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魂扣!」他吃了一驚,「是北夜皇室的精魂扣?!」
君瀾微微點頭,眼底流露出了外人不為所知的無錯表情︰「大哥……」
「怎麼?」見她遲疑不決的神色,君青雲疑惑,「皇上命你處理此事,應該沒有其他的用意。」
「可是……」她忽地低頭,抬手撫上了脖子,終于說出了令人震驚的話來,「另一個精魂扣在我身上。」
「什麼!」君青雲驚呼,上前一步想去看她的脖子,卻因為顧忌著什麼,終究止住,眼中剎那掠過多種復雜的光,只問,「怎麼回事?」
「祭天那日早上我也是突然發現的。」君瀾微微嘆了一聲,神色凝重,「還真是詭異,府內守夜的侍衛沒有發現任何可疑行跡。」
聞言,君青雲眼色深沉起來,唇間透出了微微的冷氣︰「為什麼不告訴我?」精魂扣一旦戴上就無法解下,除非……
「大哥?」感覺到他的怒意,有些驚訝,大哥甚少動怒,即便她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他也只是淡笑著鼓勵她。她不由寬慰,「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而已,你的身子需要調養,不易情緒波動。」
她頓了片刻,又道︰「明日皇上便會來降旨賜婚。」
那樣一個消息無疑是一個驚天雷霆,君青雲驀然變色,月兌口問︰「賜婚?賜誰的婚?」
「我正要和大哥商量此事。」君瀾低語中有著慌亂,「皇上今日突然賜婚于我,我是女兒家,怎可和公主成親,這是欺君大罪啊。」
話落的那一刻,君青雲的眼里剎那閃過一絲捉模不透的冷光,淡淡地開口︰「也許皇上懷疑你的身份了。」
君瀾忽然覺得額角一跳,剛剛有些平定的情緒隨著他的話乍然起了幾分震驚與慌張。
「應該不會,我一向小心謹慎。」她思慮了半晌才開口,語聲里有著些許的安慰。如若他懷疑,何必如此拐彎抹角,更何況這關系到公主的名譽,龍錦騰是斷然不會開這種玩笑,除非公主已成了他權力斗爭的籌碼。她莫名地起了寒顫,忽然覺得這個年輕帝王的殘絕與可怕,仿佛黑夜里的一頭野獸,隨時對她進行撲殺。
「小瀾,別擔心,有哥在。」君青雲伸手撫了撫她耳旁有些凌亂的發鬢,看到了遮掩在發鬢下的細細的環洞,眉頭忽地一蹙,不知想到了什麼。許久才微笑,「先去回房休息吧。」
她點了點頭,仍忍不住擔憂︰「成親那天,大哥和福伯先離開錦都吧,我只有你一個親人,我不想大哥有事。」
「說什麼話!」君青雲忽然動怒,眼中燃起了火紅的憤怒,「大哥也只有你這麼一個小妹!」
他語氣又一軟︰「小瀾。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短短的話到了尾聲漸漸低迷起來。
君瀾心中的酸意不由自主地流淌而出,心里無聲地幽咽著,她和大哥誰也離不了誰,他們身上的血緣已經緊緊地將兩人交融,連枝同根,不分彼此……
晚膳過後,君瀾兄妹兩人開始商討明日的對策。
燭火輝煌,夜色飄渺,兩人的談話一直持續到深夜,君瀾才倦極走回自己的房間,吩咐貼身侍女準備熱水沐浴。
夜色很暗,天籟如咽。
君瀾將頭深深浸入蘭湯之中,許久,驀然抬頭,漆黑如墨的發絲帶起一連串凝珠,神志仿佛乍然清醒。
東錦新喪,然而只是短短的半個月里,龍錦騰秘密肅清了恩師的羽翼,留下那些手中握有重要權柄的,動機飄搖不純者,示恩買好,納入自己的勢力範圍之下。
——速度之迅疾,整個皇宮為之戰栗不安。
現在朝野上已有流言紛紛而起,說梁太尉師生手握大權,功高震主,想趁東錦新喪之際謀權篡位。
君瀾倚靠在浴桶邊沿,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想著這半個月以來發生的事情,不由凝重。
這樣的消息委實已對恩師和她不利,若不是被恩師勸阻,她早已將繃緊的弦放開,將箭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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