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我嚇的夠戧,王老板說的話我一句也沒有听進去,必須要閉上眼楮先深呼吸一口,才能繼續思考。王老板又問了一遍。我才反應過來,啞聲道︰‘我也不確定我看到是什麼,這不可能的。‘
那尸體的臉孔,在尸繭里困了上千年,雖然隔絕了外面的空氣,但是里面的水份還是散發到了體外,所以整張臉略微向內收縮,貼到了頭骨上,看上去有點猙獰,但是總體來看,保存的還相對完好,正因為這樣,我才馬上發覺,這張臉,竟然和老癢長一模一樣!
那眼楮,那鼻子,無一不是極度的相象,最詭異的,他臉上的痔和那些小時候打架留下的傷疤都在,這具尸體,好象就是老癢被放大了蜷縮在琥珀尸繭里一樣,讓人頭皮一麻,渾身起冷汗,又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
我揉了揉眼楮,拍了自己幾個巴掌,清醒了一下,然後又湊過去看了一眼,馬上又閉上眼楮退了回來,咬牙罵了一聲,不錯,就是他的臉,不可能會看錯。
我心里不由哀叫,這鬼地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這種事情只有神寓的蹩腳小說里才會發生,放在現實社會里,無論怎麼解釋也解釋不通啊。
王老板看我臉色極差,遞給我一只煙,說道︰‘這…真是撞鬼了,你那朋友,會不會是這種巨人的後代?也許他們的種族數量比較小,所以相貌都很相似。‘
我搖搖頭,‘不會,問題不在這里,我和他一起長大的,又是做古董的,對細節的東西我很敏感。這具尸體和他太像了,痔的位置,還有傷疤,這些東西不會遺傳的,這尸體簡直就是他地復制品,這里面肯定有什麼問題,而且是人為的,王老板。我感覺我們在被人算計,這什麼尸繭肯定是假的,我把他砸開來看!‘
王老板趕緊擺手,說道︰‘後生仔你冷靜點,剛才我也這樣想,不過你看看四周,要是算計我們,這陣仗也太大了。我肥佬雖然有點身家,不過自問還沒資格給人這樣戲弄,這事情恐怕還不是那麼回事。‘
我看了看四周,知道他說的沒錯,剛才是急糊涂了。只好點了點頭,這時候想起在魯王宮里中青眼狐尸招的時候,那種幻覺,也是十分真實的。幾乎分辨不出,心說該不是又中招了,又忙問他道︰‘王老板,你也是做一行的,以前有沒有踫到過類似的事情,或者會不會有某種尸繭,有什麼妖性,能讓人產生幻覺什麼?‘
王老板搖了搖頭︰‘尸繭雖然是比較陰邪地東西。但是到底是死物,也不是極度罕見,我自倒手以來,沒踫到過如此離譜的事情,而且你要說是幻覺的話,我對你那朋友只有幾面之緣,想我看出來的不會如此相象吧。‘
的確是這樣,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因為老癢臉上的特征。這里只有我了解的最透徹,幻覺是利用人腦部的資料起作用地。王老板心里所想的和我大不相同,照道理就算中了招,也應該看到完全不同的景象才對。
不對,難道,連王老板,也是幻覺產生的幻像?
不會吧,我心里咯 了一聲。
不過說起來,我總覺得他有點像胖子,難道是幻覺用我大腦里胖子的記憶制造了王老板地形象?
