛苦,仿佛一張已經拉到極限的弓,隨時有斷裂的可能。兩萬里?這是個什麼概念,林楠頓時心中產生了一股無力感,剛才由精神力帶來的喜悅不翼而飛。
「善良的人啊,我們感到你內心的沮喪,其實你不用沮喪的,你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大寶藏,只要你能挖掘出自身的潛力,別說那個人,就是神,他們都不是你的敵手的。」
「你們不用安慰我,自家的事自家最清楚了,但還是感謝你們的好意。謝謝你們,我很高興能和你們交流,但今天我的精神不穩定,不再適宜用精神力了,我要回去了,再一次感謝你們,我的朋友。」
「真的,你很厲害的……」
但林楠已經撤回了精神力,植物們的鼓勵及勸勉,他再也感應不到了。
「主人,你醒了,有什麼收獲嗎?」巧巧問,「咦?主人,怎麼你的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傷勢加重了?」巧巧頓時急了。
「沒什麼,只是我心情不太好。對了,巧巧,你打听到了這是什麼地方了嗎?」林楠懶洋洋的,整個人提不起半點精神。
「打听到了,是在西北的大姥山,這里離巫宗四大宗派之一的蠱宗非常近。」
「蠱宗?」林楠頓時跳了起來,「快離開這里!」林楠風風火火地說。「蓮台雲座,現!」嘩啦拉,林楠心胸一陣翻騰,一股血箭噴了出來。
「主人,你傷勢未愈,是不能動用真元的。」
「唉!想不到自己成了廢人拉。」林楠不無頹唐。
「主人不用自責,要知道你中了都天魔王的陰魂絞,又受了魔器冥魔巫刀的重重一擊,能夠保住性命,已經是萬幸了。你知道金角有多慘嗎?它全身骨骼被冥魔巫刀給擊碎了,真元又被陰魂絞吸了去,簡直是生不如死啊。其實說它一年半載會好,我只是騙你的,我怕主人會傷心,影響身體的復原。」
「什麼?」林楠一把揪住巧巧的衣領,然後放聲大哭道︰「金角啊,主人對不起你!」
「主人,別難過,現在的金角是天獸,沒有天神的實力,是不能殺死它的,倒是主人,你的身體要緊啊。對了,主人為什麼這麼怕蠱宗啊。」巧巧不解地問。
蠱宗?林楠頓時牙打冷戰,腿似篩子般抖個不停。林楠從小在南荒長大,听說了許多關于養蠱放蠱的故事及傳說,那種對蠱蟲的恐懼就這樣在經意或不經意間深深植入林楠的靈魂。尤其是那十三歲那年,親眼見到一位碧柳莊的人肚皮炸成四片,無數黑褐色、細長長的、長著一對大紅牙的小蟲子從那個人的肚皮、肝髒、腸胃中爬了出來,那種恐懼就更甚了。听大人說,那是最常見的紅牙蠱,應該是西貢山上的紅頭蠻族的人干的。那一天,林楠的干爹語重心長地對林楠說︰「林伢子,大東山你隨處可去,但西部的蠻族居住區你可千萬別去。那些人都是惡魔,他們會放蠱,今天你們大山哥的下場你也看到了,他只不過在西部蠻山采了株青葉靈芝,就被紅頭蠻族下了紅牙蠱,死的好慘啊。」
「知道了,干爹!」林楠鄭重地點了點頭,一雙大眼楮忽閃忽閃的,「干爹,什麼是蠱啊?」
「干爹也不是太清楚,听人說,那些蠻族,每到春分晦月日那一天,他們就從山上捉來蜘蛛,蠍子,爬蟲,壁虎,蟾蜍,青蛇等等,然後把一只鳳頭雞公殺了,放在一個壇子里,最後把那些捉來的蟲子之類的統統放了進去,用蓋子蓋好,待七七四十九天後,打開壇子,最後剩下的就是蠱蟲。這些只是最常見的蠱蟲,听說還有用血寄養的蠱蟲,用陰魂豢養的蠱蟲,還有用女子經血喂養的蠱蟲。總之拉,那些蠱蟲很危險的,你千萬要記住羅!」
王大棍子的一番話,在林楠心中掀起驚滔駭浪,讓幼小的林楠牢牢被蠱蟲的陰影所籠罩。現在,林楠雖然長大了,可對蠱蟲的恐懼是與日俱增的。是故巧巧一提到蠱宗,林楠仿佛火燒一樣啊。
「蠱蟲我最怕了,巧巧,我們還是盡早離開這個鬼地方吧。」
「好吧,我就帶主人離開這里。」
「巧巧,你會化變嗎?要知道你現在是形象實在是太搶眼了,我擔心會引起蠱宗人士的注意,若這樣的話,我們會有大麻煩的。」林楠見巧巧長的太俊秀,實在是小生怕怕啊,這也是林楠一直不讓巧巧露面的原因。
