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素炒橄欖,兩個亮晶晶的綠菜,雖然食材不怎麼著調,但疾風確是一位做菜行家;這麼一說的話,零忽然想起自己召喚來的生物里幾乎沒幾個能做菜的,上次有個自稱梅菲的,職業是什麼輪回者的蠻討厭的家伙則更是夸張,為了贏得一場食神大賽,拿出一個據稱是天下第一寶的‘早苗面包’+勞神子蔬菜汁液+奇怪果醬的東西偷偷放進了對手的飯碗里,一邊放還一邊淚流滿面。
那天也是被稱為迷的一天。號稱擁有著連鐵都能融化的胃的對手,居然吃都還沒開始吃,只是聞了一聞,就直接栽倒人事不省。緊隨其後,他身旁的觀眾啊,評委啊,紛紛不堪落後的以倒地為樂。僅僅只花了五分鐘,最終還站著的,就只有他與那個長得過于中性化的男子兩人了;囧得零好一陣的膽顫心驚、撒腿就跑,生怕追查到自己頭上……
「……零哥,你會來看我的吧?」抱著零送給她,還有菲特疾風的一些土產,疾風突然看向站在遠方的零,輕聲的問。
「那當然。」
「……」
羅曼老師倒是沒有過來。老人正在安排自己的行程,努力為自己空出時間。接到雷老爺子的通知,老人似乎打算去看望他一次;而零也並沒有告訴他小疾風今晚會離開。
對疾風來說,這個世界只是她人生旅途的一站。她,並不屬于這里。
「可是……我並不想離開啊。」
「對不起啊疾風。我也希望能留你在這個世界玩一玩……但是,零哥做不了主啊。」零苦笑著說,「想想你的朋友,關心你的人,早點回去也不錯啊。零哥答應你,一定會來看你,我們約定!」
「約定?」
「約定!」
人生總是這樣,分分合合,有聚有散。當到達七點,魔法陣的光輝自主出現的時候,零眯起了眼。
雖然說已經約定,但最後能不能實現,同樣不是由他,零某人來決定的啊……如是想著,零轉過身來,不想再看。
「零哥……」
小疾風死死的看著他。大大的眼瞳里,似乎正在積蓄著淚水。果然還是個孩子,雖然說似乎很早熟,但完全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零哥!!我不想走啊!!!!」
「……」
這臨別時的聲音,听起來真讓人感到心酸。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嗚……嗚嗚……嗚嗚嗚……」
「嗚,嗚,嗚……咦?」一個帶著哭聲的咦字,小菲特的聲音,終是消失不見。
當光芒落下的時候,零無奈的搖了搖頭。連確認都沒有確認,他走向了房間的外門。
「零哥,貌似你甩我不掉了。誒嘿嘿嘿嘿……」
零不可思議的僵直起身子,過了好一陣子。感覺著扯著自己衣角的矮小個子,少年沉重的閉起雙眼,深沉的吸了一口氣。
「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低頭看見牢牢抱住零的大腿,以及雖然在惡質的笑著,但眼角卻不知不覺間沁出淚花的小蘿莉,零苦笑著說。這什麼破爛召喚術,早已經被確定的規律都能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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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說,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但再怎麼說,師傅還是師傅,起著‘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的重大作用。在學生拿著課本自學、以鍛煉學生動腦動手能力的同時,也需要老師具體舉例解釋說明、擴展思維,以確實的增加學生的知識面。所以,拿著本口訣心法,練上個半年,于是絕世高手就出現了——那純粹是扯蛋!
召喚之書又不在身邊。零就算在床上怎麼翻來覆去的想,也實在想不通,為什麼小疾風會留了下來?
難道它還會滿足被召喚的召喚生物的願望不成?以前跟零關系好兼且身無牽掛願意留下的召喚生物也不在少數,好比說金發的殺手小暗,但零想破了腦筋也沒想出方法,這次零還什麼都沒有干呢,莫名其妙的就成功了?
沉吟了半晌也想不通,零第三次的給似乎非常怕冷,最後整個人都貼在了他身上的疾風蓋了蓋被子,順帶著模了模小蘿莉的螓首。
這段時間累計下來的疲累與倦意涌上心頭。自己這段日子,可是十成十的瘦了十來斤,而且還貧血嚴重。難得的睡到了溫暖寬大的床上,不自覺的學著小疾風在床上的被單里縮了縮身子,零陷入了沉睡……
「又是這里?」
不知過了多少分鐘,零突然感覺到大腦一片清醒。徒的睜開雙眼,看到的是一個漆黑的大環境,以及一圈又一圈環繞在自己身邊的可疑問號。唯一的一張亮閃閃的,正是那個畫著一個可疑符號的《魔法少女奈葉》。
天生勞碌命啊。不過,並不意外。因為,離上次到來,已經有了一個禮拜。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來到這里是在清晨,第二次來到這里卻是晚上。
已是輕車而熟路。沒多說什麼,零只是用手點了一點。
「選擇魔法少女奈葉。您的召喚等級為4級,因此將會在以魔法少女奈葉為中心的(21-1*4)個世界隨機開始抽取。此頁僅有魔法少女奈葉被打開,故選擇結束。您將前往魔法少女奈葉的世界。現在時刻是23︰45分,您可以選擇您醒來的時間。」
「次日6時整。」
因早有心理準備,零默了默,說。然後,一扇嶄新的大門向他打開……
——————————魔法少女奈葉—海鳴市——————————
從昏迷中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個長相相當的飛揚跋扈的女人。
這是一個有著一頭夾雜著淡淡灰白的黑發,穿著標志性的魔法師袍子的美麗女人。只不過,這個不可謂不美的女人的濃密的波浪黑發蓋住了她左眼的一半,薄薄的紅唇滿是狠厲的氣息,光亮的雙瞳布上了一層淡淡的血絲;還有她深沉的眼袋,似乎許多年沒有睡覺的疲倦面容,都在零的心底里刻下深刻的印象。
這女人……
腦海里剛閃過一絲念頭,疼痛感就從四肢百骸一涌而上,佔據了零的全部感官。
(「這是誰的身體?奈葉?菲特?喂?喂!?」)
不管零怎麼的喊,這句身體,只是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嗚……」
身體本能的低沉悲鳴讓零醒悟到其主人是誰,很詫異的,零發現現在身體的主控權完全在自己的手上。
(「這是……」)
這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雖然零已經是第二次來到這個世界,但類似的體驗,一次都還不曾有過。剛有點似有所悟,這女人猛的抽出一根鞭子,啪的一聲,毫不留情的抽在了‘零’的身上!