我越想越不對,張禿子是講廣東話的,而且也有點胖,把他們兩個加在一起,不就是王老板了嗎?脾氣,語調,的確都有點相象啊。
我把頭轉過去,死死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我又發現不對,他給我地煙,是一個不知名的牌子,可能是他們廣東當地的煙,這種煙我從來沒抽過,就算想幻想也想不出來。幻覺是無法幻想出大腦里沒有的東西的。
那這麼說,王老板還是一個真人,我松了口氣。
王老板看我不說話,也不知道我剛才已經把他推理為‘不是人‘,後又撥亂反正了回來,自己掏出一把卷尺,一邊丈量好了琥珀的大小,一邊對我說道︰‘後生仔,既然是發生了的事情,肯定會有個解釋,我們不妨從頭想一下,看看我們兩個知道的情況當中,有沒有什麼互相不知道地。‘
王老板到底是江湖中人,人比較實際,做事情完全按照自己的次序,此時候也不驚慌,我想他說的也對,就點點頭,先將自己是怎麼踫到老癢,如何來到這里,一一和他說了一遍。
王老板听了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听你說起來,你那朋友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我說我也模不透他,人心隔肚皮,又問王老板他們當時又是為了什麼來來這個地方的?‘
王老板坐了下來,把給我煙點上,自己也掏出一只,說道︰‘過程和你們差不多,我們是受人所托,但是我們一路過來很順利,直到踫上了你們,才開始出事情,我覺得你的朋友肯定有點問題。‘
我看他把我話套出來後,自己的就想繞過去不說,心里不由不爽,不過這時候也只好接著他地話頭說下去,問他︰‘怎麼說?‘
王老板想了想,說道︰‘按順序來,幾個奇怪地事情,我們先整理一下,然後再慢慢想,你看看我說的對不對。‘
我點點頭。
他說道︰‘第一,為什麼礦洞里會有這麼大地魚?這里的食物結構,水溫,完全不適合這種魚的生存,他們是怎麼長到這麼大的?
第二,為什麼地下河里會有間歇性噴泉,我們是在山體內,溫泉就算有,溫度也不應該這麼高。況且這里也不是火山地帶。
第三,我們一路過來這麼凶險,你的朋友當年是怎麼出來的?這棵樹這麼高。他一個人上的來嗎?為什麼他爬上來的那次沒有踫到蠱蟲?你們卻踫到了?
第四,最離譜的,千年之前少數民族的煉丹用地琥珀里的尸體,竟然會和千年後一個盜墓賊長的一模一樣,這不是活見鬼了嗎?‘
我又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這前面幾個疑問,我還可以用我的常識勉強解釋一下。但是最後一個疑問,實在是奇怪的過頭了,任誰,恐怕也兜不過來。
王老板看了看頭頂,說道︰‘另外還有一件事情也很奇怪,我听你的描述,你們好象是為財而來,但是你朋友上來過一次。知道這里什麼都沒有,琥珀尸繭這麼大一個東西,你們兩個又搬不走,那他千方百計把你引到這里來,到底想干什麼?‘
我心里早就在這樣嘀咕。听他說起來,倒是又想起一件事情,問他道︰‘先不管這個,王老板。你們來這里,又是為什麼目的,我看你們,好象也不知道這上面有什麼東西?‘
王老板的表情變了變,說道︰‘是,李琵琶一直沒說,他只對我們說,到這里來。我們要什麼都有。他這個人喜歡玩神秘主義,經常這樣搪塞我們。‘
‘等一等,他說什麼?‘我听到這話,突然靈光一閃,好象想到了什麼。
王老板愣了一下,重復了一遍‘他說,只要到這里來,想要什麼。都有。‘
我突然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大叫︰‘我知道了!!!‘
王老板給我嚇了一跳。莫名其妙地看著我。
我興奮的撓著頭,腦子里飛快的轉著,李琵琶說的是到這里來,這句話有歧意,他們都誤解了他的意思,其實關鍵是那個到字,就是說,關鍵不是你們能拿到什麼,而是要先到那個地方去,到了那個地方,自然有力量能讓你們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我狠狠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一下,然後拍了拍臉,繼續推下去,他說的這個地方,只有這棵青銅樹,那麼,也就是說,這棵青銅古樹上,有什麼力量,讓人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嗎?