「我會啊,不知主人認為我變什麼好呢?」
「就變個書童吧。」林楠在碧柳莊听慣了才子佳人的故事,因此想都沒想,就要巧巧變成書童。
嘩啦,光芒流轉,巧巧變成了個書童。「哇!」林楠嚇了一大跳。
「怎麼了?主人。」巧巧不知道哪里不對勁。
「巧巧,你變的也太英俊了,不行,絕對不行。」
「那好,我重新變過。」嘩啦,光芒再次流轉。
「天啊!」林楠大叫一聲道。
「又怎麼了?主人!」
「你也不用變的這麼丑啊,你自己看看,歪鼻子,斗雞眼,大板牙,簸箕耳,你這不是比沒變前更引人注目啊。」
「那怎麼辦?」
「就變一個普通的人,樣子不要太俊也不要太丑,最好是黑皮膚,這樣和我是最搭配的。還有啊,不能太高,也不能太矮,……」林楠還在嘮叨,巧巧唰地一聲,已經變好了。
「主人,這樣總可以了吧。」巧巧轉了個身子,讓林楠仔細查看。
「恩,還行,就這樣吧。這個呢,金翅,你也太搶眼了,還是躲在明霞佩里保險,要知道,蠱宗的人對什麼蜈蚣之類的小蟲子特別感興趣了。」
金翅極不情願地回了明霞佩。「哈哈。」林楠高興極了。「巧巧,你就帶我飛吧。」
「好,主人。」說完巧巧帶著林楠駕雲而行,「主人啊,飛行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好了,以後主人你就別讓我回明霞佩了。」
「好啊,以後只要你一直以這副面貌出現,我就一直讓你在外面待著。」
「不,不,主人,這副模樣不好看,還有,這皮膚黑 的,比狗屎還討厭三分。」
「什麼?你說什麼?你敢再說一遍!」林楠自己長得黑,最忌諱別人說黑 、狗屎之類的話,巧巧當面如此奚落他,他真的是氣得三尸神暴跳,腦門兒冒煙。
「沒有,我只是說,說…….」巧巧的聲音越來越低。
「哼!你以後就一直以這副模樣出現。」
「主人,主……」
「」林楠把眼楮一瞪,「怎麼,有意見?」
「沒,沒,一點也沒……」巧巧委屈地說,心中于是總結出一個經驗,在主人面前,決不能說黑、烏、狗屎之類的字眼,否則下場很淒慘哦。
「前面有個集市,巧巧,我餓了,我們下去歇歇腳,順便叫點吃的。」見到前面有發集市,饑渴交迫的林楠高興的差點跳起來。
「好的,主人。」巧巧收起了祥雲,然後在一個偏僻處停了下來。
「巧巧,你以前不是怕光嗎,怎麼現在大白天也敢出來?」
「那時候我的修為不夠,現在當然不怕了。對了,主人,這里有不尋常的能量波動,只怕有高手在此,主人還要不要去吃飯?」
「這個?」林楠有點猶豫,終于饑餓戰勝了恐懼,「怕什麼,只要我們不惹事,絕對沒問題的。來,來,跟我走。」
集市沒有圍牆,只有一條窄窄的街道,沿著街道橫七豎八地散放著許多攤子,有賣牛皮的,有賣羊肉的,有賣青菜的,還有買當地土貨特產的,更有賣日常生活用品的。他們用本地的方言有節奏地吆喝,听起來格外有情調。集市不大,大概兩里長,只有一家飯館,上面寫著「麥記餐館」四個大字。
餐館里面坐著五個人,真的不算多,其中兩個人看起來好象中原人,因為他們不但沒有像當地人那樣長著鷹鉤鼻子,而且講的是一口流利的中原話。看他們的裝束,倒有點像從事販賣牛皮生意的人。另一個穿著抄手大絨襟,腳踏一雙多耳芒鞋,頭上裹一塊紅絲巾。
咚,咚咚,林楠的心劇烈跳動起來。「紅頭蠻族,他一定是紅頭蠻族的。」已經走到門口的林楠頓時如觸電一般停住了腳步。可走在他前面的巧巧,似乎不知道什麼是紅頭蠻族,早已走進去了。沒辦法了,只好表現自然一點,希望不要被那個人注意到。林楠咬緊牙關,昂首挺胸地走了進去,挑了張離那個紅頭蠻族最遠的桌子。
坐在林楠旁邊的是一大一小兩個人。那個大的,穿一身白袍,背上居然背著個背籮,最讓人驚異的是他的袖口上繡一只蠍子。另一個是個小女孩,大約十一歲,穿一身淺綠色的絨裙,長的可愛動人,舉手之間隱隱有迷人的風姿。
「客官,來點什麼菜?」一個頭纏紅巾的店小二走了過來。
啊?林楠心中打了個冷戰,難道這個店小二也是紅頭蠻族的?
