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剛出門,迎面就見陳風笑從房間里出來,「呵呵,大哥,一起去喝杯茶?」張曉文笑著問他。
「好啊,正好口干得要死!咦,胡寬,你怎麼在這里?」陳風笑發現胡寬站在張曉文的身後,臉色頓時冷了下來,詫異地問他。
「陳……陳局,我……」胡寬有些口齒不清,想解釋,卻又解釋不清楚。
「呵呵,胡局長和我是老朋友了!我還在黨校時候,胡局長頗為照應呢!」這種場合,薛盛不太好說話,張曉文索性賣個整人情。
「哦,這麼回事啊?你小子夠聰明,什麼時候拉上我兄弟的關系的?」礙著張曉文的面子,陳風笑對胡寬的態度也就緩和了許多。
「其實也沒幫啥忙,只是幫著跑跑腿。」胡寬小心翼翼地回答頂頭上司的問話。
陳風笑一見了胡寬,就猜到了張曉文帶他出來的目的,心想,不就是為著分局長的位置麼?算你小子機靈,居然攀上了張曉文的門路,位置可以給你,不過,就看你小子會不會做人了。
張曉文笑著對胡寬說︰「胡局長,今晚的活動就交給你來安排了!」
「張少,陳局,咱們就去豪廷世界吧?」胡寬心里那叫一個感動啊,他姐夫薛盛在陳風笑面前連個屁都不敢放,多虧了張曉文幫他說話,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呢。
「兄弟,我听你的,只要是和你一起喝茶,路邊攤都成!」陳風笑很灑月兌地把決定權讓給了張曉文。
張曉文笑道︰「你是大哥,我听你的!」陳風笑听了這話,十分受用,擺著手說︰「你決定就行了,咱們兄弟何分彼此呢?」
「好吧。既然大哥都這麼說了。那就去豪廷世界吧!」張曉文順勢遂了胡寬地意。劉子華發現薛盛地笑容很特別。心想。老子要是有個表弟啥地在ga系統干局長。別說干分局長了。市局地局長都有可能干上。
幾個人走下樓。陳風笑地那輛高檔警車。恰好停在門口。張曉文發現車牌號是青a00002警。就開玩笑說︰「大哥地車牌很猛啊!」
陳風笑瞥見了張曉文地那輛車是青dd0003。就笑道︰「想要不?我給你配個號碼靠前地省廳牌照。走到哪里都沒人敢攔車檢查!」
「呵。你是想害我啊?我們縣長都沒掛警車牌照。」張曉文故意省略了顏標地車。那輛皇冠車掛地是駐軍雷達團地軍牌。所到之處一路暢通無阻。
「我說兄弟啊。你這不是批評老大哥是官僚主義了麼?在省里邊。哪個縣委書記不是掛地軍牌?」陳風笑哈哈一笑。說︰「其實想掛軍牌也容易。我給你辦個武警總隊地牌照。怎麼樣?」
「等我干上了縣委書記再說吧!」陳風笑一听這話。頓時就明白了張曉文地心意。笑道︰「你也太低調了點吧?就你們那地縣委書記。給你提鞋都不配!」
幾個人說笑著上了車,胡寬自知地位低下,自覺地坐進了自己的那輛二等警車里。
到了豪廷世界的大院里,門口崗亭里的保安看清楚了陳風笑的車牌,馬上抓起電話。通知了自己的老板。
胡寬側著身子在前面領路,幾個人並肩來到了一個豪華大包間,剛坐下來,就見一個禿頂的中年男子,滿臉訕笑著走進房間,「陳局,您佛駕光臨,我這里都沾著仙氣了!」陳風笑只顧著和張曉文說話了,對他根本不屑一顧。
胡寬趕緊解圍道︰「我說王松。王大老板,你還楞著干嘛?平日里請都請不到的貴客臨門,趕緊安排下去!」
王松以為胡寬說地是陳風笑,趕緊陪著笑臉說︰「陳局這樣的大人物突然光臨鄙店,蓬壁生輝啊,我這不是喜歡得過了頭嘛,這就去安排,這就去安排!」樂呵呵地轉身出去安排了。
胡寬見了王松的那副傻樣,心里就來氣。這小子平時比兔子還要精明。今天卻看走了眼,這人吶。只有到了最關鍵地時刻,才能顯出最真實的一面。
不大的工夫,察覺幾上擺滿了美酒瓜果之類的東西。
王松帶進來幾個頗有些姿色的女人,最先問陳風笑︰「陳局,您看?」
陳風笑只不過掃了一眼,不屑地說︰「這種貨色也敢拿出來接待我的貴客?」
王松當場被晾在了半山腰,好在臉皮很厚,訕笑道︰「您來了,我哪里敢藏私吶,這幾個妹妹確實已經是我這里的頂級了。」
張曉文見陳風笑面帶不善,就說︰「今天不要妹妹來陪,咱們自娛自樂!」說句心里話,他對于這種風塵味道很濃的女子沒有絲毫興趣。
現在也不是尋歡作樂的時候,羅虎正被縣紀委隔離審查,天知道下面會發生什麼事情,只怕現在已經催著陳風笑上了路。
陳風笑把手一擺,說︰「我兄弟已經發話了,你沒听見?」王松僵在原地,進退兩難,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大哥,人家老板開門做生意也不容易地,咱們就別難為他了。」張曉文二度出手,替胡寬解了圍。
這個時候,王松就算是天字第一大笨蛋也看出來了,這個年輕人才是今天的主賓。
老臉一紅,王松慚愧得要死,灰溜溜地出了包間。
劉子華不禁看了眼胡寬,心想,怎麼安排成了這個樣子,看樣子事先完全沒有準備好,陪著這種身份地位崇高的大人物,再怎麼也得安排幾個女敕得可以掐出水的學生妹不是?