「啪!」
(「該死的,這女人玩真的?這麼狠?!」)只有親身體悟到了這份絕不亞于被巨狼抓咬的疼痛,零才震驚的體會到菲特處于一種什麼境地!
這到底,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母親啊!
強忍住疼痛看看四周,這里是一座寬廣的殿堂。瘦弱的女孩子雙手被直達殿角的光子鎖鏈綁縛著,身上早已是鞭痕漫布;腳下亮起的光昏與直徑十米以上的魔法圓讓零大吃一驚——早在上次到達魔法少女奈葉的世界時,零就帶回了奈葉她們所使用的魔法結構圖,因此算是勉強懂了一些——這陣圖的唯一作用,便是增加內在生物的神經元敏感性,以感受到更多的痛苦!
「知道嗎,菲特。你是我的女兒……是大魔導師,普蕾茜亞?泰斯特羅莎的獨生女,絕不允許有做不到的事情——」
「無論什麼事情……無論什麼事情都必須成功!」
看到這個情況,零出離的憤怒了。也因此,大腦一充血,零便什麼也沒有考慮了……
從小喪父喪母的他的腦海里,滿是母親才不是這個樣子的存在這一想法!
「……你也知道,她是你的獨生女啊……」低垂著頭的少女,用她低沉的聲音喃喃出平常的她絕對不會說出口的話語。
「嗯?」
這女人愣了一愣,似乎沒明白女兒說什麼。或者,是在詫異女兒在說些什麼——
‘雀躍之火花’
‘流淌之電元’
氣急攻心之下,零壓根兒就沒想到自己放不放的出這個魔法,本能的將這個最適應于現在這個環境之下的次高段魔法放了出來——
氣火系魔法,雙目失明!原作中此為火系魔法。從原理上來分析,作者提高了此魔法的修習難度。此魔法歸屬氣息,但火系也影響效果。
異質的能量洪流一閃而線,零呆了,菲特呆了,普蕾茜亞也呆了。
零呆了,是因為,這根本不是憑借零現在的魔法力能夠放出的魔法!魔術頌詞夠其形,魔法力購成燃料,燃料尚且沒有,子彈如何射得出去?
咒文剛剛念完,魔法軌跡剛剛構建完成,零就醒悟了過來;然而,更讓他目瞪口呆的是,魔法居然生效了!
菲特呆了,是心沉大海,什麼也不想的她,居然不可思議的反抗著自己的母親;以至于心靈立刻波動起來,卻愕然發現有東西正佔據著她的身體,讓她完全不受自我控制!
普蕾茜亞呆了,是因為……她居然看不見東西了!
是真真正正的看不見。魔法元素也好,真實事物也好,一切的一切,什麼也看不見!而且,這還不算完;從雙目上傳來的被灼燒的痛苦,讓意志力堪稱頂級的aaa+級的魔導師,也感到了徹徹底底的痛苦不堪!
身處脊椎的神經中樞被隔斷。雙眼之上的神經中樞亦被隔絕。這便是次高段火系魔法,雙目失明!
不過,普蕾茜亞畢竟是普蕾茜亞。對女兒狠,對自己也狠!她只是輕輕的皺了皺眉頭,就將足以讓大天使、獨眼巨人等痛到無法忍受的疼痛吞咽了下來!
感覺到喉嚨里有著稍許血塊,「咳、咳」的咳出聲來,‘菲特’皺著眉頭,冷漠的看了普蕾茜亞一眼,輕聲低吟道,「翻滾奔涌的大氣(theswileendthesky),凝聚成絲、糾結成刃(forornaxya-a),大氣神箭!」
讓零愕然的事情發生了。
因為完全不應該出現的不可思議的操作失誤,魔法神箭出現了可怕的變化——他壓根沒想到,這具身體的魔法增幅力量是如此的可怕,可怕到生成的魔法神箭不光密度是原來的成百上千倍,而且一出來,就是近百支!
密密麻麻的魔法神箭將被吊著的小‘菲特’圍成一個大大的刺蝟。‘菲特’眼瞳一冷,蠻橫的就想要將魔法神箭予以釋放。以他魔導師的眼光來看,他可以確認,在完成原定計劃的將光能鎖鏈打斷的同時,多出來的神箭能輕松的取走眼前女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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