我想起老癢不讓我踫那棵青銅樹的銅棍,想起他爬樹前給我地橡皮手套,想起他說的,一踫到青銅樹就會變成陰人的事情,眼前突然一片開闊起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情,難怪,如果真是這樣,這的確是當之無愧的天大地好處。天下任何的利益,都沒有這好處的億萬分之一值錢。
我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的答案這麼簡單,李琵琶一句話都已經概括了,用心里學地話來說,李琵琶那句話的意思就是——只要到了這個地方,你們的潛意識,可以影響周圍的環境,使得你們潛意識里的想象,變成實在的物體,這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我們自己制造出來的。這青銅樹原來不是這樣地,這山洞原來也不是這樣,這里尸體原來也不是這樣的。
這是現在唯一合理的解釋,只要將這一點作為前提,所以的一切都說通了。
我一路過來,都是防備著老癢,一直都是以為老癢在算計著我,所以我的潛意識里,老癢就是最終的boss,是整個事件的主謀,所以當我看到琥珀里干尸的臉時,不知不覺把老癢地形象用了上去,這張臉就是我心里地恐懼,我恐懼了老癢的背叛,給我地潛意識實體化了。
但是我又是什麼時候踫到這棵青銅樹的呢,我不是一直帶著手套嗎?我舉起雙手,看了看手套的內面,不由驚叫了一聲,我的手套已經給青銅樹的枝椏磨出了一個洞,什麼時候破的,一點也想不起來。
李琵琶的先祖肯定已經察覺到了,踫觸青銅樹後,可以擁有神仙一樣的‘物質化‘力量,他一定是也想得到這種力量,才煽動這幫人來這個地方的。
老癢也來過一次,他也知道有這股力量的存在,這麼說來,現在他身上,還有著那種能力,他上次出去的時候,肯定憑借這股力量才得以月兌困,同時也可以解釋了,為什麼礦洞里會有這麼大的食肉魚,老癢看到礦洞里有水的時候,潛意識一定認為這水里會有襲擊人的怪物,他懼怕這些,他的力量就把他的恐懼實體化了,結果他媽的差點就魚給咬死。
而當我想順原路回去的時候,水里馬上又出現了一條魚,把我嚇了回去,這肯定也不是巧合。
如果我分析的沒錯,那這里現在是一個潛在意識和真實交織的世界,那實際上,青銅樹的原形到底是什麼樣子的,這里又是如何一個景象呢?
我將我的想法講給王老板听,王老板听了之後,好象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照你這麼說,就是剛才,我們兩個從上面掉下來的時候,我一落地,怕你偷襲我,馬上就往霧氣的中心跑去,那個時候,我也看到了這幾條青銅鏈條,但是,我從青銅鏈條中間穿過的時候,卻沒掉下去,地下是實的。可是第二次我偷襲你的時候,卻一腳踩空了,這下面已經有了個洞,我以為我在霧氣里我看走眼了,當時候也沒有在意,現在想起來,好象這洞是憑空就出來了一樣。‘
我點了點頭,那時候我的確是認為這下面應該有一個棺井,可能就是因為這樣,棺井便產生了。
我們爬上來那幾個人都踫過青銅樹,很多東西,比如帶著螭蠱面具的猴子,岩壁上的空洞,說不定都是我們自己實體化出來的東西,現在這個時候,已經無法來判斷那些是真的存在的,那些是我們實化出來的了。
這種力量初看上去很好,但是我仔細一想,卻覺得莫名的恐怖,人的思想是不受控制的,比如說你擁有這種力量,你去看一部恐怖片,看完之後,說不定會發現恐怖片里的尸體正吊在你身後的吊扇上往下淌血。比如說你走過墓地,說不定…
不行不能再想這些事情了,我用力掐了一下我的手,不然可能會出事情。
也許受過心理學訓練的人,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控制這種力量,等等,不對,老癢大專學的是什麼科目?他在吃飯時候給我看到六角鈴鐺的耳環,難道?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猛的轉頭過去,盯著王老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