薛盛瞪著胡寬,一副要吃人的架式。胡寬耷拉著腦袋坐在哪里,一聲不敢吭,今天這事只能怪他自己的眼水很低,完全怪不得別人。
姐夫薛盛再三告誡過他,要準備充分,胡寬卻對他的話一直采取十分懷疑的態度。
冷面陳是個什麼樣子的人,胡寬比誰都清楚。而且薛盛也沒有說出張曉文地雄厚「背景」,這就更增添了胡寬的懷疑。
在來這里地路上,胡寬心里一激動,居然忘記了事先通知王松做好準備,于是就出現了現場這種烏龍事件。
胡寬現在是愧疚難當,恨不得找塊豆腐。一頭撞死去球!
模出自己的煙,張曉文散了一圈,扭頭就對陳風笑說︰「大哥,我今天可是有幾件事情求你幫忙呢!」
陳風笑點了點頭,很認真的說︰「我知道青雲縣那事算一件,我主要是中午喝多,不然早就打電話過去了。別的事,你就盡管說吧!」
胡寬的一顆心都快要提到了嗓子眼上,神情緊張地盯著張曉文的嘴巴。一眨也不眨!
劉子華早就知道了張曉文地「底細」,心里很有譜,不就是提拔個地分局長嘛。這麼點小事,陳風笑無論如何都得賣這位張少地面子。
張曉文拿手指著胡寬,笑著對陳風笑說︰「實話實說,胡寬也不是外人,你那里不是還缺個分局長的人選麼?能不能考慮考慮他?」見他這麼說,薛盛不禁暗暗地松了口氣,這話看似很活,其實說得相當地硬扎,算是直接找陳風笑要官了!
陳風笑微微微一笑︰「我當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就這事?下周一我就安排開局黨委會議,把事給定下來,並且還要親自送胡局長上任,怎麼樣?大哥我還算夠意思吧?」
還真是一句話的事,胡寬嘴唇哆嗦著,呶嚅了半天,也沒把感謝的話清晰地吐出嘴里。
陳風笑察覺到胡寬的異常情況,心想,如果不是張大少發了話。就憑你小子,送再多錢,老子也不得給你局長坐。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為了這個分局長地位置,已經有幾個省里和市里的領導給他打過招呼了,這也是始終沒有定下盤子的最重要地原因。
位置只有一個,打招呼、寫條子的領導卻有五六個,給了張三,肯定會得罪李四和王二麻子等人。反之也是一樣的道理。
陳風笑一直在權衡其中的利弊。但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答案,一直拖到了現在。也沒敢下決心。
如今,省委一把手的「外甥」發了話,而且胡寬只是個沒有硬扎後台的小小的分局副局長,即使領導們心里有些不太痛快,但至少不會為了這麼點事懷恨在心,事後也不會找機會報復。
陳風笑還頗讀過一些史書,在滿清統治的幾百年里,尤其是中葉以後,皇後一般都是從中下階層地官僚里家庭選出來的,一個是為了防止外戚專權,另一個主要原因就是不想得罪了權貴大宦。
事情雖然不同,但這個道理卻是一樣的,如今答案已經揭曉,陳風笑自己也有了如釋重負的感覺。
既賣了張曉文的面子,又沒給他自己留下太大的隱患,何樂而不為?
薛盛終于看到了張曉文發句話的巨大威力,下意識地和劉子華對了個眼神,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同一件事情,陳風笑漏的口風,一定是千真萬確的事實,他們這位年輕地黨校同學,背景深不可測!
胡寬知道,陳風笑雖然架子很大,但說一句絕對算一句,從不賴帳。換句話說,他干分局長這事,雖然還沒開局黨委會議,但已經算是定了下來。
現在連跳樓自殺的心思都有了,帶著張曉文來到了自己的地盤,卻招待得一塌糊涂,他下定決心,一定要想方設法地找機會補救回來。
靠著張曉文這棵大樹,胡寬依稀看見了一把位置更高的金交椅向他頻頻招手!
張曉文看了看手表,說︰「我還有點急事要辦,今天先到這里?」沒等薛盛反應過來,已經站起身子,抬腿就往外面走去。
ps︰昨晚老古等到了凌晨一點,月票也只有326,距離老古承諾的339加第四更差距太遠,所以就去睡覺了,應該不算失信吧?老古說話從來是算數的,只是兄弟們支持的力度稍微那個了點,老古沒加更的動力啊!拜托砸月票支持下老古,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