「這個?這個……」林楠結結巴巴,手抖個不停,心中後悔不迭︰早知道這個店小二是紅頭蠻族人,我就不進來了。
「主人,放心,有我在,那個店小二搗不成什麼鬼的?」巧巧看出了林楠的顧慮,忙用心靈傳聲對林楠說。
「我擔心店小二在酒菜里下蠱,你能確定對付蠱蟲?」
「雖然我不能消滅蠱蟲,但酒菜里有沒有蠱蟲,我還是分辨的出來。」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林楠不自覺地說了出來。
「什麼就好?是不是和他們的菜一樣?」店小二問。
「好,好。就一樣,就一樣。」心虛的林楠趕緊應了聲。
「羞,羞,羞!」那個小女孩手刮鼻子朝著林楠做鬼臉,「大男人也和我吃一樣的,羞人啊。」
「他不是大男人?」林楠指著那位白袍人說。
「你眼楮瞎了,沒見他沒拿筷子!」小女孩氣呼呼地說。
林楠仔細一看,那個人的確沒有拿筷子,看兩人的神情,應該是主僕,而且那位大叔估計是服侍那個小女孩的。「我,我,我就是要和你吃一樣的,你能把我怎麼著?」林楠故意瞪大眼楮,望著那位小女孩,似乎在說,看你怎麼辦,
「我,我放蟲咬死你!」小女孩的臉一下子紅了,像個紅隻果。
「哎喲!」林楠仿佛被什麼東西叮了一口,疼的他立即跳了起來。扭頭一看,上腫了個大疙瘩,更要命的是那個疙瘩氣吹似地長。「你,你對我干了什麼?」
「嘻嘻,只不過被一只蜂咬了一口而已,嘻嘻,大男人也哼唧哼唧的叫,真不要臉。」小女孩高興極了。
「蝶兒,不要胡鬧了,快把解藥給那位叔叔。」那個白袍人說。
「不給,就是不給!」小女孩撅著嘴巴說,突然著急地喊道︰「青青,青青,你怎麼了,你可千萬別嚇我。」
青青?林楠很奇怪,哪里來的青青?仔細一看,原來小女孩手上多了只青色的小蜂子。只見那蟲子的尾巴扭了幾下,然後就死了,腿更是伸得直直的。
「你,你怎麼弄死我的青青的?」
「弄死它?我還是剛看見呢。你瞧,它剛才還咬了我,我還沒找你算帳,你倒惡人先告狀了。呀哈,難道我還怕你不成?」
「你的傷在哪里?分明是裝出來的!是你,是你害死了青青。」
「分明……咦?那個疙瘩呢,那個疙瘩呢,它剛才分明在這里的。」林楠看著自己的,尷尬無比,剛才那個疙瘩居然消失了。
「巧巧,是不是你搞的鬼?」林楠忙用心靈傳聲問巧巧。
「沒有,真的不是我。」
「奇怪了,疙瘩怎麼會自動消失呢?」林楠也驚訝,其實林楠體內有千錯萬劫血,早已百毒不侵,毒性弱的蟲子若咬了他,反而被他的血液給毒死了。
「賠我的青青,賠我的青青。」小女孩跑了過來,死死拽住林楠的衣裳,大顆大顆的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林楠尷尬無比,卻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蝶兒,不要鬧了,叔叔給你一只金蟬,就當賠你的青青好了。」
「不,我就要青青,不要金蟬。」小女孩不依不饒。
「蝶兒,金蟬好,金蟬漂亮,金蟬還會唱歌。」那白袍人從身後的背籮里掏出一只金蟬,托著手上,然後用指甲按了一下金蟬的背。
「;#¥%」那金蟬果然唱起歌來,而且歌聲十分清楚悅耳。
「叔叔,我要金蟬。」小女孩頓時收住了眼淚,兩只眼楮笑成月牙,配上白里透紅的臉蛋,實在可愛。
「千鳴金蟬!你們是白蠱宗的。」那個一直沒吭聲的紅頭蠻族人突然說了聲,然後緩緩站了起來,踏著多耳芒鞋走了過來。
「你?原來是你,紅袍子。」那個白袍人臉色大變。
「渡難閑士,你不在白鵝山,來大姥山干什麼?」
「你又來大姥山干什麼?」
「哼!大姥山是我們黑蠱宗的勢力範圍,我們黑蠱宗的人想來就來。哼!倒是你,你們白蠱宗的人來大姥山干什麼?」
「大姥山是不是黑蠱宗的勢力範圍,不是由你們黑蠱宗的人說了算。哼!大姥山是公共地界,我們白蠱宗自然可以來大姥山了。」
「大姥山豈是讓你們說來就來嗎?」
「怎麼,想留下我?哼!不是我說你,紅袍子,你還沒那個本事。」
「留不下你,留下那個賤人總可以了吧。哼!你不說我難道猜不出來,她肯定是留天山人的賤種。」
「你敢?」
紅袍子掏出一個哨子,猛地一吹。一聲尖銳的聲音傳了出去。
「不好!」白袍人臉立時變了,忙抱起那個小女孩。
「想跑?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